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终究在意,这份温柔和体贴是他平时求之不得,现在却又让他愧疚万分。到底他只能是左先生,自己遇到再对的人都已经错了。
“或者我自己摸给你看!”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巴就不经大脑的说出了这句话。顿时气氛更加尴尬,他既然说不做,肯定也不会接受这样的方式。这样做,更显得自己肮脏,欢歌低下了头,整个人都藏到了被子里。
“好,你自己摸给我看。”
什么?左先生居然真的想看他自己做,难道他其实和那些客人没有什么不同?欢歌的心乱极了。其实有些客人会很奇怪,付钱之后,会叫个人来和他们做,然后自己只在一旁看的,有时候他们甚至带女人来玩这样的围观游戏。
听到椅子挪动的声响,他知道左先生是要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床上的自己做完全套,是带着视奸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吧。
是啊,说到底他就是左先生花钱买过来的一个服务,何必痴心妄想其他,他虽然温柔,到底只是花钱消费而已。
想到这里,欢歌自暴自弃起来,慢慢把手移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跳dan和其他道具。
他对这些东西很熟悉,只不过是第一次在左先生面前展示出来。也许以后,左先生也会和那些人一样,把他绑起来,用这些东西弄得他遍体鳞伤。
因为眼睛还看不见,他只能小心一些,倒出润滑剂在手上,然后再涂到跳dan上,慢慢的塞到身下。在按下开关的同时,另一只手则握住了自己的那物,慢慢动作起来。
他早就学会各种假叫和□□,以此来取悦客户,但每次接到左先生,一直都是凭着身体的自然反应去体验一切。
徐彻听到那些虚假的声音,和以前自己与他在床上时截然不同,就知道是敷衍。他按掉了开关,冷冷的说:“重来,叫得太假了。”
欢歌简直快要哭出来,只能拼命咬着嘴唇,重新按下开关开始。刚才那句话充满了冷漠,果然他已经开始厌恶自己。
这一次都很真实,当他带着哭腔结束的时候,还来不及回过神,就被徐彻狠狠的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他就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语气里充满怜惜。
欢歌也紧紧的回抱住他,越哭越大声:“我知道我很脏,对不对?对不对?我很脏。”
徐彻伸手把他身体里的跳dan取了出来,然后抱着他去了浴室,取下了遮住眼睛的黑布,不等他睁开眼就吻了上来,一点点的吻他的眼睛,睫毛,刚才的眼泪,一路向下,到脖颈的地方,看到那片乌青,停了下来。
欢歌仍然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他很害怕如果看到左先生的脸,一切就会结束。
“睁开眼睛吧,不要躲了。”
映入眼帘的男人,大约三十岁的模样,和自己一样全身□□着,身量高了半个头,一脸的淡漠,只是看着自己的表情透着一点难得的温柔。
“怎么,这么盯着我,难道我很丑吗?”徐彻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忽然觉得逗逗他也不错。
“不是……是你长得和我想得不一样。”欢歌说着低下了头,有点难为情。
“那在你想象中我是怎么样的?”徐彻不依不饶的追问。
“就是没这么帅……”他总觉得花钱找人的都不会太帅,毕竟好看的人身边都不会缺人,每次他心里都会默念,温柔是一切,没想到左先生会这么好看,这实在太出他的预料。
“这倒是有趣,你为什么要把我往丑的方面想。”
“不是,我没有!”看他着急辩解的样子,徐彻刚想再逗他一下,就见他有些站立不稳。
“你怎么了?”本想让他洗个澡,把刚才流出来的东西冲洗干净,却见他的似乎很虚弱。
“没关系,就是前天接完上个客人以后,就发烧了,早上才退烧,所以有点虚弱。”
“所以你是带病来服侍我?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赚钱真的那么重要吗?”
听到他语气里的一点感叹,欢歌急忙解释:“不是因为钱,是……”
“是什么?”徐彻看着眼前人着急的样子,不禁好奇起来。
“总之,我不想你换人。”
徐彻点了点头,猜他是不想失去一个客户,也就没有多话,随手打开了莲蓬头:“本来刚才洗澡一身火气,看到你身上的伤一下子就没了,可惜你刚才在床上叫得那么热情,我又把持不住。看你现在病怏怏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不如我们互助一下?”
