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该上演那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生火烫湿衣服,干柴烈火就以破庙干草为床啪啪啪了诶!”
说完还像是没亲眼看到这一幕很惋惜似的重重地叹了一声。
下雨前就已经回到府,特意绕去厨房端糕点过来的小青,听了此话整个人儿羞怯起来,一个步子没迈好,踢在门槛上,就“嘭”地摔了个狗吃屎……
“咦?哈哈哈哈——”顾绫萝诧异小青怎么忽然出现后,就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王妃!”小青欲哭无泪从地上爬起来,娇嗔着跺腿,羞答答地瞪着笑翻天的顾绫萝。
“……”才短短一盏茶的时间,毒医觉得自己没法儿教下去了。
第172章。黄蜂后尾针,最毒男人心
夜色暗沉,秋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淅淅沥沥如哀哀的曲调;而京中某间小客栈内,掀起惨绝人寰的腥风血雨。
“说,那两个男人在哪?”蒙面黑衣人用沾满鲜红的剑,指着抱着六七岁孩童而颤颤发抖的中年老子,冷声质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中年男子怕得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可纵然害怕,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童:“那两位客观给我两锭金元宝说住些时日,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啊呃——”
话未完,剑光过,中年男子惊惶的脸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后,便抱着同样死法的孩童,绝望地歪倒在地!
突然,一抹暗光凌厉地飞来,那握剑的蒙面黑衣人敏捷地躲开,蓄满浓烈杀气的眼眸,狠厉地朝暗器飞来的方向望去——
“谁?”
“你们不是要找我吗?”二楼窗边暗黑的拐角处,一抹墨蓝色的身影,风流潇洒极致地摇着一柄扇子走出来。
“都说狗似主人形,你们无能,找不着人吧,就拿无辜的人撒气,和她可真是如出一辙啊~”墨蓝色身影低低地嗤笑一声。
“竟敢侮辱我家主人,你受死吧——”蒙面黑衣人气极,一个飞身掠至墨蓝色身影所在的二楼,运气提剑就狠厉地朝那身影刺去!
墨蓝色身影以扇子挡开蒙面黑衣人一击,身影如鬼魅般旋至另一处窗边,悠然道:“我此次前来是要给你家主人一个忠告,这里是华夏国,别再乱来,否则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端木宝华与顾绫萝——”说着墨蓝色身影破窗而去,徒留下下半句在秋雨中飘摇:
“不然,那人心心念念的皇位,被神机营碾成碎末渣滓时,就要笑歪我们的嘴了!”
***
宝亲王府。
端木宝华抱住脸色苍白昏迷过去的顾绫萝,平稳地走进温暖的内室,在眯眼而睡的麒麟,悠悠抬起的慵懒兽眸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再掖好被子。
心疼地抚摸顾绫萝没有血色也没有温度的脸颊,端木宝华浅笑着望向麒麟,轻声道:“阿咩,我有事要出去处理,萝萝就拜托你看护了。”
“嗯哼。”麒麟敛下眼眸,冷淡地若有若无哼唧了一声。
端木宝华眷恋地在顾绫萝唇上印下一吻,才轻无声地走出内室,吩咐在外等候的小青和夏香进外室等候,待得顾绫萝醒来,第一时间给她喝药汤。
而顾绫萝却是能感知到端木宝华,正要去做什么危险之事一般,在他离开没多久后,虚弱地睁开了眼眸,醒来茫然地望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床顶。
她记得她失去意识前在药寮接受毒医的治疗,最后看见的人是——端木宝华。
张嘴欲喊人,发出的却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从肺腑里拉出来的无力,让她咳得更是辛苦连连,像是想咳,但是又咳不出来的憋屈,苍白的小脸转瞬就被憋得通红。
“王妃——”闻声而至的小青,连忙扶起顾绫萝,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怎样,王妃,好点了吗?”
“咳,水……”顾绫萝好不容易喘顺了气,将喉咙深处的难痒咳出来,沙哑着声音道。
“不行不行,毒医说过,醒来不能喝任何东西吃任何东西,得先把药汤灌下去!”小青道:“夏香已经去端一直在热着的药汤了,王妃你再等会儿!”
