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晴那双与她有七分相似的眸氤氲着化不开怨恨,她一步上前,抓起玉盘就砸在了地上。
“丞相大人凭什么对她另眼相待,她可配,她不配!”花玉晴眼底的愤怒如燎原的星火,能将葱郁茂盛的树林烧成灰烬。
“欧阳凌月。”路凤儿樱桃般的小嘴微张,抬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继承了她与花俊阳的优点,虽然没有花影魅美得那么耀眼,没有花柔澜美得那么温和,但却妍姿俏丽,别有一番风情。
男人喜欢美女,更喜欢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娇人儿。
只是欧阳凌月。。。。。
“晴儿,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姨娘。”花玉晴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竟然让他放弃,她怎么能放弃,在第一眼见到他之后,花玉晴便以认定了他,如果今生不能嫁给他,他宁愿削发为尼,青灯为伴。
“花玉晴。”路凤儿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忘掉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样的人你高攀不起,即便你心悦的是皇子,为娘都不会阻止,可唯独欧阳凌月,唯独他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花玉晴的泪流出眼眶,滑过她因为愤怒而变色的脸,大声的质问着。
路凤儿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与悲切,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路凤儿上前,将花玉晴抱在怀中,手拂过她眼角的泪:“他那样的人,若是动了心,被他爱上的人定是幸福的,可若是不被他放在心里的人,纵然是为他付出一切,他都不会理会,晴儿,若你倾尽所有,他依旧不愿意看你一眼,你会如何?”
“不,不会这样的,我哪里比不上花影魅,哪里比不是她,他竟然主动开口与她说话,竟然主动对她好,娘,我多希望那日跪在殿上的人是我,可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是她,所以她该死,她该死,可恨我今日没能要了她的命!”
花玉晴悲愤难忍,她对欧阳凌月的爱慕有多少,对花影魅的恨就有多少。
路凤儿眉眼中满是阴霾,难道她的女儿也要如她一样,爱上一个永不可能的人。
不,不,她的女儿不能与她一样,她想要得到的,她都会让她得到。
“晴儿,娘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路凤儿的手紧紧扣在花玉晴的肩膀上,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目光。
“娘!”花玉晴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一脸决然的路凤儿。
。。。。。。
夜晚,悄然而至,皎洁的月色倾洒满窗,透过窗纸印进屋中。
嘎达!
头顶屋檐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砖瓦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黑暗中,一抹身影溜进房中,手中的刀反射着骇人的寒光,来者脚步沉稳,悄然无声的靠近着床上的人影。
接近床边,来者挥刀,猛地砍向床上的人。
“锵”的一声,刀砍在了硬木床上。
他想抽回到,那压在刀上的重量却犹如千斤之重,来者抬起头,黑暗中,一双清冷的眸平静的注视着他,在那一瞬间,他竟有种被猛兽锁定的错觉。
袭来的劲风让来者不得不放弃手中的刀,他猛然倒退堪堪躲过那一记鞭腿,腿风带起的衣袂,竟刮的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生疼。
花影魅向前一滚,抽手拿起来者遗留在床上的刀,身形如风般急速而凌厉的袭向刚刚站定身子的人。
“嘭”的一声,来者撞门而出,花影魅随手拿过外衣胡乱的穿在身上,紧追其后。
嗖!嗖!嗖!
数道暗器从来者手间甩出,划破夜空,封住了花影魅想要追击的道路。
锵!锵!锵!
花影魅挥刀挡住暗器,在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直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黑暗中,屋檐之上,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一跃而下,白色的衣袂凌风舞动宛若盛开在午夜的曼莎珠华。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入眸中,那皎月倾洒的月光,竟比不上他眼底潋滟的光芒。
第三十九章 男人心海底针
“是你!”见来者,花影魅瞪了瞪眼。
欧阳凌月翩然落地,恰好落在被他扔下来的那个人的后背上。
欧阳凌月低头,淡漠的扫了一眼没被摔死也被踩死了的黑衣人,这才迈步,从他身上走了下来。
“花小姐,每次见你,都是这么的让人眼前一亮。”欧阳凌月的眸不似白天的温润,冷的都能将人冻成冰,他扫了一眼花影魅此时的打扮,嘴角啄着邪肆的笑。
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身上有哪一点衬得上这三个词?
他明明就是阴险狡诈,腹诽邪魅,冷酷淡漠,还是一个穿了人皮的黑狐狸。
“不敢当不敢当,哪里比得上丞相大人,喜欢在这深更半夜的跑到别人家院子里散步。”
花影魅的意思很简单,你丫做贼还这么废话!
