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了。”千宇阳挥手,止住对方没有说完的话。
他已经等了一天了,他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千宇阳命人将绳子绑在树上,另一边绑在自己的身上,绳子足足有数百米,应该足够通往悬崖谷底的了。
千宇阳站在悬崖边,向下望去,黑暗的深渊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宛若明灯,越发的清晰。
千宇阳屏住呼吸,却在下一刻因为震惊而喜悦睁大了双眼。
欧阳凌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千宇阳,如刀刻般的厉眉微皱,显然不想看到这个害魅儿坠落悬崖的人。
“给我解开绳子,你们走吧,我想自己静静。”千宇阳转过身,面他身后的人说道。
得知千宇阳改变了主意,众人大喜过望,哪里还敢说些什么,连忙解下他身上的绳子,听从他的命令退了下去。
“呲,还以为他真会下去,真是个懦夫。”隐藏在暗处的花容呲笑,眼底闪过一抹不屑,若他真的为了花小姐下去,那么也是花小姐没有救错人,可如今看来,这个千宇阳哪里值得花小姐这么做。
花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第一次同意花容的话。
千宇阳向后退了两步,风吹拂着他的衣袂瑟瑟作响,青丝滑过眼眸,那双眸子直直的望着悬崖下,垂在衣袖中的手,紧张的攥着拳头。
他不知道欧阳凌月带上来的是活生生的魅儿,还是魅儿的。。。。
他有些不敢想,竟有些逃离想要逃离现场的冲动,他承认,他是害怕了,胆怯了。
在千宇阳的目光中,欧阳凌月一跃跳了上来。
重新见到花影魅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汇聚在千宇阳心头,庆幸、感激、激动、喜悦。
“魅儿。”他眼角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花影魅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了千宇阳,抬手与他打着招呼:“千宇阳。”那模样,就像是她刚刚只是去散了个步,而不是坠落悬崖。
欧阳凌月紧了紧握着花影魅的手,面部表情的望着千宇阳,千宇阳看到二人紧握的手,心中一疼。
花影魅扫了一眼欧阳凌月,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你无事,就好了。”千宇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肿胀,脸上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欧阳凌月声音微冷:“语气在这说没用的话,不如多涨些本事。”
虽然这次对方是冲着魅儿来的,但他真的无法将魅儿为了就他堕入悬崖的事情抛在脑后。
千宇阳张了张嘴,却颓然的不曾反斥。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却没有替千宇阳辩驳什么,欧阳凌月见到千宇阳没有动手而只是嘲讽了几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暗处,花容轻轻的捅了捅花青的腰:“花青,主子真是威武霸气是不是,教训情敌跟教训孙子一样。”
花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再次无奈的同意了他的话。
皇宫,姣华殿。
邵承恩坐在椅子上饮着茶,赵长月坐在另一侧,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椅子扶手,强打着精神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
“主子,如您所料。”从外面进来一人,跪在邵承恩脚下。
“知道了!”邵承恩挥了挥手,屏退了属下。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望向赵长月:“看到结果了?”
第一百零五章 玉佩
他眼底的嘲弄刺痛着赵长月的眼。她面目狰狞,素齿咬得嘎嘎作响。
邵承恩却是冷笑:“拿来吧。”他伸手,像赵长月索要着它曾答应过的东西。
赵长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是答应过对方要竟东西给他,可那东西,并不在她的手里。
“怎么,想反悔?”邵承恩眯了眯眼,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若不是赵长月答应将那东西给他,他又怎么会在此时对付花影魅,并将一切都嫁祸在花柔澜的身上。
只不过他早就知道千傲麟一定会派人保护花柔澜,所以才与赵长月说,他只会对花影魅动手。
可笑的是这赵长月不肯死心,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花柔澜进宫是势在必行的事,什么才能明白,那皇后之位,非对方莫属。
赵长月的心砰砰直跳,声音哆嗦的回答道:“那,那东西不在我手里。”
“很好。”邵承恩怒极反笑,对方竟然敢耍他,看来这段时间,他是对她太和善了。
赵长月猛地打了个寒战,连忙道:“那东西虽然不在我手里,但我知道在哪里。”
邵承恩的手距离她的颈子只有毫厘,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停了下来:“在哪?”
