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亮光静静地在屋里一层层晕染而开。
脉脉月华倾照,夜风徐徐,树叶婆娑之声不时响起,终于,连城搞定她那所谓的霹雳弹。
嗯,自然是简易的了,不过杀伤力,却是顶呱呱。
打了个响指,连城双手叉腰,似恶魔一般无声大笑片刻,暗道:皇甫熠,就姐的超强大脑,外加精湛娴熟的手工技术,这几枚霹雳弹保准让你丫的吓破胆!
皇甫熠没有坐马车回城,缘由么,是某女很不客气地拒绝载他一程,怕激起其更深的怒意,他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马车愈驶愈远,怀揣满心怨念,提起轻功飘回王府。
“爷,离影怎会出现在顾二小姐身边?还有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离涵站在书房中央,满目不解地问道。
“你说呢?”
靠坐在椅上,皇甫熠神色淡淡,出言反问。
离涵思索片刻,道:“是爷这次前往飞仙谷带离影出来的,且安排她出现在顾二小姐身边。”
“既知道为何还要问,是埋怨我吗?”轻浅一笑,皇甫熠屈指轻叩书案。
“属下不敢。”
身子一震,离涵拱手道。
任伯坐在一旁的椅上始终没有说话。
“我是有吩咐她想法子出现在顾二身边,却没料到她竟会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好让顾二收她为婢。”皇甫熠眸中无波无澜,淡淡道:“奈何她的苦肉计对顾二来说,那简直就不值一提。 ”
“王爷的意思是顾二小姐已知晓离影的身份?”任伯这时问。
皇甫熠道:“顾二不知离影是我的人,只知她是带着目的靠近自己。虽然我从旁有引导顾二,让她将离影背后的主子联想到三年前那件事的谋划者身上,但,好像并没起多大的作用。”
“那离影岂不是白折腾自己一遭。”
任伯叹口气,有些惋惜道。
“这就要看离影的本事了,看她能不能在伤好后,设法让顾二收她为婢,否则,她这一辈子只能呆在飞仙谷中。”眸光微闪,皇甫熠不想就离影的事再多说,看向离涵道:“你突然回王府不是只为问我离影的事吧?”
离涵道:“属下有听到顾二小姐说了些奇怪的话,还有就是宁远侯府外,守了不少高手。”
“守了不少高手?”唇角微勾,皇甫熠冶艳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抹高深莫测的笑,道:“看来宫里那位也着手从顾二这条线索上,寻找谋划三年前那件事的主谋了。”他的声音轻轻浅浅
,却夹杂着些许嘲讽之意。
“他们没为难属下,从这,不难肯定他们的身份。”回想自己飘出宁远侯府,感知到来自不同几个方位的浑厚真气,离涵断定暗处之人是在守卫宁远侯府,并非居心叵测,从而猜测那令浑厚真气外溢的数人,有意暴露身份,好让他回来禀报主子。
皇甫熠笑:“应该说他们是故意泄露身份让你知道,好借你之口转告我,莫要插手三年前的事。”从皇甫熠这话中,只能说明他猜对一半,按照皇帝吩咐沧澜的任务,不是阻止他调查三年前的事,而是不许他接近连城。皇甫熠不会想到这一点,最起码现在不会想到。
书房内静寂一片,半晌过后,任伯出言将其打破:“皇上如此安排,多半是为王爷的安危考虑。”
“为我的安危考虑?”皇甫熠轻笑:“我需要他如此吗?再者,我要做的事,任谁也阻止不了!”言语到这,他幽深不见底的眸光落在离涵身上,“顾二都说什么了,原话复述给我听。 ”
“是。”离涵应声,道:“‘材料都有,却没人整出大炮那玩意,唉,可惜啊可惜!’”
“这就是她说的话?”皇甫熠满心狐疑。
离涵道:“确实是顾二小姐所言,属下没多加一个字,也没省去一个字。在此之前,她有吩咐院里的奴才出了一趟府,那奴才回来时,属下有看到他手里拎着个不大不小,鼓囊囊的布袋,里面应该是顾二小姐吩咐那奴才出府去寻的东西。”
“那袋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你不清楚?”
皇甫熠皱眉。
“属下因挂念离影身上的伤,便没跟踪那奴才出府。”单膝跪地,离涵拱手请罪,“请爷降罪!”
“起来吧。”抬手,皇甫熠着离涵起身,问任伯:“任伯,你见多识广,可知顾二口中的大炮是什么?”
任伯摇头:“这个词我听都不曾听过,可从字面上的意思,以及顾二小姐说的整句话来分析,这大炮怕是极为厉害!”
“她的鬼点子向来多,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见到她口中的大炮。”轻浅一笑,皇甫熠与离涵道:“顾二小姐那你不用再去蹲稍了。”往后的日子,只要没事,他都会呆在她身边,好让那小丫头对他慢慢上心,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了旁人,而苦了他自个。
又是好一会没听到皇甫熠再言语,任伯不由抬眸,发觉皇甫熠唇角微抿,眸光黯然,怔怔地望向窗外如银般的月色,好似忘记书房中还有他和离涵在。
眼神示意离涵退下休息,他眸色关心,温声问:“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皇甫熠苦笑:“任伯,我好像对顾二有意了,但我不知这是不是喜欢。”说着,他眸光挪转,望着任伯续道:“可顾二说她没看上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估计是王爷之前行事太过荒唐,才会让顾二小姐对你没什么好感。”任伯心里高兴啊,高兴皇甫熠总算开窍,这样的话,不久后王府就会有女主子,那他便可以不用再打理府中的内务,从而专心查找应国公一门被灭的真相,思绪有些跑远,等任伯意识到时,不由干咳两声,方续道:“王爷要想改变在顾二小姐心目中的形象,我觉得还是别再伪装得好。”
“她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可我也没见她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扶额长叹口气,皇甫熠一脸挫败道:“今个我去信阳侯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任伯没接话,面上表情温和,听他接道:“她竟对陆随云轻言细语说话,还对其微笑,更为过分的是,她对陆随云身边的奴才也比对我好,我看着实在气不过,就在赏花宴结束后,劫她到了城外,结果,我又惹她不动怒了!”
