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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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第4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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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这头公主哭着跑了之后,南习容果真没有多起疑,他本来就不怎么关注他这个妹妹,也晓得她一向刁蛮任性,遂没有去理会。宫殿门口的侍卫很快恢复了秩序,南习容想了想,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南习容进去以后,看见叶宋正躺在院子的摇椅上,微微养着头,闭目养神晒着太阳。她那张丑陋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南习容的视野里,院子里有浅淡温和的阳光,照在叶宋脸上却有些刺眼。
  大抵是因为她脸上的疤。她的头发又黑又长,从摇椅上泻下,发梢随着微风轻轻扫过地面。
  南习容站久了未动,叶宋却忽然睁开了双眼,瞳仁呈浅褐色如冷琉璃一般,她直了直身体缓缓盘腿坐起来,身上穿的衣服是一身浅白色,像是女人穿的裙子,又像是男人穿的长衫,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女人,却又一眼就让人看穿她是一个女人。
  他看着叶宋的衣服,不由自主地想,他记得自己答应过南枢往叶宋这里送几匹布料,是专门用来裁宫宴上的舞衣的,没想到宫宴上她穿的衣服不怎么起眼,眼下穿的这一身却很适合她。
  世上难寻第二个叶宋,就跟这世上难寻第二个南习容一样。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叶宋那张脸虽然丑,但他越看越顺眼,就连那疤痕都似乎和自己脸上的相似起来。
  他以为叶宋看到他一定又会像上次那样冲上来想杀了他,没想到叶宋却出奇的淡定。南习容道:“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朕还以为你会想不开。”
  叶宋淡淡然道:“你说的想不开是指什么,杀了你?还是杀了我自己?”
  “两者都有。”
  “杀了你,迟早有人会做”,叶宋道,“我也想亲眼看着你最后什么都失去,变得一无所有,那时一定会很有趣,我看着也会高兴一些。”
  南习容眼帘一窄,道:“今明是最后两天,等明天一过,北夏就会攻进来了。但不管他们给朕多少天的时间,朕同样不会把你放出去。你想看,就睁大眼睛好好看吧,因为到时候要死,朕也会拉你一起死。”
  最终南习容没有再往院子里跨前一步,而是转身拂袖离去。
  叶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宫门之外,方才不急不忙从摇椅上站起来,随手拂了拂衣角,进了屋。她将屋门关上,苏静便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缦帐后面闪身出来。房门上的菱纱透着光,落在了两人身上。
  叶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便喜欢稍稍低着头,额角的发丝也往下落了些,这样就可以遮掩一些她的额头。她笑了笑说:“你还真是能冒险,居然能跑到南习容的眼皮子底下。”
  苏静看着她,认真道:“我的冒险,不及你的冒险千分之一。”
  现在,他们可以有很多时间坐下来慢慢说话。可是一坐下来,却谁都没有先说一句话。苏静只是拿起叶宋的双手,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痕,叶宋想挣脱,他握得更紧。
  她手腕上,有被绳子勒着深深拖过的痕迹,筋脉处还有永远也无法抹掉的刀痕。叶宋翻手想躲,可是躲不掉,苏静滚烫的唇落在她的伤疤上,烫得她颤抖。
  苏静说,“以前我老是嫉妒,因为你身上的每一道新添的伤痕都是为了苏若清,你为他还能做到什么份儿上,要是你身上有哪怕一道伤痕是为了我,我就是死也值了……但是我错了。现在你的这些伤痕,全是因为我,可我看在眼里,却真真比死还难受。”
  叶宋手指点了点苏静的手掌心,指尖绕过他脑后的头发,道:“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其实也没有多痛。”
  “你谁也不欠,都是我们欠你的。”苏静说。
  “没有欠不欠,只有我情不情愿。”叶宋看着他低着的头,说,“披甲上阵是我愿,以我一命换你一命是我愿。等结束以后……”
  “等结束以后。”
  叶宋笑得温柔,反握住苏静的手,低低道:“我只想对我自己好点儿。爱对的人,谈场有结果的恋爱,嫁想嫁的夫君。”
  苏静点头,声音沙哑:“嗯,对自己好点儿。”
  “苏静,这个冬天可真漫长。”
  “以后,都不会再有冬天。”
  叶宋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眼角微微泛着红,“没有冬天,梅花怎么开?”
  苏静道:“心向阳春三月晴,梅花开时不是冬。”
  后来,南枢再来看了叶宋一次。这次不是来挑衅嘲弄叶宋的,也不是来教她跳舞的,但依旧带了精致的点心和吃食。她和叶宋之间,都显得分外的平静。
  平静得没有什么表情。
  过往的那一切恩怨,仿佛正在慢慢消散化作一道云烟。
  南枢难得坐下来和叶宋一起吃,道:“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叶宋挑了挑眉,道:“不就是我破坏了你和苏宸之间的感情么。”
  南枢道:“那是其一,我还恨你明明当时过得没有我好,明明苏宸不爱你只爱我一个,你却还是瞧不起我。我总是想让你向我求饶让你后悔,但我从来没成功过。”
  叶宋不置可否,嘴上不客气道:“那是因为你处处都透露着一股风尘味,不怪别人瞧不起你。这世上不怕别人瞧不起你,就怕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你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的风尘女子,是南习容的舞姬,那你就真的是风尘女人,就真的一辈子逃不了南习容的魔爪。”
  南枢笑容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逃?”
