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月里只有一次正紧的对话,大多是独白,因为蓝玉暖不愿意和他讲话,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萧铭一个人在讲,至于讲些什么,也别指望一向没什么话的萧王爷会和你将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神马的,顶多他就隔断时间和她说,要喝水吗,喝燕窝粥,吃饭……等等一系列。
蓝玉暖是十天前知道两人的婚事是在三天后的,原因,她由于心情原因难得做起了宅女,但是偶尔也会耐不住寂寞,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就溜达到了外面的花园,却见到一大堆家丁奴婢拿着红色的各种东西再装饰王府。
于是乎,这一个月很少讲话的她难得问了句,所谓何事。
家丁答曰,暖阳公主将与三王爷十日后完婚。
顿时,一个晴天霹雳,将蓝玉暖打得动弹不得,她已经不是纯洁的身体,他真得要娶她吗,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同情,原谅她真没没法说出另外两个字,因为这……有一丝丝的可能吗?
如果他真的有一点点喜欢她,怎么会在丢下她两次,令她沦落至此。
☆、我娶你【4】
回到住处,萧铭果然已经在等他,蓝玉暖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铭直直地看着她,道:“我要娶你,没有为什么。”
“…………”废话一句,“我不需要同情。”
“我并没有,娶你,我心甘情愿。”
“我已非清白之身。”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
“娶了我就不能再娶别人,包括云浮。”
“我与她本就只是友人之交。”
“你会后悔的。”
“娶你,我无怨无悔。”
对话到此结束,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寂。
“这是我师傅传与我的内功秘籍,你试着修修,看能否将内力恢复过来。”那晚中毒之后,蓝玉暖便感觉整个人的身体软软的,全身的内力渐渐的外泄,一直到今天,她还是不能够将内力汇聚到丹田。
这种现象,简单地说,就是她练了十几年的内力一夕之内化为乌有,她被废了武功,这也是她再这种时期没能从王府逃出去的原因。
一万二胡三元自从她回来后也恢复了自由身,见到一万的时候,果然不出蓝玉暖的预料,这货在王府的伙食和待遇都不错,整个人肥了一圈。
这让她更加的伤心,这一切,都是她的清白换来的。
一万也不知道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砍了她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心情不咋的,就和二胡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但是次次都已失败告终。
比如此刻,两人不知道又从哪里突然出现,一万站在她面前,整个人面目扭曲,嘴里不断地发出各种骚、叫。
“二胡,打我吧,只要老大能开心,打死我也无所谓。”
二胡手里拿了根柳枝,花枝乱颤地挥在他身上,道:“我打死你这个贱、货,打死你这个贱、货。”
一万在一边继续叫。
蓝玉暖眼睛还是盯着上空,耳边传来两人的声音,突然发现上空一只鸟飞过,紧接着一滴黑色的东西降落下来。
“导弹”的威力不可小觑,蓝玉暖赶紧起身,但是由于失了功力后判断性越发下降,鸟屎并没有落在躺椅上,而是吧嗒一下,落在了一万的额头上。
于是整个院子清净了,不久后又闹起来,一万哭喊着跑走了。
三元从厨房里亲自熬了补品给她,四喜在后面跟着。
他们四个以“陪嫁”为由,统统留在了王府,二胡和三元因为是女的,就睡在这个院子里,而一万和四喜,萧铭还特地在隔壁为他们辟了一块地方。
三元将碗端到她面前,道:“师姐,吃点东西吧。”
蓝玉暖很顺从的接过来,吧唧吧唧地吃,蓝玉暖自从回来之后,除了性格发生了一点改变,其他习惯,比如胃口,粗辱都没变,现在即将成为王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更加地舒坦。
四人也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三元以为是为了嫁给萧铭的事情伤心,便走过去,道:“师姐,其实嫁给王爷或许也不错,你………”
☆、对峙【1】
二胡抢话道:“是啊,小姐,你就别伤心了。”
蓝玉暖破天荒地开口说了句话,道:“我什么时候伤心了,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和自己为难的,以后的日子总还要过。”
二胡抓着蓝玉暖的手,高兴地道:“我就知道小姐迟早会变回来的,以前也是受了打击就不说话,然后突然有一天又变回了了,不过这次的时间有点长。”
话音刚落,四喜便退到一边,道:“有人来了。”
蓝玉暖抬头看向前方,果真看见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婢女走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白衣飘飘,身姿窈窕,一走一个猫步,扭得臀部左右摆动,好不妩媚。
“睡一觉,谁都别吵我。”蓝玉暖收回眼,转身躺在躺椅上。
那两人就这样走上前来,微微低下身子行了个礼,道:“云浮见过公主。”
蓝玉暖闭着眼睛在心里一个劲地鄙视云浮,就是这个人,什么都是因为这个人,才会让她走到这步田地,说恨,是必须的,她从见到她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以后,恐怕矛盾会更大。
她当做没有听见什么,就那样静静地躺在躺椅上呼吸着初夏的新鲜空气。
