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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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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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太夫人领着,阖府上下一齐往刘尚书府上去。
    小曹氏身为妾室不好出席这种场合,实际上自她做妾后也就从来没有应酬过。
    伯夫人此时方觉得有些痛快,半垂着眼帘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瞥了融妙一眼,见她神情萎靡,不由道:“是昨夜没歇好?”
    融妙咬着唇抬眼瞄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融语淮看着车窗外,闻言回头看了融妙一眼,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别是看中融妩的头面了?”
    不得不说融语淮还挺了解融妙,方才上马车时,薛池头上的宝石花在阳光下闪着绿色的光芒,和她的绿裙子十分相宜,确实让融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就是了。
    此时母子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并无旁人,伯夫人并没端着架子,而是慈爱的摸了摸融妙的头:“回头我让你舅舅替你留心,多收些番邦的宝石。”
    融妙扁了扁嘴:“母亲,大哥哥,我那里就为些头面首饰成日里不痛快呢?我只是替母亲忧心。”
    伯夫人略微一僵,晓得女儿恐怕知道些内情了,抓着她的手拍了拍:“怎么就轮到让你忧心的地步?她们看着是鲜花烈锦之势,你却看着上头那位敢不敢越矩一步!”
    融妙眼睛一亮,融语淮若有所思。
    伯夫人道:“原不该和你们说这些,却怕你们因惧怕而失了行事气度,咱们是嫡,她们是庶,身份有别。规矩礼法,那一桩也容不了她们放肆!再说你外祖父是三品大员,你大舅舅又是刘尚书的门生,咱们并不惧了谁去。”
    融妙听了,多日的忧色一去,又欢喜起来。
    融语淮却见母亲短短时日,眉心的竖纹又明显许多,眼底始终带着浅浅的焦虑,便知事情绝不简单,只他并不说破,仍是转头望向了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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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尚书是先帝的重臣,颇受先帝重视,任命为辅政大臣之一。今日刘尚书的母亲七十大寿,就连深宫中的小皇帝都下旨赏赐,刘府上下自然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融家一行人被引入府中,男宾引到外院,女宾被引入内院去。
    薛池一路看来,却觉得刘府格局狭小,比起来不如融、曹两府多矣。
    这其实也是正常,刘尚书是一介寒门学子,熬了几十年方有今日地位。而融、曹两家却是勋贵,世代累积下来,底蕴自不是刘家可比。
    就算融曹两家如今在朝为官之人无一人能及得上刘尚书,但刘尚书一旦告老还乡,若子孙没有会读书的,恐怕刘府就会就此没落。
    而融曹两家凭着恩荫,仍能不温不火的熬着。
    薛池一边看着,一边琢磨。一旁融妙几姐妹悄悄的咬着耳朵,只将她一人排挤在一边。薛池自然是我行我素,只当没看见。
    刘夫人领着刘家大少奶奶迎了上来,先给太夫人见过礼,又热热闹闹的与伯夫人几妯娌说话,最末刘夫人才看到了薛池:“哎哟,这孩子我竟是没见过。”
    伯夫人在太夫人的注视下打起笑容:“无怪你没见过,她自生下来便算过一卦,要远离至亲之人直到十七岁,不然便多灾多难。因此寄养在别处,前儿才接了回来。要论排序,她还是我们家的大姑娘,单名一个妩字。”
    当年的事融曹两家捂得死紧,然而也有人知道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当然刘夫人此时不会去与伯夫人较真,她拉了薛池的手上下看看:“真是个水灵的孩子。”
    薛池因为生怕被人看中,此时连点斯文表面功夫也不装,露出个灿烂的露齿笑来:“融妩见过刘伯母。”
    刘夫人微微一愣,旋即又笑道:“这孩子,大大方方的招人喜欢。”因早料到今日会见到不少生面孔,早有准备,一伸手刘家大少奶奶便递给了婆母一个荷包。刘夫人放到薛池手中做了见面礼,又道:“瞧我,就将你们拦在此处说话,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我家老太太正在里面等着,一早起来心心念念的就要和太夫人叙旧呢。”
    太夫人呵呵的笑:“正是,我且先去和老姐妹说会子话。”
    一行人往正厅去,寿星刘老太太正坐着乐呵呵的听人奉承,见融家一行人到了,厅中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薛池上前给刘老太太见过礼,又收得份见面礼。
    一群老太太坐着说话,各自的媳妇在一边照应服侍,姑娘们便都退了出来,被人引到园子里去。
    刘家的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以及还未出阁的刘姑娘、刘家的表亲丁姑娘一道招待着各家姑娘们。
    各家姑娘们不是在这家见过,就是在那家见过,多少都能叫得出名字。只有几个生面孔,薛池就是其中之一,尤其融妙等人又不搭理她,便更是无人可攀谈。
    薛池正觉得无趣,便听到有人清脆的喊了声:“表姐!”
