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里的,也都是一些趣人?”可能由于这个时候,要造出这种园子确实是很困难的事,我看叶世开对于这里的风景十分着趣。不仅是叶世开,还有程哥也是,估计他们都看得眼花缭乱了吧,可对于我,这里真的十分一般。不过由于身为少爷,架子一定是要有的,所以叶世开还要一边听,一边看,一边想点什么东西来问。
晓棋常年在这里,对这园子早就十分熟悉,故对于园子里的一些花草树木,奇石
异水倒也没在意,仔细地讲,仔细的回答:“这个,有没有趣,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还是请叶公子自己去品味才能知晓。”
不愧是汝南王府的人,果然不一般,想起一句话“宰相门前七品官”,其实,真能在宰相府里做事的,好多,也是见过世面肚子里有一些料的,当然得配得上七品官这种说法。
“那我还真得就慢慢品味了。”叶世开轻笑着回答。
晓棋也跟着抿着嘴笑一下,接着讲,“这园子只分东西两厢,各三间,每间配有一主一仆卧房,以及一厅。 现在共有四间房内有住人,叶公子闲着的时候正好开可以聊聊。”
叶世开点点头。
现在已算是初春,嫩草发芽,一些不畏寒冷的花正努力地冒出花骨朵儿,树上也全是新芽,估计夏天这里必定是一片盛荫。
园子中间有一个小石潭,水已经化冻,汨汨地留着,我想这里再稍微暖和一点,必定是会放一些东西进去,应该是一些锦鲤。小石潭很浅,底部是一块很大还挺平顺的黄色石头,旁边还做有一些精致的石雕,其中一个便是一个小石猴子站在水边像是十分着急要喝水而在徘徊。虽然猴子的表情可能看不清,可是就是那样,你一看便能感觉这个小猴子的着急,这就是这石像的魅丽。
看完这里,晓棋带着我们通过一小道,来到另一处园子,这边的树木更多,花卉变得少些,也有石头有水,还做了假山和凉亭。
“这边园子稍大一些,都是些书生,更多的是在做文章。”晓棋解释道。
哦,这里倒是很符合的嘛,春天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晴空一鹤排云上”,秋天也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感觉。看来这汝南府的管事的人,想法是相当不错。
“王爷真的是好兴致!”我不禁赞叹道。
晓棋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这里可不是因为王爷,这里的建设是经历了很多代人的,可谓一个古建筑了。”
难怪,我就在想,汝南府的军队如此庞大,军费可是笔大开支啊,汝南王怎么可能还有这份闲心。
“可也说明王爷把这里维护得很好不是吗?”
晓棋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笑。
我们逛的很随意,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直到把两个园子都快走个遍。
中途有碰到一些人,打了下招呼,大家也都很客气。
我发现,这里的人,穿衣服都很奇怪,我已经看到了好几种不同的服饰,可是看起来吧,他们也都是汉人。不过别人穿什么衣服是和我没关系的,我也犯不着管。
比较让我闹心的是,今天早上还专门把叶世开装饰了一番,结果连个主事的都没见到。也算还成,没有在这些公子面前丢脸。
我初步一看,就觉得这里是没有什么寒门学子的,你看那些衣服,虽然样子怪了点,但都是好东西,虽然这好东西也没法和二十一世纪的比。
科举制度是什么时候考试来着,杨坚还是武则天啊,你们怎么不早点出生。
回到我们自己的屋子,晓棋出去叫了晚饭,还跟我讲了一下以后在哪里领饭,然后再哪里领水洗漱,然后就说不打扰我们了,走了。
他走后我们三先是把饭吃了,然后我和程哥去把水打回来。
这里洗澡极端不方便,我和程哥是下人,有专门的大浴室,里面怎么说,在这个时代就算可以了,当然要是以前的我,给我钱去我还得考虑愿不愿意。
我一直觉得那种大家一起洗的大浴室很脏,在乡下的那个“大澡堂”,那是流动的水,我也就算了,水至少看起来特干净。
而这个,是死水,大家一起洗,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洗下来了,把别人的又给洗上去了。所以我一直很不能理解日本所谓的“裸【哔哩哔哩】体文化”。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开始洗的人得烫死,洗到后面的人那根本就是冷水!
看着我考察完洗澡的浴室之后的表情,叶世开很无奈,想了想,问我们要不要也在寝室里洗。我想了想,那多不方便,其实我们这样把水抬过来也很不方便,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洗得了。
叶世开嘴角抽抽:“不成,我绝对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于关于园子的描写已经词穷了orz所以,以后估计不会再写住进什么多好的园子了,咳咳
对了45章的时候,末点很快就有好几个,请不要告诉我是哪位同志一下子刷了几次才点进去啊。
有谁来说明一些咩?