欧阳凌月笑了笑,眼尾末梢夹杂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光,他抬头望了望天,笑道:“谁让大将军府正对着这弯明月,如此月色,岂能错过。”
“好走不送!”花影魅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与他打哑谜,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花影魅蹲下身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哎,果然是死了。
扯下黑衣人蒙在脸上的布,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花影魅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直到在他的怀中摸出一块令牌。
看到令牌的那一刻,欧阳凌月眼眸闪过一抹阴鸷的光,淡粉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是什么!?”花影魅拿着令牌抬头问道。
他站立着,而她蹲在他的阴影下,从他的视线看下去,她抬着头,平日里凌厉的目光被光线弱化,眸光中的疑惑让她显得十分无辜,微张的红唇宛若诱人的樱桃,散发着致命的光泽。
欧阳凌月如海洋般深邃的瞳仁猛地一缩,单手将她从半蹲着的状态拽了起来,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耐的恼怒:“以后不许蹲在地上与人说话。”
这样的她,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中。
花影魅不顾形象的翻了翻白眼,一汪翦瞳潋滟着碧波春水,这么不雅的动作,竟依旧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欧阳凌月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皱了皱,烦闷而懊恼,他看着她,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
“那是我府上的令牌。”欧阳凌月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凝视着她手心中的令牌。
显然,花影魅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好看的眉眼微皱,手指肚磨蹭着令牌的纹路,若有所思的问道:“到底是谁想要陷害你。”
欧阳凌月听到这话,嘴角微扬,轻微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想要杀你。”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道:“因为你不是白痴,当然,我也不是。”
杀她,为了什么,若是为了灭口,她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而且哪个前来行刺的人会傻到将在自己腹中的令牌放在身上。
今日的事,明显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雕。
想必是她白天的举动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想要试探试探她的虚实,所以刚刚那个人并没有用尽全力,转身离开;而她若被杀死了,那么这块丞相府的令牌就会出现在她尸体旁边。
花府因为太后必定会究竟,到时候大将军与丞相对立,能从中得力的人,怕是不少。
“花俊阳掌握兵符,而我掌控着文武百官。”月色在他的脸上打下暗影,漫不经心的声音中,却夹杂着刻苦的寒意。
“千傲麟!”
花影魅心底的疑问豁然开朗,一个拥有军队,一个手握百官,这两个人若是交好,那么最不能安眠的怕就是皇帝了。
用她一个人命,制衡两人,太后在世一天,花府就不敢与欧阳凌月交好。
真是好算计。
花影魅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冷冽的煞气爬上眉角。
“你解决。”花影魅将手中的令牌扔给欧阳凌月,不负责任的转身就走。
“嘎吱~”房门推开的声音让欧阳凌月接令牌的动作与花影魅抬脚的动作皆是微微一顿。
说时迟那时快,花影魅一把拽住欧阳凌月的手,闪身进入房间,动作迅速却轻柔的虚掩上门。
“就说没有人吧!”翠玉打开房门,屋外除了倾洒一地的月光之外,半个人都没有。
躲在她身后的小丫头扒着门,伸出自己的脑袋,怯怯的扫了一眼门外,疑惑的挠了挠头,嘟囔着:“我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啊!?”
翠玉紧了紧衣领,用手搓了搓她的头,笑骂道:“我看你是做梦梦傻了,行了快歇着吧,明日一早还得伺候小姐呢。”
“恩,真羡慕翠玉姐姐可以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小丫头羡慕的说道,随后大喇喇的躺在了床上,与周公约会去了。
翠玉望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好看的眉头微皱,风吹起她的发丝,滑过她深邃幽暗的眸。
花影魅躲在门边,静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依旧抓着欧阳凌月的手腕,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渗透肌肤,黑暗中,欧阳凌月冷峻的脸泛起一丝潮红,从脸颊直到耳根。
他低着头,看着身子半趴在门上的花影魅,没有挽着发髻的发丝顺着她的肩膀垂落在他的衣袖上,欧阳凌月用空闲的一只手捏起一小撮头发,她的发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滑,就像是丝绸布料,她似乎是用兰花制成的皂角洗头,发丝上都是淡淡的兰花味。
欧阳凌月有些爱不释手,这种手感,就像是再摸月牙的毛发。
面前的画面有些怪异,女子半趴在门上,一手拽着男人的手腕,一手按着门板,而她身后的男人,站在离她咫尺的地方,把玩着她的秀发,如不是二人身上都穿着衣服,如不是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几厘米的距离,真是容易让人想歪。
怎么看都有些旖旎的味道。
直到翠玉关上门,花影魅这才舒了一口气,她将欧阳凌月拉近房间后才想起来,地上还有一个,还好他穿了一身黑,并且倒在了黑暗的角落,要是被丫鬟们发现她门口到了一个死去多时的黑衣人,那可就热闹了。
松下心神后,花影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连忙放开,猛地转过头。
“咚!”
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下巴上。
花影魅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花影魅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肌肤好的不像话,竟连毛孔都看不到,当真洁白光滑的犹如美玉。
可花影魅此时可没有欣赏美男的这个心,以刚刚撞击的程度来看,她的额头一定红了,但让她生气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下巴竟连一点事都没有。
若是在现代,花影魅非得怀疑他下巴里垫东西了不可。
“你站这么近干吗!”花影魅咬牙切齿。
“因为你拉着我的手了。”欧阳凌月一脸淡漠,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似乎一切都是不是自己的错。
花影魅咬了咬牙,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身后是门,身前是他,花影魅只好向左错了一步,远离欧阳凌月。
“嘶~”头皮传来的疼痛让花影魅倒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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