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娟喊了两声,仍然没有动静,她使劲推了推门,没推动,她又使劲敲了几下,然后拼命地跑向凉台,推开窗户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石存山率领干警蜂拥而上,冲进袁锡藩家后,他又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只见陈富忠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板上散落着安眠药片。
“赶紧救人!”石存山命令道。
几个干警迅速将陈富忠抬了出去,很快楼外就想起了急救车的笛声……
丁能通给石存山打完电话后,就悄然离开了常委大院,他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将陈富忠送进去的,这也算自己为曾经深爱过自己的老同学段玉芬有个交代了,也省得石存山一见到自己就念三七了。
丁能通一个人踏着积雪漫步在冬夜的大街上,突然想起了贾朝轩,好长时间没和他下棋了,也不知道他听到陈富忠被抓的消息做何感想?肖鸿林不在东州,贾朝轩是东州市政府最高首长了,常委大院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知道,他试着拨通了贾朝轩的手机,关机,于是,他拨了顾怀远的电话。
“怀远,贾市长在哪儿?”
“丁哥呀,我也急着找他呢,下午被苏红袖接走了,就一直关机,常委大院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着急告诉他,却找不到他,都快急死我了。”
“往家里打电话问问韩院长呀!”
“问了,大嫂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给苏红袖打手机了吗?”
“打了,也关机。”
“怀远,你去琼水花园五号别墅准能找到他。”
丁能通觉得此时贾朝轩太应该坐阵东州城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肩上的责任于不顾,沉湎于男欢女爱。
琼水花园五号别墅,石存山曾开车和自己在哪里堵到过贾朝轩和苏红袖,他知道,贾朝轩准在那儿。丁能通甚至都闻到了苏红袖的体香,但是陈富忠被抓的消息太重要了,他无论如何必须让顾怀远尽快找到他。他知道,如果顾怀远告诉贾朝轩,是丁能通告知了他和苏红袖的幽会的地点,贾朝轩一定会想到,丁能通或许跟踪过他,但是,丁能通清楚,一旦贾朝轩得知今晚的消息,他便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了,甚至令他魂牵梦绕的苏红袖的体香也会瞬间烟消云散的。
想到这儿,丁能通摇了摇头,挥手打了一辆车,他现在最想钻的就是衣雪的被窝,踏实,温暖。
79。临行前
刘凤云起程的头一天晚上,周永年睡得非常不踏实,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像是有什么心事,刘凤云看出丈夫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好开口,便问:“永年,你好象有什么心事?”
“凤云,”周永年叹了口气说,“你这次去东州,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东州要出事了。说心里话,我从心里不希望你去东州巡视,去哪个省都行,就是别去东州,那里是我们的家乡,如果你们这次巡视查出什么大案,你又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今后我们怎么回东州呀!”
“永年,这是组织的安排,我只好服从,组织上对巡视东州很重视,安排我参加是因为我熟悉东州、了解东州,我们这次是带着任务去的。”
“上次贾朝轩请咱爸吃饭,还给我推荐了贾朝轩这些年发表过的文章自选集,把咱爸哄得很高兴,贾朝轩的意图很明确,我在东州考察李为民时,收到了许多攻击李为民的东西,我怀疑幕后的指使就是贾朝轩。因为李为民牺牲后,我们考察组收到了不少为李为民鸣不平的信,矛头直指贾朝轩。我们也侧面考察了贾朝轩的情况,问题很严重,只是我们是考察组,不是办案组,我估计你们这次巡视组一去,有可能揭开东州的盖子,会牵涉到很多人,会得罪很多人,咱俩的亲人都在东州,我怕给他们带来麻烦呀!”周永年语重心长地说完,深情地望着妻子。
“永年,我觉得你多虑了,咱们不能光想着咱们的亲人,也得想一想东州的老百姓,我们接到许多关于肖鸿林的举报信,说他买官卖官,明码实价,纵容儿子搞房地产开发,东州的好地块大部分都让他儿子霸占了,有的举报信还反映东州这些年的财政收入主要靠卖地撑着,大片的良田被搞成了所谓的开发区或者变成商业用地大搞房地产开发,这是在卖东州老百姓的家底,这种竭泽而渔的经济发展方式是违背客观规律的,根本不符合中央提倡的科学发展观,其恶果最终都要转嫁给老百姓,永年,这次东州我去定了,我们总得为家乡做点事。”刘凤云语气坚定地说。
“凤云,我说不过你,你一去就是三个月,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咱爸一个人太孤独,平时照顾不上,这回你去了常去看看他,最好能帮他物色个老伴儿!”
“好了,咱爸知道你有这份孝心一定很高兴,睡吧,我一走,家里的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冉冉不错,只是你答应人家考人大的研究生,总得给她点复习时间。”
“冉冉真的考上了,咱们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保姆去呢!”
“到时候我再找找丁能通,这小子诡道着呢!”刘凤云说完扑哧一笑。
“得了吧,这小子要是不知道收敛,迟早得完蛋!”
“有那么严重吗?我看他一个人在北京漂,怪不容易的,他那个年龄难免把持不住自己,现在的男人有几个能过美人关的。”
“凤云,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说话可别打击一大片。”
“你要是当驻京办主任,我还真不放心,驻京办是个大染缸,好人时间长了也得给发酵了,你周永年也不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越说越下道了,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
“好了,你是当今柳下惠,坐怀不乱,不过,你今晚不乱也不行!”
