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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快走吧!”身后亲卫焦急的喊道:“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自己率领了五六千人马竟然被对手六百骑就冲杀成这样,文丑心中不甘,大喊道:“随我杀敌!”
话音未落,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羽箭,正中文丑肋下,文丑吃疼,在马背上摇晃了一下,咬牙折断箭杆,催动战马继续前行。身后数十亲卫见状,只得策马跟随。然而旗手举着文丑的旗号,早被曹操看了个真切,当下以马鞭遥指,令夏侯惇前去擒拿。
夏侯惇得令,跃马而出,于乱军之中觑见文丑过来,暴喝一声,横槊扫出。
文丑猝不及防,举枪来挡,却哪儿还来得及?当下被扫翻落马,刚挣扎着站起身,头昏脑涨之际被夏侯惇马槊直刺入胸口。文丑狂吼一声双手紧紧握住槊杆,脚下蹬地向后急退。夏侯惇见状猛夹马腹,催动战马急速奔跑,文丑只是凭着一口气紧紧抓住槊杆,却敌不过战马的速度,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双手仍然死死抓着槊杆不肯撒开。
槊杆并非实木,而是由韧性极佳的木材剖成数股,浸油后以麻绳紧扎,凡三四年才得成品,轻巧坚韧,弹性十足。所以夏侯惇估量了一下,右手持着丈六长槊杆尾端,猛然发力下压!
只见槊杆被急速前行的夏侯惇压迫成巨大的弧形,随着弧形到了极限,文丑整个人便被挑至半空!
厮杀声直冲云霄的战场之上,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定格了似的,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沉寂之中,许多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在空中犹自挣扎的文丑。
眼见文丑落地,袁军愈发胆寒,争先恐后的四散奔逃,主将已死,各部偏将校尉等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向前。
与此同时,远在襄阳城外,也是杀声震天,战马嘶鸣。不过将士所用枪矛,皆去了铁器,以布裹之。这正是前些天刘琮所说的操演,应刘琮邀请,吕布与其在城楼一同观看。而高顺则领陷阵营与荆州兵合演,张辽指挥一千明光骑,正分为两股席卷包抄。
吕布久经战阵,对于骑兵指挥有很丰富的经验,但看到明光骑将士在高速疾驰的战马上弯弓齐射,仍然吃了一惊。这种骑射功夫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那些普通士卒竟然也能有这等身手,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千骑兵,等闲在别军中以这样的身手做个百人将都绰绰有余。
“温候可看出什么不足之处了吗?”刘琮见吕布蹙眉凝神,不由出言问道。
吕布回过神来,摇头道:“将军所部,皆为精锐,实在令人羡慕啊!”看着城下纵马奔驰的明光骑将士,吕布恨不得亲自带领他们,有这样一支精锐骑兵,谁还可为敌手?
刘琮闻言淡然一笑,精锐固然是精锐,可养活这支军队的花费,恐怕说出来会吓吕布一跳。
在城头上观看已经让人热血澎湃,心悸神摇,率领明光骑冲锋的张辽,内心的激动就更加难以抑制了。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这支明光骑在他的指挥下,如臂使指。无论是奔袭之中突然变换队形,还是分为数股齐头并进,相互协同,都让张辽感到非常得心应手。
与之相抗的高顺则依旧面目严肃,他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不过他的性格是遇强则强,陷阵营在他的调教之下,也是如此。
“进!”高顺长枪一指,陷阵营将士大步跨出,迎着高速奔驰而来的明光骑,毫无惧色!
