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
最后太君启奏:“现在杨家只剩下老少寡妇,不能再给国家报效出力,请万岁答应我一家辞官还乡吧!”
真宗没敢准本,看了看八王。八王说:“太君,孤王不拦挡杨家辞官了,可是现在不能走。御妹丈死得这样屈,你杨家人是不是要造反,都还没有查清!如果刺客和反书都与郡马无关,那就应该郡马报完仇再还乡。对不对?”
太君说:“什么人能查清这样的重案哪?”
八王说:“可以请圣上传旨,叫寇大人调查此案!”
寇大人说:“八千岁,这个案子我可不敢领。”
八王说:“为什么呢?当初你在下邽县连了三任,审过多少奇案呀?进京以后又假扮阴曹审过潘洪,可谓才高智广。今天为什么不敢调查这个案子呢?”
寇准说:“这个案子与别的不同,由管道高王爷和镇京元帅的头上。他二人皆系官位高,我不好调查。”
八王说:“那没关系,临时封你一下不就行了吗?”
真宗心里也愿意把这件事弄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想造反!听寇准的话音是不好查清,只是官职小,不方便。就说:“寇爱卿,这个好办,朕暂封你见官大一级,赐你御剑可以先斩后奏。不论朝中哪位文武大臣的府,你都可搜查询问,如有不服,可以先斩后奏!”
真宗的这句话,把个王强吓得脑袋响嗡嗡,脖子后边冒凉风,心口窝里扑腾腾,腿肚子转筋咯嘣嘣,眼前不住闪金星,他是真怕寇莱公!常言说:“心里没有病,不怕凉年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文武百官全都高兴,但愿能给郡马洗清冤枉。
寇大人说:“万岁呀,为臣调查此案,只怕也要有人去我府中行刺。依臣看朝中定有奸细,而且和北辽有关!”
真宗说:“朕派五百名御林军去保护天官府。你也可以带他们护身!”
寇大人说:“多谢万岁!”
真宗把御剑交于寇准。这个见官大一级可厉害,不管见了谁,寇大人都比他大一级!别人根本无所谓,只有老贼王强心里更加不安!
真宗又说:“望寇爱卿迅速查出反书和奸细,还需要什么,尽可上殿动本。”说完退朝。
八王怕太君过于伤心,就和寇大人一起送太君回杨府。众女将听说郡马人头已掉,无不痛哭。有的就说:“朝廷欺我杨家太甚,咱们反了吧!”
太君喝住:“杨家的男子都没人敢造反,你们哪一个敢造反?为娘不容!”
太君的家规很严,这一句话谁也不敢再说反字啦!太君叫人把郡马的人头保存好。宗保已经十六、七岁了,哭声不止。寇大人劝了这个劝那个,说:“像当年杨家七郎八虎全完了,老太君和众女将不也都活下来了吗?现在郡马是自献人头,是受奸贼所害而逼得!我们应该节哀止痛,增添信心,帮我寇准追查此案拿住奸贼给郡马报仇才是正理!如果你们都哭伤了身体,倒趁奸贼的心愿!”
八王说:“我派人去云南接灵吧,万岁已经允许入京了。”
太君说:“王爷不必费心了,我杨府去人吧。因为延景现在还担着反叛之名,万岁允许入京,也算开恩了。”
八王说:“孤王决不承认郡马会是反贼,等追查完了就可真相大白!”
太君命宗保和八姐、九妹带杨家的心腹家人去云南接灵。寇准和八王也告辞回府。
寇准回到天官府,皇上派的五百御林军已经来到,都是些二十以上、三十以下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各带刀枪,身强体壮。
第二天寇大人哪儿也不去,直接就奔王强府里来了。王强把寇大人请进客厅,心里怕的要命,叫家人摆上茶水、点心。
寇大人问了王强和高君保到云南去见郡马的情况,然后说:“如果说郡马投靠了云南王想造反,那你们去云南解人头,云南王也不会答应啊!”
