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可都是棘手的高手,内力都不低,尤其是莫恨天,两轮下来,连莫恨天在内,一共九人,立即展开与她的厮杀。
苏苏内力足够,却因为自己运用不是特别熟练,消耗过快,她深知自己不宜长久与他们周旋,唯有运用自己所处环境的优势来多争取一线生机,闲来无事时,应炎会翻一翻这类的书籍边看边大吹特吹,她当他狗腿也学了几招,平时看起来像无稽之谈,现在却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成为扭转局面的怪招。
趁自己内力尚足,她机智将战场离开船只,将他们一一引到水面上,在水面上,没有落脚的地方,全靠内力支持,那些黑衣人内力是很好,但终不是有名的高手,十几轮下来,八个黑衣人逐一被苏苏击中要害落入水中。
八个黑衣人是解决了,可她的内力也被消耗了已大半,等她将剩下的莫恨天此到甲板上时,已然气喘吁吁,反观莫恨天,还处于满血状态。
“青锋剑果然厉害,我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竟一个都打不过你,能死在你的剑下,想来也瞑目了。”莫恨天笑:“终于轮到我了。”
苏苏用青锋剑作支撑,扶着剑身平息气息,一边找话题拖延时间:“这才是你找帮手的真正目的吧?”
“不然呢?我莫恨天虽武功不差,单挑你,却还不是对手。接招吧!”莫恨天似乎看透她的小伎俩,弯刀直逼她面门。
一时间,内力带着招术在甲板上翻滚,船体晃得很厉害,莫恨天招招要命,苏苏武功不差,却因为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用尽全力挡住了莫恨天的三十来招攻击以后,她的内力大减,在她躲避弯刀迎面而来的又一攻击时,她躲避不及,左臂被弯刀斩中,刺痛传来,她心中一惊,内力不稳,莫恨天一脚将她踢中,滚落在甲板中。
低头看了眼蜿蜒而下的血,从未受过这么重伤的苏苏头一晕。
莫恨天的攻击还是继续,苏苏来不及再晕下去,直觉起剑乱挡一气,章法一乱,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莫恨天猜不准她的出招,竟然被她刺中了腹部一剑,坏处是她只顾着乱砍,完全没有防御,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她全身多处被砍伤且刀刀入骨。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她体内的内力像被人吸走一样,越来越弱。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等她终于筋疲力尽停下时,莫恨天捂住流血不止的腹部,得意站起来看着她,手里的弯刀在冬日阳光下刺骨的冷。
“怎样?消髓散的滋味不好受吧?一个几乎没有内力的刺客,哈哈,我一只手便能了结了你!”莫恨天擦去嘴角的血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消髓散她有印象,那是短暂压制内力的丹药。
千算万算,没想到别人会暗算,若有那个香囊在,也许……
一想到香囊,脑海闪过应炎的身影,她闭眼甩了甩脑袋,这还不是分心的时候,她握紧青锋剑,打算用最后一点内力与莫恨天抗衡。可她越提内力,内力消失就越快,提了好几次后,粗神经的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消髓散是越用内力越消耗,只是为时已晚,等莫恨天来到她跟前举起弯刀时,她已与平常人无异。
“噗嗤!”是利刃分离骨肉的声音,让人牙酸。
“滴答滴答……”不断有血滴在苏苏的脸上,热热的,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不是她的血!
临死的心又跳动起来,苏苏睁开眼,莫恨天双眼圆瞪,茫然盯着自己胸前不断滴血的青锋剑剑尾,木然转身。才转过身,他胸前的青锋剑突然被抽离他的胸膛,血如喷泉涌出,莫恨天半跪在甲板上,如被割断喉咙的鸡,挣扎了一会儿后,失去了气息,死不瞑目。
苏苏抬头,看清了让莫恨天死不瞑目的原因………莫渝,青因派少主,依旧一身红衣的娘娘腔。
“抱歉,碰了你的剑,不过,能不能看在在下是救你的份儿上,别对我的命根子下手。”莫渝越过莫恨天的尸体,将青锋剑递过去给苏苏,如是说。
苏苏:“……你传点内力给我,再自己脱掉衣服,我可以考虑考虑怎么对你的命根子下手。”
“那你还是别考虑了。”莫渝低下身来,一股胭脂味将身边的血腥味盖住,他嘴角含笑,近距离打量苏苏:“倒是我可以考虑考虑怎么亲近亲近东都有名的美人女侠,嗯?”
嗯?“嗯什么嗯?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啊!有空亲近我,不如找个大夫治一治我,不然到时你亲近的就是一具尸体了。”苏苏咬牙忍痛道。
莫渝挑眉:“呀!你怎么知道在下有此癖好?”
“……”
“还有,总裁是什么?我是少主,请叫我霸道少主。”
苏苏干脆双眼一闭,死也不叫。
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
内力消耗殆尽,全身是伤的苏苏被晃醒了。
“心肝宝贝苏,你醒的真是时候。”察觉到她醒来,莫渝将她从背上放下,坐在路边一块光滑大石头上休息。
……
心肝宝贝苏,还苏打饼干呢!
“我有名有姓,请不要乱加前缀。”苏苏忍痛坐下,打量周围的小镇,人不多,却温度升了好几度,难道已经到了南方了吗?
