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娘笑道:“再过几个月,我花月娘一定会去昆仑山看你继位。那些老不休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觉得兴奋,哈。”
韩长生:“……”等等,花月娘?就是第三件信物的持有者花月娘?这女人就是花月娘?所以说,这支花发簪就是第三件信物?!
北虎老人考验品性,风来人考验武功,这是武林众人早就知道的,不过花月娘考验候选人哪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人知道,猜测传言也有很多种,韩长生原本还很头疼不知如何过花月娘这一关,结果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既高兴,又不可思议,忍不住好奇问道:“花前辈,你说我通过了你的考验?为什么?”
花月娘笑道:“做武林盟主,就是武林的门面,武功出众,品行高尚,但若长了一张夜叉脸,一看就像是刚杀完人还喝了血的,登上高位也怕难以服众吧。”
韩长生:“………………”闹了半天敢情是找来个选美男的花痴女来了。
无论如何,三件信物都到手了,韩长生道了谢便赶紧地离开,骑上马朝着安元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MU、Molise、xiaoxiao的地雷
☆、第一百章
韩长生骑着马来到一条小溪边,跳下马到溪边打水喝。
溪水很清澈;照映出他的脸;他看着水面映出的那张脸,有些走神。安元真的很好看;哪怕相处了那么久;有时不经意间看他一眼;也会被惊艳地忘记挪开眼去。这一点,韩长生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肯承认这天底下居然有个混蛋比他英俊比他帅气比他迷人……
韩长生自嘲地笑了笑,伸出手指去触碰水面;想要摸了摸那张脸;在碰到的一刹那;水面中的脸就散开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哪个混蛋的?从那晚意乱情迷开始?不,那一晚只是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发出的芽罢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说不清了,正因为他和安元的身份,从一开始他对安元的情感就是强烈压抑的,产生的丁点的好感都会被他强硬地压制,可被压制的感情从来是蓬勃的最快的,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燎原之火,再也无法逃避了。
“啊!”韩长生沮丧地哀嚎了一声,把脸上敷的东西撕了,把脸埋进冰凉的河水里不停搓洗。待他把脸抬起来时,脸已经被搓红了。
韩长生取出镜子和易容工具,对着脸又化了起来。这一次,他化的格外的久,一切准备好之后,韩长生才骑上马朝着安元离开的方向追去。
安元就在前方的城镇等着韩长生,第二天下午他们就成功碰头了。
一见韩长生,安元问道:“你落下的东西找到了吗?”
韩长生道:“找到了。”
安远问道:“你落了什么,连声招呼也不打,留了张纸条就急匆匆走了?”
韩长生掏出虎牙匕首递给他。
安元一怔:“这是什么?”
韩长生道:“这是我在上一个城镇得到的,我觉得很适合你,打算送给你的。”
安元接过虎牙匕首,试着在自己的袖子上划了一下,十分锋利。他道:“送给我?”
韩长生笑道:“这么久了,我也没送你什么礼物。”
安元沉默了一会儿,收下了:“多谢。”
给了虎牙匕首,韩长生便往客栈走:“今天就不赶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在路上买了酒,喝了酒好好睡一觉……”
安元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不安。韩长生有些异常,虽然这家伙平时也不正常,但是今天的表现特别奇怪。安元说不出哪一点,就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是不是去了酒仙谷?”走在后面的安元突然开口。
韩长生吓了一跳:“什么?”
安元默默地看着他。
韩长生心虚地转开视线:“我去酒仙谷做什么?我真的是回城了一趟。”
从前安元就看得出韩长生有些举止不大正常,好像想刻意把他卷进一些事件似的。到了剿灭影月门的时候,安元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茶馆中那件事,说不是韩长生故意给他设的局,他都不相信。这一路走来,韩长生又故意把他往酒仙谷的方向引,好像很希望他能跟酒仙风来人交手。这种种事情,很难让安元不往陆弘化在武林大会结束前说的话上联想。
两人到了客栈,天色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吃顿饭就准备休息了。
韩长生专门叫客栈的小二送了酒上来,道:“这些天赶路累了,今日喝点酒,好好睡一觉。”
安元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韩长生径自给自己和安元倒了酒,先干了一杯。他已一杯酒下肚,安元也只好在桌边坐下,却不喝酒,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一直没有揭穿,一直一直,只是为了弄明白韩长生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然而这么久过去,他还是迷惑不解。韩长生的心思,他琢磨不出,时日久了,就越来越不安,而他还是忍耐着,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担心,揭穿了韩长生的身份之后,这人会一走了之。
可现在,他感觉韩长生离他越来越远,他就快要忍不下去了。
安元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韩长生道:“你回岳华派之后,看看你的师弟师妹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安元有些惊慌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陪我一起回去吗?”
韩长生颔首:“我是要与你一起走的,不过到了那里,你总有日后的打算吧?”