王强说:“看来云南王还是个好人。”
寇准说:“郡马就知道你们去解人头就不和君主商议吗?郡主能叫她丈夫献人头吗?刺客身上搜出的反书难道真是郡马写的吗?会不会在朝中有奸细暗害杨郡马呀?”
寇大人没头没尾地想怎么问就怎么问,把个王强问得不知道怎样回答。寇大人一边问一边还给王强相面。
要说王强还算有胆有谋,不然他敢打入中原吗?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寇大人问得心惊肉跳。可是他还没被寇大人问住,好歹算答上了。
寇大人又说:“我知道王元帅和郡马是有交情的,你是不会害郡马的。不过,万岁派我追查此案,我怎么敢抗旨不遵呢?”
王强暗想:“任你寇准有千条妙计,我王强有一定之规,叫你破不了反书这一案!”
寇大人在王强这里也没有弄到什么把柄,只好告辞回府。
饭后,寇大人又到了高王府。一见面,高王就泣不成声地说:“我真想和六哥同死!”
寇大人说:“事已如此,咱们应当想办法抓住写假书之人给郡马报仇才是,老太君和杨家众女将并不怪你。”又把八王如何闯殿救双亡以及万岁命自己追查反书之事,都告诉了高王。最后又说:“我看王强这个人是个危险人物,对他要多加注意!”
高王说:“他当初在风云店和郡马结拜为兄弟,帮助他写了告潘洪的状纸。他入朝为官是六哥保举他的,这可真叫人不好说。不过他手底下倒是有一拨人,比如文状元刘文龙就是他的徒弟,听说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这还不是依仗王强的势利?兵部司马刘文晋和东台御史黄文义也都和王强走得很近。”
寇大人说:“昨天八王在午门以外打了刘文晋一顿!”
高君保说:“有几个八王啊!现在王强福利听说来来往往的人很杂,他那两个儿子王聚、王宝听说也不是他的,不知真假?”
寇大人听完说:“好,这些事咱们都要注意了解。”说完,寇大人告辞回府。
转天,寇大人又来到双王府。双王对大人说:“还有三天我就要出京了。不过,杀了奸贼、骂了昏君,我也算出了这口气!郡马的事如果有什么眉目,请大人给我捎个信去,叫我也高兴高兴。”
寇大人说:“如果有了结果,我一定派寇安给你送信。八王也不会叫你总呆在英州的!”
双王说:“在哪儿还不都一样!”
寇大人说:“别把武艺放下,还得防备辽兵再来进犯呢!”
双王笑道:“我这个州官每天要舞刀弄枪,可真有乐子啦!”
寇大人从双王府出来,又去了王强家,整整在王府呆了一天,也没有得到什么。
第三天,寇大人出府又去王强家,刚到十字街头,就听前边一阵大乱。今天寇大人没坐轿,骑的是马,后边跟着御林军。寇大人问:“怎么前边这么热闹哇?”接着就听到了一片哭声。啊!寇大人把马勒住留神观看。天官大人寇莱公,勒马抬头看分明,见前边百姓都往两旁躲,有一辆轿车在当中。车左右两匹桃红马,战马脖上系白绫,马上是八姐和九妹,两个人眼睛全哭红。有几个家人开着道,轿车里边有哭声,大人又往里边看,灵车上有口木棺灵,上边写着杨延景,跟着的是宗保、宗勉小弟兄,头戴白来身穿孝,腰中系的白麻绳。小哥俩哭爹爹杨延景,郡主在车内哭郡马公。八姐九妹二女将,哭的是六哥一母生。两旁的百姓无不落泪,铁石的人儿也要伤情。最后边跟着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位英雄。头戴扎巾是白缎,白缎箭袖穿身中,白袍子上边绣惠字,妙手精工把袍做成,腰中系的丝绦带,薄底靴子二足蹬。看相貌寇准大人发了愣,原来是延景郡马公!还有几位不相识,寇大人催马上前把灵车迎。
前边说过,太君叫八姐、九妹、杨宗保带几名心腹家人去云南接灵,走到半路整和郡主护送的灵车相遇,母子相见抱头痛哭。八姐、九妹把朝中之事都告诉了郡主,郡主又叫董铁锤、宋铁棒和假任秉同八姐等人见了面。
郡主指着假任秉对宗保说:“在云南多亏了你任叔叔帮忙,对方照顾!”
