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鸭脖子:“所以说,我最讨厌那些借着认哥哥妹妹的名头玩暧昧的人了!要兄妹不会让爸妈再生啊?去认什么没血缘关系的人啊!分明就是缺爱!表脸!哼。”
游小薇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好像自己高中的时候跟风去认了一个哥哥,现在被诺诺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是为了暧昧才这么做的。
于是小薇继续弱弱地啃着鸭掌,蚊子哼哼似的说:“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呀?”
许诺一口吐出鸭脖子的骨头:“反正我不信。”
金慧慧鼻头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哭过,还是被卤味的辣椒油刺激的,她点头说:“许晨这人的性格很大男子主义,当时我们在一块了之后,他不肯给我他的qq密码,说那互通密码太腻歪了。可是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很了解他……”
说到这里,金慧慧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地继续讲下去:“我凑了一下,就凑出了许晨的登陆密码……”
许诺比了一下大拇指:牛!
这时候的qq还没显示前次登陆信息的功能(1),金慧慧又去计算机专业旁听了几节课,要想看到许晨的聊天记录易如反掌。
游小薇瞪大眼睛:谈恋爱原来还能这样谈?!谍战片似的。
申敏雪倒是吃惊:看慧慧平时贤良淑德的样子,以为会是小女人类型,原来对着男人还是挺有一套的。这次的分手也是慧慧提出的,没做包子女,很是令人刮目相看。
毕竟金慧慧说许晨现在没有实质性地劈腿,只是和女生聊天比较暧昧罢了。能够不忍受男朋友暧昧,金慧慧算是当断则断了。
许诺挖了一大勺冰激凌:“慧慧干得漂亮!”
游小薇还是有些纠结:“可是我家里人都和我说碰到这样的情况劝和不劝分。慧慧,你是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金慧慧点头,无比确定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非在大学找!”
说话间竟然是一副“大学再也不谈恋爱了”的样子。
申敏雪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可是你这样单方面宣布分手,许晨能答应吗?”
“我刚才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许晨这个人我很了解,刚才掐断他三次电话,他是再也不会拉下脸继续打过来的!”金慧慧信誓旦旦地说。
看到慧慧的情绪比刚才好多了,游小薇又问了一句傻话:“可是侵犯他人*,慧慧你是不是知法犯法啊……”
许诺翻了一个白眼:“大傻妞噢,你爹娘是怎么把你养大的?这种男女朋友之间的家长里短,本来就是很难判清楚的,再说了,咱们天然就是站在慧慧这一方的,你想那么多干嘛?”
“小薇放心吧,这种事情,许晨根本就不方便追究责任。”申敏雪为活宝室友感到好笑:小薇这个妹子太单纯了。
许晨最后有没有再次挽留金慧慧,申敏雪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是室友的*。
……
美国的圣诞节气氛更加浓烈。
远在美国的李润成接到了父亲李真彪的电话:“润成,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办。”
第46章
正值寒假的李润成本是想趁着假期回金三角看看自己父亲的,可是之前视频通话的时候被李真彪否决了:“你现在的身份是美籍韩裔,总是往金三角跑,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必回来。”
李润成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的难过的,他很想问问自己父亲:若是这么一年两年都不见面,会不会牵挂自己。
可是他知道,这话问出口,也只会被父亲斥责为“优柔寡断”,于是他按下了这一番话,在大洋彼岸独自过着合家欢聚的节日。
如今是圣诞节当日,接到父亲电话的李润成难以抑制心中的几分激动——父亲果然还是挂念着自己的!
没等他高兴一会儿,李真彪就在电话那头说明了原委:泰国南部首富王淮安自今年七八月起,就和种花家的关系变得密切起来,似是有意将产业重心往种花大陆转移。而前不久印尼那边的华人势力也上门和王淮安接触,应该是要对方为他们和种花大陆的关系牵线搭桥。
李真彪自去金三角发展之后,对泰北势力了如指掌,这几年开始往南发展,才惊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王淮安当年据说是单枪匹马来到芭提雅打江山的,本以为没什么了不得。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精通占卜之术,数十年来扩张了无数倍的产业,其中必定有占卜的功劳。前一阵子肃清芭提雅治安,和铁公鸡将军联手,现在和军方也是蜜月期,在泰国南部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这也就罢了!偏偏印尼来人打起亲情牌,对外宣称也是潮州王家的一支——李真彪固然不嫉妒王淮安的家世与实力,可是心怀惊天秘密的他仍旧是羡慕王淮安的能力和运气。自从上次因为军火和对方搭上线之后,李真彪一直有心结交,多方打听,终于探知王淮安在八月去过种花家寻亲祭祖之后,更将于元旦飞往b市,代表东南亚华人联合商会和种花家高层一见。
而元旦——正是南棒副总统访花的日子。
“父亲要我去结交副总统?为什么?”李润成有些不解,继而想到父亲受伤断腿之后给自己讲的当年的事情,“是为了日后我更方便地进入青瓦台,去报仇?”
