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床板,我听到下面有抽气声,然后是极细小极细小的衣物摩擦的打斗声。
随着进屋声,床下的声音马上就停止了。
这次,进屋来的,是很沉闷的声音。每一步,床板都轻轻的颤了颤。
在甜甜的鸡鸣五鼓还魂香里,我闻到了术的气息。
是役鬼术的气息。
“借神还神,神乎其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
心里把咒念完,我松开手,一道黄表符电般急射进已经伸手扼住我脖子的役
鬼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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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赶死我了。
这一章,连同上一章,我竟然写到了零晨一时十一分。累极,因此偷懒征得
某友同意,把她的故事放上来与大家共享。偶便一段一段把她的话复制过来。
这是个,贵州,很神奇的,不把xx丢掉,会送命的故事。
我的老家是在贵州的一个乡下。寨子里一共,也才二十来户人家。' 那是95
年以前的事情,我太小,记不很清楚。'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周围的寨子之间互
相通婚。所以基本上,见面的都是亲戚。有次我去吃酒,一桌子的' 老太'。' 老
太' 都喜欢讲古,也讲小孩子不知道的事情。说的是:有户人家从外地搬来。不
懂规矩,养了不该养的东西。
说的那家人,我其实也见过。北方过来的,男的个挺高,那女的就不怎么地。
他家的房子靠着水边,是我外公给张罗的地。忘记说了,我外公是乡长。但是不
是寨老。是过年的时候回去的。除夕的夜里到了家,第二天就出门拜年。
照规矩,要把家里养的东西都喂了才出门。所以张罗完了就要吃午饭了。但
这事情马虎不得,一家人的幸福都在里面。
我外婆说:怕人家才来不知道规矩,就好心过去看看他家。我因为是小孩子,
就跟着一起去。
过桥的时候,我看见水里有东西发亮。就喊我外婆:婆,那里有东西。我外
婆就从口袋里拿了什么丢到河里。
等到那户人家的时候,只有他家的女人出来接我们。
那男人居然生病了。头天夜里才见过他的。才一夜就变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我婆就问那女人回来碰到了什么?
那女人就说:回来的时候过桥看见有个竹溜子' 竹鼠' 在那里,男人就拿了
家伙去打。后来就这样了。我外婆看了看那男人,在屋子里转了转。又去他家院
子里转了转。然后叫我到门口去站着。
我偷偷跑回窗子下听壁角。就听见我婆问那女人:你是不是养了xxxx。 那女
人矢口否认。我外婆就说,你要是不承认我也没法子,不过是你一家的事罢了。
然后那女的才说是听寨东边的那家人说的。我外婆就心里晓得是什么事了。
在他家找了碗水,那了根筷子。在门口那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见那筷
子定定的自己立在碗里头。叫女人拿刀子朝筷子砍去。说来也怪。我们家这里是
黑土的,不象广西是红土。但是那水到了地上就变红。外婆把剩下的水也倒去门
外。就地捏了点土放碗里,叫女人拿水给男人吃了。然后就回家了。
到我走的时候,这家人来送。那男人看起来居然跟我们来的时候一样了。
春水记于零六年一月十二日晨一时三十四分
卷六: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第二十六章螳螂捕蝉
一阵轻烟闪过,役鬼消失不见,只有一张剪成人形的白纸心口处被烧出一个
大洞飘飘忽忽的落在地板上。
我不动,杏儿也不动。
床下两个人也不敢动。只很久才能听到他们悠长而轻微的呼吸。
渐渐的,门外的长廊上传来沙沙的什么拖在地头上行走的声音。
床下的人,呼吸开始有些微乱了。
这次,不是术的气息。
而是精的气息。
杏儿动了动身子,像是伸懒腰般,把身子略伸长了些趴在我身上。
悉索声到了门口,然后停住了。
我听到床板下,那两人的呼吸有些絮乱了。
迷香里,夹着轻微的水湿气。
那东西先是伫足不前,半天没见声响,便慢慢的往床边挪近。
杏儿的眼霎时睁开了。
只听得两声极小的“咿?咿?”,杏儿已经张开嘴用力一吸,把那两只幻成
半人形的鱼精吸入了腹内。
房间里又陷入沉默。我听着自己安稳的呼吸声,在心里判断还会有几波霄小
偷袭。床下的家伙也很耐得住性子,竟然也动也不动的和我一样在等着。
梆梆梆梆。
四更了。
再没等到有什么动静出现,床下的两个人耐不住了,一边动着手,一边争先
恐后的从床下滚了出来,直扑我与杏儿。
“天地两极,乾坤八卦。坤定震开,兑走坎起。阵启~ !”
地板上一个我早就用朱砂画好的八卦困神阵散发出淡幽幽的像是月光一样偏
又带些黑气的清光,像张网般慢慢由外往内收缩。
“剑指乾坤!”
一阵耀眼的淡黄光芒像道闪电般在房里一闪而过,我布的阵竟然从中一破两
半。凛冽的剑气直逼我面上而来。
气,是刚烈硬直的正气;剑,是除妖破邪的桃木剑。想不到,这使剑的竟是
先前撞上的中年道人的徒弟。
借着剑气,我看到那年轻道士的玉面被这森森剑光映得须眉具青,倒有些夜
里在镜子里看自己——像鬼的味道。更何况他面上杀气极重,像是与我有不共戴
天之仇般。
另一人则是花哥哥。这丫的,腰间别了一管烟筒,看来那五鼓鸡鸣还魂香便
是他吹的。双掌抬起正要扑向年轻道士。
这一眼看去的同时,我亦身形不停,一个打滚,把压在身下的被子翻了出来
裹在身上。
被里子上,是我早已画好的迷神阵式。
“乾转坤倒,离升巽封。阵启~ !”