“你侧着头皱着眉在想啥呢?”莫渝的脸在苏苏面前放大。
“我在想,你是用了什么办法,瞬移到南方来的。我记得我坐船的时候,还冷风刺骨呢,这儿的风景也不像是北方的风景。”苏苏指着跟前河边一排杨柳树说。
“什么瞬移,我背着昏迷的你用轻功跑了一天一夜了,还有,谁规定只有南方才能种杨柳?”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了,怪不得混身作痛跟散了架一样。”
“所以,我给你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歇息歇息,快夸我贴心。”莫渝抱着手臂等待苏苏的点赞。
“如果你扶我进去,再帮我付了房费,那就更贴心了。”苏苏扭头看着那在风中飘扬的“风雨客栈”四字,感叹道。
“当然没问题,帮你洗澡要吗?我很热心的。”莫渝还上上下下打量她。
“……滚!”
风雨客栈如同他的店名一样,真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苏苏想,来这儿住的人估计都想体验下这“咯吱”作响跟荡秋千一样随时会坍塌的感觉……
有趣的是,就这样的破楼,竟然住满了人。
“哎哟,两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空房了。”店小二边呵气暖手边双眼放光盯着红衣的莫渝。
“一间也没有了?”莫渝拿出一锭金元宝在手心抛啊抛,那店小二的眼珠也跟着金元宝上上下下。
“一间都没有了!”
莫渝将金元宝一收,还没来得及转身,店小二一把扯住莫渝的红衣,赔笑道:“不过,有两个空床位。但不是上房,是大房。”
“住几个人?”
“二十人。本店最大的大房。”
莫渝将金元宝抛出:“好,那就大房,不仅大房,我连里头的客人全包了!”
“啊?”店小二愕然:“客人全包了?这位爷,您是打算买回家当下人吗?”
“不,我要让他们今晚全当雪人,外头大街睡去!”
“……”
店小二最后还是只收了大房客人们一半的钱,让大家都睡在过道。
财大气粗的霸道少主不仅包了大房,连大房的茅房也包了,还吩咐店小二点上熏香,袅袅香气夹着茅房的气味随着寒风灌进来,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个金元宝的价值还不止这些,包括连夜请来的听说是小镇上最好的女大夫为苏苏治伤,苏苏全身是伤,看到是女大夫,她感恩莫渝的体贴,下决定以后再也不暗自叫他娘娘腔。
伤上好药后,已是半夜三更,苏苏已然体力透支,再也支撑不了,昏昏沉沉闭了眼。
半梦半醒间,她梦到了应炎。
作者有话要说: 娘娘腔登场~
☆、第六十一章
之所以说是梦,因为,她明明听到应炎的声音,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温度,等她睁开眼,空余满室的冷风。
梦很短暂却很真实,真实到她很明确自己在做梦,却感觉就像亲生经历过一样。
梦一开始是在一处不知名的密林里,秋风拂叶,漫天飘零,金黄金黄的落叶是她最好的训练对象,她手持青锋剑正和金黄落叶玩得开心,应炎就抱臂靠在不远处密林其中一棵梧桐树干边望着她。
似乎她也是才发现那里有个他,刺客的直觉判断他是有害或无害后,她收起剑,与他五丈开外对视,问那个英俊又不失高贵的男子:“阁下何人?有何贵干?”
那时,他还没有戴面具,一身合身又利索的黑衣将他衬得特别好看,更特别的是,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剑,一把她叫不出名字的剑。
他大胆与她对视片刻,才回答她:“在下一介散侠,路过。”
“这儿是我师父生前故居,密林中设了很多机关,一个能轻松‘路过’几十重机关的散侠,呵,你不如说迷路更让人可信些。”她说。
他赞许挑眉:“在我这儿,路过和迷路是一个意思。”
她柳眉轻蹙:“这密林中,一没武功秘籍,二没稀世珍宝,你能进得来,武功自然不低。那你‘路过’这儿,又是什么意思?”
他放下抱着手臂,踏步朝她行来,嘴角的弧度特别迷人:“好奇。”
“好奇什么?”
“你刚刚也说了,这是你师父的故居,一没武功秘籍,二没稀世珍宝,你说我能好奇什么?先声明一点,我对尸体不感兴趣。”
她严肃认真的想了又想,突然像明白什么一样,剑入鞘,拧过身,往旁边一排竹屋而去,她的身后,他笑着亦步亦趋。
行至竹屋的庭院时,她突然转身,面目恢复了平静,瞪着他:“你好奇的也看到了,就算是刺客榜上第二名,亦不过一双眼一张嘴,并没有长着三头六臂,你可以走了。”
他不仅没有走的意思,反而一吸鼻子作陶醉状:“好香的烤肉味儿!来者是客,你不打算请客人进屋吃一顿再走吗?”
她端着脸不说话,推开竹门准备关上,竹门被一只白皙的手挡住,她用了内力才动了几分。
“这样对待客人,似乎不”他话没说完,她转身抽出青锋剑,剑抽出一半,所有动作却定格了。
他放下点了她穴道的手,笑着将他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不厚道,何况是救命恩人。”
她虽然动作定格,却还能说话,且这点穴手法她比谁都熟悉,因为这是她的招术,他怎么会知道她点穴的手法,她皱眉仔细回想,茅塞顿开:“你是那次在福音寺里的半男不女!?”
他挑眉作为回应:“恒缘大师走火入魔,我救了你,你还没谢我。另外,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你是货真价实的厚脸皮!”用内力冲开穴道的她快速关上门,留给他满院飘扬的落叶。
苏苏还想看下去,头没由来一晕,场景却发生了扭曲,等她再睁开眼时,已从密林换到了越氏山庄。
在山庄后院的梅林里,莺飞三月,她站在梅林中间一处小湖边练气息,突然,有人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她被吓了一跳,继而睁开眼,脸颊微红,敛起内力,问身后的人:“回来了?”
背后的人不作声,腾出一只手来将她的头转对着他,轻点她鼻子:“我回来你也不看我一眼,不看我就算了,也不问我有没有受伤?可有人欺负我?那论剑大会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