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颤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望无痕的树林间,暗器宛若隐藏在空间里的尘埃,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来了!”青岩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还没等暗器落入目标,便在半路将其斩断。
刷!刷!刷!
数名脸戴面具的人从树林中窜了出来,不曾多言,上来便是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秦荣也就是在河南县中算得上功夫不错,但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中甚是恐惧。
“啊~”他未站起身,耳边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便让他浑身一颤。
透过马车的缝隙,他看到刚刚还同他说话的人如今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荣,带着石碑快走。”他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青岩的喝声。
秦荣也知道,若丢了石碑,他也休想活命,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给了他勇气,他一咬牙,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攀上马车。
“驾~”他拿起一旁的鞭子猛地抽着马屁,骏马发出一声嘶鸣,随后猛地窜了出去。
耳边风声呼啸,他依旧能听到身后兵刃相交的声音,秦荣不敢停,更不敢回头望去,只是一个劲的抽着马,让马车跑快点,在快一些。
“呵~”森林中传出一声冷笑。
青岩收起大刀,冷冷的凝望着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
“呸呸~”倒在血泊中的人从地上坐了起来,啐着口中的杂草与泥土,随意的用手抹下沾染在脸上的那朱砂参水做成的染料。
“嗤嗤,跑的还真快。”脸戴面具的人随手摘下面具,嘬了嘬牙花子,呲笑道,若秦荣还在此定会认出,这为首的面具人便是青龙镖局另外一个大镖师。
青岩面色冷漠:“我们在那小子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我们去衡南京都支援殿下,你们要尽快将那石碑的碑文送回朝都。”
“行了,我知道,你们保护好殿下。”面具人说道。
地上的人坐起身,摸索着找到耳后轻微凸起的一点,随后一扯。
“啊,带了这么多年面具,我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男子将手中的人皮面具扔在地上,露出了一张与刚刚截然不同的一张脸。
青岩扫了他一眼,也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剩下那前来护送石碑的几人,亦是摘下了脸上的人皮。
秦荣架着马车一路狂奔,太阳刚刚落山便赶到了荆州县内一个小城县。
“砰砰砰!”他从马车跳下来,跑到县衙门口击打着县衙门口的鼓。
衙役打开门,看着面前的人没好气的训斥道:“告状也不看看时辰,今个儿是大老爷的寿辰,你也敢来捣乱?”说着便要轰他。
秦荣顿时红了眼,如今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是河南县知府衙役,奉命护送石碑前往京都,哪想到路遇贼人,其他人都被杀死,我拼死护送石碑前来,你竟然因为你们老爷过寿便要阻拦我?若误了大事,我要死,你要死,就算是你家老爷,也得死!”
衙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虽然有些怀疑,但却不敢自作主张,他道:“你等等,我去禀告老爷。”
“他是这么说的?”听到衙役汇报,那县太爷眯着眼问道。
衙役不敢欺瞒,连忙点头。
县太回首望向身旁的师爷,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他倒是没有听说过什么碑文的事情。
那师爷沉吟了一声:“老爷,我看您还是先将他留住,上书朝廷问个究竟,若是真的,上面绝对会给您记一功,若是假的,到时您在咔嚓了他。”
县太有沉吟了一声,随后道:“你去叫几个人将人请进来,并好生招待着他。”
“是,老爷。”衙役应承着。
……
衡南国京都,丞相府。
欧阳凌月正坐在书房中参研着手中的兵书,西域梵文有些蹩脚,欧阳凌月看了看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主子。”花容的声音从外传来。
“进。”欧阳凌月放下书,望向走进来的花容。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果然有人前来抢夺石碑。”花容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家的主子,恭敬的说道。
欧阳凌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什么人可查清了?”
“鬼面人,应该是晁凤国的人。”花荣回答。
“呵~”欧阳凌月却是发出一声类似嘲讽的笑意,晁凤国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带着那么明显的标志去抢夺石碑,不是晁凤,不是叶喜,那么便只剩下凌阳国了。
“去探查一下凌风国这次派谁前来衡南。”
“是!”花容应承着退出书房。
碑文出土,四国齐聚,这天下自此大乱,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吗?
欧阳凌月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邪肆张狂的笑。
几日后,朝堂之上,荆州传来的奏折让千傲麟勃然大怒,那石碑记载着的是凤星的信息,他一定不能让别国夺了去。
“传朕旨意,命荆州副将调遣百名士兵护送石碑。”若不是怕声势浩大引起其他三国的注意,他早就派兵前去,哪成想,这般低调竟还是被那三国发现,真是可恶!
