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想给师娘画一幅肖像画当作礼物,也不知道师娘会不会喜欢。因为我想,师娘是世外高人,对金银首饰什么的,也不是很在意了。”叶惊鸿像是在征询白仙子的意思。
“师娘对黄白之物没兴趣,能给师娘画一副画的话,师娘还是挺高兴的。”果然,叶惊鸿的话音一落,白娘子的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秦羽陌、叶彦宁和赵一铭好笑地看着她捉弄白仙子,都没有戳破她。
坏丫头,姚中白苦着脸瞪着她。
“咦,师父,只是一日不见,你怎么就讨厌起我呢?我得罪了你?”叶惊鸿的确够坏,她看到姚中白瞪着自己,立刻故意问。
“好好的,你瞪她干什么?”白仙子对着姚中白怒吼。
“没有瞪,我是看她一日没回来,所以睁大了眼睛想多看看她。哎哟,丫头,看看你,都瘦了。”姚中白夸张地走到叶惊鸿身边说。
瘦了?秦羽陌侧目看过去。
“师父也知道我只是出去一天啊,连瘦了你都看出来?”叶惊鸿戏谑地问。
“那当然,别忘记师父是干什么的。”姚中白讪讪地说。
“徒弟,你还没有给我说说我那幅画美人的故事了。”姚中黑热切地上前说。
“爷也好奇。”忽然,叶府门口多了三个人。
叶惊鸿抬头看过去,哎,原来还是熟人。
“轻飘雪见过王爷、王妃。”轻飘雪恭敬地行了一礼。
“轻公子。”叶惊鸿看着他。
“轻某是特意过来谢谢王妃为轻某画的那幅画。”轻飘雪说明来意。
昨日,当他看到秦羽陌带过去的画时,他的心震撼了。
人人都说轻飘雪个性温雅,是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是个寂寞而绝望的人。
可叶惊鸿,只是见过他一面,而且还是匆匆一见,没想到就将他整个人的灵魂给看穿了。
人生向来知音难寻,虽然自己的身份不能和叶惊鸿成为朋友,可是这份情义,他轻飘雪却永远记在了心里。
“不客气。”叶惊鸿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身份不容许,她倒是觉得轻飘雪这个人值得一交。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轻飘雪有一双干净的眼睛。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拥有一双干净眼睛的人,心灵也是干净的,和身体无关。
“已经到了门口,轻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到府里里一坐。”人家上门来了,叶惊鸿忽然想到了好点子。
“王妃客气了,轻某回去还有事情,就不进去了。”轻飘雪笑着拒绝了。
他是真心不想给叶惊鸿添麻烦,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了,连普通的两家妇女都不会愿意和他多接触,何况叶惊鸿现在的身份不一般了。
“我和世子有生意要谈,而且我还想请轻公子帮个忙。”叶惊鸿说,她可是看到秦篱落眼中的不满了。
要是她今天让轻飘雪就这么走了,只怕转眼过后秦篱落就和她挠起来。
“这?”轻飘雪还在犹豫。
“有爷在,你怕什么。”秦篱落嚷嚷。
“叶惊鸿。”秦心悦好歹憋不住了,一下子冲到了叶惊鸿的面前。她有话要说。
“滚。”秦羽陌冷冷地说,目光如炬。