躲在被后,我和杏儿看到房里一切并未改变,只是那道士和花哥哥面上有些
错愕,像是突然到了个奇怪的陌生的地方,四下打量周围。
虽然假道士平时作人失败,为人虚浮,不过,这招还是教得挺到位,至少我
就运用得没出过什么错……
我在心里正暗自小得意,却突然听到房里突然响起一个有些飘渺的很严肃的
声音。
“天眼开,神鬼识。破~ !”
臂上一痛,我带着杏儿一滚,只堪堪的避开了剑气。花哥哥已经掏出烟筒,
揉身上前缠上了那年轻道士。
那个先前我撞上的中年道士看来并非泛泛之辈,我还是有些小觑了。
杏儿一声“喵~ !”化成一道黑色闪电,消失在了房里。
房顶上,又传来了如急雨打在瓦上的声音。
我看看房顶,去了好几块瓦的空当处露出有星星的天空。再看看房里,花哥
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掌上竟蒙了层薄薄的青光,便是被那道士的剑砍到,也毫发
无损。整个房里,现在只有我最得空,最有闲。
花哥哥更是连连冷笑了,像不要命般步步紧逼那年轻道士。
“好个妖人,看小道我今夜降了你!”
被花哥哥一掌击至左肩,那年轻道士蹬蹬的退了十来步,嘴里吐出一口血水,
不由得瞪圆了眼,怒声喝道,脚下一顿,嘴里便念起咒来。
花哥哥只是冷笑一声,也如他般脚下一顿,嘴里念起奇怪的语言。
道士面前,桃木剑突然离了手,凭空定住般,直指花哥哥。
花哥哥脚下,一阵灰雾涌起,间中掺杂无数的嘶声惨叫声,缭绕周身。
屋顶突然朴朴朴的震动了起来,灰尘瓦砾不住的往下掉。
然后,便听得宝印大喝一声:“贼婆娘,好不要脸,竟然扯和尚裤子!”
“你……你这个臭和尚……你……你不要脸……!”
几声黄莺般的女子怒喝同时响起,房顶上的打斗声更是剧烈。
敢情宝印那色和尚对上了和道士一伙的尼姑啊。
我正想笑,却突觉一阵冷森的剑气从门口进来直扑面上。
一个铁板桥,剑气从鼻上一分处划过。不待我念咒,那剑带着剑气在空中一
个转身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又直直向我当头劈下。
我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强往一边侧滚,虽偏开了要害,后背却是一阵火辣辣
的痛。
“神有神道,鬼有鬼关。神鬼有鉴,借我神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
顾不得背上痛越来越剧烈,我快快念完咒,一阵黑与金相掺杂的柔光亮起,
覆盖我全身,正好帮我挡住直取心口的那一剑。
好险!
我嘘口气,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要是再晚半分,我这小命怕就玩完了。还
好,我在枕头上布了这个神鬼兵甲咒。
“咦?你这妖怪居然会我道家正宗的法术?”
剑,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正指着我心口便不动了。一个淡淡的年约六旬的尼
姑身影缓缓由墙上出现,然后站在房中。
花哥哥一声闷哼,像是被那年轻道士击中了,退后撞得窗户一声响。
“哼,就算偷学了我正道几招法术,妖也还是妖!乖乖束手就擒罢。”老尼
姑面上连嘴角也未动过,一双眼冷冰冰的看着我,手一抬,那剑突然通体发出刺
眼之极的光芒,晃得我不由得闭上眼。
糟了!
一闭眼我便知不好,情急之下也来不及什么法术了,只双手交叉,想挡住老
尼姑这如雷一击。
“不要脸的老女人,休得伤了我娘子!”
只听到花哥哥一声怒吼,预期中的被剑刺穿身体的痛并没有来临,我睁眼一
看,花哥哥竟然变成了两个!
两个花哥哥,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说话,便连周身也围着一样
浓灰的鬼雾。
房里,老尼姑的虚影已经不见了,那把差点要我小命的剑也不见了。只得那
年轻道士则如临大敌般离了三尺远瞪着花哥哥。
这牛皮癣,真看不出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的。
如果,
两个他不扑上来抱着我直叫:“三思,亲亲三思。都是为夫不好,为夫没有
尽责保护好你,让你受伤受累,心灵还饱受惊吓。三思,原谅为夫罢,为夫一定
会好好补偿你的。”
那道士显然吓得不轻,一张脸青了红,红了白,变来变去,最后只得吐出一
句:“……真个……不要脸!”
门口又响起一声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剑,又在半空里带出一条白色的长影,直扑我面上。
老尼姑,则带着十几个残影双掌劈向花哥哥。
“老姑婆,出手莫过太狠毒啦。”
“呯~ !”一声,宝印从破掉的房顶突然如坐宝塔般跳了下来。双掌与老尼
姑对接,竟激起一股激烈气流,震得房里尘土以他二人为中心,呈圆形向外散去。
年轻道士不由得退了好几步,逼至窗口才站定身子。
花哥哥抱紧了我倒在床上,嘴里乱叫:“亲亲,小心,为夫保护你。”
我趁着身上的神鬼兵甲咒还未消退,用力打向他的头。
花哥哥总算闭了嘴,软软的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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