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霓漫天左右看看,疑惑的问道。
“这里没有名字。。。”说到此,杀阡陌收敛了笑意,眸子中流露出几分哀伤。霓漫天只觉不适应,气也消了,就把剑收了回来。
冷静下来,她才发现和杀阡陌的姿势,不禁又红了脸。杀阡陌见她的模样刚出来的哀伤情绪顿时就散去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可是害羞了?”想想,他刚才居然以为她是生病了,难怪她生气。
经他一说,霓漫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站起了身,道:“我要走了。”
杀阡陌急忙拦住她:“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你看这里多漂亮,不如留下来多待一会。”
霓漫天侧眸,杀阡陌充满希翼的目光竟让她无法拒绝,果然是美人,连她都不忍心了。心下叹息,不由得环视一圈,她本就没那么重的心机,见花开的甚好,不禁满心欢喜,对杀阡陌的防备顿时就放下了。
走到一朵花前,霓漫天低头嗅了嗅,看向杀阡陌的眼神也暖了几分,笑着问道:“的确漂亮,这里是七杀殿的地方吗?”
杀阡陌摇摇头,落寞的道:“我之前跟琉夏路过此地休息的时候,琉夏因为这里长满了花而特别地喜欢,所以,我便施了法术,将这里设成了专属地。这里的花,也都是我从六界各地移过来的,别处绝对难得一见。”
霓漫天皱皱眉,不明白杀阡陌在伤心什么,下意识的问道:“琉夏?”
杀阡陌扯了扯唇角,无力的笑:“琉夏是我的妹妹。”
听到此,霓漫天方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名字这么熟悉,琉夏可不就是那个从蛮荒出来的竹染的爱人么,杀阡陌的妹妹,据她所知是自尽了。霓漫天起身,故作开心道:“既是琉夏发现的,以后,便叫做琉仙岛吧。”
“琉仙岛。。。”杀阡陌眉眼染上笑意,勾唇道:“这名字很美,就这么办了。”
“既然我帮你起了这么好的名字,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霓漫天双手环胸,仰头道。
杀阡陌轻笑:“你说,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有这么好看的景色,恐怕只需要一壶美酒作伴了。”
杀阡陌像变戏法似的,不仅弄来了酒还有水果,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霓漫天的酒早就被桃翁拿光了,再加上檀梵要照顾紫薰,她可是许久都没有这么放纵过了,积攒的郁闷顷刻便散了,给杀阡陌倒了一杯,举起酒壶就直接往嘴里倒,半晌才停下,惬意的笑道:“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在阴间过惯了无人打扰的日子,竟有些不适应这世间的纷扰了。呵呵,霓漫天突然的轻笑倒引起了杀阡陌的疑惑,只听他道:“丫头,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啊。”霓漫天倒了杯酒,仰头干尽。似想起什么,接着道:“我不是丫头。不过,这么看你,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呵呵,讨厌?这世上居然还有讨厌他的人?杀阡陌笑了笑:“你不许我叫丫头,那我叫你什么?”
“我叫霓漫天。”霓虹漫天,多么精彩又绚烂的名字,是她辜负了自己的一世韶光。
霓漫天笑,笑着笑着眼中便积蓄了泪水。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是会醉的。杀阡陌轻轻拭去她眼角倔强不肯落下的泪,问道:“怎么哭了?可是在长留受了欺负?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
“我没事。”霓漫天手一挥拂走杀阡陌的手站了起来。接着道:“酒喝多了而已。”
“这是我特意珍藏的上好的仙酿,却是不容易醉的。”杀阡陌走到她身边,毫不在意的拆穿。
“那就算我不胜酒力吧。”霓漫天拔腿就走,杀阡陌有急急的拉住她,无奈的道:“你等等,我有东西要送你。”
骨哨!霓漫天心中警铃大作,见他抬手忙又给压了下去,还好她快了一步。杀阡陌疑惑道:“怎么了?”
霓漫天压下他的手,道:“没什么,我不要。”
杀阡陌眼中滑过一丝失落,垂眸道:“那好吧。”
回到绝情殿的时候白子画还没回来,朔风站在门口拦住她,皱着眉问道:“你去哪了?”
“让开,别多管闲事。”霓漫天淡然的别开眼,那神情与白子画所差无几。朔风无语凝噎,还是没有躲开,倔强的问道:“去哪了?”