任伯笑出了声:“王爷,你这是在吃醋。”
皇甫熠郁闷:“连你也这么说!”
“就王爷刚才所言,显而易见是在吃陆大公子的醋。”看他一眼,任伯目光慈和,缓声道:“说白点,就是你对顾二小姐不仅仅只是有意,而是多半已喜欢上人家,可人家却不拿你当回事,便引来你心里不平……”
静听任伯说完,皇甫熠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没用对法子,才会让她对我看不上眼?”
“应该是这样没错。”任伯嘴角噙笑,点了点头。
“那什么法子才是正确的,才能让顾二对我态度改观?”皱眉思索良久,皇甫熠只觉脑中空落落的,没丝毫他要的东西,禁不住问。
任伯从椅上站起,边往书房门口走,边道:“这我可帮不到王爷,也没法帮王爷,但我知道的是,王爷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去除伪装。”语罢,他人已消失在门外。
又是做回自己?今个下午他散去身上的痞气,以真实的一面站在那小丫头眼前,还不是没看到她的好脸色。越想越是觉得烦躁,皇甫熠起身步出书案,来回在书房里踱了数步,决定暂时先放下这个令他既头疼,又烦躁的问题,且暗忖,走一步看一步,我总能想出正确的法子,让小无赖对我的态度加以改变。
两刻钟前,静夜寂寂,皎洁的月色泻满一地,连城换上一身夜行衣,身姿轻盈如燕,自府中飘出,径直往怡亲王府而去。
因顾祁之前有对她说过,宫里会安排人藏身在自家府外,以保护府内诸人安全,她便没将那一个个释放出浑厚真气,却并无恶意的高手放在心上。
要跟着就跟着吧,反正她一会整出的事,动静很大,想瞒住这些高手完全没得可能。
纤细的身形忽高忽低,没过多久,她人已飘至熠亲王府上空。
乖乖,就一个破王府,暗地里也蹲守那么多人。
行事前,还是让这些麻烦先睡会,免得跟着皇甫熠那厮一起遭殃。
杀人?no……no……no……
她不会杀人,她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那坏痞子知晓她的厉害,再不敢轻薄于她,有事没事往她身边凑!
身形似电,不等蹲守在隐蔽处的宫中暗卫们反应过来,连城已将其一个个的**道给封了住。
接着,她落至一抹正在行走的人影身后,以迅捷的手法将对方制住,压低声音问:“不想当场毙命,就告诉我皇甫熠的寝院在哪里?”
任伯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他腰间泛着寒光的匕首上,未加思索就道:“王爷的寝院在府中东南方位,院落名称叫竹苑,如果他这会没在书房,没在屋里,就多半是在泡温泉,温泉就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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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索赔(一更!)
这人怎这么奇怪,问他一句,却啰里啰嗦回答这么多,皱了皱眉,连城拿离匕首,“要活命,就闭紧嘴巴。要不然,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会立马让你毙命!”
清冷的眸子从任伯身上划过,她故意压低的声音再次扬起:“我看你是位老人家,本不想难为你,但为保险起见,我还是让你也睡一会吧!”
“姑娘尽管动手,老头子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吹一晚上凉风没什么大事。”在连城飘至熠亲王府上空,进而将那藏身在暗处的宫廷暗卫们,一个个变成不会动的木桩子时,任伯就已觉察到她到来。他虽不知来人是哪个,但对方显然不是凶恶之徒,否则,不会留下那些宫廷暗卫们的性命。
待连城靠近他那一刻,他老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浅的微笑,是女子,来人是女子,结合皇甫熠之前说过的话,他不难猜到连城的身份。因此,他屏住真气,故作是府中寻常的老仆,被连城不费吹灰之力地制服在回寝院的小道上。
于连城的问话,他说那么多,完全是有意为之,好给皇甫熠创造与连城相处的机会,此刻,他无比希望皇甫熠在竹林身处的温泉中泡浴,这样的话,有好戏看是必然的,嗯,指不定还能让两个小冤家增进感情。
没错,任伯已将皇甫熠和连城定性为一对小冤家。
看似互掐不停,却并未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
所以他很配合连城,连城说什么,他就接什么。
疑惑,连城好不疑惑,这老仆是怎么回事?
怎如此听她话?
要说是为保全自我性命,怕她真会杀了他,那他也未免太淡定了?
还有他口中的言语,听着不太像是下人应有的口气,眼珠子转了转,连城摇摇头,打算不再深想,既然对方如此配合,那她就不客气了!
反正她此行的目的是皇甫熠那坏痞子,其他人只要不阻她计划实施,那她自是不会祸及无辜。
素手轻扬,连城迅速封住任伯身上的几处大穴。
只见任伯骤然间双目合闭,朝地上倒去,连城伸手将他的身子接住,嘴里嘀咕道:“念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还是找处比较舒服的地方让你呆会。”语落,她提起轻功,将任伯带进不远处的一座亭中,让其坐于石凳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