“我若说了,你可会放过我?”赵长月是真的怕了,对方刚刚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邵承恩呲笑,朗声道:“好,若你说的一切属实,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在花府。”赵长月连忙答道。
那东西应该在花影魅母亲的手里,但孤独雁儿早就死去,东西很有可能落在花俊阳的手中,但却不排除在花影魅手里的可能,但她却不能说出实情,若是那东西真的在花影魅手里,而花影魅又因为自己死了,面前这个男人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邵承恩低头望着赵长月,就在赵长月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邵承恩这才收回视线:“好,本座便再相信你一次。”
听到这话,赵长月猛地舒了一口气,浑身瘫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来人。”男子出声,隐藏在暗中的人影浮现。
邵承恩扫了赵长月一眼,对着进来的几人道:“她便赏赐给你们了。”
赵长月猛然睁大眼睛,赏赐,她当然明白对方这话的意思,不由得惊恐了起来:“不,不,本宫是皇妃,你们敢。”
邵承恩呲笑:“皇妃?”语气说不出的嘲弄。
“你说会饶过我的。”赵长月目光充血的质问道。
邵承恩挑眉:“本座只说饶了你的命,并没有说不给你一切教训,若再有下次,本座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语落,邵承恩挥袖离去。
“不,你们。。。。。”赵长月被人点了哑穴,不管她在怎么努力都无法喊出一句。
素齿咬破了红唇,赵长月目光空洞的望着床上的帐幕,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由这些人在她的身上驰骋。
邵承恩离去之后,红拂才敢接近赵长月的卧室,她用手戳开窗纸,里面的一幕让她猛然睁大眼睛。
她怕被人发现,连忙离去,她知道这个邵承恩是皇帝如今身前的红人,却从不知道,对方身上的气势竟这样让人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在面对着自己的主子。
这世上,竟有人的气势能与她主子匹敌,真是可怕。红拂不相信,对方真的只是钦天监小小的官员。
慈宁宫,黑衣人首领跪在太后面前。
“血煞,呵呵。”太后眯着阴鸷的眸,语气说不出的愤怒与讽刺。我的好儿子,你竟然动用血煞保护花柔澜那个孽障。
血煞,是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她的夫君秘密建立的组织,只是却在十几年前那场争斗中分裂。
太后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佛珠,这么多年诵经礼佛所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翻涌她低头望着跪在面前的人,声音冷冽:“古蔺,是时候该讨伐那些曾背叛血煞的人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一颤。
“血煞由你组建,如今也该由你做个了结了。”太后目光清冷的凝望着古蔺,语气森然,慈祥的眉眼染上一抹煞气。
“古蔺,遵旨!”黑衣首领右手抵住心脏,一字一顿。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花影魅坐着千宇阳的马车进入皇宫,欧阳凌月带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慈宁宫。
“谁!”窗户被风刮开,古蔺一下子站起身挡在太后身前。
欧阳凌月扫了对方一眼,错开身露出身后花影魅,门外有些骚动,太后掩下心中的激动,对着秦嬷嬷沉声道:“看好外面的人。”
秦嬷嬷点头,提着的心在见到花影魅的一刻终于落了下来。
“魅儿。”太后起身,推开挡在身前的古蔺,手紧紧的握着花影魅的手:“哀家不是做梦吧,哀家的魅儿,哀家的魅儿。”
太后抬起手,颤抖的抚摸着花影魅的脸颊。
花影魅抬手抓着太后的手,笑道:“皇祖母当然不是在做梦,魅儿让皇祖母担心了。”
花影魅的鼻子有些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后一个劲儿的重复着。
她望着花影魅,终于下定了决心,抬眼望向欧阳凌月:“欧阳凌月。。。。。”
“夜深了,臣告退。”欧阳凌月微微欠身,道了一声告退,施施然的离开慈宁宫。
古蔺眼眸一缩,不是说丞相欧阳凌月只是一介文臣吗?怎么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若非他留意,竟无法看清对方的身形,这欧阳凌月,当真是深不可测。
太后眼眸一缩,微微皱眉:“魅儿,哀家看得出来,你与那欧阳凌月关系匪浅,哀家也看得出来,对方并非像表面那么简单,哀家不会干预你,只希望你不要被感情的魔障蒙蔽,要眼清明,心清明。”
“我会的,皇祖母。”若欧阳凌月并非良人,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与其割舍不断。
太后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古蔺:“古蔺,从今日之后,血煞归魅儿所有。”
古蔺心中一颤,有些不敢相信太后的决定:“太后!”
太后止住他的话音,道:“你该知道,血煞本就应该是他的。”
这里的他,不是指花影魅,而是他们俩人心中都清楚的那个人,血煞本就该是他的,古蔺又何尝不知。只是花影魅。。。。
“皇祖母?”花影魅微微皱眉,她有些不能理解太后话中的含义,什么本该就是她的?
太后摇了摇头,不愿多说,不是想隐瞒她,只是不想在她羽翼未满时加注在她身上过多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太后第一次拒绝回答她的疑问,花影魅只是微微皱眉,便没有在追问。
“古蔺,哀家以宗室王族,千鸿氏之名命令你效忠花影魅,你可,接旨。”太后态度强硬,竟为了让古蔺效忠,不惜动用宗室王族之名。
先皇名千天荛,太后鸿贞元便是千鸿氏。
古蔺跪在地上,他效忠皇室,自从主子将自己交给太后,他便成为太后的人,血煞便成为太后的血煞,如今太后将自己交给花影魅长安公主,那么血煞从今往后,便是长安公主的。。。血煞!
“属下,接旨!”
对待皇旨,古蔺态度恭敬,不管有任何怠慢。
“属下古蔺与血煞一堂七十二人,从今以后生是长安公主的人,死是长安公主的魂。”
古蔺右手抱拳抵在胸口,跪在花影魅脚下行礼。
花影魅望向太后,太后对着她轻轻点头,花影魅抽出腰间的长软剑,一剑破开一旁的木桌:“若有背叛,血煞一干人等,如同此桌!”
“如有背叛,血煞众人甘愿堕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古蔺举起手,目光坚定的望着花影魅,对天起誓。
古蔺下去自行处理伤口,太后拉着花影魅的手说着话。
提及暗杀花影魅的幕后主使,太后就不由得觉得心寒:“皇祖母,您的意思是主使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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