“对不起,王嫂。”秦心悦心肝一颤,立刻改口。
“爷只是想听剩下的故事,听完就走。叶惊鸿,你真够麻烦的,当初可是说好了,爷只管罩着你,不会给你做太多的事情。你可别什么事情都要爷出面,爷可不是你府里的下人,任由着你喝来喝去。”秦篱落不高兴,很不高兴。
“世子,本来我手里有两笔好生意想和你做,要是你不愿意,大不了我找别人去合作,或者是我自己做也不是不可以。”叶惊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愿意,我愿意。”秦心悦蹦跶起来。
是真心的,她可不傻。
叶惊鸿的那三家铺子,哪个铺子生意拿出去都是银子啊。
自己弟弟傻,她聪明着了。
“这么说,爷还得感激你照顾了爷。”秦篱落脸色黑的厉害。
“世子,还是听听王妃怎么说。”轻飘雪轻声哄着他。
“看在你的面子上,爷就进去听听。”秦篱落点点头。
“好小子,当着我的面,就敢欺负我的徒弟。你毛都没长齐,是谁的爷?要不是看在丫头的份上,我非拨了你的皮。”白仙子不声不响地窜过去拧住了秦篱落的耳朵。
“放开爷的耳朵,你这个疯婆子。”秦篱落大怒,从来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横的。
“还敢说,不长记性,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白仙子冷笑着,对着他身上拍拍,然后放开手。
“丫头,既然他是个傻子,送上门的银子都不要,你就自己开了铺子。告诉你,谁敢不长眼的欺负了你,神医谷就是将京城里翻了,也给你出气。”白仙子是真的气极了。
“疯婆子,你对我做了什么?”那边,秦篱落正伸着手毫无形象地在身上挠了。“别以为你出自那什么狗屁谷的,小心爷带人去灭了你们全谷。”
“啪啪啪。”几声响声后,秦篱落的眼睛青了,脸蛋也肿了。
“混蛋,打人不打脸,爷的脸谁也不需碰。”秦篱落想跳起来,可惜全身却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嘴巴还挺脏的。夫人,要不要让这小子变成麻子脸?”姚中白一脸讨好地看着白仙子。
“你敢?”秦篱落吓坏了。他那张人神共愤的漂亮脸蛋可是他骄傲的资本,毁了,他就不用活了。
“小子,你去打听一下,老子在几国向来都是横着走,你小子胆子不小呀。”姚中白呵呵呵乐了。
他就喜欢吓唬人,欺负人,秦篱落送上门来找虐,活该!
“叶惊鸿,你也不管管。”对神医谷的人说不通,秦篱落就冲着叶惊鸿嚷嚷。
“再敢对本王的王妃不敬,小心你的舌头。”秦羽陌冷冷地开口。
“低头,低头。”秦心悦好心蹲下身体对他小声说,“祸从口出。”
“叶惊鸿。”秦篱落语气总算是软和下来了。
他身上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
“师母,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别和他这个不懂事的家伙计较了。”叶惊鸿抱着白仙子的胳膊说。
“叶惊鸿,你找死,谁不懂事?”秦篱落看到叶惊鸿竟然肥了胆子,心头那个怒火哟,直往上冒。
“当然是你不懂事了。”叶惊鸿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要是懂事,你能和德高望重貌美如花的美人这样说话吗?没礼貌!”
