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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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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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不知。”乌雅羽轻描淡写。见他已疲乏的很,便伸手扶帝王躺下。
  狄螭只觉她手在心口稍稍用力的抚着,那绞痛霎时便缓了几分,这顽劣的旧疾就好似已被她驯服了般。心下顿感无奈,半晌不得发作,终究只是微嘲,“你道不知者不罪?如今你已知晓,不得再犯。否则朕定不轻饶。”
  乌雅羽不应,只轻声道,“歇会儿吧。莫要再费心神。”
  狄螭也是倦的狠了,哼了一声刚想闭目休息,便听殿外争吵之声,狄离气哼哼的闯进来,贵和拉他不住,反被虎头虎脑的年轻人拖拽的打跌。
  “小王爷,你做什么!快止步!”贵和急声道。
  “让开!气死我也!”狄离一掌将贵和推开,提着宝剑冲到狄螭榻前,看到乌雅羽时稍顿,倒提了剑抱拳,“嫂嫂!”也不待乌雅羽回礼,便对狄螭吼,“狄螭!那浑人我不管了!你到北地与他收尸吧!”
  “没规矩。”纹平帝皱眉,勉力撑起身子,乌雅羽赶忙扶他靠坐着。试试在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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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规矩掌嘴就是!”狄离气哼哼的抡起巴掌就左右各来了一记,俊脸上顿时两个五指印,“总之是不管了!剐了我,我也不管了!”
  第九章 冒风雨夜追廖远,忠君王瀚海黯香(二)
  “小王爷稍安勿躁。龙体欠安,受不得惊扰。”乌雅羽声音微冷。
  狄离听得一愣,“五哥你身子不舒服?”
  贵和气怒的差点昏晕过去。纹平帝这样子,便是盲眼的也知是病着!
  狄螭摆手攒眉,“子离,可是廖远出了事?”
  “卷了包袱要回北地!我好言劝告,他斥我多事!拔剑威胁也没个屁用!那浑人怕是最喜将颈子往刀口上送!”
  狄螭轻叹。廖远性傲,狄离的口才是说不动他的,拔剑相向那人更是宁可血溅十尺也绝不会听从。“他为何要回北地?”
  “他说什么‘皇上庙算先机,纵横权术,秦家的事情本无需草民多事。草民如今官也丢了,留下做个无用的废人,不若回北地为一民夫耕田、为一兵士戍边,报效皇上的错爱。’还有些别的什么,我没心思听了!总之就是一堆浑话!”狄离手中宝剑寒光四射,轻颤龙吟。
  狄螭沉默片刻,便强撑着起身,“贵和,替朕更衣。子离备马。朕亲去将他追回来。”
  “皇上!”贵和此时杀了狄离和廖远的心都有了,“您去不得!去不得啊!”
  “备什么马?外面雨大着呢,娘说了,您不能淋雨!管那书生死活?最好没到北地就被雷劈成几块了事!”狄离撇嘴怒目。
  狄螭剑眉一轩,冷声道,“你们要抗旨不成?朕还没死,便要反了?!”
  一向温文儒雅的人,稍显厉色竟是如此铺天盖地的气势,不怒自威。狄离顿时做错事般闭嘴低头。贵和“噗通”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语不成句。
  狄螭深吸一口气,便要自行起身,却被乌雅羽拽住了衣袖。
  只见那女子双眸灿亮,“臣妾请旨去追廖先生回来,定不辱命。只是有一个条件。”
  狄螭微愣。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以这女子的才华,许劝的住廖远。想到此霎时松了臂上力道,无力的跌回床榻上,右手成拳用力抵着心口轻喘,“你竟和朕讲起了条件来?朕莫非真如朝臣所言般昏庸,已宠你到了祸国的程度?”
  “皇上赏罚分明,绝不徇私,是继往开来的明君,怎会昏庸?况,臣妾忠君爱国,日月可表,何时竟成了祸患?”
  她如此狡慧,便不是国祸,也是他之祸。狄螭声音低哑无奈道,“贤妃究竟为何惦记上狄家的‘此地无银阁’?威逼利诱,念念不忘……”见乌雅羽但笑不语,另两人不知所以、各自沉默,再感自身已是没了一丝力气,之前妄动,此时已痛得眼前星光点点、四周景物扭曲,只得苦笑道,“朕准你入阁便是。”
  乌雅羽妩媚一笑起身,细细替他盖好了锦被,拭了额上淋漓冷汗,才柔声道,“准臣妾入阁,那是皇上之前欠下的,作不得数。廖先生国之栋梁,此次臣妾若是能追了他回来,可是大功一件,皇上须应许臣妾那阁中一样物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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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越下越大,年轻人一身灰白布衣已被湿透,双手空空身无长物,背脊却仍旧笔挺,更显虎落平阳时,那让人心怜的落拓。
  出得皇城,越走越是偏僻。廖远人生地不熟,也不辨方向,条条官道,随便捡了一条走。究竟走去哪里,心中并不在意,只想离开那让他心碎神伤的地方。
  走着走着,却见前方有一匹落鸿驹拦路,马上端坐着一白衣女子,如云秀发倾泻而下,秋雨中好似飞瀑,眉眼风流顾盼,直如洛神下凡。
  廖远出生偏远北地,世间美女所见不多,却也知道,此女虽非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丽,却气宇非凡万里难挑一。只是无论她如何的动人,廖远为人虽不若纹平帝冷情,倒也不好美色。何况此时心中郁郁,而夜半荒郊、大雨瓢泼,竟有这奇异女子拦路,他避之唯恐不及,于是只做不知,侧身绕道。
  “先生留步。”乌雅羽声音低柔婉转,秋雨、旷野之中听来竟让人从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温暖。
  廖远皱眉,“在下归乡须借路,姑娘行个方便。”
  “廖先生当真要回北地?”乌雅羽翻身下马,“十年寒窗苦,一腔抱负,真要去做那农人、兵士?”
