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民可汗的心情。
“长孙大将军?长孙晟?”萧守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当年的事情,大隋只有两个人参与过多,这俩人就是裴矩和长孙晟了。
“没错,正是他,当年他守关的时候我们草原上的人都很惧怕他的威望,不敢侵犯他周边的领土,可见他当年是怎样的勇猛了,威震突厥应该是当得起的,当年就在启民可汗犹豫的时候,那长孙晟大将军设计挟启民可汗到长安归降。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进的可汗牙帐,反正就是启民可汗失踪了,后来才发现已经是给长孙晟带到了长安,启民可汗入塞降隋后,被隋封为意利珍豆启民可汗,启民可汗以前是叫做突利可汗的,启民可汗的名字就是那个时候可是改过来的。你们的大隋朝皇帝赐启民可汗带着部族的人在朔州定居。但是都蓝可汗却是不想放过启民可汗,一路上都是紧追猛打,由于都蓝的侵逼,启民可汗迁居于黄河以南,夏、胜二州之间。”阿塔对于当年投降一事似乎是知道的不多,所以也是一语带过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启民可汗可以说是相当的危险啊,他儿子始毕可汗现在已经是东突厥的大可汗了,可见启民可汗当年应该是挺过来了,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呢?”萧守仁把前面的信息跟现在知道的信息一结合,就把事情推断的差不多了。
“萧大人聪明,没错,就在投降那年的年底,都蓝可汗还在追杀启民可汗,但是在一个晚上,那都蓝可汗的头颅竟然无声无息间被人取走了,他的部下当时正好也是野心勃勃的主,想叛乱,那西突厥的达头可汗一看有利可图,所以借着平反为盟友报仇的名号,出手平乱,给了启民可汗喘息的时间。”阿塔也是疑惑的讲道,可见对于都蓝可汗的死阿塔自己也是云雾之中,不明所以。
“无声无息之间被人割了头颅?还有这等事情,两军对峙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小心呢,这只能说明当时出手的人身手当真是高明的可怕啊。”萧守仁一脸的震惊,这消息太过于惊人了。
“谁说不是呢,甚至是当时有人怀疑是你们的那位长孙晟大将军出的手,依他的身手做出这等人力不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啊?是他?”
“不是,后来有消息证实都蓝可汗出事的时候,他一直呆在中原,不可能只身来到草原取人命。”阿塔摇了摇头,表示推断错误。
“哦?不是他?那当今天下看来功夫出神入化的人不少啊。”萧守仁从这些话里面可以听得出来,长孙晟的功夫应该是属于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凶手不是他的话,那也就是说当年的草原上面还有一位这样子的高手,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那功夫更是深不可测了。
“那个神秘的高手出手不止一次,而是屡次出手,都蓝可汗被杀后,部下叛乱,达头可汗出手了,达头可汗出手平乱了之后,自立为步迦可汗,当年的达头可汗看见自己差不多已经是平定了整个的突厥,把东西突厥合为一体,除了启民可汗之外,所以当时的达头可汗自信心空前的强大,所以竟然打起来了大隋朝的主意来了,紧接着他竟然发动了进攻大隋的战争,大隋朝派出长孙晟对敌,本来大隋朝的兵力是弱势的,并没有抵挡住突厥大军的可能,但是在吐谷浑大战的前夕,那达头可汗的头颅又是无声无息间被人取走,一下子就军心大乱了,隋军取得了全胜,突厥元气一下子就打伤了。”阿塔又继续说着那神秘高手的传说。
“但是那次是长孙晟为主帅啊,有可能第二次是长孙晟出手的啊,这也不是没可能啊?”萧守仁说出了自己的疑点,说完之后还和葳蕤对了一下眼,然后看着阿塔,想听他怎么说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草原权利变更史(下)
“没错,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经过调查之后发现,这达头可汗的死状和那都蓝可汗的死状是一模一样,所以就断定是同一人所为,既然都蓝可汗死的时候长孙晟已经是没有嫌疑了,那这次也就不是他,至少,很多人都觉得不是他长孙晟干的。”阿塔点了点头然后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哦?就凭着这点东西就断定不是长孙晟大将军干的,看来那东突厥的内部也是不怎么团结啊。”萧守仁听完之后细想了一遍,然后说道。
“萧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东突厥的内部肯定是有人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收买了,所以那股子浑水是越搅越混了,让人看不清真实的状况是怎样的。”阿塔表示同意萧守仁的看法。
“既然看不清那就等雾散吧,我们还是说说那启民可汗后来怎样了。”萧守仁笑了笑然后让阿塔继续讲下去。
“就在十年前,那达头可汗死后不久,草原十八部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大家都是混战不止,都在忙着争地盘,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远在中原的启民可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们大隋皇帝派当时的大将军杨素协助启民可汗北征,势不可挡啊真的是,草原上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以固守的城池的,启民可汗他们打的就是以战养战的主意,就像是一阵旋风扫过大草原,铁骑踏过的地方都是被征服了,当时漠北大乱,许多部落归附启民,启民便成为东突厥大可汗。”阿塔一口气把事情的结果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当真是天意啊,都被都蓝可汗和达头可汗逼到了那个地步,竟然还能翻身,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谁也不能断定谁就一定顺风顺水到底,冥冥之中天注定啊。”萧守仁听完之后大发感慨。