☆、梨花
我们就这样闲着,叶世开也说自己暂时画不出东西,那边也不催,就这样白养着我们。
其实这日子过得相当不错,没事出去城里转转,或者串串门。
东厢那边住了一位琴师,我觉得听他弹琴整个人都要融化了,所以经常过去玩玩,他也是非常的欢迎我,可我们最终还是做不了俞伯牙和钟子期,因为我自己对音律是一窍不通的。
而叶世开呢,则有晓棋一直陪着,晓棋特别喜欢下棋,虽然叶世开对下棋的爱好程度就一般般,但是又一个对手和自己磨时间,也是相当不错的。据叶世开所说,他最近棋艺增进了不少。
我们还是没有见到所谓的和大人,更没有见到汝南王司马亮,但是他貌似不在汝南郡府,而是在许昌。许昌这个地方我还有听过,不过听过并不知道许昌的具体位置,问了一下程哥,程哥表示其实也没有多远。
出去城里转的时候,发现日子很平常,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是一回想起那支军队踏起的尘埃,我就犯怵。
虽然没有见到那些大人,书生什么的倒是见了不少,昨儿我们还听说又要走几位,但又来了一位。可是这里的来来往往都是很频繁的,上面的人一不待见你,那么你最好快点走人,若是你不待见上面的人,也可以立马离开,毕竟,放在别院的,基本,都是闲人。
今天中午正无聊得和叶世开争论,到底是茶好喝还是酒好喝的时候,一位书童打扮的人进来,递给了我们一个请柬一样的东西。
再问一下,书童说是现在正值春天,许多花都开了,所以那边园子要办一个花卉展,也邀请我们这边的人过去。
再打开请柬,果然内容如此。
我算了一下,现在都快二月中旬了,这是农历,换成阳历估计都四月了。我们园子里的那些花也基本都冒出来了,小石潭的果然是放进了锦鲤,我没事就喜欢去坐在那里逗逗鱼。
送走了那位书童,我拿过那张请柬,仔仔细细地看,上面的字很漂亮,内容很单一,明天请过去看花展,而且就只邀请了叶世开。
“希文,你也想去?”
我当然想去,老待在屋子里闷不闷啊。我点点头,很委屈。我是书童,永远不能摆在少爷公子的位置上,尽管那些人都把我直接看成叶少奶奶。
“想去和我一起去呗。”叶世开笑笑,“对了,程大哥你想去看看不,就在隔壁园子,你在这边也待得够腻味吧,和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
“不了,就光看那些花,我过去了和在这里的感觉还不是一样,少爷,我想出
去转转。”程大哥已经被迫和叶世开一起研究棋谱这么十几天了,估计早烦死了,现在终于提出要求了。
“那好吧,程大哥,你打算几时回来?”
“少爷,我能在外面多待几天么?”程哥听到叶世开同意了,应该是十分高兴,“我第一次来这边城里,也想多看看。”
“程大哥,你够银两么?”我很担心啊,游玩游玩,钱是第一保障。
“放心吧小钟,我做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连个积蓄都没有。”
叶世开同意了,确实这种生活并不适合程大哥。
第二天一早程大哥便高高兴兴地出发了,他还问我,要不要什么时候也出去逛逛,这边和叶家那边不一样,城市更大,也更繁华。
我想想,现在的城市,再繁华能有现在的城市繁华么,能有成都繁华么,看吧,我都懒得说什么上海北京了,估计现在的首都都没办法比。
好像是主办人跟官家说了,让送点心过去,还有,午餐,也让一并放在那里,不要多少什么花样,清淡点的素菜就成。所以我过去的时候便看到几样用花做的点心。
拿一块,嗯,这是什么味道,挺香的,这个季节肯定不是什么桂花菊花,我问叶世开,他看了看,碰都没有碰,就说是桃花。
“你怎么看一眼就知道了,万一不是呢?”
“嫂子老是爱做些这个东西,错不了。”
对了,叶家还有纪清芳这种人啊,其实在这个时代,她真能算上好女子了。
再看看这些花,其实我十分不解,一群人围着几盆花有什么好看的,天府广场上面摆的花都比这个好看。
不过叶世开倒是挺有兴趣的,围着花瓶里插的几支梨花转了几圈。
“希文,快点磨墨。”他叫了一声,都吓到我了。
在走道的宽敞处,防止了几张桌子,上面是放好了笔墨纸砚。
我走过去挑了一张放得最平稳的桌子,拿上一壶清水,开始磨墨。
叶世开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插着花的瓶子拿过来,就像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在请神一样,如此小心。
把瓶子放在桌上,然后傻笑着看着那花,叶世开拿起笔,调了调墨色,动笔了。
他画得很小心,我是第一次看他画画如此小心,一朵花,并不是以前画画那样淡淡墨色,一抹便好,而是一点点的勾勒,没有轻拢慢挑的随意,没有泼墨山水的霸气,一朵朵梨花,是骄傲的灵魂,是不肯那样简简单单地凋零的期望,绽放枝头。
叶世开只是画了一些枝桠,画了花,并没有画瓶子,或许若是让
这么洁白魅丽的花插在瓶子中,算是一种侮辱吧,这是,它还是娇艳地开着,绽放它洁白不屈的灵魂。当然,叶世开也没有神展开地添上树枝,去想象去还原它还开在枝头的模样。
这是叶世开眼中的梨花么,好美。
我看了看叶世开,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这幅画上,都在他的笔上,笔尖的小小触感,大概就是现在他的全世界。亮亮的眸子十分清澈,我忽然觉得,他不适合来这里,他适合很多晋朝的文人所选择的隐居,没有世俗的打扰,只为求那一份清静,可是,为什么,还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淌入这浑水中。
旁边熟悉的琴音传来,我看了看不远处的亭子,我那个伯牙兄弟正在抚琴。
或低沉或高昂的声音徐徐传来,为叶世开的创作更增一份力。在这张桌子周围,也围了不少人,之所以有这几个我就说是不少人是因为,本来总共就没几个人。
画画和写诗不一样,画画吧,就是你一画出来,只要像个样,别人立马就能感觉出来,是好是坏一下子就能判定,当然,要想找出精品就得花一点时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