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地想把脚从他的掌心中拿出来,“不冷了吗?芸儿。”顼轩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当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芸汐的心再次狂跳,万般情绪绕上心头;朱唇轻启;欲语还休。最终只小声说了句“谢谢轩哥哥”来掩饰内心的羞涩。
顼轩看出了她的窘态,轻轻一笑:“小芸儿长大了,也会害羞了!好了,快换上衣服吧,我们该回家了。”说罢起身把她已经烤干的衣服拿过来,然后自己背转身去,看着远方的树丛。
第二章 树林中的初遇
芸汐被顼轩牵着柔若无骨的小手走在林荫小道上,虽然这十年来;经常和轩哥哥在一起,最喜欢他牵着自己的手散步,可是今天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是盼着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这样轩哥哥就能多陪自己一会儿了。
他们一回到精灵部落,立刻就围上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精灵们,自然,她们要看的是轩。
顼轩每次去森林巡查,都会给部落里的人们带回来一些小礼物,今天他照例把一些新奇的树叶、野果、野花分给大家,然后朝着精灵部落中央处一颗硕大的古树走去。
芸汐知道,顼轩又要去练习魔法了,她有些黯然失落的感觉,转身刚要回小树屋去休息,一个身穿玫粉色劲装的精灵族女孩一下子跳到她面前:“小美妞,回来了也不给我带礼物?!”
芸汐甜甜一笑,从衣兜里小心地拿出两只拇指大小,长着翠绿色羽毛的小鸟,说道:“妍儿,刚刚没看到你!这是轩哥哥帮我抓的,有两只,送你一只吧!”
妍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用食指轻轻地抚摸着它那柔软的羽毛,笑道:“好可爱的样子,软软的,有点儿像你哦!哈哈……”
芸汐笑骂道:“我给你带礼物了,你还骂我,你太坏了!”说着就要夺回她手中的小鸟。
妍儿哈哈笑着逃开了,两个美丽的少女在草地上嬉戏着……玩累了,她们背靠背坐在地上,看着夕阳落山的美景。
“我要回去了。”芸汐站起身来,拍拍衣裙上的灰尘。
妍儿瞪她一眼,“又要回去等三少主给你讲故事呀!今天陪我好不好,我们去捉萤火虫玩。”
芸汐歉意地一笑,摇摇头:“不,我要回去了,明天再找你玩。”说罢转身跑向她的小木屋。
她匆忙洗了一个澡,坐在镜前挑剔地打量着自己的脸,然后又开始翻找睡裙,看着哪一件都不如意,最后还是穿上了平日里经常穿的那件浅绿色的。
芸汐像往常一样爬到床上等着顼轩,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起身向窗口张望着,没有看到顼轩的影子。后来索性换了衣服,来到部落中心的古树附近去找他。
刚刚靠近顼轩经常研析魔法的小木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二少主顼杰的声音:“还练呀?怎么不去哄那个人类小女娃睡觉?”她急忙止住了脚步。
顼轩说道:“芸汐长大了,人类在她这个年龄已经要进行婚配,我该有些避讳才是。”
大少主顼辰说:“这个女娃是长大了,我记得她刚来的时候才这么点儿,人类的身体发育得真快。”
顼杰嬉笑着:“我看她脑袋一点儿都没长,还成天轩哥哥、轩哥哥的跟在你身后,哪里像个大女孩的样子。好了,你们练吧,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芸汐怕被他们看到,急忙跑开了。想着顼轩刚刚说的话,心里乱乱的,他说我长大了,他不要陪着我了,那也就是说,晚上再也不能看到轩哥哥了……
芸汐心里很难受,一点儿睡意也没有,看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和满天亮闪闪的星星,感到很孤独,很想和好友妍儿说说话。记得她说起过今晚要捉萤火虫,于是就朝着树林的北侧走去。
今夜的树林和平日一样静,芸汐边走边找寻着妍儿的身影,忽然一只羚羊从树丛中窜出来,在她前面快速跑过,险些把她撞倒。紧接着一个人影追了过去,一把抓住羚羊,居然把它的头颅生生地拽了下来。
芸汐吓得发懵,呆呆地看着那只羚羊头瞪着眼睛躺在自己近前,它的四肢犹在抽搐着……那个人疯狂地吸着羚羊的血,然后开始撕扯着羚羊的肉放进嘴里……她想跑,可是觉得腿很沉,像是钉在地上一样;想喊,可是越害怕越发不出声来,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喉咙里“咯咯”作响。身子一软,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那个人寻声望着,径直向她走过来,伸出粘满鲜血的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打量着问道:“你是人类,知道精灵族在哪儿吗?”
看到芸汐向后缩着身子哆哆嗦嗦地没说话,似乎有些不耐烦,伸出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贴近了问道:“问你呢,知道精灵族在哪儿吗?”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还有一双可怕的紫眼睛盯着她,“啊……”芸汐终于发出声来了。
叫声惊动了在部落巡逻的精灵武士,他们飞快地赶到出事地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和坐在地上的人类女孩芸汐。他们一边向他包围过去一边用魔法发出讯号……
精灵部落的议事厅里被棚上的夜明珠以及精灵魔法点燃的火焰照的亮如白昼,部落长顼仲和他的三个儿子顼辰、顼杰、顼轩,以及精灵族四大长老都到齐了,表情凝重地看着被武士们带进来的魔族人——赫胥浩。
赫胥浩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上身却挺得笔直,眼睛直视着顼仲,把自己的魔族身世以及在鬣狗群里生活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在座的精灵族人无不动容,也深深感叹这个少年顽强的生命力。
“那么,你跋山涉水地到我们精灵部落来,想做什么呢?”顼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犀利地看着他。
赫胥浩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诚恳地说:“求部落长收留,我想学习精灵族的魔法。”
“学魔法……”顼仲问道:“为何要到精灵族学魔法呢?”
