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七品哦,真不错,好歹也算县处级了。
官场上更流行潜规则:上边一句暗示,胜过十年苦干;正常渠道难扶正,非常渠道能提拔;官帽也出售,按价论大小。
只要做他的人哦,人……
“什么人?!”
“呵呵,还能是什么人?”他美目一转。
同志们,在我国公务员法中明确规定:受贿,就是非法收取他人财物并为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而同志们更知道:广义的贿赂,涵盖性贿赂。
赵瑞岚这种行为,是赤裸裸的、明目张胆的、罪加一等的——索贿!
“做了就升我的职?”
“嗯!”他越发笑得得意。
同志们!像这种时候,越是要立场坚定!
“那你还磨磨蹭蹭什么?快脱~!”
(猫,小小声:“你这是对领导说话的态度么?”)
(晏:“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干吗!?”)
同志们!根据辩证法原理,男宠和官不是不搭界的,官可以兼职男宠;同样,男宠也未尝不能是官。
所以!
“脱啊!干脆点!想让我上不早说!七品啊,说好了的。”我刷刷刷剥掉外衣,急色鬼一般扑向那倾国美人。
扑到一半,被美人一手轻轻托住:“谁要被你上?”
“你啊。”
“我为什么要被你上?”
咦?关于男宠是否一定要在下面这个问题,法律上还存在争议,所以并没有明确规定男宠是上还是被上。赵瑞岚你不要藐视法律嘛。
“你要上也可以,估计两个时辰后阎王就会给你个判官当。”
“……”
我刷刷刷穿衣服。
“不许穿。”
我穿。
“不许穿。”
我还穿。
“你是自己乖乖脱衣服,还是要我过去把你剥光?”
我抖~
同志们!看到没有,他这种行为就是另人不齿的、充满血腥的、依法应该判决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并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的——逼贿。
他逼近、近、近、近,我发抖、抖、抖、抖。
要不要喊?要不要喊?这种被领导强奸的事,我一点都没有处理经验啊!
撕扯之中,突然屋顶有异响。
赵瑞岚立刻把我抄在怀中,闪入角落,侧耳倾听。突然巨响,碎砖断瓦中夹杂着一个叫百里悠的扑啦啦啦从天而降,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呻吟响震关东。
景言美人儿施施然从屋顶大洞中跳下,笑容……嗯……清纯。
(晏,感动:“你果然还是经得住考验的!”)
(猫:“我是你一手提拔的么!吃里爬外也是你教的!”)
“哟!”赵瑞岚举止高贵的掏掏被震麻的耳朵:“齐王现在喜欢半夜掀民宅屋顶的瓦啦。”
“我没办法,”百里悠无辜的耸肩:“你家周围全是侍卫。”
他定睛一看,气得腾腾冒烟:“老妖怪!!!你放开小晏!!!啊啊啊~~~小晏你的衣服都去哪儿啦?!”
“脱掉了。”我光着膀子解释说。
“赵、瑞、岚!!我和你拼了!!”
他正张牙舞爪,被景言拦住:“等等!”
景言问:“虽然我也不喜欢,但我们好像打搅别人的好事了。”
这孩子,多实在。
“不不不,不打搅,我正要逃,不做了。”
“为什么?”
(汗~)美人,这种事能问么?!
他们三人看我,我只好硬硬头皮:“我怕痛。”
“不痛的,将军技术很好的!”
……
美人,你到底在帮谁啊?
“小晏~~”百里悠哭丧着脸:“我和老妖怪,你到底选哪个啊?”
“我选景言。”
你们有四个人睡一张床的经验么?
赵瑞岚不让我走,我不让景言走,百里悠不肯走。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做不成,但一晚上我就像在风口浪尖上挣扎,只觉得他们斗争无比激烈。迷迷糊糊一会儿被抱过来,一会儿被拉过去,有人上下其手,有人辣手制止,有人练弹指神通,有人就耍十二路大洪拳,有人被踹下床去,有人再百折不挠的爬上来。
烦不胜烦!!
只有景言,睡着了像死猪。
我便紧紧靠着他练武少年修长而柔韧温暖的身体勉强凑和了一夜。
第二天我醒了,估计太晚,身边人一个都不剩。便顶着黑眼圈,饥肠辘辘找吃的,却看到文之贤。
老狐狸秀美文雅,闲闲说道:“昨夜在下浅眠,闻得好大动静,不知何故啊?”
这贼兮兮的家伙明知故问。
我媚笑:“不为何故,乃将军险些失身于我也。”
“哦?不知为何行事不成啊?”
“唉~~~~”我长叹:“在下功力太浅,逼迫不得将军。”
“唉~~~”文之贤长叹,非常郑重的传道授业:“逼奸乃是兵家大忌,怀惜兄可尝试药奸、迷奸法,方成大事也。”
“何谓药奸、迷奸?”
“用春药,用迷药也。”
“你试过?”
“试过。”
“试谁?”
“魏王。”
……
文之贤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之贤兄。”
“怀惜兄,何事?”
“你为何鬼鬼祟祟藏身于厨房水缸之后?”
“哦”他幽雅的摇摇扇子:“并无他故,乃是魏王登门,现正在前厅与将军叙话也~~~”
二七、百里缘
传说中的魏王来了,是人都会去看热闹。
一路上看见魏王的侍卫,竟密密麻麻站满了前厅后院,这墙内墙外,还不知有多少。
排场那么大,怪不得文之贤不躲厅堂,只钻厨房。
我蹿到前厅,隐蔽的好位子又被人占去了,百里悠和景言正伏在后窗底下偷听,我也凑过去做壁虎。
三分钟后,我没耐心了。
社会人有一个特点,地位越高,说话便越是慢条斯理,轻声细语;那些声音震天响的,都是因为潜意识里的自卑和缺乏安全感。
所以我只觉得里面有嗡嗡说话声,却楞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我扯扯百里悠,指指厅堂里的屏风,意思是我们躲那后面去。
百里悠连连摆手,悄言:“我七哥会功夫,三丈之内就会被发现。”
我低声问:“你听得见么?”
