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头。
她无力,连支撑脖子的力量都没有,斜斜的挂在他身上,男人的肌肉非常结实,不是肌肉累积的粗壮,而是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的完美,在染上了一层薄汗后,充满了力量的肌肉更显性感。
她的手无力的垂着。由着他搂抱着自己,狂猛的撞击着自己的柔嫩。
心是一片酸涩的海洋,太酸了,太苦了,所以她连一点生物活着的气息都看不到,死静一般的寂寥和绝望。
他说:“说话。”
她的眼睫虚弱的半垂,惨烈的闭上。
由始至终,她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如果说有的话,那只有从鼻息间发出的凄凉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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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心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痛昏过了好几次,有被痛醒了好几次,时光成了最漫长的折磨,不是忍耐就可以度过的,她期待着结束,但是结束好像成了奢侈的希望。
半晕半醒,虚弱疲惫的眼眸中死寂一片。
躺在床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什么都不说。
“说话。”低哑的声音带着呼吸吹拂着她的耳垂。
不说,因为没什么好说的,说再多也无法改变结局,说再多也不可能时光倒退。她固守着她的尊严,她的尊严就是绝不和畜生交流!
她的沉默惹恼了戮天刑,从她身上起来,几乎是立刻的,盼心忍着痛翻了身,背对着他。
纤细而脆弱的后背,仿佛不堪一折的脆弱柳枝。
她是他抱过的女人里最小巧的一个,就算是以抱着的姿势做了,她娇小身子,甚至连下颚都几乎靠不到他的肩膀上。
好小,真的好小,怎么会有这么小巧的人存在?小得好像他应该珍惜、小心呵护一般。她是如此小巧而易碎的人,像陶瓷的精致娃娃,他在做的时候,好几次都怕弄死了她。就算他已经以最温柔的方式抱她了,但是,对盼心来说,一样是最残忍的折磨。
他站起来,从西装外套里取出一叠钱砸在她纤细的身体上:“破处的钱这应该够了。”
而后不发一语,穿好衣服后,径直离去。
第二十章:不需要脏钱
“嘟嘟,冷不冷?要不要烤火?”盼心找来一个铁盆,放到自己的房间里,然而将床上的红色毛爷爷送到面前,手中的塑料打火机一点,钞票立刻燃烧了起来。
“呜呜。”小萨在她身边拼命的摆尾巴,黑色的眼瞳里有着愧疚,她摸了摸狗头,“晓得你怕他,其实妈妈也很怕他。没关系了,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来,跟妈妈一起烤火,烤火就会暖起来,就不害怕了。”
小萨跳上床,将红色钞票一张张的含到盼心面前。
盼心一张一张就像跟死人烧纸钱一样,将他刚才砸在自己身上的钞票,全部都放进了火盆,看着红色的跳动火焰,将红色的钞票变成了黑色灰烬,她将冰冷的小手送到火焰上方,被火焰烤着小手,她却全身冷得都起了鸡皮疙瘩。
吧嗒的眼泪,滴滴的掉落,小萨爬在床上,将脑袋放在她的腿上,她伸手,摸着软软的毛发:“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会很好的,妈妈和你都会很好的,对不对?因为,妈妈还有你嘛。”
“啊呜。”小萨学着狼长长的嚎叫了一声。
她抱着柔软的白毛的小萨,将哭声埋在了它的白色毛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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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入十平米左右的小花园时,盼心穿着清凉的白色小背心和粉色的热裤,踩着人字拖,一手拿着塑料水管,将出口按住,只留了小缝后,如同花洒一般的水雾喷射出来,在暧昧的日光中,染出一道彩虹,而后,落在了绿色草坪上。
小萨玩得很欢乐,冲着水笼头又跳又扑。她扬起微微的笑容,空着的一手遮了眉弓,扬起头,微眯眼瞳,望着无尽碧空。
盛夏的清晨就很热啊,连知了都叫个不停。
“心心。绿植藤蔓修建而成的篱笆外,传来一声略带忐忑的女音。
她仰望着天空的动作突然僵住。
“我可以进来吗?”在门外是贵妇人打扮的中年妇女,她很端庄,但是在看着盼心的时候,却有些心虚。
盼心将水管扔在地上,然后将水笼头关掉。一语不发的走到花园的铁门前,打开了门。
小萨跑到中年妇女面前,拼命的摇尾巴:“嘟嘟,好像长胖了。”
她没说话,中年妇女走进来后,她将铁门关上。
小萨憨憨的摇着尾巴,呜呜的声音是高兴的。
中年妇女跟着盼心进了屋子,在客厅的一角,有一个神橱,黑色的门打开,里面供奉着一个男人的黑白照片,一圈檀香在空气中慢慢的燃烧,熏出淡淡的香味。
在男人的遗像前,女人双手合十的鞠了三个躬,而后,走到盼心面前,看着她那冷漠平静的眼眸,渐渐的将目光移到她的脖子处,那里有很多淤青的痕迹:“心心,你的脖子……”她伸手,想要关切。
不料,盼心一巴掌打掉了她的柔荑。
盼心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她凄凉的苦笑:“盼心,你不能原谅妈妈吗?”
第二十一章:你们给我滚
眼眉动了动,盼心没有回答。
“我走的时候,嘟嘟才来我们家两个月,可转眼间,嘟嘟都六岁了,你看现在嘟嘟都记得我,盼心,你……你……”女人哽咽着,说不出来话,好半晌后,才继续道:“昨天,静遥说,你主动和她说话了……盼心,你给妈妈说一句话好不好?你恨妈妈也好,你要骂妈妈也好,你和我说一句话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哭泣的女人几乎要跪在地上求她,奈何盼心早就已经对眼泪,对微笑,对人,失去了信任。她站立着不动,不说话,也不去扶自己的妈妈。
就这样看着,像个陌生人一般冷眼旁观。
她已经很少开口说话了,除了和嘟嘟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不和任何人交流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抱着膝盖,和嘟嘟两个人生活。
“盼心,你恨我,我知道,你打我,骂我,好不好?我求你,不要不和我说话。六年了,六年了,你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过。就算对你外婆,表弟他们,你都是能不说就不说。我对你的伤害有那么深吗?你就那么恨我吗?”
