《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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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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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就扔掉。”他话还没说出口,和臻就把盒子再次“啪”地一声,关掉,往陆友铭怀里一丢,语气还颇有些不屑。
  他漫不经心地再次拿起那本杂志,不再看陆友铭。
  “……”陆友铭绝壁是哭笑不得!
  扔掉?!他现在已经穷的要卖房子了,哪敢暴殄天物扔掉一只上万的表?
  “可是……”他犹豫。
  和臻挑眉,凉凉瞭了他一眼。
  陆友铭顿时闭嘴,握着那只盒子,心情有些复杂。
  他没有接受苏小羽的礼物,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苏小羽对自己心怀期待,另一方面他觉得对于苏小羽来说,那只表太贵了,他那天甚至直接想劝苏小羽把表退了的。
  但是如果是和臻呢?除了觉得表有点贵,他似乎……陆友铭低着头偷偷瞄了眼一脸正经的和臻,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来,暗搓搓高兴着,和臻竟会把自己的生日放心上。
  只是,陆友铭不解——和臻为什么非要选这只表呢?
  这……迷之尴尬。
  和臻意识到陆友铭在纠结,于是抬起手,放在唇边略微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朋友送的,我不喜欢,放着跟丢掉没什么区别。你不会介意吧?”
  额……原来是这样,陆友铭了然。
  他耸耸肩,对和臻摇了摇头,“当然不介意,谢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说不要的话,和臻没准真顺手就把这东西扔了。
  “那就好。”和臻转过头,继续淡定地翻着手里的杂志。
  陆友铭却不平静了,他把盒子在手里翻了几个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突然就有点介意了。
  原来不是和臻专门为自己买的。(;′⌒‘)

