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 by :赫连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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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三思 by :赫连春水-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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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多的感触,而是在重生里,悟自己的人生,悟自己的成长,悟自己的选择
的艰难。

    伍三思,其实就是向前不断思考自己人生意义罢了。因此,他的身世之迷,
并不重要罢。而后面,作为青古,作为伍三思,为什么会让人有种以为看到自己
在他眼里,就是全世界呢?这个真正的迷,后文里会慢慢道出的,因此,请看文
的朋友不要心急。

    谢谢你的问题,春水感谢ING。

    因为一直登不上JJ,因此今晚这章晚的时间比较长。在此向大家道个歉。

    同时也谢谢想转载此文的FOX 朋友,要搬文的话,麻烦你动手了。我在文案
里是首肯的。谢谢你了。

    也谢谢MEZZ朋友,为这个文写出千字的长评,从你的字里可看出你对我构思
这个作品的一个了解。非常感谢。

    另外,因为十七号至二十号有事外出,不能更新,但回来后我会第一时间更
新,同时把《龙嫁》的第二章放上来给大家一个安慰。真是抱歉的春水……

    62

    我在路上,拜托了漆漆黑一件事:寻访假道士和宝印的下落。

    我并不认为在突然巨变的宋国,师父和宝印能安然脱身而去。

    虽然心里放不下爹,放不下假道士,可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只能先静观其
变,再慢慢想出法子来。

    郎青脚程极快,便是下着滂沱大雨也抱了我赶路,竟是一点也不见吃力。漆
漆黑被我捂在胸口的衣服里,窝着动也不动。越是近了边关,草便慢慢由半人高
到枯黄的一人高。地势也越来越平坦。天像是已经要压到了地面一般低沉,放眼
过去便是黑压压的天,与呈一线的枯黄辽阔的草原。我看在眼里,心里只越来越
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似的烦闷。

    而漆漆黑,每两个时辰便收到一次传信,从宋军入侵洛京,到一日屠灭两座
城池,再以极速向洛京之都丰都推进。所经处老残病弱皆杀,妇女皆淫,男子充
军,小孩子则集在了一块圈住,不知如何处理。

    而战事方面,爹派出了大量的妖怪与幽军铁骑一起出征狄夷,西元与繁卫则
两翼包抄,夜分大将莫当然指挥有度,散军成股,利用地势不时偷袭、劫粮草毁
桥路,倒暂时让西元与繁卫绊在战场上气得直跳脚。花家则对幽国用了控尸对阵,
虽勉强支持了住,却元气大伤,死了好几十花家子弟。而楚国与幽国已经在边关
上摆阵对战,双方有输有赢,一时倒也僵持不下。

    随着这些消息的频繁,郎青的脸色亦由青转白,由白转黑,再到没有表情眼
神深沉。漆漆黑话越来越少,到得后来,只出声告诉消息,便一直窝在我怀里不
动。

    这一路上,我们亦不时遇到跟踪突袭,对手由鬼猴子到喜欢偷袭的暗鬼,接
着是九头蛇,再后来便是地精。这些,都被郎青与漆漆黑一一打发了。

    爹。

    爹……

    我只要一想到这火烧似的让我心痛的消息都和爹有莫大关系,便痛得出不了
声,只能在心里一声声的叫着爹,只这样就好像能让我更相信爹一些。

    漆漆黑曾问郎青:三思大人身上的链子能弄下来么?郎青只是一笑,回他道
:这五彩玄晶链只与人皮肉骨头接上,便像生在里面般,哪能取得下?除非它吸
完锁住这人的真元与内丹,才会自动离开罢。

    我见他笑,自知必是骗漆漆黑而一番胡言乱语,然而每天倒真有感觉丹田里
有气慢慢如丝般流向四肢百骸流进那玄晶链里去。自己也曾试了好些次,竟是一
点灵力与真元不能用,反倒一用气,便四肢被穿透的地方椎心似的火烧着的痛。

