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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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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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方面的?”

我:“一个技术方面的,我还没太明白呢。”

他:“你问吧,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

我:“你能告诉你以前有过传输经历吗?”

他:“没有过,这次是第一次。”

我:“哦……那么你听过别人,就是有过传输经验的人讲过吗?”

他:“讲过,传输的一些必要知识和原理有人讲过,注意事项什么的都说了,但是没有更细致的东西了。我说过吧?这是政府行为,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我:“好,我明白了,那么这项技术是成熟的吗?对你们来说?”

他认真的看着我:“很成熟,虽然政府之间对外都宣称还是理论阶段,但是实质上很多政府之间都在合作,只是很隐秘罢了。”

我:“你说过很隐秘,那么你怎么知道原来的实验呢?”

他:“最初的阶段,那时候我还没加入,大约为期5、6年吧?都在进行了一个叫‘观察者’的实验,技术等等各方面稳定了,才开始大规模招募的——当然不是社会上招募。但是人员很多了已经。现在这个项目的核心人员,基本都是最初的‘观察着’。象你们说的,军人啊、物理学家啊什么,军人偏多。”

我:“你们现在的项目名称是什么?‘再次观察者’?”

他笑了下:“不,旅行者。”

我:“你在那边有家人吗?啊……我是指你结婚了?”

他:“没,跟家人住在一起,跟这里一样。”

我:“差别大吗?”

他:“其实差别不大,但是我被派过来的原因是他们说这个阶段是个分水岭,我们以后和你们这个宇宙会差别逐渐拉大,所以需要有人来。”

我:“你们这次多少人?”

他:“很多,大约20多个。”

我:“不在一起吧?你们彼此知道身份吗?”

他:“不在一起,彼此不知道,因为一个人出差错会很麻烦。毕竟我们有你们没有的技术。”

我:“如果你回不去了,你想过怎么办没?”

他严肃的看着我:“我很想回去,因为总有一种我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我:“你能告诉我回传那部分是怎么回事儿吗?”

他:“回传就是在记忆电子流结尾的部分……”

我:“不,我问的不是技术,而是回传后,会怎么样?”

他愣了:“回传后?”

我:“我没听到过你说记忆消除部分,是不是回传后你的记忆就消除了?或者我反过来问:当初你被传输后,那边的你就是空白记忆状态了吗?”

他惊恐的看着我。

我:“我昨天仔细想了,总觉得有个问题。最初我没想明白,也忽视了。我猜,即便回传了,你还是在这里对吧?你的那个世界的记忆没被抹去对吧?你昨天也说过。从传送的那瞬间起,你和原来自己的记忆就不同了,你们是分开的灵魂了——假如说那是灵魂的话。同样道理,你回传了记忆,等于拷贝了一份回去,但是你依旧还在。是不是?”

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

我:“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了,因为我……没有消除记忆的能力。”

说完我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但是心理上有着巨大的压力,我想我是残忍的。

他抱着自己的头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我对此无能为力。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头:“谢谢你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我接受了。”

我看见他眼里含着眼泪。

我:“其实……”

他:“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明白那句话了。”

我:“哪句话?”

他:“记得在培训的时候说过,我们这个项目的名称是旅行者,你们也有那个吧?旅行者探测器。”

我:“呃……美国那个旅行者探测器①?”

他:“那次我们都被告知:这个项目的为期是10年,对于其他宇宙的信息是想旅行者探测器一样,源源不断的向回发送信息。我最初的理解是要来很多次,现在我明白,是单程。”

他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是凄凉。

我:“……我觉得……其实你并没有……离开你的地球,只是……只是……”

他:“那我算什么?附属品?信号发射器?”

我:“……你知道这超出了……呃,超出了……”

他:“传统道德?人伦?还是别的什么?无所谓了已经……”

我沉默了。

他:“没关系,谢谢你。我今后就在这里生活了,我也不必刻意做什么,反正他们也能源源不断得到相关的信息,我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

我:“另一个宇宙的你,也会感受到的……呃,我是指你在这里的感受……”

他:“是的,是这样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

他:“我该走了,再次谢谢你。”

我:“怎么说呢……祝你好运吧……”

他犹豫了一下后,认真的看着我:“我真的希望是个精神病人,因为那样也许还会有治愈的机会,还有一份期待。”

我在窗前看着他出了茶餐厅渐渐的走远,心里很难受。

量子物理教授从不远的座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坐下。

量子物理教授:“告诉他了?”

我:“嗯……”

量子物理教授:“他接受吗?”

我:“有办法不接受吗?”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量子物理教授:“我突然觉得我们做的这些很讨厌,就让他等待着不好吗?那还有一个希望存在。”

我:“也许人就是这么讨厌的动物吧?想尽办法想知道结果,但是从来不想是否能承受这个结果。”

量子物理教授:“他……不是精神病人吧?”

我想了想:“他应该是。”

量子物理教授:“为什么?”