安元默然片刻,道:“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的剑法虽不算得了兰芳长老的真传,但也是师承岳华派。如今师父……岳鹏已经不在了,岳华派势必如一盘散沙,我想暂留一阵,教他们剑法,至少……让岳华派传承下去。”
韩长生喟叹一笑:“你还真是……真是个好人,岳鹏害你如此,你心里还是记挂着岳华派。”
安元苦笑:“仇归仇,恩归恩,不能搅在一起说,何况岳鹏也得到报应了。”
韩长生又给两人倒了酒,咂咂嘴,道:“你当初不是想要讨伐魔教么?”
安元怔了怔,表情复杂地看着韩长生。过了许久他才道:“我当初以为是魔教杀我父亲,灭我山庄,如今误会已解开……”
韩长生的脸色顿时僵住了。奶奶个腿,即便他费尽心机把安元扶上武林盟主之位,那也只是成功一半,按照安元的命格,他必须剿灭魔教,匡扶武林正道,这才是彻底完成了他的劫数。要是现在安元根本就没有要讨伐天宁教的意思了,那他所作的一切岂不是白忙活了?!
安元接着道:“我已不恨魔教,但……若魔教继续作恶,也不能纵容。”
韩长生立刻道:“魔教作恶多端,理该……剿灭。”说到此处,他自己心酸得头皮都发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他这教主虽然做的不尽心,但他对天宁教的感情却不输给任何人。他从小在出岫山长大,喝的是出岫山的水,吃的是出岫山的粮,他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是天宁教的人,从前但凡敢有人说天宁教的坏话让他听到,他一定整的那人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世上。打从黑白无双交给他这个任务,要他帮着安元剿灭魔教以来,他有无数次都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留在安元的身边,到最后把自己都兜了进去,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比起门派,还是门派中的人对他而言更重要。
韩长生道:“我与魔教有些渊源,因此也对魔教有几分了解。魔教中的人并不各个都是坏人,相反,有不少好人,若你见到他们,你便会知道。魔教中有些人是年幼的时候被捡回去的,有些人是被坑蒙拐骗带回去的,他们为魔教做事,并非出于本心,只是被威逼利诱之故。若说天宁教当真有恶人,那就只有一个——天宁教的教主!”
安元怔怔地看着他。韩长生在天宁教中究竟是个什么地位,安元猜了很久,可以肯定的是,韩长生的地位很高,也许他的真实身份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安元甚至猜过他是否就是天宁教的教主,可一个教主成天在外晃悠一整年都没回去,那这魔教也太不靠谱了。韩长生不止一次提过他有一个坏大哥,安元之前也有猜到他说的人应该是魔教教主,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点明。
不知道为什么,安元竟觉得韩长生此刻的表情让人有些心痛,他忍不住道:“如果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韩长生摆摆手,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我想要的,你做不到。”
安元自然不满:“你不说,别知道?”
韩长生笑了笑:“喝酒喝酒。”
又喝了两杯,吃了些花生牛肉的下酒菜,大约是酒意上头了,安元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有些激动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跟我说句实话?”
“若我说我希望你能杀上出岫山剿灭魔教呢?!”
安元一下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竟然笑了:“以我目前的能力来说,我的确还不够强大。但如果你想要,我就会努力去做。我只求……只求你对我坦诚。”
韩长生道:“有些话如今还不是时候,待到那一日再说吧。今天就陪我喝酒,明日不着急赶路,睡到日上三竿再起!”
韩长生今天酒性真的很高,喝了一杯又一杯,安元在旁看着,也忍不住陪着喝,没多久,两人就都已醉了。韩长生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支酒囊,道:“这酒……今日就不喝了,你带在路上喝吧。”
安元喝得有些头晕,捂着额头摆了摆手。
韩长生脚步蹒跚地爬上床,不片刻就已昏昏欲睡。安元没他醉得那么厉害,在桌边坐了一会儿,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才走到床边。
韩长生睡觉的姿势难得没有半点防备,他呼吸沉重,脸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白——那是一张假脸!
安元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盯着韩长生看。韩长生睡得很安逸,看来他是真的醉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韩长生一直都睡得很轻,安元和他同床共枕的时候,翻个身他都会醒。他也总是尽量地将脸转向床内睡,弓着身体,时时刻刻都是防备的姿势,但是今天,他睡觉的姿势,任何人可以对他出手!
安元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急促,他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将手摸向韩长生的耳后。
往常韩长生易容的时候,假脸和真脸的接缝处他总是做的无比小心,不仔细或者心有怀疑就摸很难摸出破绽来。但是今天,安元只是轻轻一摸,就立刻摸到了凸起的地方。他的手指停留在那里,等待了一会儿,韩长生还是没有动作,于是他心一横,小心翼翼地将韩长生的假脸揭了下来——
“啊!”
在假面脱离韩长生脸部的同时,韩长生突然抓住了安元的手腕,安元吓了一跳,失声叫了出来——但他已经看到了,假面之下的那张脸,从未见过的一张清俊脸庞。
不过转瞬,安元便被人大力拖上了床并压在身下,韩长生开始疯狂地掠夺他口中的空气。安元试图挣扎,但他只推了一下就停下了,然后他搂住了韩长生的脖子。韩长生闭着眼睛,但安元却一直睁着双眼,要看清面前的这张脸。
一只温热的手探入安元的衣服内,在他身体上游走,温热的呼吸喷涂在他的耳边。情热时,他恍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