    漆漆黑本不是郎青对手,若让他得知我这四肢是让郎青所废,只怕反害得他
找郎青麻烦不成,倒去了性命。郎青,只见着便知是个心狠手辣且心机深沉的妖
怪。我还是不能害了漆漆黑罢。

    于是,我什么都不说,便是郎青极有深意的说着那番话有意无意的看我,我
也只把头轻轻扭动着,颤抖的捶捏仍动一下就痛的手脚。

    我们便是在这像是止不住的大雨里赶到了绊马关。

    绊马关,是洛京与辽极之间的一坐重要关卡。像是这茫茫天与地的一道分界
线般,虽不雄伟,却很有一种孤独坚定的令人惊心动魄的气势。

    城不大,城墙却拉得极长,像一条线,两端看不到头。城门由黄铜浇铸,高
三米半,宽二米,上面布满了铜刺。城上,不时有身着重铠的士兵列队巡视走动,
城垛子间,亦站着动也不动眼直直看着前方的拿着红缨长枪的士兵。

    显见已经有人看见我们,不待近处,便已有士兵远远在城墙上大声向我们喊
道:“来者何人?进关城有何事?”

    郎青鼻子里冷哼一声,抱起我便突然用力一蹬。

    隔了三四十米,只见城墙上的士兵们都掩不住眼睛睁得极大,面上露出惊恐
之色看着郎青与我突然隔了这么远竟飞身上了城墙,就站在自己眼前!

    郎青一身黑衣立在急剧大雨中的墙垛子上,我只看着面前那个仰着看着我们
的士兵年轻的脸上露出的惊恐、害怕与敬佩的神情便可知郎青这招当场已极有效
的威吓住这些守城的士兵了。

    “叫你们将军出来见我。”

    郎青手上抱着我扬声道。一身黑衣已经被雨淋得湿透,却仍是昂首缓缓看了
看城墙两侧,才慢慢抱着我像是在看不见的阶梯上走下来似的,走下城墙,走到
廊檐下,把我放开任我站直了。

    早有士兵飞快的跑着去报信了。路上,因为太过激动,脚下还踉跄了一下,
差点绊倒。其余的士兵虽是被郎青刚才表现所震慑,但却马上恢复警戒神情,哗
啦啦的自动围成了半圆的水泄不通,手里,明晃晃的刀枪剑不离我们三寸远。

    不愧是些时常征战沙场的英雄。看他们整齐有序的动作,我在心里不由赞叹
一声。便是那些动作,都显出与众不同的严格与沉稳来。

    郎青难道想煽动这绊马关叛出洛京,在这里与草原铁骑汇集用这绊马关挡下
那些妖军与宋军?

    我暗自寻思:郎青即不放我亦不杀我,可见必是要在最后关头拿我做挡箭牌
挡上爹一挡的,自己这段时间里必是暂无性命之忧罢。而爹现在已经魔性大发,
连我也不再记得。我便是能逃脱回到爹身边,只怕爹不认我,亦只会看着魈把我
杀了。眼下这天下风云动荡,战火燎原,百姓流离失所,妖怪趁机横行,人力所
及不过螳臂当车,若一味胆小或躲事,只怕这天下迟早便是妖怪居所,人类哪还
有地方立足?虽然我是伍三思,虽然我放不下爹,可是,我是道士,我能眼睁睁
看着而自顾性命在一旁袖手旁观么?

    想想,我只觉心里极是愧疚:这番剧变,一切,不过都由我和爹,由那个什
么狗屁的青龙图开始。而爹,更是因此落入魔道,只手翻云覆手为雨,让这天下
民不聊生,黎民百姓亦要生活在腥风血雨中……

    不过思量一时间,便听得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奔在雨中分外清晰,约有
十来骑的样子。

    待马蹄声近,便被拉着长声嘶鸣一声,竟不停,又得得的踩着石板上城楼来
了。

    郎青仍是不动,我浑身湿透,鼻子里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漆漆黑亦钻出个头来,看着马蹄声来处。