灿烂的阳光映射在明光骑将士的胸甲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宛如无数把锋利的刀锋,让人不得不稍稍眯上双眼,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并不因人的意志而变,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对方抛射出无箭头的箭雨,已经密集的飞速袭来。
“盾!”高顺见状,厉声大喝。陷阵营将士立即半蹲下来,刀盾手将沉重的大盾竖起,稍稍向后倾斜,长矛兵将矛杆斜依在盾后,与刀盾手一起挤着躲避箭雨。
因箭矢无箭头,所以射出来的箭雨轻飘飘的飞行了一段很快坠落。没等陷阵营将士起身,明光骑已伴着如雷马蹄声蜂拥而至!陷阵营立刻在高顺的指挥下围成一圈,而明光骑则顺势左右分开,战马奔腾,地面为鼓,声声巨响震耳欲聋,让人的心脏也不由跟着加快跳动。
“起!”随着高顺一声令下,躲避在盾后的长矛兵立即起身持矛,向前攒刺!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刺猬突然立起尖刺。若不是明光骑早有防备拉开距离,这会儿定然损失惨重。
刘琮见状,微微颔首,赞道:“陷阵营果然骁勇!”
“哈哈,历年所得,无坚不摧!”吕布大为得意,笑道:“步骑交战,唯有陷阵营数次击溃敌军,夏侯惇如何?还不是被高将军射瞎了一只眼睛!”
说话间,张辽已领兵合为一处,反身再战,刘虎所率八百长枪兵列成密集方阵,自侧翼迎击。张辽并不与之接战,利用骑兵的速度甩开方阵,扑向设立在小山丘上的“敌军”中军。
吕布眼神一直追着明光骑,见张辽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不由大声赞道:“好!”
“不错,张文远这么快便熟知明光骑速度和能力,可见心思敏捷,眼光也很不错。”刘琮观察的更为细致,此时见了也点头说道:“用兵贵在变化,若是一味强攻,则落了下乘。”
如果说之前刘琮对于张辽、高顺的指挥能力只是得自后世的经验,现在亲眼所见,他欲将二人收入麾下的心思便越发坚定。
吕布这会儿反倒矜持起来,含笑望着城下铁骑奔驰,战旗飞卷。
山丘上的中军是由原来的襄阳兵组成,此时王威等人也在城头上一同观战,见张辽率领明光骑仰攻,气势如虹,势不可挡,心下骇然。这些荆州将领以前只是听说过明光骑的威名,如今看来,的确非同凡响。
不多时,明光骑已冲破中军组成的防线,然而陷阵营和长枪营先后杀到,张辽立即分兵拒敌,自己亲率主力继续强攻。“战场”之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一时竟让人忘记这是操演而已,城头上许多人伸着脖子,捏紧拳头,几乎无法呼吸。
最终张辽攻占了山丘,领兵反身扑下,长枪营坚持了片刻最终不敌,被冲溃本阵,而陷阵营则且战且退,始终保持了完整的编制。
这场操演至此,已无悬念。刘琮向掌旗校尉点头示意,号旗在城头摇动,各部听到鸣金之声,便勒束部众,各自整顿人马。
吕布自觉张辽指挥得当,很给自己长脸,笑嘻嘻的对刘琮说道:“如何?文远挺身陷阵,挡者披靡,可为大将也!”
“高将军也很不错,此次东进,琮可是一定要借二人为将。温候不会舍不得吧?”刘琮顺势说道。
吕布这会儿心情大好,闻言摆手道:“将军只管借用!”
刘琮微微一笑,心说刘备是借不成荆州了,我就来个刘琮借将吧……
第144章 羽葆鼓吹默契生
此次操演参与的人马不过数千,但无论是气势还是激烈程度,都让人叹为观止。吕布因张辽和高顺表现非常抢眼,心中自得,笑容满面。而王威等荆州将领,则从中感受到一些别的意味。
刘表在世之时,大举教化,却不修武备。所谓郡兵,多由将领私兵部曲和招募逃亡组成,平时亦不受重视。别说这样激烈对抗的操演,便是日常训练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和明光骑相比已经令人羞愧了,再和客居于此的吕布麾下陷阵营一比,更让人觉得难堪。
之前便有风声传出,说刘琮意欲清理军伍,裁汰老弱,精选悍卒,如今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今日这场操演,观者因身份不同而生出许多感触,但荆州兵战力低下这一事实,已充分暴露。何去何从,每个人心底,都不禁开始思量起来。
刘琮见诸将神情凝重,猜测到他们已有了想法,只是此事还需要循序渐进,操切不得。
立在城头之上,刘琮对城下整顿完毕,肃然列队的各部人马大声说道:“今日操演,将士们都辛苦了!我已让人备好犒赏,大宴之后,各有奖励!”