宗保忙上前施礼叫任叔叔,八姐、九妹二人叫任兄。然后又和董、宋二将互相见礼。
六郎此时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可是没有办法,只能承认自己是任秉任堂惠。姐妹二人和宗保在灵前大哭不止,郡马也只好过去相劝。
就这样灵车和轿车一路兼程来到京都,才到十字街就遇上了寇莱公。八姐、九妹急忙过来见过寇大人,寇大人也不多说话,就直奔郡马而来。六郎一见暗说:“坏了,大概躲不过寇大人之眼!”寇大人过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郡马,郡马没敢和他对眼光,两眼望了别处。寇大人暗想:“噢,原来如此!”
郡主在轿车里听说寇大人来到车前,急忙下车去见寇大人,一见面泪如雨下。寇大人问:“灵车后边是何人哪?”
郡主说:“是郡马的好友任秉任堂惠。大人您从哪里来呀?”
寇大人说:“为了追查郡马写反书的这一案,万岁封我见官大一级到处寻访。我是去王元帅府,正遇灵车入京。”
这时,郡主叫过假任秉和董、宋二将来见寇大人。假任秉过来见礼,用南方话说:“喔呀!我是任堂惠,见过寇大人,”
寇大人说:“任员外,郡马在云南多承你关照,如今又送灵回京,太辛苦你啦!”
郡马仍用南方话说:“我和六哥是过命的好友,这是我应尽的一点儿心哪!”
八姐、九妹说:“寇大人一同到杨府去吧,此处非谈话之所!”
还没等走,太巧啦!王强来了。他正由府里去金殿,从此路过。他看见了十字街的灵车,知道是杨六郎的,想要绕过去,可是突然一眼看见了郡马,他就把马带住了,“呀!这不是杨六郎吗?难道死的是假的?我是白费心机了!”忙叫手下人:“跟我来!”就带了从人一直冲到了郡马面前。
郡马一见王强,暗说:“他干什么来了?难道他认出了我?现在对他要格外小心!”这时,王强已在马上抱腕拱手说:“对面来的可是六弟?我还一直以为你一死身亡了,没想到死的是假郡马!谢天谢地!”
郡马故意做出两眼发直做出奇怪的样子:“喔呀,你这个混账王吧羔子!郡马是吾六哥,吾是任堂惠呀!”
王强一听骂上他了,若是知趣的,你就别再往下说了。不,他还往下说,这叫贼心不死!“郡马,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分明是杨延景,怎么是任堂惠?我是绝不相信的!”
此时男女众将全过来了。寇大人暗骂:“好厉害的王强啊,硬是拦住任秉纠缠不休!看来事情不妙。好,你既然如此,我不免这般这般!”就把宗保叫过来说:“宗保阿,这个王强太可恨了!去云南把你父人头解回东京的是他,今天你们接灵,他又拦住任秉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硬管任秉叫郡马,你可不能吃这个亏,他这是又给你找个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能瞪着两眼吃这个亏吗?她这时刨绝户坟、踢寡妇门,这叫赶尽杀绝!你还不去揍他?”
就这几句话,把宗保的火儿给鼓起来了:“对,寇大人,您说得对!”就大步走过来喊道:“王强,你住口!明明世界,朗朗乾坤,十字大街,仗势欺人,我父已死,使你把人头解回京城,今天不该在众人面前又给我找爹!你分明是耍笑杨门,欺我和宗勉年幼无知,尤其我杨府没有男人,我今天要叫你知道知道我杨宗保的厉害!”说着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抓住王强把他拉到在地。小宗勉跟父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