你说呢?她扯出笑痕,冰冷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痛哭的女人,轻轻的“呵”了一声嘲笑出来。
女人身体一窒:“是啊,是啊,你该恨我的,你该的。我抛夫弃女,我……害得你爸出了车祸……,可是,你不能体谅我吗?你叫我怎么和一个智障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你爸是弱智啊!!”
是啊,爸爸是弱智,所以呢?盼心笑了笑,冷漠的别开头。却突然目光惊愕,她没有想到,戮天刑竟然出现在门口!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又听到了多少?
黑瞳和黑眸在空中对撞,激烈的火焰后,盼心移开了眼睛,不再看他。
都无所谓了。
“……妈妈和天刑、静遥、静瞳的爸爸是真心相爱的。盼心,你不能理解妈妈吗?……自从姐姐去世以后,天刑、静遥、静瞳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没有办法,盼心,我没有办法和弱智生活在一起。”
所以,你就跟自己的姐夫,我的姨父结婚。当真是十分美妙的事呢。
这个家,还可以再乱一点嘛?呵呵。
“说话啊,盼心,你说话啊!!”她苦苦的恳求女儿,盼心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她不喜欢盼心的爸爸,就算当时根本就不想要孩子,就算盼心生下来,她想要掐死她,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如此这般的对待她这个当母亲的,谁能受得了?
“我知道,你最恨的事不是我抛弃你和你爸。是因为静遥和暮川结婚的事。可是盼心,这不能怪妈妈!你爸爸车祸后,妈妈不是没有给你钱,不是没有让你给你爸爸医治。可是你呢,你当着我的面把支票给烧掉了!”
戮天刑皱起了眉头,他盯着盼心,不由自主的他想到他昨天晚上给盼心的钱。
他在房间里巡视,忽然看到放在厨房一角的铁盆,盆子里还有黑色的纸灰。
“……你为什么要烧掉?为什么?”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为什么你宁愿烧掉我给你的钱,宁愿自己去那种地方……上班,你也不要我给的钱!!盼心,如果你不去那种地方上班……暮川不会和你分手的!”
盼心动了,她走到餐厅,也就是戮天刑站的位置,不见丝毫犹豫的打开了防盗门,然后,不再有动作。
女人和戮天刑都明白,她的意思是要他们滚!
第二十二章:夜场的混乱
“倾城”是阮震东开的第一个场子,当他志得意满看着几乎把道路给毒了一半的高档轿车,还有那一排排的花篮,更是春风得意。
不断有省市级的领导前来恭贺,当然,商届名流大碗自然也不在话下,作为一个典型的太子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不得拍好他的马屁。
其实,论经商,他是一窍不通,反正放话下去,自然就有人鞍前马后的忙活,他大爷只需要伸手,握握而已。
此时,阮震东、戮天刑、冷莫言正在VIP包间里左拥右抱。他们三人算是发小。一位是太子爷,一位是商界新贵,还有一位是黑道龙头,撇开长相就是三个人的身份也足以让人艳羡。
“场子还算不错。”冷莫言把玩着高脚杯中的红酒,“这么说起来,是要和我抢生意了?”
“抢什么生意,我就玩玩而已。据说,开酒吧,手里的美女多哈哈哈哈。”
“你的脑子全部用到下半身去了吧?”冷莫言摇头叹息。
“不出三个月,他就腻了。”戮天刑笑道,冷莫言颔首。
若是别人要开这么大个场子,他早就直接做掉了,奈何是阮震东,既然知道他是玩玩而已,迟早,这个场子都是会冷莫言自己的,所以,冷莫言也干脆放任着他。
“老子这次非做出个人样给你们瞧瞧!三个月!?一百万,敢不敢赌老子会做到死!?”
“好啊,我赌了。”
三张支票摆在面前,戮天刑的手下阿龙见状,将三张支票装进透明的塑料的袋里,然后阮震东豪气签名,封存。这种赌法,他们习以为常。
正当三人推杯换盏时,一道清纯婉转的女声传进了三人的耳鼓里,那声音,幽雅清新,亲切可人,仿佛一幅赏心悦目的水墨画,抛弃了世俗的浮华,在这躁动的盛夏,带来了清新、舒适和沉醉……
“芳草青一季
到叶落满地
可会怨年少未懂珍惜
粉手绢曾系
双份的情意
却为一心在风里
云飘来荡去
过眼无痕迹
泪水悄悄流进了梦里
薄被能抵御
五更的寒意
难暖几缕相思意……”
戮天刑侧过脸,透过落地玻璃窗外的昏暗,看见打了蓝色冷光的舞台上,穿着红色短旗袍的小小身影,手持着话筒,粉唇染着一丝淡淡忧伤的笑意,犹如一位穿越古今的女子述说着对感情矢志不渝的期盼。
他眯起眼睛,他……很少听见她说话,而现在,脑海里却是她为数不多的那几次声音,她和静遥说话低眉细语的模样,她无可奈何将他扶进卧房时那一抹轻轻的鼓气声,以及……如果那时候,她有呻吟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声音。
“真他妈的太好听了!!!”阮震东抹了一把眼里,“以后,就让她在这里唱了!多少钱老子都给了!对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