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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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尽笙歌-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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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知道来人是谁,所以我没有动。
  “八哥、九哥你们看秋千上那是谁?”一个浑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八哥!九哥!我想,我知道来人是谁了!
  转身行礼,恭敬地请安道:“笙歌请几位阿哥安,几位爷吉祥。”心道:怎么这么倒霉,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八爷党!
  “起吧!”片刻后,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用猜,说话的一定是历史上那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八阿哥是也。九阿哥的声音我记得,十四阿哥的声音我也听过,想必刚才那个浑厚的男声是出自十阿哥了。
  我直起身子,顺手理了理衣服。和这几位阿哥都不熟,我只能站在那里沉默。
  “格格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的丫头呢?”
  我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说了,八阿哥便不再多问。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跟这几位爷呆在一起,我的心里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九阿哥也在,上次我居然把他当成了十三阿哥,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件事。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当我以为自己就快要灭亡了的时候,八阿哥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九弟、十弟,我们走吧!再晚些,额娘该等急了!”
  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要走了!却没想,一直没开口的九阿哥忽然对八阿哥说道:“八哥,我忽然想起了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随你们去延禧宫给良妃娘娘请安了。”
  我心里一惊,总觉得九阿哥不和八阿哥、十阿哥一起离开,多多少少都应该和我有点关系。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话,也没有多问,带着十阿哥离开了。
  如果说八阿哥是一阵温暖的春风,让人温暖。那么九阿哥便是一只犀利的鹰,让人害怕。
  神不守舍之间,下颚传来一阵凉意。我蓦地一惊,使劲挣脱捏着我下颚的手,向后连退两步,说道:“九爷……”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腰上一紧,我立足未稳,一下子跌入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
  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唇上便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我大惊失色,伸手欲推开他,却不想,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顺势按在了他的胸口,他用舌头撬开我的贝齿,吻得越发肆意起来。我又急又怒,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攻城略地。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唇,却没有放开我的手。我情急之下,只有找到他的脚,使劲一踩,九阿哥吃痛,惨叫一声,放开了我的手。我马上转身跑开,却忘了自己眼睛看不见,刚跑了两步,便被什么给绊到了。
  没有跌倒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而是再次落进了那个有点冰冷的怀抱里。九阿哥贴在我耳畔问道:“刚才那招你还对哪些人使过?四哥?十三弟?或者是……皇阿玛?”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恼羞成怒,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水性杨花吗?想再踩他一脚,却落了空,反还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这是皇宫,不是你九阿哥府,如若被人看了去,我就说是你强迫我的,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看你怎么说!”跑不掉,我只能用这个来威胁他了。谁知,他根本不买我的帐,反倒在我耳边吹着气道:“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便向皇阿玛讨了你去!”说完便抱着我迈开步子走了起来。
  坐在听雨轩的院子里,摸着手里的玉佩,脑子里回想着九阿哥刚才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让它回到我的手里!
  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玉佩不是上次他掉在我这的吗?什么时候又变成“送给我”了?还有刚才在御花园里的一切又算什么?
  “格格,你吓死小蛮了,我回御花园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谢天谢地你没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小蛮的声音听起来气喘吁吁,还略带哭腔,她似乎被吓坏了。
  我知道她刚才一定到处找了我好久,于是便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小蛮我没事,我见你久了没回来,便叫了个宫女送我回来了。”我没有问她刚才到哪儿去了,也没有把遇到八爷党的事告诉她。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再也没有心情去过节,就连康熙赐腊八粥来,我都推脱说身子不舒服,没有去谢恩。御花园里的一幕幕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子里不断徘徊着,弄得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第九章

  如果以前有人问我对自己人生的规划,我的回答会很简单:找个过得去的工作,嫁个过得去的丈夫。很简单,很平凡,但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但是,换做现在,我的回答却只能是三个字:不知道!
  时空转换三百年,我的人生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已经不再平静。似乎,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腊八节后,我就不太愿意去御花园了。没错,我是在害怕,害怕遇见总是搅乱我一池春水的那个人。说到底,我是一个胆小自私的人,我贪恋平淡带来的舒适安逸,害怕平淡的生活会因某些人,某些事变得不再平淡。
  “格格,又有人送东西来了,这次是一串糖葫芦。”小蛮一大早就在我耳边叽叽呱呱地念叨,我暗自笑了笑,叫她把糖葫芦递给我。
  对于这个送礼的人,我是不佩服都不行。最近半个月来,他几乎天天雷打不动地送礼过来,而且,礼物都是些民间地道的小吃。有时候是糖卷果,有时候是豌豆黄,有时候是驴打滚……据小蛮说,送礼的人每次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去,从不曾露面。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在这诺大的紫禁城里,怕也只有他才会如此在一个女子身上花心思吧!不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哪般?