赫胥浩怒目圆睁:“我要报仇,要为我娘报仇!”
一个白发白须的长老走到浩的身边,说:“孩子,闭上眼睛……”看到他警惕地注视着自己,便笑道:“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把双手放在赫胥浩的头顶,只见蓝色的雾气渐渐地萦绕在他的周围,长老微微点点头,对顼仲说:“族长,这个孩子说的倒是实话,只是他的戾气太重,又复仇心切,恐怕不适合留在精灵族。”
顼仲沉吟了一会儿,对赫胥浩说:“你毕竟是魔君的儿子,留在我这里恐怕不太合适。这样,你既然来了就先住下来,休息几天后还是回去吧!”
“我没有那样的爹,我只知道我是人类的孩子,我娘就是被他害死的……”赫胥浩激动的说:“族长,求求你,把我当成人类收留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让我留下吧!”
顼轩同情地看着他,对顼仲说:“父亲,我身边刚好缺人手,要不,就让他……”
“万万不可!”长老急忙阻止道:“三少主的个性太过仁慈,不适合与魔族的人在一起。”
顼仲站起身来对赫胥浩说:“你暂时先住在二少主那儿,至于是否留下,等我考虑下再说。”又转身对儿子们说:“你们带他去看看芸汐,这孩子也真是体弱,居然吓成这个样子……杰,你留下来。”
第三章 少女懵懂初恋
赫胥浩跟着顼轩和顼辰来到芸汐的小木屋,看到刚刚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个女孩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很瘦弱,苍白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娇小挺翘的鼻子,红润的小嘴,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一样轻轻合着,粘着的泪在微弱的火烛下反射出一丝晶莹,真是个惹人疼惜的美人。
顼辰走到她身边仔细看了看,摸了摸额头,发现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着,心里明白这个小丫头已经醒过来了,就故意大声对顼轩说:“芸汐还没醒,你好好照顾她,我去拿药。”
芸汐急忙坐起身来:“不,我醒了,我不喝药……”看到顼辰和顼轩忍俊不禁的样子,明白自己上当了,刚想发怒,看清楚了屋里的第三个人不是少主顼杰,而是刚刚树林里那个可怕的人。
“轩哥哥”她一下子扑到顼轩的怀里,哭道:“那个坏人,他杀死了羚羊……呜呜……他还喝它的血,我好怕……”
“好了,没事儿了”顼轩抱着她软语安慰着:“赫胥浩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我们这儿的,他不是坏人,你看看他。”
芸汐趴在顼轩的怀里,眼泪汪汪的看了一眼赫胥浩,他肤色古铜,有着一双犀利的紫眸,一头黑发,蓬松地散在肩上,显得浪荡不羁,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条细长的疤痕,从他右边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颈部,平添几分凶狠,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
就又紧紧地抱着他说:“轩哥哥,我害怕,我不要看这个人。”
顼轩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浩:“你别介意,芸汐是个人类女孩,非常胆小,刚刚被吓坏了,慢慢会好的。”
顼辰拍拍浩的肩膀,说道:“你也累了,我先带你去休息!”
芸汐偷偷看着他们离开小树屋,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说:“轩哥哥,那个坏人把羚羊的头拽了下来,他好残忍。”
“其实他也很可怜的。”顼轩把赫胥浩的身世讲了一遍,叹道:“他和鬣狗群在一起生活了九年,自然习惯了那种野蛮的生活方式,这个人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他爹爹真坏,怎么可以不要他……”芸汐为赫胥浩鸣不平,可一想到那双紫眼睛,不由得一哆嗦:“芸汐还是怕他,怕他的眼睛,怕他血淋淋的手。”
顼轩拥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你今天不乖乖睡觉,跑到林子里去做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芸汐可就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把顼轩弄得慌了手脚,只好再次把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后背,柔声哄着。
好一会儿,芸汐才止住了哭泣,挂满了泪痕的脸惨兮兮的,抽抽搭搭地说:“我去找轩哥哥讲故事,听到你们说话了……”她红着眼睛看看轩,扭捏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顼轩轻轻一笑:“没关系的,我们又没说什么要紧的事儿。”
芸汐仰起小脸看着他:“轩哥哥,我不要长大,我要你陪着我,给我讲故事。”
看着她到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盈盈波动,透着水润灵动的光泽,可在眼眸之中却透着隐隐的忧伤,让人心疼。顼轩不忍拒绝,拿过毛巾给她擦干净小脸,然后让她偎依在自己怀里,给她讲自己小时候学习火系魔法时的一些趣事。
直到芸汐慢慢地合上眼睛,沉沉地睡着了,才把她再次放在床上,掖了掖被角。顼轩看着这个已经长成少女的人类女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对自己太过依恋,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顼辰把赫胥浩安排在顼杰住所的一间厢房当中,房内虽然简陋一些,但干净整洁。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套精灵族的长袍,在舒适的小床上躺着,脑中不断闪现着芸汐的倩影,心里暗暗地说:“娘,我找了一个小仙女,她和你一样好看。”……
次日,芸汐睡醒后想着昨晚轩哥哥一定是在自己睡着后才离开的,不禁偷偷一笑,起身洗漱后坐在镜前仔细地梳妆,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她决定去摘几朵花儿戴在鬓角。
刚一出屋就看到昨晚遇上的那个魔族人站在那里,情不自禁地往后倒退了几步。赫胥浩傻傻地看着这个美丽的人类女孩,有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芸汐胆怯地、小心翼翼地从他身边绕过去,然后飞快地跑了。跑得很远了才回过头看了一眼……
赫胥浩苦笑了一下,这个小仙女很怕自己,就像看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