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谁在摇摆不定?
一路跟随着东方辰的脚步走走停停,本来端木霜是可以上前叫住东方辰的;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即便是此时此刻,她依旧相信,东方辰能认出自己……
走着走着,端木霜顿了顿,突然发现——
前面不正是她第一次进宫被推落水的池塘边吗!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辰突然到这来做什么?
疑惑过后,端木霜提步走上去,不过她没有跟着东方辰的脚步绕过池塘,而是钻进了以前她曾经躲过的那片杜鹃花丛中。
东方辰走到池塘对面之后,在原地来回转了好几个圈之后,眉宇淡淡锁起;
明明看到芙儿来了这里的,怎么不见了身影?
又不死心地环视了四周一圈之后,才无奈地叹了叹气;
罢了,也许那根本就不是芙儿;
还是回去吧!霜儿还是等着他呢!转身,提步,离开。
“辰……”
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
脚步僵住,蓦然回头——真的是芙儿!
殷芙从黑暗中徐徐走出,来到东方辰面前,然后伸手摘下那颗月季面具,露出那张纤尘不染的容颜。
躲在杜鹃花丛中的端木霜,看到面具被摘下之后的容颜;小小的脑袋,“轰”一声炸开了,一片空白,耳边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下嗡嗡的响声;心,也仿佛被狠狠刺上一刀,痛得她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难道刚刚才来临的幸福,这么快就要消逝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辰说过的,他不会再让她失望了;他说的,他们要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端木霜蹲在花丛里,泪流满面地却还故作镇定地安慰着自己。
殷芙迷离地凝视着东方辰,纤细的手抖抖地抚上东方辰精致的容颜,仿佛在抚摸着一件珍宝,那么小心翼翼,抖抖的小手停留在东方辰魅然的眼眸前;
“这里,曾经只有我的身影;可是,如今却再也不属于我了。”
殷芙的声音很轻,很柔;就水一般,让人听不透。
东方辰僵硬地站在那,任由殷芙抚摸着自己的脸,只是双眸却出现一丝浅浅、淡淡的殇然。
“对了,我都忘了恭喜你。”殷芙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凄苦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侧对着东方辰;“辰,新欢快乐;也恭喜你,荣登帝位。”
“芙儿,你……怎么了?”东方辰听到殷芙的话,久久之后,才僵硬地说出了一句;
一年前,她不是已经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吗?为何一年后,当她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却要带着那样凄苦的笑?
“没有,我没事。”殷芙侧首凝视着东方辰,又是一丝苦涩的浅笑;
然后低下头,浅浅呢喃道:“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我们的过去;只是,突然想起,你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他是不是还属于她,难道她还在乎吗?不是已经放弃了吗?
“芙儿……”东方辰正欲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那突然撞入怀中的身子给震得什么也说不出了……
“辰,可以再抱我一次吗?再一次就好……再一次就好……”殷芙依偎在东方辰温暖的怀中,依旧浅浅地呢喃着……
东方辰本来是要推开她的,只是手抬起了之后,却僵了在半空之中;
难道她最后的要求,他真的都不能给与她吗?曾经就是整个江山他都能为她放弃了,难道现在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他真的不能满足她吗?
此时那个刚刚与他新婚的霜儿,早就不知道被抛到那个云霄去了……
僵在半空的手,终究还是轻轻环抱住了那个纤弱的身躯……
当东方辰的手放下的同时,窝在他怀中的殷芙凝视着对岸的那堆杜鹃花,纤尘不染的容颜上浮现出了一丝胜利的笑容。
端木霜慌张地伸手蒙住自己不住颤抖的双唇……
她真傻,他们毕竟是十多年的感情呀!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丫头,又怎么可能比得过;
现在,她还能替他找出什么借口来安慰自己?
没了,什么借口都没了;
幸福,终究还没来得及开始;便已经消逝了……
静悄悄地从花丛中爬出来,避过热闹的人群,独自走出流香园,走出皇宫……
第四章:一切成灰
端木霜独自出了皇宫,走到宫门前,端木霜停住了脚步;
泪花凝聚的双眸,朦胧地凝视着那扇朱红的宫门;
那天,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当着全城的百姓,单跪于地向她求婚……
泪,狠狠地砸了下来,落在那片东方辰曾经跪过的瓷砖上……
此时,皇宫内的烟花,却冉冉升起,一束又一束,在夜空之中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绚丽……
五光十色的印在端木霜的脸上,印得那行清泪更加闪烁,更加耀目。
这是她设计的宴会高潮,只是现在那些欢乐已经与她无关了。
黯然,转身,离开……
今晚的夜色特别凄凉,晚风也特别凌烈,一缕一缕都是透心彻骨的寒……
独自走在回丞相府的路上,看着道路两旁成堆成堆的爆竹纸屑;
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白天他们才在大家的欢呼下,浩浩荡荡地开始着他们的幸福;
晚上她依旧走在这条道路上,只是却只剩下自己的倒影与她相伴随。
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着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原来快乐得太过猖狂,真的会吵到旁边的悲伤……
独自一个黯然地低着头走进依旧挂满红丝绸的丞相府,没有惊动半个人,回到自己的霜映阁倒头便大睡;
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屋顶上那个有着绝美的容颜的男子,那双妩媚却闪烁着丝丝疼惜的眼眸……
赫连灏得知端木霜今天要与东方辰大婚之后,独自一人潜进了萱国,本来是要来看她最后一次的,只要看到她真的幸福,那么他便从此放手,再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打扰她的生活;可是——
他看到的,却是在他们的大婚之日,她独自一个人,黯然悲伤的人影……
东方辰,这么爱你的一个女子,你怎么还是让她受伤了;
这一次他赫连灏说什么都再也不会放手了。
就在赫连灏打算进入丞相府直接将端木霜带走之时,本来一片宁静的丞相府却突然从四面八方冒起浓浓的烟雾!
