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摇了摇头,压制住自己心里那些绮丽的想法,走上前扶住屠苏的肩膀,顺势将他手中那块咬了一半的点心吃下。
咽下点心,刚要在他脸上偷个香,又一块点心堵住了他的嘴,陵越反应不及只得咽下。
知他是害羞了,想着这好歹也是大庭广众之下,也就不闹他了。只是帮他收了点心,一同回房。
南方稍稍平复的心情又一次忐忑起来,看着陆鸾将点心咽下,他也不由的跟着做了咽下的动作。
“怎么样?难吃么?”南方紧张的盯着陆鸾,陆鸾从未见过他这般紧张,故意噤声不言语好半晌。
“说话呀,不会是难吃的无法言表了吧。明明是跟着云夫人一起做的,步骤和配料都不差。”南方等不及他评价,自己拿起一个点心,“你这个人,明明还不错,虽然没有云夫人做的好吃,你怎么也不评价一下。”
见自己做的点心还算不错,南方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瞪圆了眼睛看向陆鸾,数落着他的不是。
陆鸾也不恼,将他圈进怀里,南方还想要继续数落陆鸾,见他这般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他怀里动了动,“很好吃,以后常做给我吃吧。”
以后,南方听到这词不禁有些怅然,若是真的有以后。“好,以后常做给你吃。”
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一,真的有以后呢。
作者有话要说:
☆、40发热
两人并肩提着食盒走在回廊里,屠苏看着身旁的陵越弯了嘴角,夏荷映日,枯荷听雨,无论何时,这个男人都在自己身边。他忍不住扯了那人的小指攥在手里,想要与他更亲近些。
“师兄。”陵越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叫住他的屠苏,“师兄你,又发热了。”
屠苏本想抓着他的手,接触的一刹那,敏锐如他就知道陵越此时的体温不低,抬手覆上陵越的额头,屠苏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总是发烧,不见其他症状,再这样磨下去,他快要受不住了,就好像,不知何时,他的师兄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陵越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身上不大舒服,有些酸痛,拿下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拢着,“别担心,没事的。”
屠苏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回握住陵越的大掌慢慢走回去。
陵越回到房中就觉得身上冷的厉害,就连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怎么这回发作的这般厉害。”屠苏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锦被盖在他身上,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别怕。我守着你。”
一整天,陵越的体温一直高热着,丝毫没有退下去的迹象。到了傍晚,陵越甚至开始说胡话,嘴里声声叫的都是娘亲。
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痛苦。屠苏攥紧了双拳,旋即放开,没关系,这么多磨难都挺过来了,不差这一劫。
陵越昏昏沉沉醒来时看到屠苏蜷缩成一团睡在床脚,心里一阵愧疚,本想将他抱到身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刚退烧浑身无力,此时就是起身将他推醒已是有些吃力。
“屠苏,到我身边来睡。”喑哑着嗓子将还在熟睡的屠苏叫醒,就看到屠苏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随即清醒过来探过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三天了,你可终于退烧了。”陵越一惊,“都已经三天了。怎么会这么久。”
“陆鸾和南方来看过你,庄里的大夫也来过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也奇怪,这三天你一直说胡话,到是南方来的时候,你安静了些,后来温度才慢慢降下来。”屠苏起身打湿了帕子,将陵越的脸细细擦了一遍,给他换了干净的中衣,又换了新的锦被床单。
“你再躺躺,我去把这些洗了。”抱起换下的衣物,屠苏准备离开,却被陵越扯住了衣袖,“你也躺一会儿吧,这几日想必是累坏了,衣服等我下午恢复些力气我来洗。”屠苏摇摇头,扬起好看的猫弧,笑的眉眼温柔,“我是怀孕,又不是生病,哪里来的那么娇贵,连衣服都洗不得。一会儿想吃些什么,时间不早了,要不就早饭和午饭一起吧。”
单手将陵越按回床上,细细的为他掖了被脚,才踏出门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陆鸾忙完庄子里的事,陪着南方在树下的软榻上小憩。陆鸾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悄悄叹了口气。
“阿鸾为何叹气。”南方在陆鸾怀里转个身,将脸埋进陆鸾的胸膛,慵懒的像只猫儿。
“阿鸾不要在做那些事了好不好。能陪伴在阿鸾身边这么多年,南方已经很知足了。当初本就该死,是阿鸾捡到南方,才得以保全性命。那些光阴不过是南方偷来的,时至今日,南方要将这时光还回去了。”陆鸾没有看到南方的表情,但他知,此时他怀里的那个人一定是笑的温柔。
陆鸾紧了紧怀抱,“不会的,你说过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死,我找到了,你好好养身体,到时候,到时候就算上天也不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
“阿鸾,求”“别说了,事已至此,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你也休想阻止我。”南方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面带狠戾的男人,不再言语。
“抱歉,吓到你了。我以后不会了。”陆鸾意识到自己此时定是表情狰狞,忙收敛了心思,转身下榻,“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办点事。”
南方闭了眼睛,缓缓入梦,梦里,那年杏花微雨,阿鸾还只是云来山庄的少主,自己也只是他的小书童,每日里下了课,阿鸾就带着他来到河边,除去鞋袜将双足浸到清凉的水里,逆着水波荡着,偶尔有鱼虾从脚下划过,那时候,真好啊。
陆鸾走到陵越房前,敲了敲门待到里面应了声便推门而入。见陵越靠在床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便径自走过去搭了陵越的脉。
“刚刚来时路过厨房,看见尊夫人正在里面忙活,想来定是公子醒了,就来看看”
陵越将视线收回,“有劳庄主,我身体好多了。”
“我不过是来看了你两次,尊夫人才是劳累,这几日一直在床榻前照顾着公子,两位真是伉俪情深。”陆鸾笑了笑随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下也略懂一些歧黄之术,公子只是脉象有些虚浮,并无大碍,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发热这么多天都不退。”
陵越不动声色的将手放进锦被里,面上笑的和煦,“老毛病了,天气一凉就爱发烧,以往一宿就好了,看了好些大夫都说没什么大碍。虽说总发烧,倒也不太影响生活起居。就是不知怎地,这次烧了这么久。”
两人正说着话,屠苏将做好的饭菜端了进来,瞧见陆鸾也在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夫人回来了,我就先走了,闲时再来。”陆鸾见屠苏回来了,起身准备离开,走过屠苏时,见餐盘里端的都是些清淡小菜和白粥,又回身冲着陵越道,“怎么整日里就吃些素菜,过一会儿我叫下人送些补品过来,云公子也该好好补补。”
待陆鸾走后,屠苏将餐盘放下,转头看向陵越,“是在床上吃,还是下来吃?”
