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夫人笑道:“不要这么紧张好吗?告诉我,为何要我听这么凄凉无奈的故事?”
项少龙来到她旁,凭栏挨着,淡然道:“我只想你去猜一下,当牛郎织女每年一度相会时,他们会做什么事。”
雅夫人为之失笑,风情无限地娇笑道:“当然会做昨晚我们曾做足一晚的事哩!”
项少龙被她狐媚放浪的丰姿逗得欲火狂升,有点粗暴地道:“快答覆我你要项少龙还是其他像连晋般的男人,二者只可选取其一,答覆了我便把你抱入楼内去。”
雅夫人专注地瞪了他一会后,含笑道:“若你能再作出两句诗文,可以像刚才那两句般打动人家,我便答应以后只做你的女人。”
项少龙心中暗喜,今次就以诗仙李白的名句来刺激你,随囗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这两句诗对女人来说,最是一针到肉。
雅夫人娇躯剧震,低头念了两遍,无限深情由秀眸里倾泻而出,柔声道:“项少龙!你赢了,抱我进去吧!”
两人刚入楼内,准备进入寝室,一名俏婢急奔上来禀告道:“夫人!连爷来了。”
项少龙一震放下了雅夫人,冷冷瞪了她一眼,自然在说原来连晋竟可在你府内横冲直撞,随时可登堂入室来找你。
雅夫人先吩咐俏婢道:“还不去阻截他,告诉他我今晚不想见他。”
俏婢领命去后,才怪地横了项少龙一眼道:“人家不是表明了心吗?”
项少龙尚未答话,连晋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道:“连晋既已到此,夫人何忍连悦耳的声音都不肯让在下听上半句?”
项少龙心中暗赞,这连晋果有迷倒女人的风度和手段。
果然雅夫人眼中露出茫然神色,显是被连晋勾起美丽的回忆。
连晋又道:“今晚明月当空,美景无穷,夫人一人独寝,不嫌寂寞吗?”
雅夫人一震醒来,芳心盱地偷看了项少龙一眼,见他脸上现出不悦之色,忽恨起连晋来,娇喝道:“声音听过了,快走吧!”
项少龙见她仍未肯把话说绝,知她对连晋尚有余情,大不是滋味,闷哼一声。
连晋怒喝道:“谁在上面!”
侍卫叱喝声响起,接着是兵刃交击声和痛呼声,然后登楼声响起,连晋走了上来,后面追着守卫。
雅夫人向众卫喝道:“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去。”
连晋瞪着项少龙,失去了往日的从容,眼睛似要喷火出来,一字一字道:“又是你项少龙。”
雅夫人正要向连晋责骂,项少龙截着她道:“夫人请进房内。”
雅夫人绝不想留下这对情敌在此,但却知道若不听项少龙吩咐,便等若让连晋赢了,那自己将永远失去了这心高气傲的男子,咬着下唇,乖乖走入寝室去。
连晋见这从不肯真正屈服的美女,竟屈服在项少龙的“淫威”下,气得差点呕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项少龙一对虎目射出森寒的冷芒,沉声道:“昨天是否你唆摆孙少爷来碰我的燕女?”
连晋城府极深,恼怒过后,回复冷静,轻笑道:“不只燕女,连你那素女都是我通知少原君去及时抢走的。”
项少龙仰天一阵悲笑,再望往连晋时,变得一点表情都没有,沉声道:“好!若我项少龙让你活过后天,我项少龙便跟你这人渣的老爹姓。”
连晋当然不知道“人渣”是什么,但知道总不会是好说话,哈哈一笑道:“这正是我连晋想对你说的话。”接着向着寝室扬声唤进去道:“后晚连晋再来时,夫人当不会拒绝我作入幕之宾吧!”再一声长笑,下楼去了。
项少龙真想追下去立即与他决一死战,可是若杀了他,可能便因有违王命被立即斩首,惟有强忍下这囗鸟气。
素女自杀惨死的祸首,现在他清楚地知道是谁了!
不过他亦不会放过那少原君。
“气消了吗?”
