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孙子都能扛枪了,这不是军营好久没喜事嘛!你这老东西不乐意啥?”曹任远嘿嘿笑道,手里的酒坛子扔给薛老。
薛老忍不住笑一声,喝了口酒,确实好久没喜事了!
相对于各个地方的其乐融融,皇宫里正打算写点什么贺词的高展却是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已经近黄昏的朝阳宫里已经点了灯火,高展转了转手中的毛笔,对着一边坐着的人道:“你来写?”
橘黄色的光晕照在天青色的外袍上,显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傅清城转着手中的折扇,懒懒的靠着龙椅上:“在下才学疏浅,陛下还是自己来吧。”
“那该写点什么呢?”高展捏着下巴也不怪罪傅清城坐着龙椅:“眼看着吉时都快到了。”
“那就写夫妻本是丛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傅清城淡淡说道。
高展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提着笔写着,道:“你缠着朕也没用,都一下午了,君无戏言,朕不可能下旨悔婚的。”
“陛下想多了,我只是显得无聊,来给一样很闲的陛下做个伴而已。”傅清城挑了挑眉梢耸耸肩。
高展额角抽了抽,无奈摇头,做个伴?至于一下午寸步不离?连点私人空间都没得。。。。。。
“朕要去王府吃喜酒,无尘公子要去吗?”高展笑笑道。
“当然,不过在下最近囊中羞涩,随礼的事,陛下一并承担了吧。”
【求吐槽】
开阳王府办喜事(中)
“当然,不过在下最近囊中羞涩,随礼的事,陛下一并承担了吧。”
高展顿时有种被讹上了的感觉,回头对上傅清城无所谓的一张脸,笑了笑:“好吧。”
开阳王成亲,自然朝中上下大小官员都纷纷前来祝贺,虽然贺庭歌一整天都没有出面,可是拿着请柬的官员还是从早上开始就一一赶来。
请柬当然不是贺庭歌发出去的,他也没想要发请柬,当然,即便不发请柬,开阳王府办喜事也不可能太低调。喜帖都是太尉府忙活的,虽然太尉不满这种巴着把女儿往人家家里送的情形,但是,为了自家面子,也为了让全天下人知道他现在不但是皇帝的老丈人,还是开阳王的岳父,想到这些,太尉自然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而贺庭歌知道了,也只是看了看手里喜红的刺眼的喜帖,淡淡的扔在一旁,既然有人做,他也懒得操心。
这回儿残阳刚刚落下,开阳王府里里外外的红灯笼已经亮起来,院中的宾客都由徐子阳安排好,喝着小酒,相互之间推杯换盏,阿谀奉承。
而徐子阳走遍王府却是没有找到贺庭歌的身影,眉头轻轻皱着,眼看着吉时将至,怎么就不见人了。
不得以只得叫住正被前来致贺的海夫人拉着语重心长教导的海堂,海堂见徐子阳找他,连忙安顿身边的小丫头把母亲大人送去客厅喝茶,匆匆走到徐子阳身边道:“怎么了?”
“你知道王爷去哪了吗?”徐子阳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有些急躁,但是莫名却又想:贺庭歌最好不要出现了。。。。。。。
“不知道啊。”海堂也是一皱眉头,四下寻了一圈,果然不见贺庭歌,咋舌道:“会不会王爷突然反悔,逃婚了?”
徐子阳眉梢一动,但还是很现实的扫了一眼海堂:“想多了,赶紧找找,吉时快到了,该拜堂了。”
海堂一撇嘴,一身火红的衣袍倒是很趁今天的景,眼中的瞳仁在暖黄色的光晕下泛起一丝红色,此刻叉着腰一副“不想找,逃婚了最好”的表情,看的徐子阳心里微微一颤,一时竟然挪不开眼。
海堂就是这样,什么都敢不放在眼里,即便今天这么多举足轻重的人来观礼,他也是“管我什么事?”的样子,而且颇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要是有可能,或许还想亲自把贺庭歌给藏起来,不出来才好。
“海堂。”徐子阳深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
海堂眨眨眼,很久没有听到徐子阳叫他名字了。。。。。。
“即便王爷今天不出席,堂也是必须要拜的。”徐子阳认真道:“今天这场婚礼,我知道,很多人都不赞成,但是,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一会若是王爷不来,只能你去了。”
海堂刚开始听着徐子阳这么认真的说话,还在为“表面后面”是什么而思索,突然听到最后一句,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叫只有我去?”
徐子阳连忙扯了一把海堂的袖子,四下里看了看,好在二人站的位置离人群较远,海堂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闭上嘴,但是,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那句话还是忍住皱起挺拔的眉头:“到底什么意思?”
“王爷若是不出席拜堂,那只能你去,我那里有穆岚师叔留下的王爷的假面,易容我帮你,必须保证婚礼正常进行。”徐子阳道。
海堂舔了舔有些干涸的下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要我去冒充王爷,和王汝嫣拜堂?”
“恩。”徐子阳认真点了点头,眼看着时间临近,贺庭歌依旧不见踪迹:“来不及了,我去拿人皮面具。”
“子阳。”海堂一把拉住就要走的徐子阳:“为什么是我?”
徐子阳折身看着一脸纠结的海堂,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除了海堂之外的人,他真的想不出谁还能把贺庭歌装的更像,虽然贺庭歌很少在大臣们面前露面,但是,也不乏关注他的一些人,为了稳妥,海堂是不二人选。
“你真的想让我去和别人拜堂?”海堂定定的看着徐子阳,虽然他把自己对徐子阳的感情埋起来,想着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他不讨厌自己还能偶尔说说话那就可以了,可是,今天他却是要自己去和别人拜堂成亲。。。。。。。海堂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装下去,但是却是忍不住的就想问问他,真的那么想把自己从他身边推开?