“来了来了!”夏香憋着气,端着足足有脸盆大小的碗,小心翼翼地小跑着进来。
一股与药材不同,无法形容的难闻气味随着夏香的步伐,毫无遗漏地钻入顾绫萝和小青的鼻子,小青受不了地大叫:“哇,夏香,这什么味道,好难闻!”
憋着气的夏香,嚯地将脸盆大小的碗抬起,呼啦地大口大口呼吸着,还不至于被药汤渲染得特别难闻的空气,道:“是这药汤——”
“什么?”小青不相信地凑近,抓过夏香抬起的那脸盆大小的碗,大口地嗅了嗅,差点儿被熏昏过去,捂住鼻子连忙跳开,咋呼着道:“哇,真的好臭!这是什么?真的是药汤吗?夏香你确定没拿错吗?”
夏香生怕打破了这碗药汤,憋着气搁至桌上后,才摇头道:“大娘没就是这碗,熬的时候就这味道,跑去问毒医,毒医也非常确定自己没弄错,所以只能委屈王妃将就着喝下去了。”
用被子捂住鼻子,拒绝这难闻气味的顾绫萝,知道自己必须得喝下这脸盆那么大,满满一碗地沟污水般的药汤,默默地黑下了脸。
妈蛋,毒医这家伙绝逼是故意为难她,以报自己不认真听他讲课之仇,整蛊她!真是黄蜂后尾针,最毒男人心!
满腹怨念的顾绫萝以英勇就义之姿,义无反顾之势,捧起那碗难闻至极的汤药往自己嘴巴里灌!
可恶——等蛊毒除掉,老娘一定直!接!逃!课!
“呼!!”将最后一滴药汤灌入口中,顾绫萝张大着嘴巴,对着床边空呕:“啊呕——”酸涩苦在整个口腔,整条舌头上叫嚣,黑着脸无力地叫着:“水,快,水,漱口!额呕——”
“王妃,水来了!”小青连忙跑到桌子给顾绫萝倒了一杯水。
顾绫萝接过,几乎就要将杯中的清水喝尽极其渴望它洗刷的肠胃,可惜理智使然下,她还是大口大口漱口作罢!
和什么作对都行,就是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我什么时候才能喝水进食?”漱了好几杯水,终于将嘴巴里的药汤味儿去掉,顾绫萝无力地摊在床上问道:“还有,端木宝华呢?是他抱我回来的吧?人呢?”
“毒医说,王妃两个时辰后才可以正常地喝水进食。”夏香道。
小青又道:“王爷说有要事要外出处理,王妃醒来若问,就说他去老地方了,今夜晚回,让王妃无须忧心挂念,好好休息,不要着凉。”
“老地方?”所罗门啊~顾绫萝呢喃着笑了笑,想起来,所罗门扩充的地儿也该装修好了吧?麻将啊麻将桌什么的,她也已经命人造好了……
可是,不对啊!
唇边的笑意静止,顾绫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跳起。
倘若只是因为这点子小事,端木宝华怎么会扔下诊治过后虚弱的她?