    原来是曹七姑和曹八姑来了。她们这一声,便将旁人的目光引了来,刘姑娘作为东道迎了上来道:“两位妹妹来了。”
    曹七姑和曹八姑一人挽了薛池一边手臂道:“刘姐姐,你还没见过我们这位嫡嫡亲的表姐罢?”曹八姑一边说,一边拿眼有意无意的瞟了融妙等人一眼,融妙脸色一变,敢怒不敢言。
    刘姑娘先前与薛池不过是见礼论了序,其实并没交谈,此时微微一笑,语带三分亲热:“已是见过融妩姐姐了,却不知和你们还有这一重关系。”
    曹家作为皇帝外家,自然不容人小觑,又听曹七姑和曹八姑强调与薛池的关系,一时间上前来和薛池攀谈的人不在少数。
    薛池并不觉得有什么共同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却听得丁姑娘道:“可要叫个女先生来说书?今日外院请了倾月坊的凌云来献舞。可惜外男过多,咱们不能前往一睹了。”
    薛池听到熟悉的名字,一下竖起了耳朵:倾月坊,凌云?
    她不免回忆起那位气质高雅脱俗的女子来,当日离城外多得她搭救,事后又答应了刘婶子照应凌云,可惜回到平城后一事接一事,不得自|由身,并未去看过她。
    姑娘们说起这个话题,都来了兴趣。
    薛池侧耳听着,原来众人皆以为凌云的舞蹈仿若仙姿,见之令人忘俗,歌声又如天籁,听之绕梁三日。可她一月最多只舞一场,多是往来于各地达官权贵之所,又多是舞给外院男子观赏,闺中女子多是只闻其名,不得见其面。
    刘家二少奶奶倒与凌云年纪相仿,她未出阁时凌云家中还不曾犯事,两人也算有过往来,此时听一群小姑娘说得热闹,面上不由有些古怪。
    刘姑娘见曹七姑等人面露遗憾,不由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想看么?我知道有个地方正能望到外院的舞台,一会咱们悄悄的去。”
    一时喜得曹七姑、曹八姑等人直拍手:“好,好。”
    曹七姑终是沉稳些:“今日是你家的东道,你走得开么?”
    刘姑娘往丁姑娘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有我两位嫂嫂和表妹,只去一小会子不妨事。”
    几人商量好了,便借着出恭依次走到花园一侧的柳树下汇合。
    薛池原就想见凌云,这会子正是合了心意,兴致勃勃的同三人溜了出去。
    刘姑娘轻车熟路的领着几人沿着回廊在园中前行,不一会儿到了内外院相隔的一堵围墙边上,刘姑娘指着墙上一扇圆窗洞道:“这个位置正正好。”
    曹八姑过去踮着脚一看,一时喜形于色。
    原来这窗洞正面对台下看客们的后脑勺,距离虽远些,途中又有花木遮挡,但错落之中好巧没遮住舞台,看了个正着。
    一阵飘渺的歌声随着琴声悠悠的传来,舞台上凌云一甩水袖,如轻云慢移,如疾风旋转。
    几位姑娘们掂着脚,将脸挤在一处,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薛池在几人中是最高挑的,算是看得轻松。
    离得虽远,但凌云在舞台上便有如个发光体,曼妙、灵动、飘逸。薛池心道若是能近些观赏,恐怕更是动人心魄。
    一曲完毕,几位姑娘都是难以回魂。
    刘姑娘低声道:“如此人才,可怜沦为歌舞伎。”
    就连曹八姑娘也是叹了口气。
    刘姑娘道:“好了,咱们得快些回去了。”
    薛池正在这时感到一阵内急,拉了拉刘姑娘的袖子:“刘家妹妹,官房在何处?”