  听雨轩院子里的秋千是我的最爱,如果没事,我可以在上面坐上一整天。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腰上一紧,我被人从秋千上抱了下来,落入一个算不上陌生但也绝对称不上熟悉的怀抱里,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萦绕在我的周围,让我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气。
  “宝贝,你一向活得开心,怎么现在如此伤春悲秋起来了?”来人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他的唇辗转在我的耳垂,弄得我一阵战栗。
  我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也并不打算任他为所欲为。
  “九爷今儿终于打算露面了吗?怎么?是没东西可送了?”我推了推他,试图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但似乎效果不佳,我还是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他抱着我顺势坐到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东西好吃吗?”他问道。
  我仍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讽刺地笑了笑,再次使劲推了推他。他伸手一把揽回我,轻轻在我脸上捏了一下,“好了宝贝,让我睡会儿,我刚和八哥从江南回来。这不,刚向皇阿玛回完差事就巴巴地赶着来见你了,你要闹等我醒了再闹。”他说完就趴在我的肩上不动了。
  不知怎的,听见他的话,我居然忘记了挣扎,趴在他怀里不敢再乱动。近来我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我亦渐渐陷入了睡梦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声尖叫唤醒,一个激灵从九阿哥的怀里跌坐到了地上。
  小蛮跑到我跟前扶起我叫道:“格格,你有没有怎么样?”我赶连忙伸手摸索着捂住她的嘴,“嘘……”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害怕那个人会被吵醒,居然担心那个人会休息不好。不过,好像我又做了无用功。
  “九……九……九爷!”小蛮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是他醒了。也是,闹这么大的动静,睡得再死也能听得见。
  九阿哥静默良久,小蛮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袖,我能感觉到她在瑟瑟发抖。我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意识到什么似的,我一下把小蛮护到身后,说道:“你别想动她!”
  九阿哥还是不说话,这让我心里顿时没了底,但现实不允许我向他示弱。
  我轻轻拍了拍小蛮的手,对她说道:“别怕,你先进屋去。”“格格,我……”
  “听话,快进去!”我使劲推了推她,催促她进屋。小蛮终于听话进了屋,院子里就剩下我和九阿哥两个人。
  “啊!”
  我再次被他抱了起来,他的热吻封住了我的唇,我的尖叫悉数被他吞入了腹中,他的舌尖不断地在我的口腔内探索,翻搅。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手足无措,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激狂,片刻之间,只觉得双颊发烫。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我,在我耳边气若游丝地说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宝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半个月,我居然学会了想念!”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使劲挣脱他的怀抱,退后两步说道:“你不能动小蛮!”下一秒,便再次被他一个使力拉到了怀里,他使劲地抱着我,让我不能动弹。
  惩罚似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他说道:“还记着这事?嗯?我有说过要把她怎么样吗?”我听见他说不会动小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其他的事情他想怎样我都无所谓,但前提条件是:不能伤害到小蛮!
  小蛮是这儿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依赖、最信任的人,我绝不能让人伤害她,谁都不可以!
  “好了,快下钥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他留下这句话便踏着步子离开了。
  跟他在一起,我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现在他一走,我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跌坐到了地上。
  雪地上很冷,可我却发现自己居然在冒冷汗。反复思考着他的话,却始终不愿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怎么可能?我们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呢?而我又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好要与他们这些人保持距离的吗?那刚才我又在做什么?不是应该果断地拒绝九阿哥的吗?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丝不忍?为什么在知道他一从江南回来就来见我的时候心里会有一丝窃喜?
  乱了!全都乱套了!现在的情形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我该怎么办?九阿哥他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另有目的?
  我成捧地抓起地上的雪往脸上抹,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格格,你别这样啊!”小蛮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早已冰冷的双手。
  我甩开小蛮的手想继续,她却哭道:“格格,小蛮求你了,你别这样,你哭出来吧!”
  呵!哭?小蛮,你叫我怎么哭?我根本就不难过,我没有眼泪可以流,我只是在跟自己的心挣扎!是的,我害怕自己的心会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下去,我害怕沉沦后的万劫不复!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和他之间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
  雪依然在悄无声息地落着,纷纷扬扬!
  沉默良久,我对小蛮说道:“小蛮,扶我回屋吧!”小蛮也不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把我从雪地里扶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我不再是博尔济吉特笙歌,我做回了林沛珊。梦里,不断有人在我耳边重复着八个字:命格奇特、情路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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