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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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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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说太多话,伤元气。”乌雅逍不知何时竟欺到苍桖身前,嘘寒问暖般的轻柔语调,袍袖遮掩下的手指却不停用力,捏得苍桖半边身子如万针攒刺。
  纹平帝见苍桖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却面有戾色,便知乌雅逍使了手段。可自己命不久长,将来诸多大事,终究都要托付给乌家,此时让苍桖知道厉害也好。
  想到此,也不去管那两个臣子,抬眸示意狄徻上前,“徻儿,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狄徻本在垂泪,闻言赶紧强忍了泪水,用帕子将小脸擦了干净,迈前几步,就要跪在狄螭榻前。
  狄螭轻道,“坐在朕身边吧,地上凉,你这两天身子不宜受寒。你是女孩子,朕却一直对你颇为严苛。此时……便免了吧。”
  狄徻被狄螭说中这样女孩子家的私事,本觉羞涩。可一想父皇日理万机,竟将她的这件小事都清楚的记得,顿时再忍不住,抽咽着哭了起来。
  狄螭心中疼痛,却仍是微笑端详女儿秀美脸庞,“徻儿长得像朕,将来必然是个美人。”
  此话一出,周围本还在悲伤的众人,皆是哭笑不得。乌雅逍翻了个白眼,放松了手上力道。苍桖终于得了自由,捂着肩膀一边抽气一边咒骂。
  见狄徻破涕为笑,狄螭心中总算好受几分,温声道,“徻儿,告诉父皇,你心中可已懂得男女情事?”
  狄徻猛然间听纹平帝这一问,顿时羞红了一张小脸,半个字也吐不出。
  “看来是懂得了。”纹平帝轻笑,复又正色,“可已有意中人?”
  狄徻虽仍是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忙不迭的摇头。她除了兄弟和堂兄弟,就没见过几个男子。何况她年纪幼小,想到将来婚嫁,便要远离亲人,受夫婿摆布,便觉十分畏惧。
  狄螭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徻儿可听过喻鎏的事迹。”
  狄徻点头,“喻鎏十岁听封,成为祭司。十六岁便被武承帝封为四国第一祭司。他一生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却年少早殇,实是四国王臣百姓心中大痛。先皇和父皇赞他品性高洁,自他之后再未封过祭司。”
  狄螭赞许的点头,“徻儿说的很好。只不过,朕未封过祭司,却并非因为念着喻鎏品性高洁。四国动荡已久,人才凋零。乌极任泰承,四国不需要祭司。朕舍不得将人才用在不必要的位子上。”
  众人听纹平帝之前和狄徻对话,似乎只是父女家常,虽说此时说起来,有些奇怪,却也没觉不对。可到后来,听见纹平帝竟然对一个公主谈起了朝政,都觉诧异。何况,这帝王的语意,真真耐人寻味。
  狄徻秀眉微皱,“如今乌极大人被父皇免职了……难道,四国现在需要一个祭司么?”
  狄螭眸子闪亮,“徻儿懂得不少啊!”
  大殿内片刻死寂,狄御“噗通”跪地,大声道,“父皇恕罪!是儿臣对皇妹提起,错都在儿臣,与皇妹无关。”
  纹平帝冷冷的扫了狄御一眼,“彬王,世间对错,不总是那么简单。身为帝王,虽要时时自省,却不可轻易认错。狂妄自大是过,盲目自谦也是过。”
  狄御冷汗顿时透了背脊,呐呐无言。
  狄螭不再理会他,转而对苍桖道,“苍桖,这泰承,你可有本事做得?”
  苍桖刚冷哼,便觉肩上又是一痛。
  纹平帝苦笑,“雅逍,做官这种事,逼不得的。”
  逼不得?这帝王说这话,亏不亏心?逍遥二子的官职,可不是十成自愿做的!尽管如此腹诽,乌雅逍仍是放开了苍桖。
  苍桖甩袖,刚想开口,却听乌雅羽在身侧轻唤了一声,“子桖……”
  红颜祸水!苍桖口边成百上千句对帝王对四国的咒骂,因这低低一声呼唤,便莫名的缩回了肚子里。只满脸不甘道,“本尊有本事做得,四国未必有本事受得!”