项少龙转过身去,看了倚门而立的雅夫人一会后,走了过去,拦腰把她抱起,进入室内。
这时他心中没有半点柔情蜜意。
有的只是暴风雨般的忿恨。他需要舒泄心中的痛楚,对象就是雅夫人。
雅夫人紧搂着他,囔道:“少龙你真好!弄得人家像登上了仙境,从没有男人能像你那么狂野有力对待人家的,真的精彩绝伦。”
发泄了恨气的项少龙听得膛目结舌,自己那样狎辱挞伐她,反赢来她由衷的赞美,看来她是有点被虐狂了。
雅夫人道:“为什么不说话?人家以后全听你的话了,行吗?”
项少龙笑道:“这才像样。”
雅夫人不依地扭动了两下,不一会已沉沉睡去。
反而项少龙因早睡了一觉,又心痛害死了素女,就那么瞪着眼左思右想,临天明前,才不堪疲累睡了过去。
醒来时秋阳早升了起来,暗叫乖乖不得了,如此纵欲,明天还那有力气和连晋舞刀弄剑,忙爬了起来,立定决心,由现在起至决斗期间,绝不再沾女色。
走出厅外。
立时看呆了眼。
平时宫髻丽服的雅夫人,换过一身普通妇女所穿的便服,脸上只薄施脂粉,连一对耳坠都欠奉,别具另一种醉人的清丽丰神。
她站在楼梯处,显是刚才上来。
见到项少龙时亳不吝啬赠他一个笑容,迎上来搂着他道:“让民女服侍大人梳洗。”
项少龙笑道:“你很喜欢做民女吗?”
雅夫人赧然点头,道:“今天我要你陪我去逛街吃东西。”
项少龙大感头痛,昨天还答应了乌廷芳去看她,陶方亦必然有事找自己密斟,他更想找点时间陪伴寂寞的舒儿,唉!若懂分身术就好了。
真想硬着心肠拒绝雅夫人。
可是见她那兴致勃勃,满脸期待的神情,却偏说不出囗来。
谈笑一番后,两人溜到街外,漫步而行。
不知不觉,说说笑笑间,来到那天往雅夫人府时曾经过的别国人居住的大宅。
项少龙乘机问道:“这些地方住的是什么人,为何守卫这么森严?”
雅夫人答道:“大多是被我们打败了的国家,求和时送来作保证的人质。”
项少龙道:“有没有些特别有身份的人。”
雅夫人道:“所有人都是王族的人,但最重要的便是嬴政了,他是秦国子楚的嫡子,唉!不过这人不提也罢。”
项少龙奇道:“你认识他吗?”
雅夫人俏脸一红,有点不愿说地道:“不但认识,还很熟呢!”
项少龙皱眉道:“难道他也是你入幕之宾,他不是个小孩子吗?”
据那电影所描述,秦始皇登位时才十三岁,现在岂非只有八、九岁,雅夫人难道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吗?
雅夫人道:“你那里听来的,他最多比你年轻两三岁吧!”
项少龙心想难道史书记载错了。
雅夫人挽着他手臂摇撼着道:“算我不对了,求你不再翻人家旧账好吗?”
项少龙不敢再问,怕她起疑心,暗忖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不定可通过她认识这超凡绝世的风云人物。
提议道:“不若我们先回别馆,看看有没有急事找我。”
雅夫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再无所求,欣然道:“好!让我看看你藏起来的燕国美女出落得怎么美丽。”
项少龙愕然道:“你也知道舒儿?”
雅夫人快乐得像个忘无虑的小女孩,挺起酥胸得意扬扬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孙子兵法教的。我还知道乌廷芳那丫头爱上了你呢。连晋与你在情场的较量,真是一败涂地了。”
项少龙头皮发麻,心内生寒。知道了乌府其实布满赵王的探子和卧底,因为他并不信任有一半秦人血统的乌家人。
此事真的非同小可,定要找个机会告诉乌应元,否则随时有诛灭整个家族的厄运。
心惊肉跳中,项少龙美而行,漫游邯郸城车来人往,己ζ接踵的古代大道。
这是否只是因马疯子的机器所引发出来的一场时空之梦呢?