……
大理寺依旧在查询杀死赵一武的凶手,与其说他们是在找凶手,不如说他们是在找能够洗清花风扬身上罪名的线索。
只不过那日大部分的人已经死了,而不管是赵嫣然还是赵卓,都不会说出花风扬三人设计陷害花影魅的事情,若这件事曝光,即便到最后证实是花影魅害死了赵一武,有太后庇佑,花影魅也会安然无恙,还会坏了他儿子的名声。
这几日,十一楼正在紧锣密鼓的整修,修罗从小乞丐中挑选了几个根骨好的,打算观察些日子看看他们的品行再作打算。
花影魅托着腮,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
想来凌兵武器铺已经将她的暗器做出来了,那个老人家此时应该干巴巴的等着他前去了吧,只是如今她却无能为力。
红莲最近闲在的很,有事没事便会溜进皇宫。
皇宫有高手吗?答案是肯定有,但那些高手只会保护在千傲麟身边,只要千傲麟无事,哪里会理会谁潜入皇宫。
月色朦胧,月牙被薄薄的云层遮蔽,月光透过云朵洒向大地,给万物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小魅儿,可想我了?”红莲穿了一件骚包的大红色衣衫,一头乌黑的发就那么随意的垂在身后,任由清风吹拂,他眼角的红莲越发的艳丽,眼眉上挑,盈盈波光流转在其中,那模样,竟比他女装是还要妩媚。
花影魅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翘着二郎腿咬着手中的苹果,完全无视他抛来的媚眼。
红莲似是对她这般的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走到花影魅面前,弯腰低头,将自己那张妖孽的脸贴近花影魅,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风华绝代的笑,他抬起手,用手指沾染着花影魅嘴角的苹果汁,随后将沾染着苹果汁与花影魅气息的手指,放进口中。
第六十九章 丞相心事,牢房出事
花影魅上身向后一倒,抬脚便向着红莲双腿之间踹去,腿风呼啸,惹得红莲浑身寒毛竖起,他急忙撤身,用手挡住花影魅那毫不留情的一脚。
脚上传来的力道让红莲抵挡的手有些发麻,他后退几步,整理了一下飞扬的衣袂,双眸氤氲着点点雾气,可怜巴巴的望着花影魅,委屈的说道:“你怎么这般的心狠。”
花影魅直起身,咔嚓一声咬了一口苹果,边吃边说道:“你自己下不了手,我就大发慈悲的帮帮你。”
“。。。。”他什么时候想要自己下手了!?
花影魅摆了摆手,自认为善解人意的说道:“别不好意思,你这长相,这身段,不当女人真是可惜了。”
红莲额头青筋直冒,“咔嚓”一把攥碎了手中的茶盏。
“是挺可惜。”欧阳凌月推门而入,那随意的模样,宛若是在自己的府邸一般。他听见花影魅的话,不由得出声附和。
花影魅也不知道对方中了什么邪,每晚都要上她这里走上一遭,如今进入她的房间,自在的宛若走进自己的屋子,他这么大摇大摆的,这是完全不将她这个屋子的主人放在眼里啊。
只是现在听到欧阳凌月的声音,花影魅的心却是咯噔一声,完了,红莲这身男装打扮,在结合她刚刚说的话,对方不会将她认出来吧。
也就花影魅傻傻的以为欧阳凌月不知道红莲是男人,这两个男人却是彼此清楚的很。
红莲对于欧阳凌月多多少少有些忌惮,十一楼里有关他的消息不过是人所皆知的那些,若不是他太过干净,那便是他隐藏的太深。经过上次的事情,红莲断定,对方一定是后者。
他与花影魅一样,都是深藏不露的主。
“我还真没看出,堂堂丞相,竟也会干这窃玉偷香的事来。”虽然心有忌惮,但红莲却还是不甘示弱的反讽。
欧阳凌月却丝毫不恼,反而笑着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红莲眉峰微挑,他转眸扫了一眼大口啃着苹果的花影魅,怎么看也无法将她与窈窕淑女这四个字挂上钩。
花影魅看欧阳凌月的模样,似是没有认出红莲,生怕红莲会自己说漏嘴,于是道:“百草,你先回去吧!”
红莲眨了眨眼,见花影魅盯着他却叫出百草的名字,联想到之前的事,不由得无语问天,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该骂她傻。平日处处聪敏机智,怎么在感情这发面傻成这样呢?她怎么就认定了对方喜欢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红莲撇了撇嘴,余光瞄到丞相大人微挑的眉角,坏心的绝对让花影魅继续误会着。
“好吧,小魅儿再见。”红莲冲花影魅抛了个媚眼,看都不看欧阳凌月一眼,从窗户跳了出去。
红莲,百草?这名字倒是登对。欧阳凌月想着,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浅笑。
花影魅抬起眼眸,隐晦的扫了一眼欧阳凌月,见他没有露出沉思的表情,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地。
往日欧阳凌月不会这么早来,即便红莲时常在皇宫蹿跶,二人都没有碰上一面,没成想今日却撞了个正着。
其实,与其说是撞上的,不如说是欧阳凌月再也无法忍受红莲在她屋中蹦跶,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宝物被别人窥窃惦记,宛若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着内心,他的冷静镇定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欧阳凌月从不知道,原来喜欢竟会让人沉沦。
他看着她,视线中只有她,她的身影占满了他的瞳孔,侵占了他的内心,严丝合缝的没有给他任何迂回反抗的退路。
他想得到的一切,似乎只要转身抱紧她的身躯,便能够得到。
拥有她,便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种强烈的感情让欧阳凌月停滞不前,他很清楚的知道背负在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么重大,而此时,他竟想将一切抛开,只拥有她一个。
一直以来,他笃定的认为自己不会被那可笑的感情左右,他冷眼旁观的望着那些试图接近他的莺莺燕燕,在他眼前展露出那些笨拙可笑的举动。他曾觉得,他以后的女人只是用来交换利益的棋子,欧阳凌月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因为一个女子动了心。
他想要贪婪的将她禁锢在身边,不想自己的身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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