“听不见。”他一副我只是单纯享受窃听快感的磊落神情。
“我听得到,”景言轻轻说。
“说什么?”
“将军说魏王天潢贵胄……日理万机仍心系臣工,实在难得。魏王说咱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将军是朝廷栋梁,本该昨日设宴洗尘又恐舟车劳顿什么的。”
原来是政敌之间的打机锋。颜面上亲热客气,微笑盈盈,其实却全身倒刺,满肚子仇情敌意,说的都是大话、空话、假话、毒话。
我偷偷直起身子,向屋内看去。魏王侧对着我,面目不甚清楚。倒是被赵瑞岚发现了,俊美的脸上微闪过一丝讶意。
我察言观色的本事几乎是与生俱来,立刻学乖,拍拍蹲着的两个,示意不要听了,跟我走。
该听的就听,不该听的就不听。这样具体问题需要你表态时,你才能够推三躲四、装聋作哑。
我刚拉起不合作的百里悠,突然一个高亢的声音唤我:“晏侍卫!你在那儿做什么!文先生占着灶坑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厨子还要做这一大家子人的饭呢!你快去厨房劝劝!”
是那钟馗,名叫鲁直的。
真是人如其名。
我心里咯噔一声,文之贤完蛋了。
果然,魏王猛得站起,朝我们看来。他身躯伟岸,目测至少一米八五;容貌英俊,轮廓分明,似乎有异族血统,一双眼睛竟然是蓝色。他可能比不上赵瑞岚的颀丽美貌,也做不出赵瑞岚那收放自如的出尘微笑,但气势惊人,丝毫不逊。
只可惜一个是火,一个是水。
我想想文之贤老狐狸那雪白粉嫩的小身子骨,暗叹,怪不得,你对付这种人,不用药怎么行。
老狐狸你还真是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他快步走近,穿过厅堂后门站在鲁直面前,居高临下,双目炯炯,问:“姓文的在哪?”
鲁直心直口快,接话说:“秉魏王,文先生在厨房。”
魏王抬脚便走。
我暗呼不好,推一把百里悠,他会意,跃出。
“七哥!”
“十九,你怎么会在将军府?”
“我?……呵呵……呵呵。”百里悠打着哈哈,七哥长七哥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趁机和景言抄近路到厨房,文之贤果然在灶台后面的狭小空间里蹲着,神情怡然。
我不免好气又好笑:“快走!魏王找你来了!”
“咦!?”他的假道学面具终于撕破:“完了!完了!我难道真要英年早逝?!”
“少废话!快出来!”
“喔!喔!”
他急急忙忙往外爬,爬到一半,卡住了,挣了挣,出不来。
面面相觑。
“你到底怎么进去的?”
“唉!悔不该吃那个粽子!”
我抽死他的心都有。
“景言!上!”
景言二话不说架住他的肋下,突然发力,把他硬生生拉出来。老狐狸大概蹭掉块皮,痛得直抽气。
百里悠撑不了多久,耽搁不得,我们匆匆忙忙从厨房后门冲出,只见还有个小小院落,沿着院墙建有一间披屋,是柴房,景言便把他往柴堆里胡乱一塞。
这时却听到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我和景言来不及撤,只得回去。
魏王一马当先,神色很是凌厉。赵瑞岚慢悠悠跟在后面,看到我,使个眼色,我略一点头。
“史景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魏王惊诧:“姓文的呢?”
我也惊诧:“大人,您找我?”
鲁直虽然叫了我一声,但魏王却没看见我。
魏王眼光扫来,锐利的像刺:“你是谁?文之贤呢?”
“他是家母为子弟们请来的教习先生。” 赵瑞岚接口:“文先生,见过魏王。”
我诚惶诚恐行礼:“小民文怀惜,参见魏王。”
“文先生是指你?”
“啊?”我做腼腆状:“小民才疏学浅,不过是陪府内几位表少爷读书,哪里称得上什么先生。”
“文先生,你不去教书,到厨房来做什么?” 赵瑞岚假惺惺问。
“哦,将军勿怪。只因表小少爷年幼,这两天念书又辛苦了些。今日教习已毕,要史公子与在下陪他捉迷藏。”
魏王不说话了,只是把一双杀气腾腾的天蓝色眼睛在我身上转来转去,突然一声冷笑:“赵将军,看来是一场误会。擅闯将军内宅,本王惭愧。”
赵瑞岚春风拂面:“魏王说的是哪里话!倒是卑职疏于管教,叫一点内宅琐事惊动了魏王,才是过意不去。”
他故意将“内宅”两个字咬得很重,我听出点警告意味来:文之贤现在是我赵瑞岚的手下,容不得你百里缘指手划脚。
“家母日前偶得一株异种莲花,如今正值开放,花香浓郁,娇艳动人,不知魏王可有兴致移步一赏?”
“不用了,”魏王笑道:“将军风雅,本王此生难及,莲花虽好,只怕俗人扫了将军雅兴。如此,本王不叨扰了,告辞,将军勿送,勿送。”
赵瑞岚马上做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急急挽留。魏王连连拱手,坚决要走。两人一路争到大门口,又仿佛情深似海般拉扯了好一阵子,我们这才目送着那近百人的大队伍浩浩荡荡离去。
赵瑞岚面带微笑,眼神却清冷至极,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