“不是。。。。。。”徐子阳看着海堂眼里那一丝受伤,心里莫名一滞,下意识的开口道:“又不是真的。。。。。”
海堂还是看着他不说话,徐子阳只得吸了口气,认真看着海堂:“因为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海堂一愣,抓着徐子阳的手微微一顿,徐子阳说:“虽然我不知道王爷突然同意和汝嫣郡主成亲是为什么,但是不管怎么他都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所以这亲肯定是要成的,小师叔吩咐我要帮王爷解决问题,所以这事不能不管,即便没有人想去成这个亲,但是表面上一切都必须要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去做。”
海堂静静的听徐子阳给他说的这些,手轻轻放开,看着徐子阳认真的眼神,只得笑了笑:“易容手艺怎么样?现在还来得及吗?”
徐子阳看着海堂,心里石头总算是落下一分:“之前跟小师叔学过,来得及。”说完便拉着海堂到他房间。
其实,贺庭歌真是把时间给忘了,虽然不想去成亲,但是想不想是一回事,去还是要去的,只不过他在西苑给贺母和贺渊上香的时候,不经意看到的一个暗格,而里面的东西给他带来的影响,让他完全忘了还有成亲这码子事。
要说这个暗格,贺庭歌觉得若不是脑海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记忆也不可能在看到那一排排的灵位之后,突然有想要把灵位更换位置,挪动几个排位后,果然贺母那个灵位突然升起,下面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刷着一层浅浅的红漆,由于时间过长,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贺庭歌摸着上面的锁孔,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把头上用来束发的紫玉发簪拔下来,这是贺渊之前送给他的,因为觉得样子不错就一直没有换。
果然,发簪插入锁孔一拧,木盒便弹开,破空而出的一枚利箭被贺庭歌手疾眼快的二指夹住,而箭头离眼珠已经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而让贺庭歌震惊的东西,可远远不止这枚利箭。
高展的到来,让在场的大人都诚惶诚恐了一把,纷纷跪了一地,高展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朕也是来讨个喜气,众位爱卿都随意。”
太尉今天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虽然直到现在贺庭歌都没有露面,但好在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心里那颗还不太安稳的心也渐渐放下来。
本想过去和高展奉承几句,但是抬头间却是看到高展身边那个一身红衫的男子,俊秀的面容带着浅笑,红色的衣衫虽然不复杂,但是细看也是做工精致,衬得白皙的脖颈,竟是有些妖冶。手中一把白玉骨扇,正在指尖随意的转动。
“太尉大人今天得偿所愿,真是可喜可贺。”握着白玉骨扇的手虚抬了一下,清冽的声音带着笑意,倒是让王太尉一时摸不清什么意思。
“尚书大人今日也得闲?”太尉笑了笑,回了一句。
傅清城捏着红色的袖角,觉得这颜色还是不大适合自己,闻言笑了笑:“即便在忙,王爷大喜的日子,当然要来沾沾喜气,讨个彩头。”
太尉又客气了几句,心里默默擦汗,他真不想和这个刑部尚书说话,总觉得话里有话,别扭却又找不着理由。
不过今天这刑部尚书这一身红又是怎么回事?虽然平时只是封官那日见过一次,但这个男人给他的印象并不是会穿这种颜色的人。
不过想了想,今日是喜事,穿喜庆点也没什么,再说,也不了解这尚书大人什么性子,估计年轻人就喜欢这种不着调呢。
正想着,突然就听到报时人说:“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堂。”
而此时,海堂看着眼前正摸着自己的脸调整表情的徐子阳,认真的表情全部映在眼中,二人不足一尺的距离,他甚至能感觉到徐子阳打在他脸上的呼吸。
“好了。”徐子阳捏了捏海堂左边的脸,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说:“你自己试试说话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
海堂抽了抽左边嘴角,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这张脸,镜子里的贺庭歌正在做各种挑眉抽嘴角的动作,看着这些海堂突然想笑,以前从来不知道贺庭歌做这些动作这么好笑。
看着看着却是心里有一些异样,看徐子阳:“还能变回来吧?”
开阳王府办喜事(下)
徐子阳看着眼前人顶着贺庭歌俊朗的脸,却是带着海堂的眼神语气,心里也是有些别扭,但听海堂这话的意思,又无奈:“放心吧,过了拜堂那关,回来我就帮你取了。”
“不是还有洞房吗?”海堂认真道:“作戏不做全套吗?”
徐子阳:“。。。。。。。。。”
“你想去就去吧。”徐子阳面无表情道:“反正王爷还没来。”
海堂看徐子阳的表情,心里默默扁了扁嘴,道:“我才不要去。”
“赶紧换衣服,来不及了。”徐子阳把贺庭歌的喜服拿过来,海堂身高体型都和贺庭歌差不多,衣服还算合身,徐子阳帮忙系好腰带,理好衣角,上下又看了一遍,这才道:“走吧。”
当太尉看到贺庭歌施施然出现在大堂的时候,他总算是整个心都放下了,乐呵呵的坐在高堂的椅子上,另一边自然是地位最高的皇帝高展,说起来,高展也算是贺庭歌长辈,坐这个位子理所当然,当然,别人自然是不知道这茬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