  “北疆重地,得失关系国运。那里土壤贫瘠,兵士多战死。远熟知北地,既然已不能为官,做农人、士兵,也算不白费了有用之身。”廖远仍是漠然。
  乌雅羽眼波流转,“先生若是能答对妾身一个问题,妾身便让路,可好?”
  廖远不言,只是冷冷望着她。
  乌雅羽也不在意,伸手到廖远眼前,“先生看我伸了几根手指?”
  纤纤玉指,如白玉一般,暗夜中莹莹的煞是好看。廖远冷哼,无聊道,“三根。”
  “先生答错了。”乌雅羽淡淡一笑,将另一只手也伸到廖远面前,“这里还有两根。实则妾身伸了五根手指。先生只看到眼前之物,却不见全局。之前先生身处偏远之地,所能见的自然有限。将来若是留在这皇城之中,视野必定更加开阔。辅佐帝王,定能大展宏图。”
  廖远冷笑,抱拳道,“当今万岁精善权谋,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远望尘莫及。草民只是一狂妄书生,鲁莽草率,于君王无用。”
  “原来如此……”乌雅羽目中闪过一丝气怒,“你初时道他平庸软弱而鄙他,如今又道他纵横权谋而厌他。却不知,非他姑息朝堂上混乱,更非阴谋权柄玩弄臣民。实则你只囿于将相之准绳,却不想他行的乃是帝王之道。何为玄德?长而不宰。皇上不喜功、名,也无心做那千古明君。他只愿有朝一日,四国能有‘将能而君不御’,甚至‘诸臣百姓皆谓之自然’的盛世。四国动荡多年,人才凋零已到了极致。有道是,六亲不合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若他始终强权霸业震朝纲,这国家人才何出?”
  “圣上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远鲁钝,未能领会圣意,致使不能见容于朝堂。 实是自惭形秽,因此上负疚远避他乡。”廖远低头,涩声回完,转头便走。
  “先生!”乌雅羽扬声唤住廖远, “将为国之辅。辅周国强;辅隙国弱。廖先生当真狠的下心弃我主而去?让皇上做那孤家寡人,独自抗这天下?!先生脾气直爽,言心灰意懒。他贵言,你便道他心里不苦么?!他心里的苦谁懂?谁又曾用心去解过?!”说到最后,她已垂泪。
  廖远回眸怔怔望着马上在风雨中微颤的女人,听这一番言语,再看她泪水混了雨水。想那一冷一热,折磨的他胸口悸恸,含泪哽咽无语。
  乌雅羽见他模样,咬了咬嘴唇,颤声道,“先生可还记得秦澈将军?四国律法规定,文武不能混用。先生身为一县之长,却也曾披挂金甲,乔装了一名先锋,助秦将军护我家园。当年那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的白袍小将,可真得是你?!”
  第九章 冒风雨夜追廖远,忠君王瀚海黯香(三)
  “你……你怎会知道?!”廖远双目圆睁。
  “我怎知道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廖远你可知道?!”乌雅羽双眉一轩,媚眸飞扬凌厉瞪着廖远,“你可知道秦澈是怎么死的!?”
  面前女子双眸灿亮,恍若天人,他心下竟不由充满了敬畏,垂眸低声道,“秦澈将军是为国捐躯。”
  “为国捐躯……世人只道他是为国捐躯,又有谁知百年来的贤臣几乎被两朝宫变累的死绝,皇上实在无人可用,眼看着挚友几百个日夜不眠不休的在东西南北边疆战场之间奔波,被这风雨飘摇中人才凋零的四国活活累死?!你可知皇上与他不仅君臣相得,更是生死至交,失去他便如生生将心挖出来的痛?!你便忍心看他如此胸口带着个血窟窿,也被这残破的国家累得随秦澈而去么?!”
  “我……秦澈将军国士无双,远如何能和他比?怎做得了圣人的良臣、知交……”
  “皇上登基前不过是一被放逐于朝堂之外的无名皇子,而那秦澈也不过是山野间风流逍遥的侠士。廖先生乃知兵之将,假以时日又怎知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一天?”
  廖远双拳紧握,默不作声。
  乌雅羽见他模样,终是轻叹,“先生若执意求去,妾身也不再阻拦。将这匹马骑了去吧。”说着,将马牵了过去,缰绳递到廖远手中。
  廖远本难受的不想开口,可定睛向那马看去,只见它通体漆黑如墨,身骨精健似龙,悚然一惊,“这……这是秦将军的‘瀚海黯香’?!”
  “正是。”
  “远不配。”廖远长叹,羞愧悔恨难当,甩袖便要离开。
  乌雅羽闪到他身前,“此去路远,妾身出来的匆忙,皇上没来得及赐下通关文书,便道让先生骑了黯香去。皇上言道,此去北地关卡重重,先生僭越上告的事又没了结,若是没有‘瀚海黯香’陪着,非但到不了边疆,恐会有牢狱之灾。廖先生到了北地,只需将黯香松了缰绳便可。它自会回到这皇城,常伴帝王的身边。”
  廖远痴痴看着那落鸿驹,不言不动,如定在那里一般。话到此处,他如何能走?那岂不是连匹良驹都不如了?!可是留下来,他却真不知要如何自处……
  乌雅羽也便陪他静立雨中,不去催他,只默默想着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远处车马声响,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旁相伴的,正是狄离。
  乌雅羽见那马车,心里猛的一痛,声音喑哑道,“先生,上车吧。莫要再辜负了他。”说罢,翻身上马,驰到狄离身侧。
  狄离满心不喜的瞪着廖远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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