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而张大,沈墨抓着林子恒的手慢慢脱力……
“林少,接下来是不是好戏上演了?”
“就是啊,等了那么久这小子终于上钩了,你看他平常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求着我们放过他?”
……
……
沈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夹杂着血沫的白气从嘴里呼出来,只觉得喉咙口的骨头都碎开了,好痛……
“小墨?小墨?”被蒙着眼睛绑着手脚摁倒在地上的乔纳斯听出了什么异常,立即试探性的喊了几声。
沈墨从头至尾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是不想让乔纳斯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为他担心,所以乔纳斯在叫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无力的看着他,血气不顺的连眼睛都是一片通红……自己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能救乔纳斯一次也算没白活了。
“说话啊?沈墨,怎么不回答他?你朋友在叫你呢!”林子恒照着沈墨的胸口就又是一记狠脚,踢得沈墨一下子就趴了下来,一声痛苦的闷哼,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被人摁住的乔纳斯……是我连累你了乔纳斯,下辈子再也不要遇到我。
“小墨!”乔纳斯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却被抓住他的两个人拽了回来,一人一脚踢中他的小腿让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林子恒你不是人!”沈墨被踩在地上睚呲欲裂的瞪了一眼林子恒,沾着血的手指不断地在地上扒着:“乔纳斯!乔纳斯!”
“我……我没事小墨!”熟练的德语稍稍顿了顿,乔纳斯强压住心头窜起来的那股恶心,用德语快速的跟沈墨说道:“放心小墨,我的保镖很快就会来了,你千万不能有事,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有事。”
“乔纳斯……”沈墨的手指死死的扣住地面,指尖上渗出的鲜血混合着灰尘令人触目惊心:“我没事,没事……”
“妈的,两个人唧唧歪歪的说什么鬼话!”林子恒一把揪起沈墨的后颈将他提了起来扔在了后面站着的几个人身上:“把他的衣服脱了,老子要好好尝尝沈氏集团少东沈墨沈少爷的味道!”
“小墨!小墨!”乔纳斯疯了一样的想要冲出去,可被捆绑住的身体又很快被人抓了回来,气得他狠狠咬住下唇:“小墨,你还好么小墨!”
身上的小西装很快被粗鲁的扯下,沈墨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们把它扔在地上,垫在脚下踩得面目全非,不知道那个霸道的男人要是知道他送自己的衣服被人踩坏了,会不会生气?
“老子今天就要把新帐旧账全部一起算清了,沈墨,这都是你欠老子的!”林子恒推开旁边碍手碍脚的手下,自己用力扯开了沈墨毛衣里面的白衬衫,然后粗鲁的将他的毛衣自下而上撸了起来,双手摁住沈墨的腰将他翻了个身让他面朝着柱子,手脚快速的剥开他的皮带……
沈墨的脸擦在冷冰冰的柱子上又痛又麻,可他却丝毫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感觉,脑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司徒皇今天早上在车里听见他回答时那种复杂的表情,失望、愤怒、痛苦……沈墨扯着裂开的嘴角笑了笑,如果是他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粗鲁的让自己疼痛吧?
‘嘭——’
一声巨大的枪响在场地里响起,紧接着就是红的白的鲜血跟脑浆喷溅在柱子上的恐怖景象,比沈墨高了一个头的林子恒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沈墨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见了疾驰而来的那辆车上——还是跟早晨见到的一样,男人正坐在车窗边看着他……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着急?
身后的人纷纷害怕的开始逃窜,一下子失去依靠的沈墨瞬间就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一样朝后倒去……“小墨!”司徒皇睚呲欲裂的大喊,没等车子停下来就立即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皇,我后悔了……
100 休克
高高拉起的毛衣跟衬衫下是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跟淤血,司徒皇接住沈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碰碎他,掌心在触碰到他腰下那片狰狞的红肿时颤抖的连心都被扯痛了……早上还抱在怀里逼着吃了一大堆早餐的小野猫,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轻?
场地里面已经一片混乱,林子恒被一枪爆了头,剩下的一大帮手下四处逃窜,竟没有一个人过来瞧瞧他到底有没有死透,而司徒皇带来的人也已经下了车,跟急匆匆赶过来寻找乔纳斯的一众保镖联合起来逮着林子恒的手下就一顿毒打,相比较受过专业训练的拳头,林子恒带来的那帮人被打得遍地求饶,惨不忍睹。
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沈墨披上,司徒皇尽量小心不去碰他的伤口,但衣料的摩擦却也痛得沈墨直吸气,整张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唔……”
“小墨……”司徒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瘦弱的身体上遍布可怕的伤口,连想抱他都无从下手,只敢将他轻轻地圈在怀里:“乖,把眼睛睁开,不要睡着了知道么?”
“司……司徒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就又无力的闭上眼睛,手却紧紧的抓住了司徒皇的衬衫,磨破的指尖在雪白的衬衫上留下一圈圈血印,声音微不可闻:“我……疼……”
磕破的额头上还在往外汩汩的淌着血,伤口深可见骨,见沈墨皱着眉头喊疼,司徒皇赶紧用手帕捂住了他的额头:“小墨乖,云扬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忍住!”说完便立即回头冲自己的手下大吼:“季云扬怎么还不到!去给我找!去找!”
