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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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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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要寻先祖的遗物。狄螭恍然,取了身上玉佩,放于房间中心的石槽里,又取了头上发簪刺破手指,滴在玉佩之上,顿时一阵光华流转。
  乌雅羽见他手上猩红,不禁一颤,紧紧抓了他腕子。
  狄螭轻轻拍了拍她发心,安慰中带着揶揄,“贤妃自幼习武,又熟读兵书,竟还惧血?那一身本事岂不白费?”
  莫说是一点血,便是浑身浴血的时候她也有过,不过被秦澈吓怕了,不愿见亲近之人的血罢了。讪讪放了他腕子,她只乖乖跟他向那刚刚下陷出的石阶走下去。
  过了不长的一段甬道,又遇一道石门,狄螭依样用了玉佩鲜血,开了石门入内。此处房室更加开阔,举架却甚低。狄螭身量较平常男子为高,伸手便可触及上方的石壁。房间内灯光也暗了许多,夜明珠都呈暗红之色。
  此内室最是隐秘,所藏倒并非都是多么值钱的物什,却为狄家所珍视,甚至讳言。因此此室所藏之物并无名录,只得一件件去搜寻。
  狄螭让乌雅羽自行寻找,负手立于一旁,看着那窈窕背影。早知她要的是喻鎏遗物伏羲磬,他又怎会推脱呢?
  伏羲磬又称人首龙纹磬,乃是泗滨所产的伏羲石所制。此磬的出处已不可考,只传言能通天地,知古今。更神奇的是,自出土之日,便无人能够以其鼓乐。想喻鎏当年拜大祭司之时,便是向武承帝求了国库里这一直闲置的伏羲磬,并当众演奏,引了百鸟来朝,向天下宣告了他的神力。武承帝惊为天人,当即就将这伏羲磬赐了给喻鎏。直至喻鎏亡故,武承帝也没有收回这神物,说是当了乌家的传家宝,说不得乌家染了这磬的灵气,能再出一位天人。可乌极却坚拒,道是乌家福薄,承受不起这近仙之物,何况自古以来,磬只做祭祀、皇家之用,王爷私藏都是死罪,更不要说乌家只是臣子。武承帝无法,便将伏羲磬收了进这此地无银阁,因着对喻鎏的喜爱和怀念,做了私藏,不愿再让人窥见。
  所以乌雅羽若是想要那磬,自是顺理成章,无需大费周章向狄螭邀功求赏,直说便可。可狄螭转念又一想,以乌家一贯秉持的低调,无功不受禄的风骨,乌雅羽能向他开口要这逾制之物,恐因这伏羲磬对她十分重要,否则断然不会居功索取,徒惹事端。
  狄螭自一旁思量,乌雅羽却是已经将那大件的箱子翻遍,仍是不见伏羲磬。狄螭见她额上已是一层薄汗,含笑拉了她柔荑,温声道,“朕在帝王密辛中曾见一段描写喻鎏观星,道是他一向闭了双目,低头而坐,甚至室内室外,白日夜晚皆不限。有人询问,他便道,‘非是用肉眼,而是用灵心。’乌家喻鎏名声最盛,却还另出过两位大祭司。虽无通天之能,却有远过常人的灵气。乌家血脉据传都是有慧眼的,况那伏羲磬通神,绝非凡品,当也不难察觉。贤妃不妨一试。”
  因着武锋的要求,他们兄妹都被严禁习练仙术,所以乌雅羽虽读了不少喻鎏的藏书,却也没潜心钻研过。此刻不得已,有病乱投医,只好依言闭了双目,屏气调息。片刻便已是灵台方寸清明,确是有慧根。
  内视片刻便尝试着开慧眼,只觉一片混沌中,身旁牵着她手的男子倒是灵气充足,却无论如何不会是伏羲磬的容器。心下微嘲,气息便乱了,调了半晌,才复又开了慧眼,这次却觉狄螭身上灵气已踪影全无,反是房间一角有什么物品在容器里挣动,呼之欲出。
