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弯嘴角,上前一把捞起宝儿,搁到臂弯里,掂了掂,惹着宝儿惊呼一声,小手紧紧抓住沈敬重衣襟。
“哈哈哈——”沈敬重大笑出声,宝儿眼睛亮晶晶的,瞥了眼一看就是闹别扭的贝儿,小手默不作声的揽上沈敬重的脖颈,小嘴唇抿着,眼角眉梢晕染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既然打算外出,计划不好更改。贝儿闹了别扭,沈敬重许愿了好些东西才算把小闺女儿给哄好喽!
沉香问清楚,打开柜子,给沈敬重收拾衣物。
哄着宝儿贝儿睡着了,沈敬重轻轻的把紧紧拉着他衣裳的闺女儿的小手搁到被子里,又给俩孩子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的回到他们屋里。
沉香正叠着衣裳,冷不丁叫男人从后头搂住,浑厚的气息瞬间笼罩全身。
沉香勾了勾唇角,身子往后一靠,轻轻笑着道:“孩子们哄好啦?”
沈敬重把沉香揽在怀里,下巴轻轻的搁在沉香的肩上,呼出的气息,轻轻的撒在沉香的脖颈耳垂上,让她不自禁的颤了颤,皮肤上升起一个一个的小疙瘩。
“哄好了,孩子们都睡着啦。”
“嗯。”静了片刻,沉香轻轻的开口问道:
“贝儿说你这回出门要久一些,是不是?”
往常沈敬重出门,大都三个来月功夫,有时得四五个月,这回贝儿蔫儿哒哒的耷拉着小眉毛说“武伯伯说爹爹要出门好久,娘,好久是多久?”
沉香也想知道。
身后男人顿了顿,沉香觉得男人手上力气更大了些,脑袋轻轻单位歪了歪,轻轻的附上男人紧紧搂在腰上的手,继而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是要时日长些,这回出去,若是顺利,回来就把你们接回京城去。”
沉香身子一紧,想要转身,男人力气更大了些,不让沉香动弹,只热乎乎的气息萦绕耳旁,“咱们出来的够久啦,孩子们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回去啦。”
沉香眼帘微垂,遮挡住恍恍惚惚的眼神儿,脑海中只听着男人的声音远在天边儿,又好似近在眼前,“你等我,等我来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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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重终于还是走了,
送他离开的是,贝儿红彤彤的跟兔子一样的大眼睛,还有宝儿紧紧抿着的嘴唇,两个人固执的盯着沈敬重离开的地方,直到不见人影。
转眼三月已是过了大半,沈敬重离开有些日子了,有两个孩子闹着照看着,沉香倒是没了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
只是看着倚靠着窗棂,撑着下颌远远望着外头的圆儿,沉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想了想,沉香倒了杯热茶,走到圆儿身边儿,挨着她坐下,将茶杯放到圆儿跟前,笑着道:“这天虽说暖和了些,到底还是凉了些,喝些热茶暖暖吧。”
圆儿好似一惊,顿时回过神来,笑呵呵的把被子握在手里,乖巧的应道:“哎,好。“
沉香望着圆儿越发静谧的脸庞,思索良久,终还是试探着问道:“眼前都是三月底啦,没两天就到头了,四月天该是暖和些。”
圆儿听得一愣,看着难掩忐忑的沉香,一副别扭又不知该怎么劝的模样儿,不由露出笑模样儿,弯着眉眼,呵呵笑着道:“您的意思我明白,都是我的不是,让姐姐操心啦。”
沉香看这样好像不正常啊,顿时担心了,“哪儿就操心啦,咱们不是说闲话么?”
圆儿这几年越发圆润的脸庞,笑呵呵的一派无害,笑了会儿,眼睛认真的看着沉香,过后,又转头望着窗外,悠悠的道:“过了明儿就是四月啦。他说过,若是来必是在三月里,眼下看了,他定是不会来啦。”
这个他,自然就是陈凌啦。
沉香心里头咬牙切齿的把陈凌翻来覆去的抽打一百遍就不解气,想说些什么安慰圆儿,不想圆儿语气幽幽,好似自说自话,“其实,我隐约知道,他是不会来啦。这三年里,他每年这时候都来一趟,没隔一月就托人送封信来,或是带了东西来,他的这些心意,我都明白。只是……自从去年秋冬时候,他的信连着三回晚了大半个月,我就隐隐察觉了,后来……更是没了……想来,这回他也不会来了。”
沉香满腹的怒气,登时就脱口而出,
“便是不来,也得提前应声啊。叫人这么苦等着,也忒……不,不好了。”
呸,其实秦夫人想说的是,忒不是个东西啦!
想想自家整车整车送去的东西,沉香就觉得心口疼的慌。,哎哟啊——那可都是些有银子也买不来的好东西啊,若不是看着圆儿的份上儿,她是傻了才会大把大把往外送。
陈家只要有一个不眼瞎的,识货的,就是看在那些个东西份上,也不能就这么晾着圆儿不是!
真不是个东西啊!
沉香拍着胸口顺气儿,她是过来人,眼下陈凌和圆儿这事儿其实明白的很,这几年,陈凌每每说爹娘都乐意的很,都穿着圆儿给做的衣裳,都说恨不得见了真人。
可那小子脸上浮夸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水分来。若不是圆儿好性儿,陈凌也是实在不错,她早一巴掌扇过去啦。
真是的,那些个好东西,还不如喂了狗呢~!
狗脸翻的都没这么快的!~
到底是积年的主仆,又是多年的姐妹,可是把沉香的心思猜得差不多,心里头念头一转,脸上的悲戚也少了许多、真是不能细想啊,要是细细算来,圆儿也是忍不住只想说特么的特么的啊~
亏了啊呀,都白送了!