第173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秋雨还是淅淅沥沥而下。
南城门百米外的树林,接近河边的一间木屋。
“老大,地下室除了一百六十多名死士,和千斤兵器外,并未见东方潇然与东方笑遥。”一袭蒙面夜行装扮的宇文月丰,从木屋出来,对着木屋侧后方的大树暗处道。
带着半边银质面具,如雪白发染成黑色,在秋雨中,悠然打着油纸伞的端木宝华从暗处而出:“又逃了吗……”
“老大——”骑着马从树林深处而来的陆无涯,一个飞身飘然落在端木宝华所在的另一棵树下,道:“城郊山下的窝点,在我们带人去捣之前,就被人捣了,场面惨不忍睹;似乎除了我们还有另一帮子人在找东方潇然和东方笑遥。”
陆无涯声落,又一阵马蹄声踏着泥泞由远而近,戴着只露出右眼和鼻子的奇怪面具的蓝千烨现身于众人眼前,他瞥瞥泥泞的草地,并未下马,而是直接对端木宝华道:“老大,我去我们被人捣乱的小赌场侦查过,几个在密室观察而留下性命的小厮说,那些人根本就是故意来找茬,大开杀戒的,看似愤怒乱砍,实则刀刀剑剑致命。”
端木宝华沉吟着分析道:“东方潇然东方笑遥如今恨不得隐在暗处不出来,他们就是敢在京逗留,也不会蠢到直接向我叫嚣,而且东方潇然还给萝萝下蛊了,他一定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子蛊成熟再行动;
那些故意来找茬大开杀戒的人,应该是与我们一样,要找东方笑遥和东方潇然的另一帮子人,而这一帮子人,也因为某些缘由要除掉我,极有可能和那些刺客有关。”
“找东方笑遥与东方潇然,而且还是不留一丝后路的杀无赦,应当是与天蜀皇室争夺皇位有关,极有可能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很有可能是得知东方笑遥与东方潇然要夺老大的神机营令牌,就干脆斩草除根,对老大也下杀手。”蓝千烨道。
端木宝华颌首,显然蓝千烨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便直接分工道:“君蔺短时间内要留在天蜀,护国公府周围暗涌连连,月丰你以远亲的身份去宝亲王府拜见我们,然后住进护国公府,所罗门扩建要完成了,千烨你专注在这方面,无涯你去调查天蜀哪个皇子皇孙潜入京城,又有哪些窝点,必要时——杀无赦。”
陆无涯疑惑地道:“那东方潇然……”
“我会另外指派人去跟这条线。”端木宝华望着天色道。
***
顾绫萝等了端木宝华大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之际,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颊,猛然睁开眼,端木宝华那张带着浅笑的俊脸,便映入眼帘。
“你回来了。”顾绫萝揉着眼睛望着他,眼底沉睡的担忧,悄然散去。
“嗯,吵醒你了?”端木宝华看着她俏脸上不像离开时苍白,摇摇摆摆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顾绫萝摇摇头:“扔下我,你干嘛去了?”
“处理些事。”端木宝华简言道。
顾绫萝不依不饶:“处理什么事?”
“萝萝不是要我保你一生平安,护你一世安稳吗?”端木宝华略带茧子的温暖手掌,轻轻地摩挲着顾绫萝滑嫩的脸颊,笑道:“我就在做这些事。”
顾绫萝皱起秀眉,目不转睛地盯着端木宝华:“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以前问他干嘛,他都会清清楚楚地交代,今日竟如此含糊其词!
端木宝华认真地回道:“没有。”
顾绫萝狐疑地挑眉:“真没有?”
“真没有。”端木宝华答得诚恳。
“好吧!”顾绫萝妥协般敛下眼眸,幽幽地叹息着道:“我家宝宝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了,连我这个媳妇儿都不能说,唉~都说男人有秘密,就是感情分裂的开始,看来我得存多点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了~万一哪天被人扫地出门,我也能挺直腰板子,笑对世人琳琅目光啊~”
“……”端木宝华听得额角刷下一排黑线,他只是不想她要为除蛊受苦,还要为他的安危担心,选择不说而已,瞧她说得好像他在外与女子风流快活一般。
甭说,被顾绫萝吃得死死的端木宝华,最后在顾绫萝哀怨到,好像自己下一刻就会休掉她的言语攻势下,还是和盘托出了。
在这方面顾绫萝很得意,但是听得端木宝华说起关于东方潇然的事后,又烦闷地蹙起了眉,又想到其实对自己并无特别恶意的东方笑遥,叹息声更重了。
“怎么了吗?”端木宝华不解地问。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饶他们兄弟一命。”顾绫萝眼底的挣扎尽数落入端木宝华眼中。
端木宝华问道:“为何?”
“唔,东方潇然嘛,这丫虽然死不足惜,可是他那张脸……”顾绫萝皱着一张吃瘪的苦瓜干脸道:“和我喜欢过的那个男神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好像无法看到这张脸永远性的失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