  欣喜睁眼,眼波流转笑语嫣然。狄螭一时竟看得痴了,恍惚间任乌雅羽拉了过去,一同观看。之前找不到,是因那容器竟只有一尺见方,与平日封装磬的容器尺寸大异。乌雅羽小心开了盒盖,只见内里一只特磬,并无悬架,难怪如此小巧。
  狄螭开了周围几个箱子,摇头道,“未见悬架。且恐只是普通材质所成,便是贤妃有慧眼,也难寻了。”
  “无妨。皇上不需费心。臣妾要这磬不是来敲的,以臣妾的资质,又怎能以其鼓乐?无需木架。有这伏羲石便可。”乌雅羽笑着端详着那伏羲磬。
  伏羲石产于古泗滨,乃是泗滨砭石的核心,为其中最珍贵的部分。依泗滨砭石规格,其核心的大小也便有所变化。这伏羲磬为一头大一头小的卵形,有狄螭的指掌大小,推想出其的泗滨砭石必有厅堂般巨大,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今泗滨那里产的砭石,便是脸盆大小已是极端珍贵了。
  因此上伏羲磬不仅材质罕见,且神秘,有人疑它为古伏羲大神所有。
  不过,此磬神秘的不只是它的材质和规格。狄螭与乌雅羽并肩向盒内看去。只见此磬成玄黄之色,上雕伏羲人首龙身图腾,乃是古字“道”的原型。围绕伏羲图腾,是一层又一层的密文,相传含了伏羲所悟的天地至理,大道玄机。玄色和黄色相杂随图腾变化,好似天成。
  乌雅羽神秘眨眼,取了那伏羲磬出来,道,“喻鎏手书,世人只当他能敲响伏羲磬是因他通神,却不知这磬其实暗藏玄机。只可惜他未说明玄机为何,只说有缘人自然知晓。” 说着,她端详了一会儿那磬,忽的目光一闪,喜道,“在这里了!”屈指在那磬一端摆弄半晌,竟取了一小块伏羲石下来。“原来如此!磬乃中空,此处有一石楔,将其拔出,内中空气流通共振,便可发声。”说着,曲纤指轻弹石磬,发出低微短促乐音,又遗憾道,“只是,喻鎏道,若想鼓乐,确需神通。这伏羲磬在他手中,单个特磬便能发五音,可奏乐,且声传百里。在臣妾这凡人手中,也便只能如此哑然轻吟了。”
  狄螭无语的望着身畔欢喜的女子,心下震撼。这伏羲磬出土已不知多少年,喻鎏是第一个能窥见内中玄机的人,而这女子便是第二个。虽说有喻鎏手书的暗示,可他也在一旁看了半晌,却是对那玄机毫无线索,而这女子竟是片刻明了,这是怎生的聪慧?况,喻鎏留书暗示又不明言,所寻的有缘人竟是这女子?
  按下心中惊惑,他低声问,“既然贤妃不是想以其鼓乐,那是要做何用?”
  乌雅羽闻言一愣,眨眼笑道,“若是臣妾隐而不秉,可算欺君?”
  狄螭冷哼,拉了乌雅羽,携了盒子向外退去,“不若之前伏羲磬的秘密也一并瞒了朕,朕只做不知便了。连将这磬赠与你的事,也不知晓,乃是这神器自行从阁里溜了出去,寻了明主!”
  乌雅羽查君王神色仍平静无波,看不出端倪,只好陪笑道,“皇上可是在生臣妾的气?”
  “若是这等隐瞒便要生气,那朕早被朝臣气死百千次了。你不以此作恶,朕哪管的了你许多闲事。只是你与喻鎏不同,乃是宫妃,两朝后宫之乱的此时,身份更是敏感。私自持有这逾制的物什,恐会招惹大祸。若有人污你或乌家有谋反之嫌,你可百口莫辩。当年乌极坚拒此物,当也是虑及此一层。便是朕假作色令智昏,朝臣也道赐你此物太过。朕恐适得其反,过犹不及,种下此祸根,来日真得累了你乌家。故此,你心里要有个计较,无论是做何用,最好不要让人知晓朕已将此物赠你,可谎称借用。或者无人得知是最好,免去许多麻烦。”
  乌雅羽闻言默然。因着她讨此物的目的,并未想那么多。此时被这帝王殷殷叮咛,一则暗自警醒,一则因他的体贴周到感动不已,更是怜他总是思虑如此之重,国事繁难,件件都如此去细思,便是身体健朗的人也要得病了!