俩心细诡异同步的女人,相视一眼,竟然同时叹了口气。
奶奶的;亏了呀~
又过了十来日,沈家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沉香看了眼外头气派的车队和成群的家丁护卫,又瞅了眼拽着圆儿袖子,哭的稀里哗啦的陈水灵,嘴角抽抽。
哎哟,脸上的妆都花啦,红红白白的,黑乎乎的一片,真是伤眼啊~~
陈水灵好容易哭够了,抹着眼泪,和圆儿坐在一处。
开口带着浓浓的哭腔,带来了晴天霹雳,
“我哥纳妾了,姨家表妹做得贵妾。”
第123章 完蛋啦
贵妾?
还姨家表妹?
呵呵,那是什么鬼!
沉香耳目灵便,隔着屋子都听见了,当下一愣,随即蹦下炕头,一脸怒气,握着拳头…
啊啊啊——这混蛋,她说怎么不来呢?
原来有新人了!
不,不对~
呸,呸——
她家圆儿和那混蛋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屁的新人旧人,祝他一家子都是新人才好呢!
屋里转了几圈,沉香拧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坐下来,等着外人不在,再跟圆儿商量商量。
是掐死他,还是揍死他,还是得圆儿乐意哪种?
总不能叫那负心汉好受就对啦!
深吸口气,慢慢的吐出来,凝神静气,片刻静默之后,便听得圆儿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哦!”
竟没了下文。
陈水灵梳着妇人发髻,抹泪的的动作一顿,呆愣愣的望着圆儿,半张着嘴巴,静了好半响,忘了说些什么。
圆儿也不催促,只淡淡的望着陈水灵。
“咕咚!”
半晌,陈水灵终于回过神儿,闭上嘴巴,咽了口口水,却是难掩惊讶,磕磕巴巴的开口,道:“你,你是不是没听,没听明白?我是说,是说,我,我哥他……”
圆儿点头,轻笑一声,看着陈水灵,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听明白了,你哥他纳妾啦,贵妾,还是姨家的亲表妹。”
清清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又重复道了一遍儿。
沉香狠狠地把针扎到篮子里,咬牙:……他姨家里可真舍得,亲闺女给外甥儿做妾?能要点儿脸不?
陈水灵脸上呆愣着,犹疑不定的看着圆儿,仔细的盯着圆儿的脸儿,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圆姐姐,你不生气?”
不能够啊!圆儿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啊!
现在听了这事儿,不说立马翻脸,张口破骂,说不得提起根烧火棍跳上马车赶去揍他哥一顿,怎么也不能这么冷静自持……好似若无其事的模样儿!
该不会……圆儿姐姐刺激大发啦吧~
“圆儿姐姐,我知道你生气,你别,别这样——憋着,我看着心里难受。”
陈水灵自觉想通了,急切的说道。
瞅着陈水灵一脸“我知道你不好受,你别忍着啦,说出来没事儿的”的表情,圆儿好笑一瞬,心里头到底生出起暖意来。
也罢,这几年,她的一番心意到底有人领情,也……不算她全白费了功夫~
眼瞅着陈水灵说着说着,又把自个儿给说哭啦。圆儿轻飘飘的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忘了问你,你怎么来了?出门跟你夫君说了没有,你如今都是嫁了人的人,不好轻易出远门。”容易惹人闲话~
陈水灵接过圆儿递过去的手帕,不好意思的把自个儿的*的帕子塞到袖子里,下意识的便回道:“说了,他知道,出门时候,还是他让人给我套的马车,带的人手也是他让多了好些个,若不是临时有事儿,他还要亲自陪着我过来呢!“说到这儿,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圆儿勾了勾唇角,柔和的望着陈水灵,认真的说道:“你如今不必以往,到底不好在外头时日过长,这回到底是莽撞啦,也罢,既来了,你好生歇息一日,明儿我给你捎些东西,趁着天好儿,让你那些个人好生护卫着你安全回去,才是要紧。”
陈水灵听得脸上耷拉下来,有心说多停留几日,可一想到自己嫁为人妇,又因着哥哥的事儿——不好再逆着圆儿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两人相携着跟沉香打了招呼,把外头的人招呼安置妥当,已是天色将暗。
一路劳累,陈陈水灵撑着眼皮子跟圆儿说了没几句,便忍不住浓重睡意,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沉香哄睡了一双儿女,披了件外衣,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羊奶,推开圆儿的房门。
“圆儿,睡了没有?”
“没呐!”
圆儿转头,见是沉香,起身接过托盘,两人坐在炕上,沉香笑着道:“刚热了羊奶,我瞧着你忘了,就给你端来了。”
圆儿捧着碗,一口一口的抿着,沉香眼睛时不时的望着圆儿,踌躇半晌,却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趁着这会儿功夫,
圆儿喝了个干净,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看着沉香的表情,知道她挂念着自个儿,定不下心,索性废话没有,把从陈水灵那儿听来的消息给吐露个干净。
她也须得有人给出出主意。
忍了一天,不好在陈水灵跟前露出行迹来。陈水灵能来告知她,她心里感激,可说到底陈水灵也姓陈,血浓于水,人家才是亲兄妹呢!
这远近亲疏,她心里可是分明的很!
随着圆儿娓娓道来,沉香弄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到底,陈家还是看不上圆儿的身份,这几年意味不明的态度,陈凌每每劝说父母,都让陈家父母模糊不定的言辞糊弄过去,从不曾肯定过着门亲事儿。
不然,三年时间,早该定下来了。
陈家有所顾忌,却是中间有这沈家一层关系,不愿直截了当的拒接,免得得罪沉香。
可若是认下圆儿当媳妇儿,却是怎么都不甘心。
陈家父母跟儿子对持了两三年,肯儿子态度实在坚决,又不知沈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