“嗯,我父亲以前就跟我讲过,说是人的这一生吧,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命运是排在第一位的。”顾葳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萧守仁的看法,如果不是命运的话,那她也是很难遇上萧守仁的,一个是小家碧玉的闺秀,一个是江湖中的草莽,朝廷中的忠臣,江湖中逃亡的沦落人,能在一起聊天,能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的,这只能用命运这么神奇的东西来解释了。
“谁说不是呢,也正是因为这样,启民可汗的一切,包括权利等于是大隋朝的皇帝赐予的,如果不是杨素帮他北征的话,那启民可汗也许没有利用价值,早就成了那大草原上那些个野草的肥料了,启民可汗对于大隋朝有一种报恩的感情在里面吧,所以对于大隋朝一直都是敬重的态度,大隋皇帝的话就是金科玉律。”阿塔继续说道。
“看来这启民可汗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有着一颗报恩的心,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大隋呆久了,发现大隋的势力和实力不容小觑,不是那战后的突厥抵挡得住的,所以选择的委曲求全,这也是有可能的,这些事情,谁又说的定呢?”萧守仁不置可否,不同意也不反对。
“萧大人真的是不好糊弄啊,这都能说出一番让人改变旧观念的说法来,佩服,但是那启民可汗当真是对于大隋恭敬有加,大业三年,启民可汗南下榆林朝见当今的大隋天子。大业五年,也就是三年前,启民可汗再往东都洛阳朝见天子,也就是在那一年,启民可汗患疾而终,其子咄吉继位,是为始毕可汗。”阿塔说道。
“哦?五年前的时候,那是圣上巡游的时候对吧?”萧守仁想了想说道。
“没错,就是那次,那次大隋的天子走了好远,都快越过长城了,我听闻,就是那次的巡游才产生了征伐高句丽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阿塔点了点头表示萧守仁说的对。
“呵呵,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吧,谁知道呢。”萧守仁打着哈哈,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其实萧守仁已经是从虞世南那知道了,那时候正是那裴矩在杨广的耳边鼓吹高句丽是中原领土的,所以才有今年的征伐高句丽战事。
“不说这个了,不知道这始毕可汗怎样?是不是也和他父亲一样呢?”萧守仁转移话题地问道。
“不,一点也不一样,这始毕可汗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传奇的可汗了,没有人摸得准他的心思,即便是最得他意的义成公主也就是现在可敦,那也是不能完全知道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就像是那苍茫的蓝天一样的深邃”阿塔佩服的说道。
“哦?那倒还真的是苍天派下来给你们东突厥做君主的啊,看来东突厥的崛起不是什么问题了,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萧守仁听完之后有些担忧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在这始毕可汗还小的时候却是不是这样子的,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他,只是觉得这孩子有些怪,让人不能理解。”阿塔笑着说道。
萧守仁听完阿塔的话之后好奇地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阿塔回答道:“比方说,小始毕才十三岁时,竟然是一身的汉服,长袖广舞,打扮成汉朝仙女的模样,围着那篝火跳女舞,竟让大草原上许多男子为他动心;稍大一些后,有捕鹰人说那干都金山顶上有神蛇,甚至于有人说那是东突厥的守护神,但是他却是不相信,一个人单枪匹马跑到山顶,找了三天三夜,没有见到蛇影,这才罢休。还有一次,有一户人家被人全部杀害了,但是那个凶手却是当场就被抓住了,当时那凶手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杀人了,所以按照草原的习俗来解决,很简单,就是在铺满火红滚烫的薪炭上面走上一回,如果能够走过去,那就是证明心中无愧,不是凶手,那凶手真的走了,但是只是一步而已就已经是呼天抢地了,但是那部落里的族长却是没有处罚他,因为他用钱收买了族长,那时候正巧年轻的始毕可汗经过那,始毕可汗便起身说道:“若是我能够从这薪炭的这头走到那头,是不是就可以判他的死罪?”说罢,果真是脱下鞋袜就往那薪炭上面走去,场上的人都闻到了皮肉焦灼的味儿,直到通过了那薪炭铺就的滚烫之路,始毕说道:“这样就成了吧?”族长没办法,只得判凶手死罪。你说,这不是奇怪是什么?”萧守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阿塔又道:“更可气的是,启民可汗死后,治理丧事,在牙帐中诵经超度,请的都是中原有名的得道高僧,故朋亲友也都来了,谁知身为丧主,始毕竟久久不来,最后来是来了,却不穿丧服,反而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披散头发,进了灵堂,一句话不说,便拈起一炷线香。大伙儿当他要给启民可汗上香,不料他竟将线香往那裹着老可汗的席子上面一扔,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当时不只臣子们惊呆了,做法事的僧人也气坏了,都说他不止是怪人,更是狂徒,是魔王。”萧守仁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顾葳蕤奇道:“萧大哥,你笑他们的始毕可汗吗?”“没有,我笑的是那些错把一有为青年当成怪人看待的人。”萧守仁一个人痴笑道,“穿女装,跳女舞,足见此人不拘小节,绕有情趣;上山寻蛇,足见他天性好奇,大胆无畏;勇踏薪炭路,可见不仅仅是极具勇气,更是可见他处事公正,敢于担当。至于身穿破衣,亵渎灵堂,第一,可见此人天生铁石心肠,绝不会受制于常人的情感;第二,可见他藐睨世俗,不拘常法,世间一切规矩,对他不过狗屁而已。嘿嘿,那些僧人知道什么,佛法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佛法是什么?规矩又是什么?全都是留给人来破的。”
“啊!”阿塔听完萧守仁的话之后目瞪口呆地盯着萧守仁,活像是见了鬼了,顾葳蕤的眸子里也满是好奇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