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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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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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头听了却展颜一笑,满脸皱纹如同枣核一般,歪着脑袋向刘表行礼道:“若如此,老夫不才,却愿效法毛遂,执笔此篇檄文!”
    堂下众人也有不少纷纷附和,一时间闹的刘琮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堂下这帮人不是反对自己,而是变着法的拥护呢。可惜这帮人地位不高啊,堂上的席位都没混上一个……
    倒是刘表仍旧神情淡然,手抚长须转向蒯越问道:“异度以为如何呀?”
    即便是他不问,蒯越也是有话要说的,此时稍一凝神,开口说道:“主公,兹事体大,却不宜在此间定夺。”
    这话就有点太霸道了,分明是不想让堂下诸人参与,虽然实际上堂下诸人大多的确没资格参与,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到底让人心里不舒坦。
    不舒坦的不止是堂下诸位,刘表的心里也有些别扭。
    淡淡的“哦”了一声,刘表还是说道:“只是宴席上的酒后闲谈罢了,异度何必如此认真?”
    蒯越微微一笑,尚未再言,却见身旁蔡瑁起身道:“荆州之兵自保尚可,若是出兵长安,只怕难以立克!万一拖延日久,大军在外恐生变故,主公不可不察!”
    刘琮闻言不由向其望去,只见他大约三十五六年纪,中等身材,眉目疏朗,白面短须,一脸倨傲。这也难怪,蔡瑁如今是镇南将军军师,其二姐嫁给了便宜老爹刘表之后颇为受宠,加上出身于襄阳大族蔡氏,向来是自矜身份,眼高于顶的人物。他此时跳出来发难,倒也不出刘琮的预料。
    “李催、郭汜无非是董卓西凉军中残余,尚能攻入长安,且彼此征伐,互不想让,实则土鸡瓦狗尔!此正是我方出击之良机!至于荆州兵嘛……”说到这里刘琮拉长了声音,眼神飘向堂下诸人,果然见不少人眼神中冒出热切之情,接着说道:“兵不在多而贵在精,何况我荆州良将云集,谋臣无数,何愁无上将统帅,谋臣筹划?”
    堂下众人议论声又起,想来是在讨论何人可为上将,又或者自己能在此事中做些什么,大多数人都喜上眉梢,憧憬着建功立业的大好未来,也有一些老成持重的,捻着胡须含笑不语。
    反观堂上诸人,却都面露凝重之色,不肯轻易表态。最终,还是蒯越见堂下纷乱,思忖片刻之后,皱眉对刘琮缓缓说道:“且不论能否迎来天子,即便真如二公子所言,将天子迎奉至此,那我等以后是遵主公之令呢,还是遵天子之令?请问二公子,届时又该将主公置于何地?”
    此言诛心!刘琮心中一凛,这家伙太奸诈,太阴险!太狠毒了!简直就跟毒蛇一般无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给逼到死角里,自己这个提议虽然很有可能在未来对他们这些人造成威胁,可那也是很不确定的未来,这家伙现在如此这般言语,却是硬生生的在挑拨自己和刘表的关系,用不用这么狠啊?再看看刘表,果然脸色拉的老长,脸上阴沉的能拧出水来,望向自己的眼神中不止是厌恶,更有深深的疏离和戒备!
    这话该怎么说,才能让便宜老爹释怀呢?
    蒯越的诛心之言,让刘琮顿时身陷危机之中。
    看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也低估了堂上诸人的能力。这种错误太致命了!刘琮只觉得心头狂跳,手心里满是虚汗,但还是强忍着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镇定无比的说道:“无论何时,为人子者自然将父亲视为天下最尊敬,最可亲的人!”