云浮没有得到蓝玉暖的命令,自然不敢起身,她原先也只是想随便行个礼,之后马上就可以起来,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当下,心里像是噎了口气,藏在一衣袖下的拳头暗暗紧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院子里静的可怕,蓝玉暖还是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云浮此刻的腿已经开始发酸,腰也有些吃不住的,全身都颤抖起来,一边的小丫鬟见了,忍不住道:“公主,我们家小姐给您请安了。”
蓝玉暖还是没说话,二胡打着扇子给她扇风,三元低眉,四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公主……”
却在这时,云浮突然腿下一软,跌倒在了地上,小丫鬟赶紧扶住她,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云浮喘着粗气摇摇头,道:“没……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头晕?”小丫鬟一听,马上道,“小姐,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去告诉王爷。”
“不要,小五,不要让铭担心了,他最近事务繁杂,我不想再让他为我分心。”
这话终于让蓝玉暖有点听不下去,她打了个哈欠,转头左右看了看,道:“啊,是云浮姑娘啊,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睡着了,不好意思,诶,你怎么坐在地上。”
虽然戏演得很假,但是重点不在这里,只要另一个演戏的不说什么,继续陪你演下去,这根本就是一场好戏。
云浮撑着小五的手站起来,道:“没事,云浮还要多谢姐姐和王爷为我寻回解药,这才保住了一命。”
解药虽然是寻回来了,但是如银面的主上所料,萧铭确实是去迟了一步,最后虽然保住了名,但是残毒却损害了身体的健康,御医说暂时是无碍了,可以后,却不能预料……
☆、对持【2】
蓝玉暖深吸了一口气,心知她是想说她再萧铭心中的地位,便道:“无碍,既然云浮姑娘是王爷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相救是理所应当的,王爷虽然面相比较冷,但是内心却不然,我相信就算是清风明月如影随形他们受了伤,王爷也会尽力相救的,你说是吧。”
蓝玉暖这话说得很客气,但是处处透着云浮只是萧铭的普通朋友关系。
果然云浮听了这话,面色更加的白了白,但是却又无话可说,只能点头说是。
蓝玉暖接着道:“不知云浮姑娘前来所谓何事?”
云浮微微地笑了笑,道:“前些日子都在调养身体,今日除了来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还要来问问公主还缺些什么,大婚在即,往常管家忙不过来,都会让云浮帮忙着记着,方才管家想起公主,我想起顺道要过来,就帮着问问。”
蓝玉暖摇摇头道:“我还道王府都没个女人理事呢,原来早有了,呵呵。”
云浮低低地笑,道:“王爷以往都忙着朝廷和百姓的事,没时间管府里的大小事,我刚来的时候,王爷也才成年出宫自立门户,那时候他连府里的银子放在哪里都不知晓,还是我帮着理账本给他呢。”
“哈哈哈,原来如此,他好几次和我说过王府的库银随我盗来着,等下次有空,我就去盗个好东西,拿去当铺上买了,哈哈。”
顿了顿,又道,“不对啊,我都要嫁给他,那那些银子也不都是我的了,这还有什么好盗的,自己拿自己的东西啊,哈哈。”
云浮很假地笑了笑,回道:“是啊。”
蓝玉暖瞧见她的样子,心里终于爽了一点,哎,某些人大概想要那个男人,想要那些库银,想要那个地位很久了吧,可惜,全都被她占了,以后,该怎么挥霍这些东西,哼,走着瞧,该讨回来的,就该抓在手里不放。
“哎,你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知道王爷有什么相好妈,我母后飞鸽传书给我,说婚后,要把男人的那些相好都除掉,当初她大婚前就是这样做的,哎,你知道,想要在皇室站稳脚跟,手段还是很重要的,是不是?”
云浮此刻是嘴唇都开始发抖了,这样子的警告,她能听不懂吗,如果她回答说有,那必定就是自己,那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如果说没有,那自己以前千辛万苦与萧铭建立的一点关系立即会全部破灭,他们之间的距离也马上会拉远,而说不知道,谁信啊,几番抉择之下,她摇摇头,道:“王爷本身洁身自好,虽然身份高贵,但是从不随便与女子沾染是非。”
蓝玉暖点点头,道:“哦,那就好,我喜欢干净的男人,你知道我嫁给他的条件吗?”
“还有条件?”
“那当然,不然我是那么容易娶的?”
“…………”
“我说娶了我之后就不能在纳妾。”
此话一出,无疑是给云浮一击晴天霹雳。
☆、对峙【3】
她颤颤地问:“王爷答应了?”
“当然,他能不答应吗,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云浮终于低下头没有说话了,半晌,才道:“恭喜……公主。”
蓝玉暖觉得今天的下马威立得够了,心里很舒坦,很得意,她站起来,刚准备转身回房,却听见一边的四喜在她耳边道王爷来了,下一刻,便见面前云浮直直地向她倒来,当下,她也顺着她的姿势倒下来,当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退开了一点,不然要变人家的肉垫子了。
“啊!”
“啊!”
两声叫分别来自于两个女人。
小丫鬟见到云浮摔倒了,似乎是有准备一般,赶紧道:“公主,我们家小姐残毒为解,不宜久站,您为何还要让我们家小姐给您准备礼品,我们小姐又没有得罪您,呜呜呜,小姐,您没事吧。”
云浮缓缓地抬起手,上面果然是擦破了皮,她虚弱地道:“小五,没事,公主又不知道我的情况,并没有错。”
她话音刚落,众人便见一边冲出个黑影。
一万大概是洗了很多遍头,此刻突然从屋子里披头散发地跑出来,呼喊着道:“老大,你明知道自己功力尽失,身体弱的很,为什么还要去给人家当肉垫子,呜呜呜,这种事情你不会让四喜做吗,反正他大块头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