秦篱落看看一旁得瑟的白仙子,气的浑身打颤。
好个叶惊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涨了。
一个老女人还貌美如花了,菜干差不多。
“你有意见?”白仙子冷冷地看着他问。
“没有。”秦篱落在她寒如冰霜的眼神下,很不要脸的屈服了。
霸王屈服得很快,让准备了一大堆话,准备劝说他的秦心悦吃惊地合不拢嘴吧。
试想,她这个弟弟从三岁过后,就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的面子。
今天就这么轻易妥协呢?要不是秦心悦亲眼看到,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秦篱落狠狠地瞪了一眼惊讶地姐姐,中毒的又不是她,她哪里知道痒的滋味其实要比痛的滋味难受多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秦篱落不是君子,可也知道不能吃了眼前亏。
“美人师娘。”叶惊鸿还在央求着。
“看在丫头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这个混蛋计较了。再一次犯的话,就让你全身溃烂。”白仙子凶狠地警告。
“不会说话就别说,再说错了,本王也不介意割了舌头玩玩。”秦羽陌也冷冷地警告了他。然后走到了叶惊鸿身边,“师娘、惊鸿,我们进去。”
“对对,进门去。”赵一铭赶紧招呼。
于是一大帮的人都进去了。
“世子,没事吧。”轻飘雪走到秦篱落身边,淡淡地问。
“爷没事。”秦篱落面对轻飘雪的问候却显得心花怒放,连语气都轻柔得很。
哎,这个风流世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他那点儿特殊爱好似的。
“既然没事,我们进去吧。”反观轻飘雪对他却没有一丝巴结献媚的意思,甚至连过多的关心都没有。
“什么玩意,弟弟,就这样人,亏你还对他好。”秦心悦气的很想抽出腰间的小鞭子给轻飘雪几下,也好出出气。
“飘雪的性子就这样,爷就喜欢他这样。”那边,还没等她真的动手,鼻青脸肿的秦篱落却屁颠颠儿地跟在轻飘雪后面进了叶府里。
叶惊鸿亲热地和家人进了府里,然后就吩咐望舒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分给了他们。
“师父、师叔、爷爷,这些药材是王爷特意给你们准备的,我的就给你们准备了一道屏风。”叶惊鸿说。
屏风是折叠的,并没有打开。
“师娘,等会儿我给你画像。”叶惊鸿说,“保证将你这个大美人一丝不苟地再现出来。”
“好。”白仙子喜得嘴巴都合不拢。
“你送我屏风干什么,还不如也送我一幅画了。”姚中白嘀嘀咕咕。
“师父不要拉倒,换了别人我可舍不得送。”叶惊鸿说。
“难道都是你亲手绣的?”姚中白眼睛一亮。别的不说,书房里那道屏风他早就眼馋了,可是他也知道,完成一幅屏风需要很长的时间,叶惊鸿根本就忙不过来。
“花了我很长的时间。”叶惊鸿点点头。
“早就说伤眼睛,你怎么就不听了。王爷,以后你得看着她一点儿。”叶彦宁又心疼又着急。
姚中黑已经急着将屏风打开了。
几道屏风用的手法都不一样。
特别是姚中白的那一幅,鸟儿的羽毛简直栩栩如生。
而姚中黑那一幅猫扑蝶的画也是惟妙惟肖。
那猫儿身上的毛全都乍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这种绣技从来没有看过,秦心悦眼睛都直了,秦篱落也是个识货的。
他嗷嗷直叫就要扑过去。
姚中白和姚中黑两个动作却是很快,两个人早就将屏风收起护着了。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警惕的眼神中带着杀气。
“叶惊鸿,你还有什么瞒着爷的。好歹爷也是你的合伙人,你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舍不得给爷一份。”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叶惊鸿,看的她汗毛都竖起来。
想一想,原来霸气嚣张不讲理的流氓忽然有一天用小媳妇哀怨的神情卖萌,是谁也受不了。
她偷偷往秦羽陌和叶彦宁中间靠近。“别呀,绣这玩意很费力而且伤神,他们都是我的长辈,我当然得用最好的东西孝敬他们了,你也说了,你最多是个合伙人,而且还是时不时就耍脾气的合伙人,我凭什么给你。”叶惊鸿瞪了他一眼。
哈,姐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犯不着怕你。
“对,你小子拿什么和我们比。”白仙子瞪了他一眼。
秦篱落干生气却不敢反驳。
秦心悦眼冒红光看着叶惊鸿。
“你别用这种吓人的目光看着我。”叶惊鸿白了她一眼说。
“王嫂,王嫂,定王妃,原来是财神啊。”她嗷嗷扑向叶惊鸿。
“滚开。”秦羽陌冷冷一瞪。
“我以后一定对王嫂好,加倍的好,原谅我原来有眼不识财神。你抽出时间也给我绣一幅屏风呗。”秦心悦眼泪汪汪看着叶惊鸿。
“要送她也是送给我,你算她什么人?”没想到拆台却是她的弟弟。
秦篱落正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