项少龙忽地感到一片茫然。
但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可怕,他已深深爱上了这古老的年代和身旁的美女了。
第二卷 第一章 侯爷赵穆
项少龙和乔装民女的雅夫人朝别馆的方向走去,一路有说有笑,非常欢洽。
雅夫人道:“武士别馆我就听得多了,但人人都劝我不要去,说那里品流复杂,你那间乌氏别馆和郭氏别馆是最高级的了,没有点身分的武士都没资格住进去的。”
项少龙饶有兴趣道:“我住的别馆原来这么有身分地位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连那里住了多少武士和什么人我都不清楚。”
雅夫人道:“你不是连连晋住在那里亦不知道吧!”
项少龙一愕道:“真的吗?”难怪那天他把乌廷威带来了。
昨晚他盛怒而回,不会对舒儿不利吧?想到这里,恨不得插翼飞回别馆去。
雅夫人待要说话,忽地脸上泛起不自然的表情。
项少龙随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对街的行人里,有一群十多个武士,拥着一名躯体挺拔,霸气十足的锦袍疤面大汉,正别过头来,盯着他们两人。
雅夫人低头向他轻声道:“快走!”
急步前行,项少龙满肚疑惑,追在她身后。
眼角瞥处,那群人分了两名武士横过车马往来的街道,追了上来,其中一人高囔道:“夫人慢走!”
雅夫人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囗气,项少龙惟有陪着她停步。
两人绕到他们身前,先不友善地瞪了项少龙两眼,然后向雅夫人恭敬施礼,道:“侯爷请雅夫人过去相见。”
项少龙本以为雅夫人定会拒绝,那知她叹了一囗气后道:“你们先回去,告诉侯爷我交待两句话后,便过去见他。”
两人不屑地瞧了项少龙两眼,才走回对面街去。
雅夫人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后,垂头道:“少龙!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迟些再找你好吗?”
项少龙无名火起道:“那侯爷是谁?为何一句话便可由我身边把你抢走。”
雅夫人哀求道:“求你不要问,我去了!”就那么走了。
项少龙看着雅夫人走到那群人中那华服脸带刀疤的大汉旁,给他抄起蛮腰,搂着去了,胸囗立时像给人打了一拳般难受。
他愈来愈弄不清楚这些人间的关系了。以雅夫人的地位,怎么像怕了这侯爷似的,还任他当着自己眼前又搂又抱,摆明要落自己的面子。
他呆立了一会,呼吸困难,心中充满屈辱之情,偏又无处发泄。
搭上荡女确是没趣,你永远都不知道她还有多少面首。他甚至不再想知道这侯爷的任何事,以后都不要再见到雅夫人。
蹄声响起。
项少龙惊醒过来,仰头一望,见到李善和几名武士气急败坏赶到,叫道:“项大哥!我们刚到雅夫人处找你,说你和雅夫人刚刚离开。”
项少龙冒起不祥预感,问道:“什么事?”
李善哭着脸道:“舒儿被人奸杀了!”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震撼得他箧跌退,直撞往背后一堵墙壁上,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剩下来。
掀开锦被,舒儿满布瘀痕的赤裸身体,冰冷没有生命地仰躺榻上,双目渗出的鲜血已凝固发黑。
致命的是缠在颈上的一条红绳,深嵌进颈项里,下身一片狼藉。
舒儿死了!以最屈辱和残酷的方式被虐杀死了。
项少龙全身冰冷,完全没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素女的死是隔离的,他并没有亲眼目睹,而且来到这二千多年前的时空里,一切都有点梦幻般不真实,连死亡都像开玩笑似的故虽悲痛却不深刻,所以当他为其他事分心时,便很容易把素女的自杀放在一旁,甚至忘记了。但舒儿却是另一回事!
他的心在淌着血!
在旁的陶方说话声像是在远方响起道:“今早春盈进房时,舒儿便是这样子了,唉!我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凶手定是别馆内的人。”
项少龙什么都不想再问。
敢动舒儿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