  “泱泱大国,海纳百川。子桖不必担心。”
  “海纳百川?!嘿嘿。”苍桖冷笑,“连个女人都容不下,还百川呢!藏污纳垢还差不多!”
  廖远终于再忍不住,一脚踹在苍桖腿窝上,顿时让那言辞狂妄的人跪倒在地上。
  狄螭想起那女子,心中猛的一痛,敛眸半晌才复能平静言语,“夜半多话伤元气,你不怕耽误修行?听不听封,何不直言?”
  苍桖满脸不屑,却仍是甩了两边宽大袍袖,拜了下去。只是这一拜,却是转身对着乌雅羽,而非狄螭。
  狄螭敛起的眸子似乎并未看见苍桖的大逆不道。周围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点破。那一拜,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就被带过了。
  “苍桖、紫微公主听封。”
  狄徻突闻纹平帝提到自己,不禁讶然。狄御终究是接触政事久了,之前若还是不懂父亲为何对妹妹有那一番话,此时听纹平帝这一句,虽觉惊诧,却已猜到父皇的用意,赶紧拉了狄徻跪了。
  “封苍桖为‘代泰承’。紫微公主为‘祭司’。即刻上任。”
  狄徻只觉皇兄在一旁推自己,迷迷糊糊就跪拜接了旨。可半晌不肯起身,终究忍不住问道,“可……父皇……徻儿是女子!这,这怎么可以?”
  “这自然是可以的。”苍桖嗤笑,“女子又如何?祭司圣职,哪管凡尘俗世中男女的高低?仙家修行,女体为上,这是人尽皆知的。狄家连这个都敢否认不成?”
  狄螭不理苍桖,只对狄徻道,“徻儿适才问朕,四国如今是否需要一个祭司。是的,若是子桖当泰丞,那四国就需要一个祭司去辅助他,制衡他。”
  “既然如此,何必让这浑人当泰丞?!乌家冤屈不日得雪,乌极老丞相仍是可做这泰丞!”廖远冲口道。
  狄螭仍是不理,续对狄徻道,“身为四国祭司,需得守身。当年武承帝曾言,喻鎏十岁听封,为国二十载,便回家娶妻生子。今日朕托付徻儿,为国十载。十载劳苦,换徻儿婚嫁随意,不受皇室所限,不由任何人摆布。”说着奋力抬手,却还是力气不济的作罢,只目光温柔的拂过女儿挂着泪珠的小脸,“徻儿在狄家是父兄的掌上明珠,将来到了夫家,怎可做人玩物?定要嫁个可以让你真心托付终生的男子。那样,父皇九泉之下,也展眉。”
  “父皇!”
  “皇上!”
  “主公!”
  在场之人听闻纹平帝此语,纷纷疾呼。
  狄螭唇畔一丝宠溺笑意,眸瞳里却一片漠然,“干什么?别人不辨真假,你们几个还不明白?朕的身子,便是尽全力,还能再撑十年不成?这你们早已知晓,何故大惊小怪?”
  众人都知,纹平帝之前所言,根本不是指七八年后,可谁也不可能将这一层点破。只各自咬唇握拳的沉默。
  最终,却是狄徻打破了一室寂静,低声许诺,“十年,徻儿定不负父皇所托,助苍泰丞做个为国为民的好丞相。十年后,徻儿也定要嫁个如父皇一般的伟岸男子,生儿育女,世代建护我四国江山。”
  狄螭闻言,心中五味陈杂,强笑道,“好徻儿。只是,千万不要嫁你父皇这样的。哪里是什么伟岸男子,实在是个……”停顿片刻,不由抬眸向那一旁沉默的女子凝望,苦笑,“实在是个负心汉。”
  狄徻本就蕙质兰心,近日来又得乌雅羽教导,狄御也喜欢找她数说烦忧,此时顺着狄螭目光看去,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柔声道,“父皇的好,东学太傅时时教导呢,莫非是教错了?”
