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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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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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烟纱落在湿润的窗棂上。苏若清给她斟了一杯袅袅热茶,如若无事地闲话道:“听说今日你大哥大嫂启程离京了。”
  “啊,”叶宋呡了一口热茶,唇齿留香,懒洋洋道,“他们去了狨狄了。大哥打算今年陪着嫂嫂在她狨狄的家乡里过年。”说着就偏过头来看看苏若清,笑说,“既然有人在你耳朵边说了那必然是可靠的消息,你又何故再问我一遍呢?”
  苏若清转而又道:“那么,你在这里等了我那么久,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叶宋想了想,道:“苏若清,我再陪你下两局棋吧。”
  苏若清挑挑眉,心却开始剧烈下沉,道:“可不可以不下,今日我没有兴趣下棋。”
  叶宋已经坐在榻几上,把纷乱的棋局理顺,将白子黑子重新收回来装进棋盒里,仰头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色,道:“可能以后一辈子我都不会再碰这个东西,今日算是最后一次,你真的不下吗?”
  最终苏若清还是坐了下来,叶宋已经先行开始往棋盘上落子了。苏若清清瘦若削的手指间夹着一枚白子,第一次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一般道:“今日你有什么话也不要说,我不想听。”
  叶宋却置若罔闻,道:“这次多谢你。”
  苏若清没有回答,无声落下白玉棋子。
  叶宋便又看他一眼,眼神坦然,道:“不管你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次没有为难我大哥,我都真心地谢谢你。比起你有你的谋划,我更愿意相信是我为我大哥求情而打动了你,不带有任何的政治色彩。”她眼角笑开,有一种堪比冷梅一样的媚骨,“只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样的魅力。你不用开口说什么,就只听我说也可以,就只当是我潜意识里认为的那样,又有什么不好?”
  没多久的时间,棋盘上了摆放了小半的错落有致的黑白棋子。叶宋棋艺本来就差苏若清一大截,如今又分心来说话,若是苏若清愿意,他只需找一个并不难的突破口就能让叶宋一败涂地。只不过他俩要的不是输赢,要的只是一段闲暇时光。
  “这人生如棋的道理谁都懂。”叶宋拿着棋子,细细端详,缓缓说道,“面对这么大一个棋局,想要落在什么位置,不是每颗棋子想怎样就怎样的,别忘了还有一个执棋人。快意人生,自在逍遥,听起来好听至极,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地做到十分潇洒。人生在世,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牵绊,而这些牵绊便结成了一个局,自己不是执棋人,自己只是被困局中,任由世事拖累。”
  “你的位置、责任和担当,是你的执棋人;于我而言也是如此。”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若清露了一个他平时根本不会露放破绽,叶宋追着那破绽开始进行另一番角逐。她声音放轻,轻得像是一场梦,呢喃道:“苏若清,真正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人是我。”
  苏若清手指端地一颤,皱着眉头看着叶宋,眼里有什么东西如琉璃,一碰就会碎成泡沫。他道:“阿宋今天不许说这些,什么都不要说。”
  叶宋低眉浅笑,模样美丽极了,道:“我时常会想起,初初遇见你的那段日子。那时这个世界的轨道对我来说永远都是背离的,让我看不到一点好,兴许你就是上天对我的额外照顾了。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描绘了一个崭新的山水世界,公子如玉,若你有情我有意,不介意我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相处得差不多了我便嫁你,一辈子不短不长地这样过去了。”
  “我是一点都没想过你是当今皇上啊,就在我以为我终于快要得到自由可以走向你的时候,你却给了我当头一棒,瞬时把我敲醒。”叶宋摇了摇头,“但我是在最清醒的时候爱上你了。嫁人当嫁苏若清,只是我永远没可能了。”
  “你这辈子犯的唯一的错误可能就是知道我是将军之女还要与我继续,而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却是看清了你的位置却无法停得下来。”叶宋看着苏若清的眼睛,认真说道,“你知道吗,即使你是皇上我也有想过要嫁给你。就算一辈子被锁在深宫、伴你身旁,就算后宫三千我只是其中之一,我有尝试着和你正确地相处,只是我越在宫里留一日便越是看清我执着下去终有一天会落得的下场。”最后一句话她说得笃定而平静,“我会变成第二个李如意,一生不能有孩子,费尽心思与别的女人争来抢去,只为多争一点你那注定被分割的宠爱。”

☆、第148章:就当是我负你

  “这么久以来不管你做了什么,发自内心的也好,把我当成手中的这颗棋子也好,准确来说两者都有,那些都是你应该做的,如我之前所说,我根本没有资格怪你。如果换做是我,说不定我还会越发变本加厉。”叶宋眼角微微泛着淡淡的红润,“只是我一直在怪你,怪你伤害了我身边的朋友,怪你自私地想把我禁锢在皇宫那个金色牢笼里,怪你为了达成目的以爱的名义利用了我。”
  “可是我又何尝不自私。我是一个比你还要自私的人,几乎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去考虑,也没有想过你会怎样寂寞、难过,更没有想过若是你不去那么做会有怎样的后果。我只是从我自己出发,去考虑得失。我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我只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最终我还是为了自由,不愿意为你舍弃什么,不愿意为你深居皇宫。所以,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最终是一个败局。苏若清落下最后一子时,叶宋就已惨败。叶宋把胜败看得不重要,苏若清也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他脸色苍白,双眼有些失神一般,看着叶宋云淡风轻的脸,却又似看着很遥远的过去。
  忽然满盘棋子被他黑衣广袖扫落,他冷不防倾身过来,把叶宋紧紧地抱入怀中,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她后脑挽着的发丝中,手掌紧紧扶着她的后脑,与她亦是红着眼角耳鬓厮磨着说:“别说了,后面的别说了,我不想听。”
