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金屋
自打秋小风当了武林盟主,已经七八天不见人影了,各路人都找不到他,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魔教的事、江湖的事、朝廷的事情,他一样也不关心,后来经过白首门的人透露说,武林盟主秋小风在郊外修了一座别院,使人日夜严加看守,铜墙铁壁似的,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别处找不到秋小风,那他一定是在那里了。
这秋小风竟然有钱修别院?
袁尽仁又说,“难道是秋盟主抓住了什么人,严加审问?”
可就算是严加审问,也不至于茶不思饭不想,没日没夜撂下这一堆的事情不管吧?白首门的人如今可都是秋小风的亲信,自己招来的,强说带人去找秋小风那是万万不肯的。
宋雨仙叹气摇头,剥了一颗花生,说,“没准是金屋藏娇。”
“怎么会?”
“你不知道秋小风以前多么色心不死,连魔教教主他都敢调戏,如今当了武林盟主,自然是要变本加厉了。”宋雨仙将花生倒嘴里,又拿茶杯灌了一口茶。
眼见宋雨仙已经打扫完了一堆花生,袁尽仁心说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吃还这么话唠。初见宋雨仙时,袁尽仁便以为他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足智多谋、冷静盘算,又刚正不阿。如今才知道,宋雨仙、秋小风、秋续离那一群都是吃喝玩乐的人,做起事情来慢条斯理,说起话来随随便便,吃起零食来那更是不凡。宋雨仙爱吃花生,秋小风爱吃瓜子,秋续离什么都吃。幸而秋续离养孩子去了,也没空搭理这些琐事。
忽然听见白首门外头有人喊,“城主,秋盟主还未曾回来,请您在客堂稍作休息——”
“吱呀”一声半掩住的门被推开,那守卫住了嘴,看着这一地的花生壳子,心说这猿啼东的人什么时候来的,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如今搞得一团乱,让齐无怨齐城主看见了多不好。
宋雨仙手里的花生一丢,愣神,喊了句,“大、大舅,你、你怎么来了?”
齐无怨也在思量,怎么宋雨仙在这里?他幺妹今日早上炖了一大锅银耳莲子羹,去敲宋雨仙的门,里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害得他幺妹伤心了半天,说儿子大了管不住了。齐无怨只当他是出门玩乐去了,也不管他,刚好秋小风当上武林盟主那也是计划之中,如今江湖归顺,他还有事情找秋小风探探。
谁知道这小子在这里,还旁若无人的吃花生。
好大的面子,武林盟主府上他也跟自己家似的。
宋雨仙连忙站起来,让开对着他大舅一挥手,道,“大舅你坐、你坐……”
齐无怨拂袖坐在了宋雨仙放在靠着吃花生的太师椅上,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雨仙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又看了一眼袁尽仁,袁尽仁立即抱拳道,“早闻齐城主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器宇轩昂。袁某拜会齐城主。”
“客气,猿啼东掌门袁尽仁果真也是铮铮铁骨,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我管教不周,只怕宋雨仙给各位添了麻烦,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宋雨仙见到话头被接了过去,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袁尽仁猛然站起来,说,“敝人可不敢这么想,若非不是宋少侠,我猿啼东早就被灭门了,哪里留得到今日。”宋雨仙连忙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袁掌门客气了。”
“宋雨仙,侄子,老夫早吩咐过你,不许你过问江湖事,你可曾听我的话?”
“我、我我……”宋雨仙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袁尽仁见他平时足智多谋得很,将猿啼东也管理得井井有条,见了这位城主却跟个孩子似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袁尽仁便道,“如今宋少侠已经是我猿啼东的掌门,城主的意思,是要宋少侠撒手不管?”
宋雨仙眼见这么下去不得了,绞尽脑汁地想着岔开话,灵光一闪,“大舅啊,你是来找秋小风的吧?”
他大舅又慢悠悠地端起了一碗茶水,看了看又说,“侄子,我倒是不知道,你和秋盟主这么熟络?”
“不熟不熟。”宋雨仙摆手,就要往地上一跪,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说,“这可不能怨我,娘跟他也熟,还曾经拿竹棍打过他的屁股。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要是大舅你早点来接我们,我们也就不熟了。”
“你既然是一派之主就该有点样子,别失了体统。站好。”
宋雨仙又恭恭敬敬地找了个吹不着风的地方站好。
“秋盟主呢?”
“秋小风已经失踪了七八日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白首门的人也不知道?”