    他说这话纯粹是玩了个概念偷换,旁人一时不查,蒯越却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他也不能跳出来说这句话不对,只好按捺住心头怒气接着往下听。
    其实说这话时,刘琮脑海里浮现的是前世父亲的形象,虽然父亲只是个很普通的工程师,却给了自己所能给予的所有父爱……
    想到这里,刘琮的眼眶有些湿润,言语之中更添深情:“儿子往日胡作非为,连累父亲挂怀,损毁父亲清誉,这一切都是儿子的不是!”
    这番自贬加认错,态度之诚恳,言辞之深刻,让刘表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不过还是不能让刘表立刻心无芥蒂,方才蒯越指出的问题,才是他最担心的,迎奉天子之后,到底是听谁的?你提出此计,到底意欲何为?
    今天若不能把这个说清楚,恐怕刘琮以后都别想走出府邸一步了。
    对于刘表的心理,刘琮这会儿也揣摩的七七八八了,当下接着说道:“迎奉天子,是将天子解救于险地之中,此乃为臣子者之大义!”
    抢占了大义名分,不光堂下诸人频频点头,便是堂上荆州诸位豪族世家也深以为然。毕竟儒家学说经过大汉独尊,早已深入人心。只是事关各人的切身利益,这大义嘛,只好说说罢了,但是面上却万万不能反驳的。
    “天子圣明,奈何为贼子所困。只要父亲将天子迎奉至此,自然是我大汉的中兴栋梁!那些目无朝纲的不法之徒,只需请出天子之令,便可一举而下!传檄而定!至于何人是忠,何人是奸,到那时谁说了算,诸位还不明白吗?”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自己这番话合适不合适了,哪怕背上个挟持天子的骂名,也不能让老爹刘表对自己猜疑怀恨啊。
    果然,这么露骨的话一说出来,堂上诸位也还罢了,堂下众人立即就有人不干了。
    “若是依着二公子所言,那岂不是与李催、郭汜等人同流合污,甚至,更为可恶了?”还是先前那个老头,这会儿可气坏了,白胡子一翘一翘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小子心思这么恶毒!可恨自己方才一时激动,竟然上了这小子的恶当!
    “哼,原来并不是为了天子的安危,而是谋划着一己之私,着实令人可恼可恨!”另一个大儒也气咻咻地说道。在他们这些人心目中,刘琮已经成了离经叛道的不忠不义之人。
    不过很显然,还有一部分人不是这么想的。
    “将军贤名远播天下,荆州安静宁和,正是天子驻跸所在!二公子所言也不无是处,此事未尝不可行啊!”
    “是啊,无论如何,总比天子在长安好的多,那些武人飞扬跋扈,朝廷早已颜面无存,唉……”
    持如此观点看法的,多是些年轻人,刘琮瞧着他们立刻顺眼许多,只是不敢露出表情,心中对那几个年轻人好感飙升。
    众人的言语传到堂上,刘表微微眯了眯双眼,见刘琮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惹出这么个乱子,却要老子来收场,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方才的猜忌戒备,此时已化作了对儿子的无奈,这么大的事儿,你小子难道就不知道找个合适的机会,私下里说?非要在这样的场合闹出来,哼,中兴栋梁吗?你这是把老子架在火上烤啊!
    眼角余光一瞥,见蒯越正在和身旁的蔡瑁低头说着些什么,刘表心中越发不快。好在养气功夫不错,对着刘琮呵斥道:“无知狂徒,还不坐下!”待场间安静下来之后,刘表清了清嗓子说道:“犬子无状,让诸位见笑了。”
    见蒯越扭过头来想说什么,刘表才不会给他机会继续添乱,接着道:“犬子年少无知,也不知是哪里听来的村言野语,竟然在此卖弄口舌,实在令人汗颜!”
