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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越是如此，他们越是坚定：跟着深藏不露的梁总混，将来必有出头之日。
对于他们的想法，我只能是一笑而过。我如今的声势，在华东出版集团里也许能够施展一番拳脚，但若是放到世界出版业，那就只是一个小虾米而已。
“梁总，你知道吗？赵平江和赵明江已经被撤走了。”座位离我比较近的“大头庄”，一边整理他的东西，一边对我说道。
“哦？”这个消息，倒是让我有点意外。这个周末我忙于应付生活上的事情，周五又在华商办活动，因而公司里的新消息，还不如公司里的这些口耳相传的小员工们清楚。
“他们这周就不来了，据说是集团老总亲自下的调令。”大头庄接着说道。
这样的调动，就算对公司不会造成重大影响，也肯定会引起一番猜测。而看这些员工的反应，他们对于赵平江的撤离，多半是欣喜大于担忧。也难怪，赵平江刚上任，就大刀阔斧的放出裁员的消息，怎能不让普通职员们人心惶惶？
如果赵氏兄弟被撤掉，那么谁来接任安墨出版公司的总经理的位置？我接着闪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实际上，我虽然不爽赵平江的作风，但是对他的能力却没有产生怀疑。这家伙很有想法，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至少在控制他弟弟不捣乱的情况里，把新接手的公司治理的井井有条，也另外引进了几个其他部门的小项目，总算是功大于过。
而我和他的赌约，也随着他的调离，烟消云散了。其实，我抢到苏拉卡尔的新书版权，击退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的反攻计划，进入沃尔特斯克鲁维尔的十选一的竞标，甚至获得麦瑞思和程思薇的青睐，以区区普通职员的身份，做到这些，每一项都快他一步压他一头，他已经没有胜算。
再想到这个水平不算太烂的对手突然走掉，我心里渐渐有点莫名其妙的惆怅起来。
新的老总，如果还比不上赵平江，那对于刚刚并入华东出版集团的安墨出版公司来说，绝不是好事。一个坏的将军，比一个强大的对手更可怕。
“新老总是谁？”我问道。
“还不知道。听说是版权部的程经理连夜打了报告上去，集团的管理层才突然决定调人的。”大头庄给我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程璐？莫非，她自己想篡权？凭她的实力，好像还坐不到总经理的位置吧？
不过，以她和唐谦的交情，还真不怕得罪赵平江。
反正这些事情，最多明天就有答案，我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挂一个虚衔的集团市场部副总，也不去想这些事情。
于是，我把他们召集过来，再问一些最近的业务上的事情。这些人，以前都是平级的同事，如今我突然升为经理，他们本来还不习惯，然而经过周五的那场宣传会，他们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哪还敢随便开我的玩笑？
把部门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我再去楼下的发行部走一趟。这个阶段，华东出版集团和顾倩的出版集团，即将进入火拼最激烈的时刻，不论是一套新书的宣传周期，还是随之而来的黄金暑假档期，我们和老资格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的硬碰硬是不可避免了。
而我身为市场部的经理，也应该去沟通一下，不能统统交给谢小凡一人承担这种压力。
也不知为什么，升了部门经理之后，事情忙了，但我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以前做什么事情都有所限制，现在完全放开权力，不再碍手碍脚。
哼哼，难怪程璐那家伙总是那么得意……
当我走进发行部，他们看我的眼光也不一样了。不只是我部门经理的身份，那天宣传会的“英勇”，他们这些发行部的同仁，也是有人亲眼见到的。
闷头忙碌的谢小凡见我进来，急忙起身，笃笃笃的就跑过来。她这激动的模样，就仿佛她是我安插在发行部的直接下属，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梁老师，您有什么事情找我么？”她冲到我面前，谨慎地问道。说起来，她这个“网络发行中心”的主任的职位，还是我给她的。
她消息如此灵通，当然知道赵平江已经被调走，接下来谁会是公司里最混得开的人，以她的聪明脑瓜，肯定是一目了然。因此，她对我的态度，比起以前，更是恭敬三分。甚至在她自己发行部的老大面前，也毫不掩饰。
只是，她肯定想不到，我在这个公司，也留不长了。我找她，就是想把新书的发行步骤交代完成，这样，才能安心的陪着程思薇去欧洲。
发行部的邬经理，从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开始，就已经望着我。
“邬经理，我们过来开个小会吧，一会儿，我把版权部的程经理也叫过来。”我说道。如果说刚升经理的那两天，我还有点不太适应，那么现在，我已经摆正身份了。
不管怎么样，出版市场上，赢了顾倩，我才能安然脱身。
第三百七十九章 摊牌时刻
没一会儿，收到消息的程璐，就从六楼下来。而我和发行部的邬经理以及谢小凡，已经在玻璃房的小型会议室里等她。
程璐走进来，见到我，刚想说什么，然而见到发行部的邬经理也在，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而她不说出来，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肯定是对于我利用部门经理的身份把她叫下来，有些不满。
以前我作为公司里拥有高级出版人职称的资深职员，就算是部门经理跟我说话也要客气三分，但我找经理谈话，毕竟还是商量的口吻。如今我也是名正言顺的经理，因为业务需要而召开一个小型会议，并没有什么不妥。