  本是深沉冷漠如寒潭的墨眸,忽的绽出光彩,旋即又隐去,比之前更加黯淡。“徻儿退下吧。子远,乌氏,你们二人过来。”
  第二十五章 深夜入宅抢民女,絮语亲信后事安(三)
  深夜入宅抢民女絮语亲信后事安
  狄徻本就蕙质兰心,近日来又得乌雅羽教导,狄御也喜欢找她数说烦忧,此时顺着狄螭目光看去,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柔声道,“父皇的好,东学太傅时时教导呢,莫非是教错了?”
  本是深沉冷漠如寒潭的墨眸,忽的绽出光彩,旋即又隐去,比之前更加黯淡。“徻儿退下吧。子远,乌氏,你们二人过来。”
  廖远一听纹平帝如此召唤,顿时气哼哼的瞪大了眼,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过去,与其说是跪在那里,反倒更像卧丘猛虎即将扑食。
  相比起来,乌雅羽仍沉浸在此前帝王那一眼深深凝望中,呆愣了许久,才领悟过来那“乌氏”是在叫她。
  “才子佳人。”狄螭语音极轻,似是疲惫无力,又似漠不关心,“当日追子远回来,朕便曾答应过,有朝一日,朕这后宫容不下你这惊才绝艳的妃子时,便给你俩做媒。”
  乌雅羽闻言蹙眉,张口欲言,却终究只是深思的端详帝王神色。
  “我主说过全凭娘娘自愿,别说的像学生与您私下交易!”廖远却不领情,“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不夺人所爱。”
  “怎算得抢夺?朕也没说是交易。这不是在给你们做明媒么?”
  “你舍不得她,她舍不得你,我在中间算什么?!我自爱慕她,何需你多事?!”廖远俊眸圆睁,抓了帝王右手腕,从锦被里拽了出来,“好,你大度!大度你放手!这是我未来娘子的簪子,你做什么握着不放?还来给我!”
  本是惨白一片的面庞上,竟飞上一抹红霞。榻上帝王回避着乌雅羽的目光,孩子气的喃喃,“还就还。”却让廖远摊着手掌等了不知多久,也半点儿没松了手中的无名簪。
  忽听乌雅羽道,“那已不是民女之物。皇上大可留着赏赐其她的妃子。”
  僵持半晌的两人,闻言心中都是苦笑叹息。廖远无奈这女人处处回护帝王,对他没有半点情意。狄螭却无奈这女子如此言语,以她的温婉,恐是已怒火中烧,今日这媒人,实在难做。
  “皇上既是做媒,怎的迟迟不问民女愿意否?”乌雅羽将那帝王手腕从廖远掌中夺了过来,连着那被紧握的簪子用锦被盖好。
  肌肤柔滑的触感,一举一动的温柔。狄螭恍惚间如坠梦境,悸恸的闭了双眼,紧咬牙关。
  “问你?这四国的事,何时轮到你个女人插嘴?”苍桖在一旁讥讽,忽觉一只手按上肩膀,虽未见用力,却仍是郁郁的消了音。
  “皇上可真是这个意思?”乌雅羽却顺着苍桖的话头问了下去。
  狄螭终是忍不住长叹,哑声道,“子远才华横溢,为人又正直坦荡,更加对你一往情深……”
  “廖先生容貌也是过人,性格又随和,更可贵的,绝无四国众多男子对女子的贬抑,实是万里难挑一的良人。”乌雅羽冷声道。
  “既然如此……”狄螭终是睁了双目看着身边那言语无情的女子,满眸的不舍和矛盾,饶是多少年惯了的克己,到了如此生离死别的伤心处,又怎掩饰的了。
  乌雅羽心中本有千言万语的反驳,可见了那眼神,顿时只剩了哽咽,咬唇委屈道,“廖先生再好,我心里对他只有敬重欣赏,却无男女之情,如何做夫妻?”
  “卿莫哭……莫哭……”狄螭见她难得的露出女儿家的娇气,心中更是心疼,有几分慌乱又笨拙的哄着,“紫微星君落泪可是大大不吉,朕此时病的如此重,卿卿一哭,可是要朕的命了。”
  此语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嘿”、“呸”之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说的出这样莫名其妙的冷笑话?!众人心中都道,这男人便是个平常人,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怪胎,当了皇帝,那可真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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