  叶宋道:“最怕假戏真做入戏太深。”她看着南枢,轻声反问,“如若是不想逃,你何苦帮我。”
  南枢不敢与她对视,有些慌乱地垂下眼,因为叶宋那样看穿一切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把自己所有的丑陋和肮脏都摆在她面前了,叶宋一定会更加地瞧不起她,嘲笑她。南枢双眼湿润,轻轻笑道:“别以为我会那么好心地无偿帮你,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怎么可能会帮你。”
  “我知道,苏宸拿了条件和你交换。”叶宋云淡风轻道。
  南枢道:“那你知道他拿了什么条件和我交换吗?”
  叶宋默了默,道:“能让你如此费尽心机的不惜背叛南习容的,必定是你最想要的。”
  “是啊,是我最想要的。”她顿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才苦涩地说道,“我若救出你,他便答应带我离开,回到北夏,重新娶我为妾,像从前一样宠我,一切都会回归原样。但我知道唯一不会回归原样的是,他身边再也不会有你叶宋了。”
  叶宋听了以后,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仿佛这已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是觉得愧疚,这样的交易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不光愧疚于苏宸,竟也有些愧疚于南枢。
  苏宸愿意为了救她,跟自己心里最厌恶的女人做交易。而南枢呢,明知道这只是交易,却还泥足深陷。她或许知道这只是一场与过去神似的泡影。
  过去终究是过去。
  结果南枢又道:“我还以为你听了以后一定会跳起来提他打抱不平,你内心里还是觉得我压根儿就配不上他吧。”
  叶宋道:“不是我觉得,是你觉得。”
  “还是晚了对不对?”南枢哭了,在叶宋面前再也伪装不起来,哭得似个弱女子,“我还是时常想起,我跟他怀的那个孩子。当时我怎么能那么狠心,杀了我跟他的孩子,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了,若那时我就学会反抗,应该不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吧……”
  叶宋纵使心如冷铁,也没办法再讨厌起眼前这个女人。这样的南枢,反而更让人觉得可怜。
  南枢慌忙抹掉了眼角的泪,对叶宋说:“还有,以前做了那么多事,不要指望我会跟你说声对不起。”
  叶宋笑了笑,道:“不用,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因为你对不起我的,我都已经讨回来了。”
  一顿饭吃了很久,南枢道:“饭吃完了就开始吧。”
  英姑娘和包子除了不去惹南习容和不主动去叶宋被囚禁的地方以外,其余的她顶着一张公主的脸在宫里几乎畅通无阻。
  这天晚上,她备了一辆马车,一到了时辰,该来的人也来了。驷马马车径直从公主的宫门口一路行驶到侧宫宫门。
  侧宫门那边也有重重守卫把守。赶马车的是三个太监,压低了太监帽子,坐在最前面,因着天色黑,也不太容易看清他们的容貌。
  但守卫还是把马车拦了下来,喝问:“来者何人!”
  公主捞开了马车的帘子,张扬道:“让开,本公主有要事必须立刻出宫!”
  结果层层守卫迎上前来,以手中长枪挡住马车去路,有礼却强硬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宫,公主请回吧!”
  公主正欲发飙破口大骂,结果被马车里的另一人拦下。她往外露了一个头,手里拿着一枚令牌,道:“这是给皇上办事,请放行吧,若是耽误了要事,你们就是百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第333章:做个见证

  即使是寒春,中间那个小太监也紧张得满头大汗。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很紧张,脑袋里都绷紧了一根弦,随时都有可能会断。
  幸好南枢是南习容身边的红人,基本上见过皇上的人都见过她。而今这侍卫首领定睛一看,见马车里坐着的人除了公主竟还有南枢,关键是南枢手里握着一块南习容身边的通行令牌。
  如此一来,这些守卫就再也不敢阻拦,统统放行。重重宫门打开,那辆马车摇摇晃晃地驶了出去。
  出了宫门,马车便一路驶向了城门。然而,南枢给的那枚令牌在城门处没有作用,守城的将领油盐不进,道是不能放任何人出城,除非有南习容的圣旨。
  那将领对马车生了疑,一边拦住马车的同时一边就要派人去宫中向南习容禀报。这时,边上的一个斯斯文文的太监在将领眼前落下一枚玉佩,道:“相信将军还认得这个吧。”
  那将领定睛一看,面无血色。太监道:“将军一家妻儿老小的命,现在全握在将军一个人的手里。我们只要一出城,他们就会安全,还有,你去向皇上禀报也没用,皇上只会降罪于你。”
  将领立刻叫住准备去通风报信的士兵,双方对峙片刻,最终将领下令打开城门。
  马车前面的三个“太监”驱马前行,并把玉佩交还到了将军手上,车身堪堪路过将领时,里面坐着的少女突然探出一个头来,天真无邪地对那将领眯着眼睛笑了一笑,她落在车窗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马车一出城,随即卯足了力往前狂奔。车身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奔往安全的彼岸。
  叶宋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英姑娘亦是。她手里掂着薄如蝉翼的面具,听英姑娘道:“这东西看起来又薄又轻的,贴在脸上可真憋屈,还是自己的这张脸好!”
  又薄又轻么,可是叶宋觉得这面具一点也不轻。
  马车前面坐着的三个太监,分别是苏静、刘刖和包子,他们的人到此时此刻已经全部从南瑱皇宫里安全撤离。
  叶宋对刘刖道:“抓人一家老小,亏你想得出来。”
  刘刖斯斯文文地笑,道:“这一招还是跟二小姐学的。只不过刘某只是偷了一枚玉佩而已,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抓其一家老小。但守城之人,爱护家小远近闻名,他心急如焚之际,是不会有多余的时间发现破绽的。”过了一会儿,刘刖忽而感慨,“南瑱多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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