城下数千人齐声欢呼,曰:“万岁!”欢声雷动,响彻云霄。
此时“万岁”还不是后世帝王专属,这种场合下不过是用以表达激动喜悦之情。
欢呼毕,各部相继列队入城北军营。刘琮也带着吕布、王威等人入内,与诸军将校一同宴席。因刘琮尚在孝中,并不饮酒,只用了些素食。此时正值傍晚,数千人在营中空地上席地而坐,又有人早早点燃篝火,只见晓星初挂,晚风中火光处处,金戈铁马中别有一番温馨。
今日操演虽用的都是木刀木枪,却难免有磕碰擦伤之类,不过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军中汉子性格直爽,操演时恨不能以命相搏,这会儿却举着酒碗相互敬酒,刀子般凛冽的酒水直入胸腹,让人不禁热血升腾。之前有什么隔阂敌对的情绪,全都被这如火般的烈酒所散发了。
吕布心情甚好,情绪高涨之下,不觉又喝多了。他本就是少有心机之人,虽然平时显得莽撞浮夸,但这时候却颇为动情。他先是长叹一声,接着对刘琮说道:“这几天是布近年来过的最为舒心的日子,真后悔没有早听公台之言,来投奔将军!”
他说这番话不是没有原因的,世人皆鄙薄其为人,但是在南阳也好,到襄阳也罢,刘琮虽然屡次拒绝为他提供战马军械,但平日相处,对他还是以平常心相待,特别是请吕布练将之事,使吕布感到自己受到了尊重。今日操演刘琮又让张辽高顺有机会展露才华,更让吕布深深感到自豪,如今他也仅剩这一点虚荣心了。
坐在吕布对面的陈宫,闻言又是好气,又觉好笑,稍一思忖,复又为吕布可悲。不过再怎么样,他也无心关注吕布了,自从决定追随刘琮之日起,他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刘琮身上。而到了荆州后的这段时间,刘琮并没有让他失望。从南阳军和刘琮,以及刘琮麾下的谋臣武将身上,陈宫感受到的是蓬勃朝气,特别是刘琮表现出来的杀伐决断,使得陈宫越发坚定了当初的决心。
兴复汉室,镇定天下,唯有此人!
对于吕布所言,刘琮倒有些尴尬,自己这还在算计吕布,却被他如此感激……不过这种尴尬之情被他很快掩饰,对吕布说道:“只要温候高兴,愿意在荆州待多久都行!”
夜幕笼罩四野,星河灿烂,与营中篝火争相辉映。不知何时何处,有人慷慨悲歌,初时不辨其意,但吟唱数遍,歌者心怀故土,思念亲人之情,便引起许多人共鸣。当此乱世,不知道有多少人身不由己,被命运的洪流冲到漩涡之中,起起伏伏,挣扎求存,得过且过。但谁人不想和亲人厮守于家乡?哪怕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凡生活,都显得那么遥远模糊。
想到家中白发苍苍的爹娘,嗷嗷待哺的幼儿,很多士卒都黯然泪下。而那些早已家破人亡,孑然一身的人则更感到悲苦。
眼见营内气氛低沉哀伤,王粲有些紧张的望向刘琮,那意思是不是出面阻止,免得大伙儿情绪不对,别发生什么骚乱才好。不过刘琮却不这么想,目视王粲,微微摇头。
当然刘琮也没有打算站起来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来个政治说教或是总动员什么的。就让这些将士们沉浸在回忆之中,体会昔日的亲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