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见七皇子殿下。”欧阳凌月微微垂首,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甚是赏心悦目,虽在向另一个人低头,但身上的风采却丝毫不减,依旧清贵优雅风隽秀逸。
千宇阳站起身,虽然接受了他的行礼,却没有半分倨傲,他虽身为皇子身份尊贵,可在这个人面前他却不敢称大。
欧阳凌月,衡南国最为年轻的丞相,运筹帷幄,足智多谋,非一般的将相之才,他不仅仅深得父皇的爱戴,还被百姓奉为天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父皇皇子甚多,想登大位的皇子更是数不胜数,能有一争之力的人哪个不想拉拢他,可到现在他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将所有人的动作都看在眼中,不做任何的回应。
这样许多皇子都无能为力又不可奈何,金银,他不缺;女人,他不要;权利,他如今已经到了极致,人,都有弱点,可他偏偏没有,若不是他还会进食,真是像极了那些没有感情,没有喜怒,不知道疲惫的神。
而他在百姓的心里,就是神。
“丞相,这是。。。。?”千宇阳对于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表示出疑问。
欧阳凌月轻笑,解释道:“今日全本是来找圆寂大师参禅的,夜深了却被叫声惊醒,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花府的嫡女出了事,在下与大将军同朝为官,自然要来看看。”
千宇阳眉头微扬,依旧迷惘,这些年他虽然不在京都,可听到的消息却是不少,欧阳凌月虽然温润儒雅,可看似好说话的表情下,却是一颗坚硬冷酷的心,别说是花影魅受了伤,就算是花俊阳受伤了,若没有必要,他都未必会多给他一个目光。
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因为花俊阳来看花影魅!?
“哐!”的一声,内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大力的推开。
“卧槽,耍着我玩了是吧,把我喊起来就是为了这连轻伤都算不上的伤,圆寂你个老秃驴,你真当老子很闲是不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后,一抹虽然身着僧衣却依旧不羁放荡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看着等在外面的二人,鸿偃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后宛若无事人般,斜了二人一样,宛若推开内屋门一般撞出大门。
千宇阳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刚刚离开的那个不羁和尚,他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是,错觉吗?
欧阳凌月嘴角一直啄着淡笑,鸿偃和尚的出现也只是让他的眉眼稍稍上扬,若不是紧紧的盯着他,根本就发现不了他这细微的变化。
“哎,师叔——”小沙弥只觉得头疼欲裂,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追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鸿偃的身影,目光扫到等在外室的两个男人,一个贵气逼人,一个温润如玉,在二人的映衬下,小沙弥有种自己此时不是身在寺院客房中,而是置身于最奢华的庭院赴台的错觉。
“两位施主,花施主并没有大碍,歇息几天就好。”小沙弥回过神来,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丞相,夜已深,是否——”千宇阳的话刚刚出口,欧阳凌月的手已经抵在了内室的大门上,因为他开口而转头望着他:“七皇子想说什么?”
“。。。。。。。。”千宇阳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面前之人决定后的做法,与其如此,他不说也罢,于是摇头笑道:“没什么。”
欧阳凌月没有没有纠结此事,得到答案之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内室。
“秋儿,别哭了,我——”花影魅拗不过秋儿,无奈的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安慰着惊吓过后才想起来哭的秋儿。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音,花影魅抬起头,目光所及中的男人,那一身的风华让她心中滑过一丝惊艳。
惊艳过后,花影魅望向来着的目光却完全变了模样。
“是你!”
秋儿这才惊觉身后有人,转身望去,一望之下似是失了魂般愣在原地,半响才缓过神来,痴迷的神色转变成惊恐,她害怕的向后倒退着,却固执的将花影魅护在身后。
主仆二人的举动显然取悦了欧阳凌月,让他低低的笑出了声。
跟在后面的千宇阳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这样的想法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快,就像是自己发现的宝物其实是别人放在那里的一般。
“怎么,丞相与花小姐认识?”语言快过思考,竟脱口而出。
“丞相!”丞相两个字让花影魅心头震动,她是不会认错的,出现在面前的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的男子就是那日晚上闯入她房中的贼人,那日他冷酷邪肆,哪里如今日这般。
花影魅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如果不是毛贼,他又为何会闯入大将军府?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这是自然,在下与花将军一朝为官,宴会上自是见过的,下官倒是忘了,七皇子这些年并不在朝,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欧阳凌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宴会。。。。。。
花影魅徒然觉得有些头疼,那个真正的花影魅每次参加宴会都只是把目光放在千泓焰的身上,又哪里注意过别人,而且因为花柔澜的缘故,每一次的宴会她都没有待满一炷香的时间,自然没有注意到什么丞相。
花影魅啊花影魅,这等天人之姿的男人你都不肯给他一个目光,却将所有的心思放在那个渣男身上,若当初她知道他是丞相,她又怎么会只要了一瓶药,怎么着也得敲诈些银两啊~
花影魅如今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这个。
“奴婢拜见七皇子殿下,拜见丞相大人。”秋儿心头威震却是没有忘记礼数,行完礼之后,又道;“还请七皇子与丞相大人见谅,我家小姐受了伤,不便起来行礼。”
“。。。。。。”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他们还没说什么了,她这话便堵了过来。
花影魅回神的瞬间便听到秋儿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顺着秋儿的话道:“臣女拜见七皇子与丞相大人,还望七皇子与丞相不要怪罪臣女的失礼之处。”
七皇子!