赫连灏凝视着那直冲云霄的浓烟,妩媚的眉宇深深锁起;
这是怎么了?为何无端端会冒出这么多浓烟,难道!失火了吗?
就在赫连灏心沉的那么一会,浓浓的烟雾竟然瞬间变成熊熊的烈火!
而且火势蔓延得很迅速,就仿佛这个丞相府事先已经被人淋上一层火油一般,从冒起浓烟到起火,那么短的时间内,整个庞大的丞相府竟然就这么轻易被大火吞噬,而且似乎也没有一人发现!
难道里面的人,全部早已都昏迷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出霜儿再说,脚尖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跃进了那熊熊的烈火之中……
当还在皇宫之中狂欢的人们,接到丞相府失火的消息,匆匆赶来之时;
庞大的丞相府早已在烈火之中,烧成了一片灰烬……
当官兵们从那被烧成废墟的府邸中,抬出一具又一具被烧焦的尸体之时;
东方辰以及端木毅终于按耐不住,不顾众人的拦阻冲了进去;
一个嘴里喊着“霜儿”,一个嘴里喊着“阿玛”;两人双双跪在灰烬满天飞的废墟之中,双手疯狂地刨挖着……
可是就算真的让他们挖到什么又怎么样!挖出来也只会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而已。
最后还是萧鹰当机立断地出手打昏了两人,才顺利地将他们带离那座已经被烧成废墟的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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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碰到“鬼”了!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
东方辰独自伫立在萱国朝殿的最高之处,凝视整个庞大而空无一人的朝殿;
一年了,又一年了;
一年前,他站在这里,执着霜儿的手,用一个深情的吻,宣告天下;
她端木霜是他东方辰的皇后……
一年后的今天,他依旧伫立于此,傲视天下;
只是他的皇后,他的霜儿,却……
霜儿,现在你到底在何方……
一年前的那场大火,烧掉了整个丞相府,他与端木毅被萧鹰打昏之后,官兵们又从废墟之中抬出了无数具被烧焦的尸体;
其中有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尸,虽然面容已经看不清;但是那具女尸却紧握着一个面具,一个皇宫里特制的面具,只有当晚参加过宴会的人才能拥有的面具……
当时所有几乎都相信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便是刚刚才与他新婚的霜儿;
当端木毅醒过之后,去清点过那晚被清理出来的所有尸体,发现整个丞相府上上下下一百五多个人皆无一幸免,也包括那个已经年迈的老丞相;只是很奇怪,无论端木毅怎么再三清点都好,丫鬟的尸体始终少了一具……
然而,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当东方辰醒来之后,只去看了一眼,他便下了一个结论;
那,绝对不是他的霜儿。
他一直那么坚信那不是他的霜儿,一年前事,即便是一年后,他寻遍各地都寻不到霜儿的身影,他依旧坚信,那不是他的霜儿。
这一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霜儿,以及追查那场诡异的大火的起因。
只是,无论他怎么寻找、怎么追查都好;无论是霜儿,还是那场大火的起因,他却一个都寻不到。
手中的奏折在东方辰手中,被揉成一团,魅然的双眸并出一丝肃然;
丞相府绝对不可以无端端起火,霜儿也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这,到底是谁导的一出好戏?
“皇上,端木丞相在殿外求见。”景公公推开门,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毅来了?难道是查到什么了?
“快传。”
“喳!”应了一声,景公公便弯身推了出去。
不一会一身白衣飘逸的端木毅便走了进来;
这一年来,曾经吊儿郎当的端木毅真的变了不少,一张俊美的容颜上不再一天到晚带着调戏的笑意,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深沉;
这样的变化,不但没有让他的魅力消减半分,反而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迷人了。
“毅,你这么急着见朕,是不是查到什么了?”东方辰从金銮殿上走下来,指了指偏厅,示意端木毅过去那边坐着谈。
两人走到偏厅坐下之后,端木毅才脸色凝重地说道:“没有,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查不到。”
“砰”是东方辰铁一般的拳头重重落在红木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