欢歌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手握着彼此的东西,在水声中尽情的发泄。完事之后,徐彻帮他擦干了身体,两个人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
欢歌还沉浸在喜悦,转头就见徐彻递过来的钱。
“这次被你看到了脸,我以后不会再来。”徐彻笑着说,欢歌的脸却一下子变得惨白,心里明白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曲近成的教训一次就已经足够,他对自己的魅力太清楚,不是自恋,是不想冒险。
欢歌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他穿好衣服,看他系好领带,看他蹲下来穿鞋,看他关上门也没有看自己一眼。
☆、第 3 章
欢歌独自坐在房里许久,一直在反复看刚才左先生待过的地方,心里明白以后只怕是见不到他了。想到这里,他慢慢的低下头,看着手上的钱,眼泪一点一滴的落在床上。等下会儿他还要回到迷蓝,继续接客,这样的日子在反反复复的折磨他,而他只有等着被榨干的一天。
生活早就没有希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也许再过几年,可以逃离这个城市,随便去哪里打个零工,或者染上什么病,悄悄找一个陌生的地方等死。
今天晚上他可以留在这个房间,到天亮再退房,他想了一会儿,决定躺到明天再回去。可惜到十点多的时候,门被撞开,见到进来的人穿着警服,让他顿时惊慌起来。最近扫黄打非的风声已经小下去,怎么今天会这么倒霉。最近常有警察在这个酒店扫荡,以前的靠山最近刚倒,风向马上就变,当真是快得让他胆寒。
来的两个警察,一个干练一个肥头大耳,肥头大耳的是派出所副所长叶建国,而干练的那个警察看起来陌生得很却是一脸严肃,不是扫黄办那位梁警官,而且看他的气派,竟是叶建国都要听从他。
“你就是李拾欢吗?跟我走一趟吧。”
满脸不屑的语气,欢歌早已习惯,他随便披上一件衬衫,穿好衣服就走了。若隐若现的锁骨,让那个干练的警察微微皱眉。
欢歌似乎看出他的不愉快,反而轻笑了起来:“这位警官,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有案子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你快穿好衣服,我们走吧。”
他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事,反正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请去警局,但今天似乎不为了扫黄打非,难道是江露又想了什么新的点子折腾自己吗?
欢歌有些庆幸,幸好左先生走得早,不然如果被一起抓住,只怕连最后的好印象都不复存在了。
警局的人显得很严肃,他也有些紧张,坐在审讯室里,也不敢四处张望。等了大约半小时,才有一个比较年长的警察走了进来,和刚才带他来的那位干练的警察不一样,看起来是上司。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穿大衣的那个警察似乎也不是扫黄办的,以前没有见过。
“不知道。”欢歌几乎可以肯定今天的事情和江露有关,不知道她又想怎么样。
对方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秃顶,手上还带着结婚戒指。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他是我一个客人,前几天刚来照顾我的生意。”这句话很含蓄,但警察自然非常明白他的意思。这个男人就是江露的丈夫,欢歌心想,看来他来找自己陪夜的事情东窗事发,只不过这要怎么了结。
“你身上的伤都是他弄的?”另一边坐着的干练警察,刚才在酒店的时候已经看到欢歌身上的伤,显然已经向别人探听过他的事情。
“是。”欢歌不愿意多说话,尽量简洁,他不知道牵扯到怎样的事情里。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
“哦?那你说说看。”
“他叫郑光通,是这一带的老大,最近常来我们店里。”
“他是最近常来你们店里?还是常来找你?”警察的问话一句便切中要害。
“他要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欢歌把头歪到一边,不想再说。
“那你知道他出什么事了吗?”
欢歌摇了摇头,每次接待这个男人都让他痛苦万分,如果真的出事,那是最好不过。这几天他都在店里养身体,基本也不出门。
“不知道,他离开迷蓝就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在迷蓝,也是他说了算。”
“你和他老婆江露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哦?我怎么听说你会去迷蓝接客,都是江露的意思。”
“是,但这和郑光通有什么关系?”
“他去了你那里,就刚好刹车失灵,会不会太巧了一点?”这种诱导性的话,真是警察的拿手好戏。
这句话才是重点,欢歌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他从我们店里走了以后,我就一直躺着,根本动都动不了。你们是警察,没有证据不要胡说!”要是郑光通有什么事,故意伤害的罪名他实在承担不起,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一切都不放心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来人,带下去,明天接着问。”
欢歌被带去一个房间,他没有一点睡意。郑光通如果有什么事,江露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却不能保证江露不会把这件事算到他的头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房门被打开,欢歌却见周小开站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是卷卷让你来的吗?”
“他不知道你在这里,是我听说了,来保释你。放心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知道是有人收了钱要整你。我花了一早上疏通关系,事情也就解决了。”所谓的疏通,左不过就是金钱交易。
周小开是卷卷的男朋友,平时很少和他打交道。欢歌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迷蓝的人,这次会来帮他一定也是因为卷卷的关系。
卷卷是迷蓝的调酒师,从欢歌进迷蓝开始,就一直关系亲厚,两个人特别投缘。曾经有不少人打趣他们是一对,但只有自己清楚,这份感情远比爱情可贵。
“谢谢你,不过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卷卷,我不想让他担心。”
“放心,我会保密到底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欢歌很理解周小开这样的人,为了卷卷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并不容易,心里暗暗祝福,希望他们能一直幸福下去,不像他和左先生,永远只是平行线。
他和卷卷都是迷蓝的员工,但欢歌是要□□的,而卷卷只是干干净净的调酒师。周小开似乎为了别人的事情才接触到卷卷,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这件事卷卷并没有和他说得很明白,只不过欢歌知道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好到分不开的地步。
不管怎样,卷卷能为了他辞职离开迷蓝,真是再好没有的事情。欢歌知道周小开还是很顾忌他的身份,所以他也很少主动去找卷卷,不打扰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