“下来吃吧,休息了这么久,无事了。”
两人静静的坐在桌子旁吃着午饭,偶尔筷子相碰只是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
仿佛又回到了那几天,陵越开始每日发热,发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到后来竟是整日里都昏睡着,屠苏并没有表现的有任何惊慌,只是每日里守在他床边,愣愣的描绘着陵越的眉眼。
陵越苏醒的时候,正巧陆鸾带着南方来送补品,几人索性就聚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
“如今云晴这般怕是不能再为庄主效力了,明日我便收拾了行李与苏儿离去。”
陆鸾听后一笑,看了看陵越有些苍白的脸色,又执起陵越的手把脉,“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云公子如今家财散尽,又病着,就是萍水相逢,在下也该伸出援手,何况与公子相识这几日,公子秉性才能,陆鸾也是了解的差不多。公子还是安心的在山庄里住着,等病好了,我这庄子里的财务还要交予公子打理呢。”
听到陆鸾如此挽留,陵越不再言语,一时间屋里安静无声。
屠苏坐在床边不知想些什么,南方看他呆呆愣愣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由的抿了嘴角,吃吃的笑出声来。
屠苏还没醒过神来,陵越和陆鸾一起有些疑惑的看向南方,南方止住笑声,但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云公子当真娶了个妙人儿,平日里灵气逼人,如今这发起呆来的样子竟又这般娇憨可爱。倒像是那店里的瓷娃娃一般,让人心生喜爱。”
陵越仔细看了眼前发呆的人,倒真像南方说的那般惹人怜爱。探过身子揉了揉他的额发,柔声在他耳边说道,“回神了,都叫人笑话了去。”
屠苏只觉自己耳边一阵热气,拉回思绪就看到自家师兄的侧脸,他习惯性的在陵越肩窝蹭蹭,那样子像极了慵懒的猫儿,就听见一旁南方笑的开怀,屠苏才意识到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人,忙从陵越肩窝里出来,有些窘迫的绞着自己的腰带,面上羞得发红。
南方捧腹大笑,平日里什么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如今都如浮云一般消散,陆鸾看着眼前笑的如同儿时那般天真的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南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指着害羞的屠苏,“不对,不对,你家娘子哪里是像瓷娃娃,分明就是像只太阳底下晒阳阳的小猫儿。这般熟练的蹭着你,想必二位闺中定是唔”南方正打算好好嘲笑嘲笑床上的两位,就被陆鸾捂着嘴拖出房门。
陵越好笑的看着离去的两人,拥过屠苏将手搭在他肚子来回的抚摸,“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屠苏没有抵抗,顺势倒在陵越怀里,脸颊继续在陵越脖颈之间蹭着。
陵越低头见他这番慵懒的模样,心神有些荡漾,捧起怀里人的脸,劈头盖脸的就吻下去,屠苏只觉脸上刚刚退去的潮红又开始蔓延,陵越温柔的吻让他贪恋,那细细密密的吻从他的额头到嘴角,无一遗漏,让他这些日子一直强装镇定的心真正的放下来。
“每次南方来的时候,师兄都会退热,我在想,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玄妙。”
陵越拥着他倒在床上,用舌尖描绘着他的眉眼,他这师弟,倒当真是眉眼如画,面如冠玉。“玄妙,和那兰溪印有关?”
“也许吧。”屠苏只觉困意渐渐上来,躺在陵越怀里合了双眼。
陵越将手指从他的睡穴上移开,将人除了外衣移进被里,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屠苏才起身离开。
陵越闪身进了书房,每日这个时候陆鸾必会同南方在一起,他自是不必担心陆鸾会过来。
并指为刃,陵越迅速的在自己的左手腕划了一下,鲜血立刻涌出滴落到地上,滴滴鲜血没入地面慢慢显现出一个光圈,泛着莹莹金光,陵越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踏进那阵法之中。顿时金光大盛,陵越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金光里。
那日陵越捋纸的时候不甚将手划破,血液滴在地上泛着莹莹金光,他就觉得这间屋子里有古怪,打算当夜就再次前来探查,不想当日就发起高烧到今日才醒。
此去不知前方是吉是凶,依着屠苏的性子知道此事断然是要跟来的,所以他才拂了他的睡穴,自己只身前往。
陵越只觉身体忽的急速下坠,还未等他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