程璐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因此就算被我从楼上叫下来，也没有多嘴说什么。不过，我从她的下属的地位，一下子跃升成为她的平级，甚至还挂了一个比她更大的虚衔，还是让她有些介意。
“废话不说了，我找两位经理过来，主要就是针对苏拉卡尔的小说的事情。”我见到程璐坐下来，开口说道。
程璐明眸一转，望着我，立刻从个人情绪里转到工作的态度。而谢小凡立刻掏出本子，准备记录我的讲话。这家伙，还真是懂得逗领导的欢心。
“操作这本书，整体上来讲，是由我们市场部和版权部的共同负责，但也需要发行部的从旁协助。所以，今天的这个小会议，我不但邀请网络发行中心的谢小凡谢主任，也请邬经理过来听听我的意见。”
我把话说得很客气，丝毫不给人刚升经理就傲气冲天的感觉。年过40的女经理邬经理听到我这样说，满意地点点头。而谢小凡听到我这样称呼她，顿时现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小凡，你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吧。”我望着正准备继续闷头记东西的谢小凡，说道。
“哦……”谢小凡愣了一愣，然后说道，“网络发行中心这块，在发行部的邬经理的大力扶持之下，已经初步形成规模，IT那边，也给我们构建了稳定的专用系统，再经过将近两周的试运营，现在已经可以适应全国性的发行渠道的网络整合。开拓的新渠道，也已经打开通路，博库书城、亚马逊书城、99书城、当当网，都已经签定代销合同，另外几家网络书城也在洽谈之中。此外，按照梁老师的思路，网络散户的小代理我们也没有放松，对于淘宝网的个体小书店，我们都提供足够的货运支持，利用博库书城这些合作伙伴的当地仓库，进行自由配货，使得发行的覆盖面延伸到全国的三级城市以及……”
谢小凡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进展，简直就是利用她以前谈论公司八卦的那份热情。程璐略微吃惊地看着她，大概没想到这个平时叽叽喳喳只会拍马屁的黄毛小丫头，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谢小凡很有能力，以前我一直没有帮她找到合适的方向，只是让她做一些杂事，有些荒废才能了。”听完谢小凡长达20分钟的述职，发行部的邬经理半夸奖半自责地说道。
她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她以前是压根没有留意部门里的这个谢小凡，说不定偶尔经过的时候，还觉得她整天谈论公司里的小事儿，有些不务正业。
也正因为如此，谢小凡被我从其他部门插手，将她提拔起来，她终于熬到出头之日，感激之余，做事也特别的卖力，把自己的能力百分之一百二的发挥出来。
一旁的程璐，用古怪夹杂着钦佩的眼神望着我，大概是在暗中惊叹我的眼光如此厉害。要知道，这个谢小凡在获得我的提拔之前，始终是公司里的大嘴巴，四处宣扬我是“花花公子”。
“既然小凡说完她的工作情况，我就说说我们市场部的计划。营销信息的收集和处理，我已经交给谢小凡，在公司的共享盘里也有一份，是加密文件，经理级别都可以查看；全国范围里的市场调查，线上线下，同时开展，针对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的市场分析，也已经完成大半；预期的规划，按照发行部的节奏，我们希望是每月3万册的速度向外批发……”
我没有带任何文件，空口叙述，却依然做到有条不紊。发行部的邬经理盯着我，脸上露出赞许之色。而程璐锁起眉头，陷入沉思。
我把市场部的情况说完，就轮到程璐陈述版权部的职责。她略一思索，也就慢悠悠的展开，依次说起来。其中，包括和Ｚei８。电子书的合作，后期的网络版权的衔接，以及多家杂志社的连载……
最后，邬经理从发行部的立场，提出一些意见。她肯定知道赵平江已经调离的消息，却似乎也不知道新任的老总会是谁，言语之中，略微有些担心。
会议结束，我对谢小凡的表现十分满意，这一颗棋子，总算是没有放错。而谢小凡也长舒一口气，我今天突然袭击，展开闪电会议，她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呈现的反而是最真实的状况。同样的，发行部的邬经理对谢小凡另眼相看，起了一些重用的心思。
“向上面打报告的事情，是你做的？”走上六楼的楼梯的时候，我问程璐。
“消息传的还挺快。”程璐冷哼一声，却也没否认。
“现在这个局势，逼走赵平江，并不见得是好事情。你听邬经理那番话，就感觉到了。”我一边踩着楼梯，一边望着她，说道。
程璐沉默着不说话，顺着楼道，转个身，继续向上走。
我跟着走过去，正想拉住她，好好地谈论这个事情，她却加快脚步，走出楼梯，进入办公室之间的走道。
版权部和市场部分别在左右两个方向，我若是再跟着她走过去，难免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
叮咚！
电梯忽然响起。
程思薇走出电梯，出现在这条办公室之间的走道上。她看到我和程璐，略略吃惊，接着，对着程璐说道，“程经理，今天下班，你和你公寓里的那些女孩子，到我家吃饭吧。”
“嗯？”眉头紧锁的程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程思薇再面朝我，“梁珉，你也要来。另外，我也约了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的顾经理，有些事情，一口气说个清楚吧。”
第三百八十章 各怀心事
我也吃惊地看着她。
“不过这些都是晚上的事情，我今天过来，主要还是工作方面的事情。”程思薇扭头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我们不会就站在这里谈吧？”
我和程璐这才意识过来，我说道，“去会谈室吧。”
于是程璐不再返回她的版权部的办公室，而是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