霓漫天拂袖一挥人就绕到了他身后,不知何时剑已在手,直指着朔风,冷声道:“朔风,你我现在虽然同处在绝情殿,但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还有,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收起碧落剑,霓漫天转身进了殿,丝毫不管朔风受伤的目光。她阻止不了朔风对她动情,但却可以阻止他继续沦陷。
她心里已经有了白子画,如何还能装得下别人?终究是不忍心让他作无用功的。
☆、嘱咐
转眼,便到了新弟子下山历练的时日,一大早,朔风已经收拾好等在殿前,霓漫天还在殿内听着白子画的嘱咐,朔风站在门口,只听里面传来两人的对话,好不尴尬。
“东西都带全了吗?”白子画看着霓漫天,有几分担忧。
“带全了。”霓漫天闷闷的回答,这历练,没多久又有事了。
“我给你准备了可能会用上的伤药,都带上吧。”
“是。。。”
“你身体不好,凡事切莫逞强。”
“是。。。。”
“还有,若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难,便以我教你的曲子弹奏流光琴,可解一时之急。”
“是。。。”
白子画看着她,好像有嘱咐不尽的话,这还没走,他的心里已经开始了担忧。罢了,有落十一跟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他这是怎么了。白子画微微叹息,唇角挂着柔和的弧度道:“你去吧。”
“尊上,我会想你的。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了。”霓漫天坚定的道。对着白子画磕了个头才退去,一出门就见朔风神情不自然的看着她,知道他都听见了,也不在意,冷漠的说了句:“走吧。”抬腿就走了。她却不知,身后殿中的白子画,在她刚刚出门的那一刻起就用上了观微,时刻注意着她。
有落十一带领,一行人很快抵达蜀国地界,如前世一样,刚到城门口就被守城的烈行云将军拦下了,霓漫天没有如前世一样暴躁拔剑,只安静的等到后面,果然,又因为花千骨的一句“朗哥哥”和轻水的“孟大哥”惹恼了烈行云,一时两边谁也不肯退步。不一会,东方彧卿就急匆匆的赶来,烈行云见了,叫了声:“大学士。”
花千骨凑上去,两人话了几句家常,东方彧卿的眼神简直温柔的能漾出水来,霓漫天冷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来东方彧卿这么早就对花千骨动了情。也对,冷血的那个,可一直是异朽阁主啊。
东方彧卿和烈行云耳语了几句大步流星的走到霓漫天身边,悄声道:“快把皇上送你的玉佩拿出来。”
霓漫天怔愣了片刻,疑惑道:“什么玉佩?”
轻水走过,正好听见霓漫天的话,生气的到了两人身边,压着声音道:“你别装了,那天明明是我把孟大哥的玉佩亲手交给你的。”
霓漫天皱起眉:“孟玄朗什么时候送过我玉佩?”难道是勾栏玉?不是送给花千骨了吗?怎么可能在她身上?
“你不会是弄丢了吧!”轻水激动的抓住霓漫天的胳膊,霓漫天敢保证,如果她点头,轻水一定会当场发作,但她确实糊涂,根本不知道什么玉佩。
东方彧卿垂眸,自然知道她不是在撒谎,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当下便阻止了轻水发火,对霓漫天道:“这就坏了,没有玉佩,恐怕烈将军不会轻易放行。”
霓漫天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此刻也知道不是该追究此事的时候,略一沉吟,只得越过众人走到烈行云面前道:“烈将军,你误会了,我们与皇上的确是旧识,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快马回宫向皇上取证。可是如果你一意孤行,在此将我们抓起来,过后又发现我们与皇上的确是熟识,你又该怎么办?”
“这。。。”烈行云有些犹豫,要说他为人耿直,偏是个转不过脑筋的呆子,霓漫天向他施了几分威压,又把拿人的后果直接说了出来,孰轻孰重让他自己掂量着。其实这话要是换个人说也未必震的住烈行云,主要是霓漫天自然流露出的高贵让他不敢大意,这气质,比起原来的皇后娘娘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想着,烈行云猛地惊醒,他刚才竟把皇后娘娘和这女子比较,死一百次都应该。
“烈将军,你考虑的如何了?”霓漫天淡淡的问道,语气中故意透出几分不耐。烈行云拿不准主意,也不敢对霓漫天如何,当下说话也客气了起来:“好,我这就派人前去。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霓漫天,这位是我的师兄落十一。你只需将他的名字说出,皇上便知道了。”霓漫天不卑不亢的说完转身便走回了后面,烈行云正要和她点头示意就见她理都没理就走了,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招了人过来,耳语交待了几句就让兵将去了。
轻水见她几句话就搞定了烈行云,气更不打一处来,看烈行云更不顺眼,怎么她说就不管用,哼!狗眼看人低,我还不稀罕呢。心中怒骂,轻水冷哼了一声回到花千骨身边,东方彧卿戏谑的看着她,见她淡定的回到原处站定,弯起了狐狸般的笑眼,道:“烈将军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你这么几句话就不费吹灰之力的稳住了他,果然是高。”白子画也真是会挑啊,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异朽君是在挖苦我?”霓漫天斜睨了他一眼,不断对他释放出威压,众人只觉周围的空气仿佛下降了几个温度,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东方彧卿轻笑出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想多了。”
不过所谓施压,其实也就是霓漫天千年间沉淀在骨子中如影随形的威严罢了。远远的,就看见孟玄朗急匆匆的骑着马来了,烈行云带领众兵将慌忙叩拜,长留一行人却是都跟着落十一一样只是拱手鞠了一躬算是礼节。
“微臣东方彧卿给皇上请安。”东方彧卿上前,也跟着烈行云一样拜道。
孟玄朗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落在霓漫天身上,笑着走到她面前:“漫天,好久不见。”
孟大哥什么时候和她那么好了!轻水不悦的神色在脸上显露无遗,花千骨挽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皇上,希望你下次可以不要这样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霓漫天问道,视线却落在孟玄朗身后的烈行云身上。
孟玄朗讪讪的敛了笑,不高兴的转头看着烈行云,一脸探究。烈行云扑通一声又跪下,忙向孟玄朗请罪,还是霓漫天不耐烦先开了口:“因为你,我们一行人在这城门口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你要教训人带回宫去教训,能不能先让他们让开。”
孟玄朗点点头:“好。”
“烈行云,你还不赶紧起来带路。”
“不用了。”
“不用了。”
孟玄朗寻着声源看看霓漫天又看看东方彧卿,最后落在东方彧卿身上:“大学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彧卿颔首道:“皇上,微臣已经在府中将一切准备妥当,还是启程去微臣的府上吧。”
“十一师兄,你怎么看?”霓漫天见孟玄朗有意避开她的话,索性转到了落十一的身上,毕竟他才是领头人。
果然,落十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