    这话让刘琮很不服气,不过刚才一冲动就闹出这么大乱子,现在只能乖乖听着,然而转念一想,也许这却是个好机会?当下凝神细细思忖,片刻之后便有了决断。
    
   

第四章 座中英豪应期许
    “父亲,请听孩儿一言!”趁着刘表暂停的空当,刘琮赶紧直起腰板,神态诚恳地说道:“琮以前不学无术,以致行为乖张,言语无状,如今潘然悔悟,深感惭愧。”
    且不说旁人观感如何,刘表此时真的是老怀甚慰,一向让自己头疼不喜的儿子竟然能浪子回头,说出这番话来,瞧着儿子魁伟高壮的身材,现在看起来也不那么碍眼了。
    “所以,孩儿想以一年为期,外出游历,增长见识,锤炼品性。恳请父亲应允!”刘琮说完之后,在食案后深深施礼,屁股撅起老高。
    刘表没想到刘琮又闹这么一出,当下不及细想,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宴席,于是点头道:“如此也好。”
    倒是旁边的蒯越,看起来似乎松了口气的摸样,让刘表心中不禁涌起几分得意,哼,当老夫不明白你们的心思么?罢了,如此一来双方都有台阶可下,倒也不失为收场的办法。
    被刘表一番唱念做打之后,请迎天子的话题自然便无人提起了,便是有心想说些什么的人,看到堂上的形势,也只好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不过有些人望向刘琮的眼神,便多了几分热切和思量。
    被人围观的滋味可不大好受,刘琮硬着头皮向堂下诸人微笑示意,心里却在嘀咕,这些人都特么是谁啊?
    也难怪他认识的人有限,这些士人和以前的刘琮压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圈子。不过以后嘛——刘琮嘴角微翘,心里开始算计起来。
    好容易挨到宴席结束,趁着仆人收拾食案的当儿,刘琮正准备偷偷溜出去,却被刘表呵道:“琮儿,随我来!”
    待进了后堂偏厦的房间之后,刘表挥手打发仆从离开,转过身瞪了一眼刘琮,问道:“你今日所言,到底是何人所教?”
    刘琮愣怔了一下,摇头道:“并无别人,今日所言都是孩儿自己所想。”
    狐疑地盯着刘琮看了半晌,刘表觉得眼前这个儿子竟是有些看不懂了。如果说之前刘琮再怎么胡闹,刘表都不会觉得意外,可是今天刘琮的表现,却让刘表捉摸不透。自从那次坠马之后,这小子似乎就开窍了,或许这真的是他想出来的,也未可知?毕竟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倒也符合这小子飞扬跳脱的性格……
    说实话,当刘琮提出“迎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刘表不是没有心动过。然而蒯越等人的表现,使得刘表很快冷静下来。
    明面上刘表是当仁不让的荆州之主,是朝廷册封的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候,可刘表心知肚明,荆州实际上并不是由自己一言而决,说白了,自己是与荆州这些世家豪族共治罢了!真个若是将天子请来襄阳,这些世家豪族必然会担心其利益受损,倘若失去了他们的支持,到那时自己的地位也很难保证。
    南郡蒯氏、襄阳蔡氏、江夏黄氏、另外庞、文、邓等荆州世家大族,都各自把持着荆州的政务军事,乃至荆州的方方面面。今日堂下诸人难道都是无才之辈?非也!不过是在这些世家豪族的压制下,难以出头而已。自己原本想着借助这些外来士人武将慢慢融入荆州之后,彻底将荆州攥在手心,可是现在看来,时不我待啊,若是时间拖的越久,这些投奔而来的人才,指不定哪天就弃我而去了……
    也许,琮儿这么一闹,也未必是坏事?至于外出游历嘛,且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心意已决,刘表便挥挥手将儿子打发出去,揉着额角思忖片刻,这才缓步踱出偏厦。
    这边刘琮出了偏厦之后,并没有再往前面正堂去,而是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见魏延立在院门之外爱搭不理的望着自己,勉强笑了笑便进了院内。
    今天好悬!当时脑子一热,抛出了那段话,现在想来,自己实在太冲动了些,可是潜意识之中,自己也未尝不曾这么设想过。否则在宴席之上,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就进入状态,说的慷慨激昂,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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