“没错,大韩民国现任副总统朴英雄是平民出身,二十年前还是地方上的小官员罢了,绝对没有机会参与到暗杀事件里。你可以放心地接近他,利用他的关系,日后接近五人会,调查出当年罔顾特战队员安危,下令格杀自己国家士兵的五个畜生是谁!”李真彪是当年南韩派往北韩的特工,执行任务之后被自己国家的人绞杀,幸而战友以死相互才活了下来,为了替含冤而死的战友们报仇,他投身金三角成为一代毒枭。
报仇,可以说是李真彪活着的唯一执念,从前的他还有所克制,当那一天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缺了一条腿,他就知道,恐怕报仇的事情再也不能瞒着润成了——就算自己知道,勉力一战或许能够亲手手刃仇人,可是年纪大了,就不得不服老,自己不能再退守地、被动地等下去了。难道要熬死那五个人吗?不不不,先死的恐怕是早年暗伤不断、如今身有残疾的自己。
李润成在电话的另一端皱眉:“可是王老先生知道您和我是父子关系,如何……”
“这你不用担心,王淮安那里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他说对大韩民国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是引荐一句,成不成就看你的本事了。”事实上李真彪并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动王淮安的,不过这些私下的交易,润成没必要知道。
“是,父亲。”
……
安慰好金慧慧之后的申敏雪并不知道有一个人要从大洋的另一端飞来b市,不过她倒是看到了王伯伯助理阿宽发来的短信,上说王伯伯不日就来b市,届时邀请申敏雪来参加酒会。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和王淮安的接触对自己都是有利无害的,尤其是王婆婆也说了,让自己安心接受她侄子的好意。
于是申敏雪给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申敏雪接到阿宽的电话:“申小姐,我已经在您宿舍楼下了。”
“宽叔亲自过来了?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这就下来。”申敏雪裹着粉红色的长款羽绒服,迅速下楼。
阿宽是王淮安的心腹,无子无女的王淮安将他当作半子对待,所以阿宽也了解自己老板对待申家女孩子的态度:还真是真心实意想要照顾对方的。
打量了申敏雪的羽绒服,阿宽温和地说:“因为王先生知道申小姐估计没有在b市准备礼服,叫我早些来接您,咱们先去置办衣服。”
小雪自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人靠衣装马靠鞍,要去酒会,穿着自己这一身的羽绒服可是不行的。她微微一笑,自己一个普通大学生,自然没有准备了礼服,因为不太清楚王淮安酒会的规格,也不好轻易决定买什么档次的礼服,所以昨日阿宽就和申敏雪通过电话,确认了今天碰面的时间。
申敏雪没有拒绝对方来车接的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她领会了王淮安的好意:等到入场时候,由王淮安的得力助手领着自己进去,想必不会被到场的人看轻。
女生不过是轻轻问了一句今日酒会的主题,阿宽就知道,申小姐在考量今天日的穿着,等到听完自己的描述之后,申小姐以商量的语气建议了一个品牌的服饰,并贴心地报上地点。阿宽知道这个牌子,不算奢侈品,只是中高端而已。他心知对方上次收下王先生的支票,现在定然是不缺钱的,看看对方仍旧和往日一样的生活作风,觉得这个小女生果然不愧是王先生看重的人,沉稳有度!
司机看了看王宽先生,得到示意便往那服装店的地址行驶过去。
到了专卖店门口,停好车,进门后的申敏雪扫视了几眼就确定了三两套小礼服。阿宽稍稍打量几眼,就在心里点头:青春、但不张扬;精致、但不奢华,正适合申敏雪的身份与气质。
很快就搞定了服装,阿宽结账之后带着申敏雪去做头发。在会所的时候取出包里的首饰盒,供申敏学挑选——自然是王淮安名下珠宝产业的产品。
打扮完毕之后,阿宽满意地点点头,叫司机开车往酒会地点赶去。
……
女博士重生并不代表万能,至少两辈子加起来,申敏雪去过高档酒会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好在小雪别的不提,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任凭多少达官显贵到场的酒会,也比不过亲眼目睹百鬼夜行来得恐怖吧?
当王淮安停住和对面的几位部长、秘书寒暄,说了一句“失陪一下”,转而堆起满脸真诚笑容迎着新来的宾客之时,站在酒会角落的李润成瞪大眼睛:小雪!
申敏雪穿着天蓝色真丝连衣裙,右边单肩荷叶滚边随着她前进的步子微微翻飞,像是展翅的蝴蝶;左边的肩头□□在外面,无暇莹润,近看都找不到毛孔;长发在左边耳后盘成花朵状,珍珠发饰与珍珠耳环相互辉映;细细的白金链子垂在锁骨上,衬得颈部更加修长;整套首饰里,最贵重的是一串钻石手链,在女生的左手腕上熠熠生辉,却不能抢走耳环与发饰的风头,仿佛火彩耀眼的钻石本就该是内敛含蓄的珍珠的配角。
此时b市流行的妆容还是以为厚重为美的,在场的女宾大部分都是脸刷雪白、烈焰红唇、假睫毛戳破天。
偏偏申敏雪深知自己现在年轻就是最好的打扮,用着美容会所的工具打造了一副轻薄透的裸妆:象牙白的粉底液和她白皙的肌肤是一个号色,淡淡地在脸上匀开一层;深棕色的眉粉轻轻勾勒眉尾,纤细但不凌厉;细细画了一条深棕色内眼线并舍弃假睫毛,只是涂了一层睫毛膏;用粉底液和玫红色口红调出鲜嫩的淡粉色,填满唇部就是元气的颜色。
若是说有一种美丽是惊艳了时光,那么今日申敏雪或许尚且达不到那样的地步。但是这份清新足以陶醉了众人——这是一种不糜丽的美丽,男人觉得见之可爱却不遐想之,女人觉得观之可亲而不嫉妒之。
李润成想: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小雪化妆后的样子,可真好看。啊,当然不是说小雪不化妆了就不好看,而是——而是——
在李润成为找一个词语形容小雪而纠结的时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