  叶宋外头静静地靠在苏若清的肩上,这个曾让她迷恋了好几年的怀抱,依旧这么清浅,身上泛着淡淡的清香味,让她无力推拒。也罢,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想推拒。
  她便只歪着头,寂静地靠着苏若清的肩膀,眼角的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一切归为平静。
  叶宋说:“我爱上的男人,是我认为最优秀的男人。他不会嫌弃我身上的满身疤痕,不会嫌弃我嫁过人。就算我的过去他来不及参与,但我的未来他会奉陪到底。苏若清,我没有后悔过爱上你,可你的未来我奉陪不起,我的未来你无法奉陪。所以,到此为止吧。”
  “不许,我不许……”
  叶宋轻轻拍着苏若清的肩膀,带着湿润的笑意安慰道:“我是不是说过,若哪天我不爱你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正在努力这么做。美梦终有清醒时,不能将人困一辈子。不管以后是个什么样子,我本应该快刀斩乱麻的,对自己所做的决定都不会后悔。苏若清,你再看看现在摇摆不定的我,你爱的还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么?你用不着难过,你是世人眼中的全天下最优秀男子的模样,而我没有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不值得。”
  等她一再犹豫时,失去的会更多。委曲求全留在他身边么,她也想过,可是苏若清爱的不是委曲求全的她,最终那样的爱也会变成卑微的可怜。为什么不能到此为止呢?
  “就当是我负你,我可以拿命来偿,守护你最爱的北夏江山,保你苏若清一生长寿安康,换我叶家一副门楣光耀。”
  那一日,叶宋前前后后地说了许多,她自始至终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可能是压抑得太久,她以为她会难以说出口,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她以为说出那些话之后会很心痛,可实际上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痛。反而是释然更多一些吧,因为这样的结局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
  再轰轰烈烈的爱,最终都会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归于平淡。更何况这样带着伤害和目的的相爱呢。
  叶宋一直坚信着自己做得对,她是叶宋,是将军之女,而苏若清是皇上,出身帝王之家。她注定不管多辛苦都必须把心放在自己这里,否则她顾全不了叶家,保护不了她的亲人。到最后,她一定会比李如意更加的可怜。一边眼睁睁看着叶家门丁凋零一边承受着苏若清的爱,可能苏若清习惯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做不来。
  而苏若清,明明很害怕他和叶宋会走到这一步,可这些话经叶宋口中说出来了之后,真的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同样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或许也是潜意识里,他一步步那么去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骄傲如叶宋,她不是一个甘愿委曲求全的女人。他也不想,终有一天,她会变成第二个李如意。
  他抱了叶宋很久,窗外的雪纷纷下。叶宋头靠着他的肩膀,一头青丝如凉绸。他是真的害怕,这一松手,便再也没有机会再这样抱她了。苏若清吐出的温热呼吸全部钻进了叶宋的颈窝里,他道:“这个世上,唯一能够牵绊我的就是你了。现在,你也要离开我了。”
  叶宋闭上眼睛深呼吸,终是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了苏若清的手,手指贪婪地触碰着他的头发,颤抖道:“实际上不应该有人牵绊着你的,这样的话你在做什么的时候内心里不会快乐。”
  苏若清想想,点头:“也是,从遇见你开始,快乐是源于你,挣扎也是源于你。可是,”他轻轻地吻了叶宋的耳鬓,对她说,“就算你要从我的身边离开,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会嫁给别人么?”
  叶宋摇头:“不知道,可能等我累了的时候,会找一个好丈夫,而我只做相夫教子的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苏若清缓缓地笑开,依旧很温柔,问:“如果我现在挽留你,你会不会不离开?”
  叶宋抬起头,不着痕迹地擦拭了眼角的泪,勾唇似笑非笑道:“你比我更清楚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吧,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个如果?”
  苏若清的眼底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寂寞,笑意有点自嘲:“也是。”
  叶宋眼里不断有泪水浸出,她从苏若清的怀中挣出来,起身背过身去,喝了满满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茶水很浓,只有那样吃能盖住心里涌上来的满满苦涩感。她再回过头去时,神色已经与平常无异,款款笑道:“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用叮嘱你天冷要多穿衣服、夜深要早些入睡、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什么的了,你后宫里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们一定会无微不至地好好照顾你的。”
  “那你呢,”苏若清看着她问,“你会照顾好你自己么?”
  “我一直都很好。”叶宋无谓地耸耸肩,“苏若清,我们好说好散吧。从今往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不用再顾及我,也不用再痛苦纠结,但凡是你觉得对北夏社稷有意义的事情,尽管放手大胆地去做。”她走过来,重新坐回苏若清的对面,眼里的坚定神色闪着浅浅的光,澄澈分明,“我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既然你的位置无法改变,就只好改变我的,而你本来就应该而且一定会成为北夏最伟大的君王。”
  叶宋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收拾一桌残局,把凌乱的棋子收回棋盒内,抬起眼帘对苏若清那淡淡一瞥,又带着些玩味的意味,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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