我:“我没说太多,只是提示了一些他就明白了。我猜他可能早就想到了,但是不能接受,所以一直避开这个结论。”

量子物理教授:“可能吧……就在这里生活着吧,反正也差不多……”

我:“嗯。”

看着窗外,我想朋友也许说的对,但是我们都很清楚,对于迷失的旅行者来说,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永远都是异国他乡。可他没有选择,只能生活在这个异乡。也许总有一天他会解脱。但在这之前,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直到他的身体、他的记忆,终于灰飞烟灭。

〖①1977年8月20日美国发射了旅行者2号探测器。同年9月5日,发射了旅行者1号探测器。两个旅行者探测器沿着两条不同轨道,担负太阳系外围行星探测任务,飞向外太空。这三十多年来,旅行者1号探测已经距离太阳超过150亿公里,成为了迄今为止飞得最远的人造物体。而旅行者2号与太阳之间的距离超过约114亿公里。这两颗探测器至今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地球发送着它们“看”到的一切。而到2020年,两位旅行者将先后耗尽所有能量。此后,它们彻底告别人类,在宇宙中默默漂流,直到永远。〗

死亡周刊

我:“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

他:“记得。”

我:“说说看。”

他:“我杀了她。”

我:“为什么要杀她?”

他困惑的看着我:“不可以吗?我每周都会杀她一次。”

我:“人死了怎么能再杀?”

他:“她没死啊?只是我杀了她。”

我:“那你为什么杀她?”

他:“她每次都是故意惹怒了我,反正她总能找到理由吵架,目的就是让我杀了她。”

我:“她怎么就惹怒你了?”

他:“故意找茬,或者踢我……嗯……下边。”

我:“每次都是?”

他:“嗯。”

我:“你怎么解释她已经死了快2个月了?”

他有点儿不耐烦:“我都说了,她没死,只是我杀了她而已。”

我:“……好吧,总有个开始吧?第一次是怎么回事儿?”

他:“那次她带我去她家……开始都好好的,后来她就成心找茬,我就杀了她。”

我:“怎么杀的?”

他:“用门后的一条围巾勒住她脖子。”

我:“然后呢?”

他:“她挣扎、乱踹,嗓子里是那种……奇怪的声音……手脚有时候会抽搐,过了一会儿舌头伸出来了……是紫色的,后来不动了。”

我:“那不就是死了吗。”

他:“没死,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动了,软软的瘫在地板上,整个脸都是紫色的……开始我很慌张,然后我觉得她可能是困了,就走了。出了她们院到街上我看到她穿着那件大睡裙站在窗前对着我笑,还挥手。”

我:“你能看到她?”

他:“就在2楼啊,她们院临街的都是那种苏式老房子,窗户都是很大,不拉窗帘晚上都不用开灯,路灯足够了,外面看的很清楚。”

我:“我的意思是你亲眼看见她挥手了?”

他:“嗯,后来每周我都会去看她。每次都要我带一本时装杂志给她,因为她再不逛街了。”

我:“……那么,你想她吗?”

他:“嗯,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我犹豫一下后,从旁边的公文袋里抽出几张照片放到他面前,那是从各种角度拍的一具女尸。尸体处理过,内脏没有了,四肢和身体用了很多保鲜膜和透明胶带分别缠上了,这使尸体看上去仅仅是个灰褐色的人形。那个人形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睡裙……我尽量让自己不去看照片。

他愣愣的看着照片好一会。

我:“你现在相信她死了吗?”

他狐疑的抬头看看我,又看看照片:“她不是好好的吗?”

我:“你在1个多月前勒死了她,之后你用很多盐把尸体做了防腐处理,再用保鲜膜和胶带缠好,穿上那件白色的睡裙,放在窗台下的地板上。有人看到你以后每周都会去一趟,带着一本杂志。不过,邻居再也没看到她出现,只有你去,所以报了案。现场你打扫的很干净,杂志整齐的放在床上,里面的人物头像都被抠掉了,杂志上只有你的指纹。”

他不解的看着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好吧,那么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儿,也许我能听懂你说的。”

他叹了口气:“那我就详细再说一遍:我在她家的时候,她故意跟我找茬……”

我:“这个你说过了,以后每周都是怎么回事儿?”

他:“第一次杀她后,每周她都会打电话给我,说想我了,让我去陪她,还要我带一本时装杂志去。快到的时候,转过那个路口,就能看到路尽头的窗户,她站在窗前。她总是穿着那身宽大的白色睡衣站在窗前等我,看着我笑,很乖的样子。我上楼后自己开门,她通常都站在窗前,抱着肩说想我了。我们就坐在窗前的那张大床上聊天,她漫不经心的翻着杂志。每次聊一阵她就开始存心找茬,为了让我杀她。她喜欢我杀她。于是我就用各种方法杀她。有时候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有时候用绳子或者其他东西勒。等她睡着后我就穿衣服走了。我猜我刚出门她就跳起来整理好自己衣服站在窗前等着,因为每次出了她们院走到她楼下窗口的时候,她都站在窗前对着我笑,挥手……很可爱的……”

我:“够了,别说了。你说她打电话给你,但是你的手机记录这一个多月就没她的号码打进来过,这个怎么解释?”

他:“我不知道,也许她成心捣乱吧?”

我:“你不认为她会死吗?”

他:“你为什么总是咒她死?”

我:“好吧,我不咒她死。能说说你对死是什么概念吗?”

他皱着眉严肃的看着我:“没有呼吸了,心脏不跳了。”

我:“你认为她有呼吸有心跳吗?”

他脸上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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