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婷婷靠在艾弗里的肩头,嘤嘤低泣着说:“都怨我那该死的好奇心,非要跟着你去精灵族,否则你们现在早已经回去了,哪会遭遇这份危险!”
艾弗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古若菲也拿纸巾给她拭泪,劝道:“婷婷别自责了,我们刚才能从沼泽中走出来,表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这句话其实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现在仅仅是过了在死亡林中的沼泽,接下来那阴森森的树林中,不知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等待他们,更别说可怕的欲之谷和雪域……
亚瑟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模样,笑着将她额前的一缕凌乱的秀发轻轻捋到耳后,“菲儿说的对!现在我们已经过了第一关,接下来虽然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等着我们,但是只要团结一心,一定可以回去的。”
人在逆境中往往会变得更加坚强,一向胆小柔弱的古若菲此刻看着亚瑟的碧眸,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在她心底升腾,想想在魔域时,那么多困难都一个人走过来了,现在身边有爱人和闺蜜,还有什么好怕的?
拉着姚婷婷的手说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在学校是你经常照顾我,现在到了异界,轮到我照顾你了。”
“嘿哟!看不出来,你这个……女人”艾弗里使劲把那个骂惯了的笨字咽了回去,夸赞道:“很勇敢嘛,有点儿精灵族王妃的感觉了。”
古若菲瞪了他一眼,对姚婷婷说:“我们走吧,既然早晚都得走,那就鼓足勇气,尽快走!”
“好的!可是……我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然后再吃点儿东西,我的背包已经沉到沼泽里去了,你有没有带吃的东西?”
经她这一说,古若菲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责令男士转过身去,她们俩躲到树后面解决个人问题,虽然都明白这里没有卫生间,只能这样做,可还是臊的满面通红。
看到两个女孩子那尴尬的神情,艾弗里心里偷笑,刚想开她们的玩笑,亚瑟拿出背包抢先说:“婷婷,你不知道,菲儿带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几块儿甜品屋的蛋糕呢!”
“蛋糕!!!”艾弗里一下子兴奋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亚瑟手中的背包。
“蛋糕是女士的。”亚瑟把背包放在地上,古若菲走上前拿出自己原本计划带给精灵族两个小姐妹的蛋糕,心里暗说:对不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时间久了蛋糕就会坏掉,等下次再给你们带吧!
姚婷婷看着地上五花八门的小食品,高兴的两眼放光,开始大吃特吃;古若菲体贴地递给亚瑟一瓶果汁和两个橘子,艾弗里凑过去抢了一瓶饮料和一包薯片,边吃边念叨着什么。
“差不多就行了。”亚瑟看着还在往嘴里塞食物的姚婷婷阻止道:“前面也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得留一些食物。”
姚婷婷又抓了一把五香花生边嚼边说:“好!我负责把它们收拾起来,存着等下次再吃。”在古若菲的帮助下,很快零散的食物统统回到了亚瑟的背包中。
看到他把沉甸甸的包背在身上,古若菲感到疑惑,“你怎么不把它缩小呢?”
“在这里,魔法很难施展,能把它打开已属不宜。”
古若菲伸手去托着背包想帮亚瑟减轻一些重量。
亚瑟回眸看着她满是体贴的神情,笑笑:“没关系,不沉!你还是留些力气吧,也许还需要走很远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亡林的魅影
一行人步入阴森森的树林,一颗颗高大的树木像是突然间从地底冒出来似的,粗壮的树干上满是苔藓,手指般粗的裂痕,弯弯曲曲的遍布在整个树干之上,看起来十分骇人。
枝杈上的黑色叶片,则像是一个个飘荡的幽灵般,偶尔一两束阳光穿透密密匝匝的枝叶射下来,也照不到地面,这使得树林里显得阴森幽暗。不时从天空传来的鸟鸣声,也让这里平添几分萧瑟。
“呼啦!呼啦!”一股劲风袭来,巨大的树叶发出阵阵响声,风力越发强悍,树枝疯狂地摇曳着,大地仿佛跟着颤抖,站立在林中的四个人,显得份外渺小。随着风势,他们的身体全都身不由己地飞了起来,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禁不住狂风的一次次拉扯,最终都松开了……
古若菲感觉身体周围到处都是刺骨的寒风,眼睛被风刮得睁不开,鼻子嘴巴里也灌满了风,几乎窒息。在空中急速地转了几个圈后,撞在一棵树上,肩膀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跌落在地。
诡异的劲风消失了,林子里恢复了平静,古若菲摸了摸身后树皮那粗糙的纹理,看看周围似乎只有她自己,也不知其他人被吹到哪里去了?忍痛坐起来大声喊道:“亚瑟,你在哪儿?”
没有亚瑟的回应,她又大声喊着姚婷婷和那个让她讨厌的半精灵艾弗里,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幽邃的林中死一般的静寂,一阵冷风拂过,几片硕大的叶子掉了下来,那瑟瑟声让人不由心生寒意。
古若菲站起来,开始漫无目的地找寻自己的伙伴。林子里越来越暗,透过树叶洒下来的那一点微弱光线开始消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她暗自诧异,算了一下穿越的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怎么天要黑透了的样子呢?