花影魅诧异的扫了一眼与欧阳凌月并肩而立的千宇阳,她只是晓得他尊贵,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子。
一个皇子,一个丞相,她的运气真是逆天了!
第二十五章 彼此彼此
二人走后,秋儿依旧没有从后怕中缓过劲来,花影魅笑着摇头,这个丫头,刚才不见她害怕,这会子倒是知道害怕了。
安抚好秋儿的情绪,花影魅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发现,不过短短几日,已经有无数的疑问萦绕心头,不知名的紧张感让花影魅迫切的想要加快脚步,可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保全自己的命!
看似安逸的京都却是危机四伏,今日之事,若她没有洞察先机,若那些护卫都是高手,那么如今,被草席包裹着的尸体,一定是她跟秋儿。
重活一次,为了自己,为了死去的花影魅,她,都会竭尽全力。
清晨,太阳不过刚刚从地平面上冒了头,昆虫鸟兽便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蝉鸣声声声入耳,花影魅睁开眼,腹部伤口处传来的瘙痒让她眉头微挑,这伤,非三四日不会结疤,这不过一个晚上,她身上的伤口竟然结疤?花影魅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会如此快速的康复,看来这反常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人给他的止血散。
“嘎吱”一声,秋儿托着转满轻水的铜盆走进屋,杏核眼被黑眼圈弄得失去了光彩,见花影魅竟然起床行走,登时瞪大了眼:“小姐,你怎么可以下地,快上床躺着。”
说着放下铜盆,几步跑到花影魅身边,非要让她继续回床上躺着不可。
“哎呀,我的好秋儿,我躺的浑身都酸了。”花影魅笑着哀求道,看着秋儿担心的神情,表示自己没事的转了好几圈,举手动脚的。
“你看,没事吧!”花影魅道。
“小姐!”秋儿大吼一声,盈盈水波袭上眼眶。
花影魅一阵头疼,秋儿现在什么都好,就是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呢!她一直都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她本来还不相信,可是看到秋儿,她信了。
抵不住秋儿的眼泪,花影魅洗漱过后,简单的用了些早善,随后又躺在了床上。
左右无聊,花影魅让秋儿随手拿了一本架子上的佛经,一天就这么匆匆而过,晚上,花影魅趁着秋儿熟睡,找了一件最简单的衣裙穿在身上,随后走出了房间。
她腹部的伤已无大碍,这些日子调理身子也颇见成效,花影魅这虚弱的身子渐渐结实,她便不想在等,如今她势单力薄,若能尽快恢复了上一世的实力,也算是多一重保障。
当初组织为她精心挑选了一本适合她习练的武功,即便在她的那个年代依旧存在着古武者,而她就是其中的一个。
凤舞九天一共有九重,而她上一世不过只是习到了三重而已,这一世重头再来,她不敢奢望达到九重,只要能恢复到她原本的实力就好。
佛像寺后山,依旧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树林,花影魅抽出腰间的长软剑,闪身进入树林。
起势,长软剑划破夜空,宛若轻盈舞动的蝶翼,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与风吹树叶的摩挲声交相融合,四周一直重复着这单调而又起伏的响声。
“咔嚓”一声,轻微的声响打断花影魅的动作,她吐了一口浊气,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风吹起她垂在肩膀的发丝,拂去她额头流下的汗珠。
“咔嚓”这次的声音比起第一次还要清晰,有人?
花影魅眉头紧皱,她没有想到这半夜三更竟然还有人出现在这密林之中。
上一世的特工生涯让她深刻的明白好奇害死猫这句话的含义,她本就不是好奇之人,更不愿意多管闲事,花影魅收起长软剑,转身离开。
“嗖”的一声,暗器破空,从身后直直的射来。
眼底闪过一抹寒霜,花影魅转身,挥剑,毫不犹豫的斩断那支向她而来的暗器。
而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砰砰砰数声,她眼尾余光只是看到一道剑影闪过,数名身着黑衣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高手!
花影魅如浩瀚星空的眸让人看不出隐藏在其中的情绪,只是从她一错不错的眸中可以看出,被她紧盯着的那个人让她充满了兴趣。
一直听说,古时的武功能够飞檐走壁,踏水行走,更有甚者甚至能够踏空行走,花影魅倒是想看看,这个时候的武功到底真如传言所说这般的神乎其神,而她更想知道,这是的武功与她的凤舞九天相比,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风,吹起她的长发,亦是吹动着离她不远处,那数人的衣袂。
横七竖八的尸体旁,四名黑衣人如临大敌的围困着中间的男子,他与他们一样,穿着一袭黑衣,手中的刀插在地上,手紧紧的攥着刀柄,似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加注在了刀上。
他,似乎受了伤,而即便如此,将他围住的四人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修罗,你已经中了曼陀之殇,运一次气,毒便逼近心脉一寸,识相的就放弃抵抗,我们会给你留一条全尸!”
“呵呵~”男子背对着花影魅,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不过从这笑容便能得知,他此时的脸上一定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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