    刘姑娘伸手一指:“那头两株桃树后头便是。”
    薛池感觉了一下,恐怕快不了,便道:“你们先回去,这路我认识,就沿着这回廊一直走便是。”
    刘姑娘觉得自己不好离开太久,曹七姑和曹八姑怕薛池觉得尴尬,又见薛池的两名婢女正是远远的跟着伺候,料是无妨,便也跟着刘姑娘一道走了。
    等薛池从官房出来,下意识的又从窗洞看了一眼,见台上换了一出热闹戏,敲敲打打的喧嚣不已。正预备离去,就一眼看见墙外有条沿着围墙的小径,小径两边种着几丛文竹,此时在一丛文竹和墙根的夹角处正有人在玩壁咚。
    
    第35章 主角
    
    薛池的视角只能看清这名男子,痴肥的身躯几欲将石青色万字团花绸衫撑破,肥头大耳塌鼻,目光混浊,一脸月球表皮肤。撑着一双壮手恶形恶状的禁锢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背贴着墙,薛池只能看见她的一抹浅粉色衣角。
    薛池顿觉日了狗了,她没少幻想过有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深情霸气的给她壁咚一次,但看现眼前的#毁形象系列#,深深的觉得种种浪漫果然都只在想象中。
    正打算走开,就听见有个压低了的女声急促的道:“你放开我!”
    薛池一下止住脚步,又趴了回去。
    这男子嘿嘿的笑:“你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人来人往的,这点时候也不够大爷我爽一回啊!只要你的小手帮我摸一摸就行……”
    一边说,就一边抓了那女子的手往衣摆下头去摸。
    女子剧烈的挣扎着,男子喘着粗气道:“配合配合,爷可不舍得动粗,闹大了响动你这清倌人的名头可就保不住了!”
    薛池回头一看,见一边的树边倚着根竹竿,想来是刘家下人用来粘蝉的,连忙回身蹑手蹑脚走过去拿。几步外伺候的重紫、叠翠两个不明所以的张嘴要问,薛池连忙伸出一指嘘了一声。
    她又回到窗洞前,玛蛋,真是瞎了眼了,因为这女子不停的挣扎不就范,这痴肥男在激烈的动作间裤子都解了一半了,露出了那必需要打马赛克的丑东西!
    薛池再不迟疑,往窗洞里伸进去竹竿对准了就是一戳。
    她住在海边,小时候不懂事还想练就绝世神功:拿鱼叉站水里戳鱼,就像电视里那么吊炸天的一甩手就一条鱼。
    当然最后神功没练成,但对于这种几乎静止不动的马赛克,那是相当有准头。
    这痴肥男正火急火燎呢,突然想要得到温柔对待的命根子就剧烈一痛,他一下缩得跟只虾米一般,捂着裆部痛嚎了一声。
    声音之大把薛池吓了一跳,幸好台上此时锣鼓震天,一个戏子拿一杆银枪在台上舞得密不透风,台下人纷纷叫好。因此这痴肥男的嚎叫声一下被盖住了。
    那女子也吓了一跳,立即从痴肥男的禁锢下闪身出来,抬头与薛池对个正着,正是凌云。薛池冲她吡着牙一笑,杀鸡抹脖的使眼色做手势示意她快走。
    凌云看了她一眼,虽有些慌乱,却不失气度的向薛池福了福身,转身钻入小径中去了。
    薛池眼见那痴肥男也要抬头,连忙一转身从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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