她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缕光线的消失,耳畔听着偶尔划过的凄厉鸟鸣声,心也跟着跌入谷底。抱着双臂无力地靠在一颗粗壮的树上,呆呆地仰望着根本就看不到的天空,期盼着亚瑟的出现。
黑暗中隐约传来流水声,古若菲凝神细听,没错!就是“哗啦啦”的细微水流之声,她寻声走去。尽管已经矮身小心避开那些横出的树杈,但还是被连连刮了几下,脸上、手上都火辣辣的疼,衣服也被划出破口。
水声就在不远的前方,她又摸索着走了一阵,看到无边的黑暗里忽然出现了一团白光,有巨大的影子在白光里显现。渐渐地越来越清晰,这似乎是一个竖起来的玻璃棺,里面的影子是一个人,一个惊慌失措、拼命挣扎的人。
会是谁呢?古若菲心里一阵慌乱,快跑几步来到玻璃棺前,终于看清了,里面是一个女子,穿着水蓝色的长裙,及腰的乌黑长发,由于她的挣扎,全都散乱地垂落在脸上,挡住了容貌,不过至少可以确定这不是姚婷婷。
“喂!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面?”古若菲敲打着玻璃,“你别急,我找一块儿石头把它砸开。”
里面的女子似乎听不到她说的话,只是一边在狭小的棺中挪动着身体,一边垂头看着水迅速地流进棺内,漫过了她的双腿,漫过了她的小腹……
古若菲欲附身找一块儿石头,忽然发现自己的裤子变得湿漉漉的,紧紧贴在身上,冷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回头看看棺中的女子正拼命捶打着玻璃壁,这次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她忍不住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水无情地漫过她的小腹、她的胸前,这个女子——准确的说是自己感觉到呼吸困难,越发的慌乱,不断地挣扎中也消耗了她最后的力气,双手只能无力地放在玻璃壁上,水迅速地上涨,很快就把她吞没了。
古若菲感觉到冰凉刺骨的水从四面八方侵入她的眼睛、耳朵和鼻腔中,寒意也侵入骨髓,呼吸愈发困难。她看着玻璃棺中的女子浸泡在水里,乌黑的长发如同有了生命般,飘来荡去的。
又是那种可怕的窒息感,古若菲难受地捂着胸口,浑身湿漉漉地跌坐在地上,身边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我要死了么?她感觉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可是意识却还是很清晰。
棺中女子忽然睁开眼睛,冲着她惨兮兮地咧嘴一笑,然后身体快速地旋转起来,就像是坠入漩涡中似的。水消失了,玻璃棺消失了,蓝裙女子也不见了,只剩下古若菲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嗷……”一声野兽的嚎叫把她吓得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身来,前方密密麻麻的出现了几十双大小不一的绿眼睛,所有的狂狼都弓着身子,虎视眈眈地望着她这边的方向,做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模样。
没等她做出反映,只听得身后一声少女的惊呼。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穿着白色的衣裙正惊慌失措地望着狼群一步步地向后退着,忽然狼群之中走出一个身高近三米的狼人,身体超前一纵就扑向她身后的那个自己。
古若菲猝然到地,侧过头去看到狼人那锋利的尖牙深深地刺入另一个自己的肩膀。一阵剧痛传来,不知是锁骨还是胸骨,好像被锯开、被撕裂似得,她的眼泪蜂拥而出。
群狼都跟着扑了上去,古若菲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自己的身体被饿狼撕碎、分食……疼痛一阵阵地袭来,不仅仅是肉体,就连灵魂似乎都被撕成了碎片。
“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古若菲痛苦地呻吟着,可是她的意识依然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肤被利爪抓过的感觉以及被尖牙撕咬的痛楚。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狼群消失了,已经被撕咬的破烂不堪的残躯从地上晃晃荡荡地站起身来,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被撕咬的血迹,脸已经看不出人形了,抬起露着森森白骨的手臂冲她摆了摆,也消失不见了。
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一些,古若菲翻了个身,动了动早已被疼痛麻痹了的四肢,摸了摸自己依旧完好无损的脸颊。刚刚显然都是幻觉,怎么回事?前世的噩梦在眼前重演,而且自己好像在重复密林中被狼人袭击时的可怕经历。
没等她想明白,那团诡异的白光再次出现,自己穿着蓝裙再次在玻璃棺中苦苦挣扎,尽管想明白了这都是幻觉,可是那可怕的窒息感和湿漉漉的衣服都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白光渐渐的消失,古若菲明白,接下来自己又要面对饿狼的袭击了,与其这样反复重复着一生中最可怕的经历,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了的好。
古若菲咬紧牙关爬到一颗粗壮的大树下,铆足了劲儿,一头撞了上去,剧痛从额角传来,有液体缓缓流下,她伸手擦了一下流到脸上的鲜血,感叹命运的悲催,这么狠地撞到树上居然没死,至少晕过去也好过在痛苦中煎熬。
看着那密密麻麻幽绿的狼眼,她心中越发凄然,死亡林中,求死都这么难?既然死不了,那就活下去,不就是幻觉么?她扶着粗壮的树干站起身来,冲着那个即将被饿狼扑倒的自己大声喊着:“别傻站着等死,上树,快爬上树!”
看到自己依旧傻傻地站在那里,古若菲弯腰摸到一块儿石头冲着领头的那个狼人狠狠地砸了过去,石头就像是砸在雾气上一般,重重地落在地上。
狼人依旧扑向了那个自己,古若菲再次摔倒在地上,绝望之余她想起了精灵魔法,尽全力排除杂念,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心中默念咒语,召唤着水精灵。
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拼命克制自己的软弱,一遍遍念着咒语,手中终于出现了一片蓝光,虽然理想中的盾牌没有出现,可是狼人不见了,狼群消失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另一个自己也跟着消失了。
古若菲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前摸索了一阵儿后,感觉前面很空旷,就开始奔跑,心中想着快些逃离这里找到亚瑟。也不知摸黑跑了多久,累的呼哧带喘,心怦怦地狂跳着,
感觉应该已经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她也实在是跑不动了,就蹲下身子,稍做休息。一种直觉、可怕的直觉让她抬起头来,果然,那团诡异的白光再次闪现出来。
古若菲彻底绝望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也仿佛被抽走,随着可怕的窒息感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恍惚间,她来到了一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