丝质的手帕不一会儿便浸饱了鲜血,沈墨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渐渐凝滞了起来。司徒皇颤抖着手想去摸他的脸却又怕弄疼了他,只能像个疯子一样低头亲吻着他越来越冰的嘴唇:“小墨,小墨……不要睡,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不要睡……”
林子恒的手下跟钱海他们一帮人全被擒住,被保镖扶着的乔纳斯呆呆的望着司徒皇不停地亲吻那个睡着了的少年,可少年却始终没有反应,脸色渐渐变得死灰,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淡蓝色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乔纳斯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哭出声来。
阿诺站在司徒皇身后,看着以往强势无情的男人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惊慌的乞求着怀里少年的清醒,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少爷,沈少爷他……”
“不是让你们去找季云扬么!他怎么还没到!给我滚去找!”司徒皇转头就冲阿诺一阵狂吼,紧接着就又像是懊悔万分似的抱紧怀里一动不动的沈墨,又是笑又是哭的跟他讲话,亲他的脸蛋:“小野猫乖,只要你乖乖听话睁开眼睛,我就带你回去……你不是喜欢吃张妈做的甜点么?我们现在就回去让张妈做好不好?”
“少爷……”
司徒皇将沈墨紧紧抱在怀里,低下头贴住他冰冷的侧脸,笑着轻哄:“小野猫,我们做个交换,你醒过来跟我说句话,我以后就再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早餐不喜欢喝牛奶我们就不喝,你不喜欢我给你穿衣服那就让你自己穿,你不想陪我吃饭那也没关系……总之只要你醒过来,什么事都好商量,什么事……”
“卡洛斯少爷,沈少爷他已经醒不过来了!”阿诺咬牙弯腰,身后一大批人立即低头请求:“卡洛斯少爷!”
‘咔——’的一声子弹上膛,司徒皇手里的抢就对上了弯着腰的阿诺的头顶,黑眸里满是暴虐冷绝的杀气:“谁要再说话吵到小野猫睡觉,我就要谁的命。”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颤抖的声音从满脸是血的钱海嘴里惊叫出来,连带着他身后的两个地痞也跟着一起又跪又拜的颤抖求饶,乔纳斯脸色一阴,立即从保镖手里抢过枪就走到钱海面前顶上了他的太阳穴,吓得钱海尿了一裤裆,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差点抖下来。
“我要你们给小墨偿命!”乔纳斯拎起枪柄对准钱海的头就狠狠的砸了一记,等浓稠的血液从血洞里喷涌而出的时候,乔纳斯手里的枪已经上膛,扣动扳机……
枪身被沾着鲜血的手给握住,乔纳斯瞪大眼睛看向抓住他枪的司徒皇,愤怒的喊道:“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是他害死小墨的,他该死!”
沉得只剩下死寂的黑眸不带一丝感情的扫过乔纳斯,司徒皇突然笑了笑,如同嗜血的恶魔一样诡异骇人,紧接着就是一阵快到极致的枪响,连续射穿了钱海的双臂肩胛骨,双腿的膝关节,随着惨烈的哀嚎声在整个场地上响起,在场那些就算是看惯了杀戮的人都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被打碎的四肢就像是一堆死肉一样垂耷在一起,扯着嗓子哀嚎的钱海浑身是血的跪倒在司徒皇面前,把他身后的两个地痞吓得脸色发青,抖得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银质的枪管轻轻挑起钱海沾着血污灰尘的肥脸,司徒皇面无表情的眯了眯眼睛:“动了小墨的人都该死,你哪里碰了他?”
“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钱海的话音还未落,又是一声骇人的枪响几近震碎他的耳膜,一阵湿热的液体迅速从裤裆里蹿了出来,当钱海意识到是自己下身器官被打爆时,立即鬼哭狼嚎的嚎了起来:“啊!啊……”
可是那淬着银光的枪管还是没打算饶了他,司徒皇又再一次移动位置抵住了他因为乱叫乱吼而振动着的脸部肌肉,令人胆边生寒的声音又再次低沉响起:“小野猫再怎么不听话我都不舍得动他一下,你却敢打他?”
“求……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去警察局自首,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嘭——’一颗子弹同时打穿了钱海两边脸颊,湿热猩红的血液就猛地从血洞里面蜂拥而出,钱海立即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
“凡是碰了小野猫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司徒皇笑着起身,黑眸在转向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人儿时,霎时被痛苦所聚满:“我的小野猫那么怕痛,怎么受得了……”
“到底什么情况!谁受伤了?!是司徒么!”穿着医生白袍的季云扬匆匆挤进了人群,在看见司徒皇面前那具血淋淋的人体时也不禁愣了愣,随即便大吼起来:“司徒皇你有没有这么无聊?杀了人还要让我来救?我可是很忙的,喂儿子吃奶喂到一半接到你的电话就要死要活的赶过来了,你是不是在耍我!!!”
“你吼什么吼季云扬!”乔纳斯猛地抬腿从后面给了季云扬小腿一脚,纵使被血迹跟灰尘沾染的脸也还是漂亮得惊人。
“乔……乔纳斯?”季云扬这才注意到乔纳斯也在场,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是你受伤了?”
“你……”乔纳斯气得美目圆睁,刚想指着他破口大骂,却看见司徒皇扔了枪,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挪到了躺在地上的沈墨面前,伸手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那是乔纳斯认识司徒皇十几年以来头一次在他脸上看见的表情,绝望、悲痛、不舍……司徒皇抱着沈墨的样子就仿佛是在哄着安睡在怀里的孩子,细碎的吻在他布满血污的额头一直往下,然后在那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上停住,辗转吸允:“我们回家洗澡,洗完了澡就好好睡一觉,晚上我亲自给你做小羊排……这次绝对让你品尝到我的手艺,而且都由我来洗……小野猫,睡醒了记得要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知道么?除了我你不准梦到别人。”
季云扬就跟被雷劈了一样看着司徒皇抱着怀里的少年:“小野猫?沈……沈墨?!”
“你还说什么废话,还不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