“是知道,只是都不愿意说。”
早知道秋小风要换血,谁知道换得这么快,一点面子也不给人留。如今他也使唤不动白首门了,全成了秋小风一个人的。当初做了这件衣裳,就知道是件拿不回来的嫁衣。
“传信给秋盟主,让他速速回来。”
宋雨仙点头就跑了出去。
袁尽仁扶住额头,以往宋雨仙使唤白首门的人就是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如今为了躲齐城主,竟然亲自跑出去交代,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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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东篱手上纱布就能拆开了。
疤痕明显,秋小风歪歪扭扭地刻着自己的大名,亏得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刻了许久,不过是为了让人多疼上一段时间罢了。秋小风成天腻在床上,抱着人根本不撒手,东篱的手腕上已经被锁链锁出了一道淤青,秋小风也不打算给他解开。
秋小风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气,觉得十分安心,又在他唇上亲了又亲,手又在东篱的腰上捏了几把,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说,“美人,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小风,人总是会老的。”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透露出迷惘。
秋小风想了想,摇头,说,“我只看你现在是个美人罢了。”
果然如此。
秋小风从来不说谎,无论他问多少遍,秋小风只是说喜欢他的身体。
秋小风抚摸着他的头发,青丝如墨,又顺又滑,他脖颈上还印着秋小风咬出的齿痕,显得美艳妩媚。秋小风心念一动,手指又向着那隐秘的地方探去。
月阴风沉,白烛摇曳。
低沉甜蜜的喘息从薄纱帐中婉转传出。
魔教教主纵横江湖,怎么竟然落得这个地步,东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看得出来,秋小风很喜欢他的身体。
喜欢到连稍微离开一会儿也不行,从早到晚的拉着抱着睡着上着。索性连衣裳懒得给他穿上了,被子遮住就行,什么也管不了。
现在他左手手腕被锁住,右手又被掰得脱臼。
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秋小风一眨不眨地盯着东篱的脸看,看他柳眉星目红唇,看他青丝摇曳旖旎,如神仙下凡。看他秀眉微蹙,齿冠轻咬。
真是太好看了。
秋小风双手将他圈在怀中,肌肤相贴,热气在锦绣绸缎中氤氲而生,被檀木香气一烘,使人迷幻游移,恍然如梦。
半梦半醒之间,秋小风问,“篱篱,我不是在做梦吧?”
就是在做梦。
噩梦。
到了第二日清晨,有人敲着房门,秋小风睡得死,一点也没听见。那人犹豫了半响,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一闯入屋中,就傻眼了。
只见他们门主秋小风手脚并用的搂住人睡得正酣,那人露出的一截手腕子上满是淤青和牙印,微微收起的手掌上还歪歪扭扭的刻着秋小风三个字。再一看另外一只手腕子,上面缠绕着铁链,显得又纤细又可怜。只可惜他偏着头,只能看到半侧脸,只应该是个绝色的美人。
绝色就罢了。
怎么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东篱武功尽失,身受重伤,又被一阵折腾,警觉已经大不如从前。只觉得一股寒意涌现,睁眼瞧见不知何时闯过来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着。
秋小风还睡得迷糊,心中以为他都吩咐过了,不会有人来打搅的,没个提防。他眼睛还没睁开,一翻身又压在了东篱身上,一口亲住了他的唇,舌尖闯入扫过齿冠,勾住那蜜一样甜腻的香舌戏弄。他这一动作,被子又往下划了几分。
美人香肩已经显露出来,还留存着牙印已经结痂。
那人完全懵了。
武林盟主秋小风才上任八天就开始强抢民男了。
瞧给人折磨的。
秋小风的手摸到了东篱的腰上,膝盖嵌入了他的腿间,含含糊糊的说,“美、美人……”
那人看了半响,又灰溜溜的出去了,心说到时候秋盟主降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那人便在门外站着,想着宋少侠让谁传信不好,偏生让他来,如今撞破了秋门主的好事,怎么得了。
不多时那屋子里就传来旖旎声响,听得传信儿地也面红耳赤。
秋小风疯了。
东篱紧紧咬住齿冠,才不至于发出什么可耻娇羞地呻|吟。
秋小风真的疯了。
那里又被撕裂开来,温热的血渐渐溢出,沾染在了被子上,将装点得细致的白鹤绣花染得红艳。
除了疼,他没有其他感觉。
秋小风是在折磨他报复他,他是在发泄怨气,又是在争夺索取。
“秋、秋小风……”
“美人,你好香啊。”
秋小风在他唇角舔了舔,意犹未尽。
“门主,齐无怨城主请您回白首门共商要事!”那人在门外头喊。
秋小风惊醒过来,木愣了半响,问,“他什么时候在的?”
东篱唇上已经沾染了血迹,眼中水汽氤氲,脱出口的声音有些哑,冷道,“早来了。”
秋小风连忙掀开被子出来,然后又不放心似的检查了一下锁链的完整程度,又将被子仔仔细细的裹在了东篱的身上,最后又扑在东篱身上亲了一口,恶狠狠地说,“你千万别想逃!你要是逃走,我就把你们魔教的机密说出来!”
当初修这个院子,就是为着秋小风,他既然不喜欢魔教,那就换个地方吧。
谁知道如今竟然成了秋小风关着他的地方。
东篱苦笑。
他锁了秋小风几月,秋小风就要锁他一辈子,真是记仇。
他头一次想,若是他将容貌毁了,秋小风自当放过他罢。
对啊,秋小风从来都只喜欢他的脸。
若是他没有这张脸了,又会如何呢?
秋小风问,“你说齐无怨要见我?”
那人抹汗,“秋盟主,是的。”
“你先回去吧。”
秋小风又对着丫鬟仆从吩咐,“这屋子里的人,须得伺候好了,若我见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拿你们试问。”
丫鬟仆从立即跪地称是。
秋小风穿好了衣裳就出了门去,他那五把大锁也没有用武之地,院子始终要人进出,否则难以维持生计。
因而仆从们尽心尽力地伺候起人来。
梳头宽衣皆是小心翼翼。
他们早知道秋盟主在这屋子里藏了个美人,但是却不曾见过,如今见了,果真是个出尘脱俗的美人,我见犹怜。虽说是个男人,却比女子更漂亮。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东篱任由他们打理着,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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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风回到了白首门。
那可谓是神清气爽,春分满面,连唇角都带着笑意。
宋雨仙上一回见到他这样,是在他和魔头腻在一起说要成亲的时候。
至于这一回……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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