  半晌,她才小声道,“谢谢。”
  不是“臣妾谢皇上”,不是“谢我主隆恩”,不是所有那些场面话,而是很朴实真诚的谢意。狄螭反倒有些不解,自己做了什么,竟让这狡黠女子如此郑重道谢。只是她既未解释,他也便当这伏羲磬对她十分重要罢了。
  而那道谢的女子此时,竟也茫然不知自己究竟在谢什么。谢他的慷慨?谢他的关怀?谢他做这四国的皇帝,殚精竭虑只为保黎民百姓平安?思来想去,只觉谢什么都不够,便谢他生于这天地之间,为这世界平添一抹温暖吧。
  第十三章 释前嫌君臣对饮,妃子醉月下舞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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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前嫌君臣对饮,妃子醉月下舞剑
  出得星斗玄阵,外面天色已晚,贵和倚着石墙打瞌睡。狄螭白日里勤政,贵和总不得清闲,夜里帝王又总是病得辗转,贵和更是绷着神经侧耳听动静,不得安睡。若说这世上有一人比狄螭更累,那便是这忠心耿耿的太监了。
  狄螭眸色深沉,轻轻唤醒了贵和,吩咐他回去休息,今夜无需随架。贵和却连连告罪,坚决不肯。
  乌雅羽见状笑道,“公公且安心回去,来日方长,皇上身边少不得还需您照应。公公若是累坏了,这知心人却是无可替代。今日先去歇了,臣妾斗胆留皇上宿无雨宫一宿,定会照应妥当,公公明日早朝来接便可。”
  见贵和仍犹豫,狄螭淡嘲,“便是衡儿也没这般被当稚儿照看吧?还是你觉朕今日不应宿在无雨宫而该随你回涵源正殿?”
  贵和终是拗不过这帝妃两人的旨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两人并肩回返,乌雅羽低声笑道,“二皇子年纪虽幼小,却是最听话。让他休息便安卧榻上,太医给了药,便是喝了就吐也咬牙忍耐,总是饮够量才肯昏睡。如此懂事,让人放心的很,与其父是大大不同的。”
  这女人,竟敢嘲讽起帝王了?!狄螭扳了脸斥责她大胆,却又因左近无人而眸中含了笑意。登基后本就过的端谨,深夜躺在榻上疼痛辗转时,也经常会觉活得实在无聊。秦澈去后,更是再无知己,表面上虽不露声色,内心深处实是已倦得了无生念,只顾着国家百姓和孩子幼小,才咬牙坚持了下来。此时与这女子漫步夕照之中,听她嬉笑,见她欢颜,心里是许久未曾有过的快乐,饶是他如何克己,也如溺水之人对浮木般的贪恋。
  两人回到无雨宫,已过了晚膳的正点。着乌雅羽将那伏羲磬妥善收好,并肩到了厅堂门口,狄螭才放了她柔荑,正色当先而入。厅堂中桌椅似是已经换过,旧的怕是之前叫武锋和廖远斗得兴起,给砸了。几人散座了,边喝茶水边吃些零点,相谈甚欢,自得其乐,丝毫不在乎主人已不知去向多时。
  狄螭心下笑骂,表面上却向乌极致歉,弄的本来就惶恐的老大臣免不了又跪了一回。掺了乌极起身,便让人传了晚膳。纹平帝正位坐了,正招呼乌极,却听廖远惊呼一声,目光直愣的瞪着乌雅羽。
  狄螭知这狂生心仪乌雅羽,雨夜追他回来时他就表明了心意,平日里也从不掩饰,今日邀了他来无雨宫,更是胆大妄为的一直盯着她看。可此时廖远的眼神却不是爱慕,而是惊异。
  “娘娘,您发上的钗从何得来?!”廖远语音都已颤抖,显是十分激动。
  乌雅羽不解的眨眼。自己平日里也不怎么在意首饰之类的物品,嫌累赘。今日因着纹平帝赐宴,才勉强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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