    平坦坦的城楼阶梯处,首先出现的,是一匹神俊之极的黄马。拉着便看到马
背上的人:红缨飞翅银头甲,头甲下的面容不过五十模样,国字脸,双眉如刀倒
竖,眉间成川,挺直的鼻,面色较黑,留着短短的胡渣,看向郎青的眼神如电般
凌厉。

    再上前来些,便看到身上着了银亮软猬链子甲,当心一块雪亮的护心镜,内
里是黄色长衫,腰间缠着乌丝软鞭,还别了一把坠穗黄络暗青大刀,脚上,亦蹬
着一双飞翅银靴。

    这人骑马当先上了城墙。围在我们面前的士兵自动分成两半让他步在我们面
前十步左右停下。然后一个翻身下马,动作利落。

    步向郎青,来人朗声道:“绊马关镇关将军宇文定。你是何人?”

    声音不大,却听在我耳里像洪钟般,如宝印说话,却又比及宝印多了份像是
与天生成的煞气与威严。

    郎青微微一笑,拱手道:“狼妖郎青。”

    四个字,不大,却让周围一片倒抽气,接着,那些士兵手里的刀枪剑又哗啦
啦的连响不断,指向我与郎青周身致命要害处。

    这宇文定闻言面上神色不变,只眼里有一丝精光闪过,脚下却仍自向我们靠
近。

    “好胆量。在下佩服。”走到我们面前停下,宇文定向郎青与我一拱手,眼
神在看见我肩胛与脚踝的晶链里震动了一下,马上又锁在郎青身上不动。“郎郎
乾坤,本以为鬼怪妖魔不过是世人胡说,倒想不到竟有人敢自承认自己是妖怪了。
本将军出入沙场二十一年,生死看透,妖怪又有何惧?”

    这话里,即道出不相信郎青真面目,亦摆明自己大无畏。

    真真是个好胆色的好汉子。

    我心里一声喝彩,不禁看这将军有些佩服起来。

    宇文定眼神扫了四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的士兵一眼,大声道:“你们是谁?”

    “镇关兵!”

    “怕不怕妖怪?”

    “生死无惧!”

    整齐而大声的应答,像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我看看郎青,眉眼间有丝不惹
人查觉的杀气掠过,又眨眼消失。

    “将军信与不信,于郎青而言并不重要。在下前来此地,不过是想与将军联
手抗敌罢。”

    郎青哼笑一声,即使身上湿漉漉的狼狈不堪,但仍是直直的站着,浑身竟有
股迫人的威严散发出来,眼神也锐利得不敢让人逼视。

    那宇文定倒好生胆色,眼里倒有些兴奋的直对上郎青的眼,道:“联手?你
倒说说,我洛京有何敌手?”

    “哦,难道将军不知宋国十万大军压境,所经之处战不无利,战无不摧?洛
京各处节节败退,血流成河,丰都即将失守?”

    郎青老神在在,负了手反问宇文定。

    宇文及的面上终是变了色。眉间的川字更深更紧。

    “竟敢拿国事玩笑,来人,给我拿下!”

    “堂堂镇关将军竟对这等大事无知无晓,我便让你看看。”不待那些士兵冲
上前来,郎青退后一步,手按在了城楼墨青的石壁上。

    石壁一阵扭曲,慢慢现出一面诺大的黑金篆体宋字的旗帜,再接着,便听到
惨厉的尖叫声,求饶声还有救命声、哭泣声,战马四下奔窜的声音,以及刀剑利
刃刺入肉体的噗噗声。

    穿了黄甲的宋军正四下里奔走着,捕杀自己面前的洛京百姓,满天大雨里,
宋军士兵的脸,因为溅血杀戮的恣意挞靼,许多竟是眼都红了,嘴角裂开笑着,
面目极是扭曲狰狞。

    宇文定及一干士兵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城门上无人说话。便是我,
都看不下去,只把头低下去。

    “三思大人,莫难过罢。这些事,不是我们现在能阻止的。”漆漆黑站直了
身体安慰我道。小肥手轻轻的拍着我的拇指。

    便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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