刘凤云说完,一头扎进周永年的怀里,两个人互相搂着温存起来。
80。分手
丁能通回到北京与石存山通了几次电话,得知陈富忠洗胃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不是丁能通希望的结果,他希望陈富忠就此赶往黄泉路,否则,他不仅要遭肉体的罪,更要遭精神的罪,最终仍摆脱不了命丧黄泉的结果。
晚饭后,丁能通一个人驾车去罗小梅家。罗小梅这几天也很闹心,闹心的原因是新来的王副主任,整天蝇营狗苟的,让她恶心,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副主任在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发配到北京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整天要多个心眼,加着小心,换了谁都得闹心。罗小梅平息自己心情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丁能通倾诉,丁能通是罗小梅最忠实的听众。
丁能通进屋时,罗小梅正穿着睡衣看电视,丁能通望了一眼电视,发现罗小梅看的竟是清江省的卫视,整点新闻里,省委书记林白正在视察东州的政务公开,他批评东州的政务公开办事大厅成了摆设,不办实事,是名副其实的收发室。
“小梅,东州这段时间可够热闹的,陈富忠被抓时间不长,中央巡视组就去了,我看非演一场大戏不可。”
“通哥,你跟陈富忠也算是朋友,为北京花园的事他没少出力,他出事不会刮到你吧?”罗小梅担心地说。
丁能通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在收购北京花园这件事上,我比雪都白,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能刮着我什么。”
“这样就好,我就怕你把持不住自己,拿了不该拿的钱。”罗小梅一边说,一边脱了丁能通的衣服,开了热水让他去洗澡。
丁能通白花花地躺在浴池里闭目养神,只有这时他才云里雾里地觉得自己像个神仙。罗小梅也脱光了晃着两个颤颤微微的奶子走进来。
“想什么呢?”
罗小梅也迈进池子里坐下,丁能通便把她揽在怀里抚弄她粉白细嫩的两个奶子。
“通哥,我这朵红玫瑰比你那朵白玫瑰如何?”
罗小梅的话里有话,丁能通装糊涂。
“什么白玫瑰、红玫瑰的,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人家又没怪你,你都把白玫瑰搞到医院里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这件事,你老婆差点把你给休了。”罗小梅虽然语气娇嗔,但眼神却像小刀一样让丁能通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
“小梅,这件事你误会了。”于是,丁能通把认识金冉冉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小梅,冉冉是个苦命的孩子,和我同命相怜,我拿她当亲妹妹,怎么可能做出格的事?”丁能通用手抚弄着罗小梅温玉般的鸡头小乳说。
“但愿如此,上次我回东州,请薪泽金的小舅子吃饭,薪泽金的小舅子听钱学礼说的,原来是造谣中伤。这回我可把钱学礼受贿的事录了音,只要把这个录音带交给市纪委,钱学礼怕是小命不保!”
“小梅,你对我真好,我真是想醉死在你的温柔乡里。”
“别哄我!”罗小梅面如桃花地说。
丁能通禁不住吻着罗小梅的樱唇,一会儿含住耳垂,下面已如游蛇般早就钻进了洞里,很快,罗小梅的目光就迷离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通哥,你真坏!”
完事以后丁能通把罗小梅抱进了卧室,两个人抱在一起静静地躺着,罗小梅不经意地叹了一声。
“怎么了?”丁能通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单位那个姓王的,挺烦人的。”
“那小子确实不是东西,和钱学礼是一路货色,我也没想到张铁男会把他打发到北京来,要不我找铁男说说,再把他调回去?”
“算了,量他也翻不了天。”
“小梅,你事业心太强,凡事别太认真,以前我追求富贵相融,选来选去,选了个驻京办主任这个位置,既想当官又想当老板,现在两样都齐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对什么是事业,什么是职业有些混淆了,这年头老教授摇唇鼓舌,四处赚钱,越来越像商人;商人现身讲坛,著述立说,越来越像教授;医生见死不救,草菅人命,越来越像杀手,杀手出手麻利,不留后患,越来越像医生;明星卖弄风骚,给钱就上,越来越像妓女,妓女楚楚动人,明码标价,越来越像明星。”
“行了,别发牢骚了,你没听人家说有十种人不宜做大官。”罗小梅柳叶弯眉轻轻一挑妩媚地说。
“哪十种人?”
“胆小,话多,钱少,关系差,酒量小,才华横溢,学历太高,嫉恶如仇,性功能差,最后一个是有姿色不肯献身。”
“我怎么觉得这十种长处我都占了?”
“别臭美了,净变相夸自己。”
“有夸自己性功能差的吗?”丁能通瞪大眼睛问。
罗小梅被丁能通说得笑了,她光着身子下地拿水果,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接听,听着听着表情变了,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能通觉得这个电话很异样,他披着毛巾被走过去问:“谁的电话?”
罗小梅挂断手机愣了一会儿说:“何振东。”
“他找你有什么事呀?”
“他说明天让我回东州,市纪委要找我谈话。”
罗小梅说话有气无力的,身子软软的,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丁能通抱起罗小梅,她的身子冰凉冰凉的,丁能通把罗小梅放到床上,说:“小梅,好好的,市纪委怎么会找到你?好好想想,他们找你会有什么事?”
罗小梅想了半天说:“除了吃吃喝喝违纪报点票子,没别的事呀!”
“这算什么事,哪个办事处没有这种事?往大事上想,对了,是不是这套房子有什么事?”
“通哥,这套房子是合法的,我父母在东州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我把它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