  ☆、明年今日

  
  陆友铭把那只对他来说颇为“昂贵”的手表小心翼翼地揣兜里。耳边传来车窗滑下的声音,一股清风裹了进来,混着花香。
  陆友铭扭脸往外瞅了一眼,“樱花!”
  这一带他不常来,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儿有条街夹道都是樱花树,不过那时候树还瘦小,这些年他也没有刻意来过这片区域,毕竟不属于他派送的街道。
  这条路不是主干道,柏油路面只有五六米宽,两个车道。夹道是树冠连成片的樱花树,放眼望去,樱云十里,粉粉白白,开的正盛,低矮的枝蔓垂下来,几乎挨着车顶,给人一种浮在花海里的错觉。
  和臻仰着脸,望向头顶大片的浮樱,眼神显得专注,神情放松。
  “你喜欢樱花吗?”陆友铭轻声问。
  和臻闻言,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并没有离开那些樱。
  陆友铭没有再问什么,弯下腰用手撑着下颚,侧过头,望着眼前的和臻。
  他们的车正在往东行驶,正午的太阳穿过花簇落在和臻的侧脸,形成一小片柔和的光晕。不时有风掠过,散落的樱花瓣如雨般在空中飞舞,柔柔地落在和臻的眼睑上、鼻尖上,还有他弯起的唇上。和臻肤色略显苍白,陆友铭一直觉得他不太健康,还琢磨着怎么给他调理调理身体。但此时在一片落樱中,这么望过去,他跟粉色的樱花,竟然显得极为相衬。他的脸部轮廓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透明甚至模糊,似乎下一秒就要融化在这片花海,陆友铭不由有点看呆了……
  “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每年春天,都会去北海道看樱花。”和臻语气浅浅,“樱花是一种很轻渺的花,”他伸出手,接住随风飘落进来的几片花瓣,“但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坚强。”
  和臻转过脸,望向陆友铭。
  (⊙…⊙)陆友铭就是这种状态。
  和臻原本柔和的表情瞬时变得不太自然,他敛了敛眉眼,不自在地继续望着窗外。
  陆友铭没注意到和臻的反应,因为他在认真地思考,和臻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表现出这种轻松的状态。
  对了!他突然灵机一现,“停车!”
  老陈被他忽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慌忙踩了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
  和臻扭过脸,不解地望着他。
  “等我一下!”陆友铭把小布放在座位上,直接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和臻的身旁,打开车门,蹲下身,“来,上来。”他把背朝着和臻。
  和臻愣了一下,正色道:“做什么?”
  “上来啊,我背你。”陆友铭拍了拍自己的肩,“你看好多人在看樱花,你喜欢为什么不下来看,远远的看得清楚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隐隐感觉到和臻并不是对什么都没有期待,相反,他有好奇心也有渴望,只是过往的一些经历让他形成了一种克制的习性,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但是他却从来不会主动去探索或靠近。
  陆友铭见和臻没回答,回过头,看到和臻正看着人行道上成群成群的观花人。
  “额……你是不是不想在外边被人看到我背你?”陆友铭觉得他是在介意,“可是你的脚不方便,又没带轮椅。”陆友铭搔搔头。
  然而和臻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反倒因为陆友铭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询问,内心升起一丝异样,他摇摇头,“不是。”
  说完,扶着车门下车,陆友铭忙扶过去。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花瓣簌簌,飘落在和臻慵懒地覆在前额的头发上。
  “美。”陆友铭伸手抚掉花瓣,对和臻笑,脸庞明亮目光璀璨。
  和臻呼吸微窒,身体禁不住摇晃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手,搭在陆友铭的肩头,“背我。”
  想,在最喜欢的风景里,听听他的心跳。
  那天中午,陆友铭背着和臻,一步一步,走到樱花街道的尽头。和臻很安静,陆友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听得到和臻平稳的心跳声,那预示着和臻很放松。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逗他开心逗他笑,他只要保持和臻有着一种安宁的状态,就足够。
  空气里有花的清甜味道,陆友铭这几天来的焦躁也随着这份安谧一消而散。
  面对一百八十万的赔偿,他没有第二种办法。
  生日那天钟诚走后,他拆礼物时发现了钟诚说的那封快递,是他新房子开始下放的书面通知。
  简直就像是掐着点来的。
  于是,陆友铭把房子通过中介公司挂了出去。
  陆友铭陪和臻走完那条街,和臻心情似乎很好,还说附近有和氏的日料店,问他要不要去?陆友铭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
  房产中介公司打来的。说是他托他们挂出去的房子有回应了,那地段很好,当年大家都是抢着买的,真没想到现在都现房了,竟然有人要转手。于是,不只一家说想跟他谈谈。
  陆友铭没有太多犹豫,答应的很干脆。
  “能麻烦送我去广建路的丰朗大厦吗?”他挂了电话,问和臻。
  和臻眼里有些疑问,却没询问什么,他点点头,“去丰朗大厦。”
  陆友铭呼出一口气。
  “有什么困难吗?是仓库的事?”和臻轻轻皱了皱眉,问。
  陆友铭忙摆手,“没,没有!”他耸耸肩,“想到事情马上就要办完了,很舒畅!”
  和臻有点不太相信似的望了他一眼,却也没有继续问。
  陆友铭没有把这件事的后续跟和臻提过,甚至可以自作多情地说——他不想和臻在这件事上帮他,因为这件事其实很简单,钱。
  和臻最不缺的就是钱,但他不想跟和臻有金钱上的牵扯。
  陆友铭没有跟谁搭伙重干的打算,这辈子也不准备再接触商业,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能拾起中医,在这方面有所成就。
  那些钱,他迟早得还,还谁还不是一样?至于房子,是两年前小宁看中的,但只是一栋房起的时间,他和小宁,已经形同陌路。那套房子他尾款还没付清,差50万,这样以来,连按揭都不用办了,真是轻松。
  刚才中介还说最高出价到220万,那么,他岂不是还赚了30万?凑凑手里的存款,他也够买个单身公寓什么的了。
  *
  第二天,陆友铭又接到中介公司的电话,说已经有人出到300万了!问他要不要等一等?说不定会有更高的。
  陆友铭差点笑出来,负责他的客户经理那语气,简直像在赌博,但陆友铭之前就跟中介说明了,他希望房子能在一周之内出手。
  不过出到300万,他还真是有点惊讶,于是他问:“怎么会有人出这么多?”
  客户经理爽朗地笑了一声,显然她也乐的不轻:“有人说看中了您这房子的位置,还说什么算命算过……我也没听明白他那一套。反正就是这房子有利于他,他一定要买了。”
  陆友铭:呵呵。
  这年头,还有人信这些,给他碰上,是不是该说,算他走运?!
  陆友铭没心思去想那些,他不顾客户经理有点惋惜的语气,做了决定:“那就300万出手了。”
  他只是急着用钱。
  *
  赔偿的事处理得很顺利,陆友铭还雇了一些人,把仓库重新修整。剩下的钱,他也不敢拿太多给钟诚,怕他怀疑什么,就拿了20万说是借给钟诚,让他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五年前,钟诚高中没毕业出来打工,遇到了陆友铭。因为是老乡,两人很快就热络了起来,后来陆友铭准备盘下一个快递点,他就问钟诚愿不愿意跟着他干?
  钟诚点头。一个只有俩人的快递点就诞生了。那时候是真辛苦,为了多赚点钱,他们没招员工。但是上头有规定不能压件,否则会扣钱,于是两个人经常骑着个小电驴从天亮送到天黑,一刻也不闲着,为的就是多赚几毛钱。
  但钟诚那孩子,这么多年一心跟着他,从只有单薄小电驴的苦日子熬到了开上面包车的小康生活,从“吃糠咽菜”的穷岁月熬到了麻辣小龙虾的满足生活,陆友铭没打算让这份从头再来的巨大代价,让他承担。
  他编了个理由,对钟诚说赔款没多少,而且保险公司出了一大部分,剩下的他先垫上,等以后钟诚赚钱了再还他。好在钟诚心思单纯,并没有怀疑。而且他性格也比较乐观,这些天看着陆友铭为了他的事跑动跑西,自己也想明白了——还有人这么尽心地帮他,已经是他最大的福气了。
  于是,他出了院之后,也没有太多消极情绪。
  钟诚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大吼一声:“老子回来了!”
  “什么苦日子没经历过?铭哥你说是不是?那么艰难我们都过来了,现在有技能有人手,怕什么!”
  “嗯,咱不怕苦日子,怕的是蔫成霜打了的茄子的斗志。”陆友铭拍上他的肩。
  说完,两人会心一笑。
  这件事,终于落幕。
  陆友铭恢复到了正常的复习状态,然而,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命运,他是不是也要学会不择手段?

  ☆、明年今日

  
  陆友铭从未想过利用重回过去来获取什么,因为他不确定这种生命的回溯到底能给他以及世界带来多少改变。直到火灾的重现,他发现自己的的际遇与前世的记忆在不断重合,他恍然明白,在某种意义上,他具有了预知的能力。
  只是这种预知,充满了无序和不确定。但是,并不妨碍大胆一试。
  他想的,正是余一难收徒的事。如果说之前他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尽力而为”,那么再次经历火灾散尽家产之后,抑或说,他意识到自己对和臻动心之后,他开始对这个机会充满了强烈的欲求。
  这种十年不遇的国医大师收徒,他重活一次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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