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了看,伸手摆了摆,小声呼唤道:“裘夫子?裘夫子?我走啦?”见他毫无从梦中醒来的样子,我赶紧溜了出去。
我一路小跑着出去了,生怕裘夫子一个醒来又把我给抓了回去,这可不是件好事,回去的路上我见到了南宫柬,还是在假山那里,上次跟丢了,这次可不能再大意了,于是悄悄的跟了过去。
我一路跟着南宫柬绕了山路十八弯,最后来到文曲苑偏僻一隅,等待南宫柬的正是吴孝王南宫宴,大晚上的他们私会在这里。
南宫宴面色有些焦急,语气急促的开口问了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急什么,咱们都布置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时半会,可别在最后关头乱了分寸。”
“就是因为等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不想再等了,他南宫翎坐在这皇位上已经太久了,褚贺一天不除,我就一天不安,上次围场侥幸让他活下来是你的疏忽大意,这事我已经不计较了,我现在就想要把本该属于我的都夺回来!”
“卓大勇尸体没了,他褚贺也翻不了盘,现在整个京城重兵把守的地方都是我们的人,只要鲜卑的人马到齐就是他南宫翎结束的时候。”
我震惊在原地,原来想要政变的真的不仅只是南宫宴,这么多年南宫柬才是最大的参谋者,而最让我意外的是,那场围场遇刺的主使者不是南宫宴却是南宫柬!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将这个意外的消息告诉小贱贱,不然就真的让他们政变得逞了,耿直boy现在一定还不知道南宫柬他们已经勾结了鲜卑人,他正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
我跑在文曲苑的路上,迎面看见一群人朝这边走来,仔细一看正是南宫宴那伙的,于是赶紧找了处屋子躲了起来。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住的地方,总之先避一避,等到外面那群人说话声走远,我才打算离开,刚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吓得我又急忙躲进了柜子里。
房间的主人进了屋后点了灯,我透过缝隙看过去,这一看不得了,我去,此人正是南宫柬呀,这运气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简直可以去买大/乐/透了,我大气不敢出的继续躲在柜子里。
随后我看见南宫柬走到床边伸手开始解衣服,这家伙不会是有裸睡的习惯吧?我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偷窥是很不道德的,可谁让他是南宫柬呢,谁特么放着男神不看啊,不看白不看,看了也不吃亏,反正童颜大叔都被看光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于是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觉得坦荡荡。
南宫柬霍的一下扯开了外衣露出白皙而结实的后背,我睁着一双大眼睛望过去,只盼着继续呀继续别停下,我看见南宫柬身体好像抽搐了下,他侧脸看了下他的胳膊,我顺势瞧过去借着光看见他胳膊上有道伤疤,他受伤过?心头陡然一惊,想起扈思聪曾经跟我说过的话,那晚从碧波山庄逃出来的时候遇到的那群黑衣人,之后赶来的首领在与扈思聪搏斗中同样遭受了胳膊上的一刀,原来那晚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就是南宫柬!
直到此刻所有的事情浮出水面后,我简直遭受了万点的冲击,之前我们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南宫宴身上,而对于这个隐藏在背后极深的男人给忽视了。
南宫柬似乎有所察觉,他合上衣服回头走向柜子,我闭上眼睛心想这下是完蛋了,在他打开柜子的一瞬间,蹲在里面的我朝他摆了摆手:“嗨,好巧啊!”
我被南宫柬捆绑了起来还堵上了嘴,挣扎了一番后只能放弃,我感到无望的绝境,今晚不会就是我的终结吧?
南宫柬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说道:“接下来我要问的话,你只要点头或摇头,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看到了?”
我摇了摇头,见他拿着刀子抵在我的脖子间于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要是再说没看到,那简直就是睁眼瞎啊。
“你打算告发我?”
摇头,继续摇头。
他收回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子,轻声冷哼了一句:“褚贺啊,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了,还要继续装下去吗?你以为玄无珩那老家伙把你易容成赵四,我就看不出来了?褚贺,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我睁着一双惊讶的眼睛看着眼前说穿事实的南宫柬,他竟然都知道,这一刻我觉得很可怕,再也不是我所了解的南宫柬了,他远比我想的更黑暗。
我以为南宫柬会杀我灭口,结果他只是把我囚禁在了这间屋子里,每日照常给我送饭,我实在不懂他的用意是什么,在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完全可以解决了我。
在我对于这个问题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一天我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当然这绝对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当我看到那本男男图之后,你们可以想象我当时的表情,反正我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南宫柬他是个断袖啊,而他断袖的对象就是我,哦不,是我这具身体的主人,难道我的出现将一个正常的男人给掰弯了?虽然这曾经是我所期盼的,但是现在我真的是好内疚,好内疚!我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在我被囚禁的那段时间里,这本男男图成了我消遣和打发时间,我由衷的佩服古人的智慧,这么多姿势他们是怎么想到的?看得我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房檐上传来搬动瓦砖的声音,我抬头向上看去,我擦,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占据在空缺的瓦砖里。
“是我。”
多日不见的扈思聪跳了下来,我赶紧把男男图藏在了枕头下。
“为了找你可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他们竟然把你囚禁在了这个地方,难怪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我一把拉着扈思聪说道:“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啥?”
“我一走南宫柬他们必然有所行动,留下来至少能减缓一些,南宫柬他们已经和鲜卑人勾结了。”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在秦睿王府邸发现了他和鲜卑人往来的书信,还有整个京城都已布置了他们的人马。”
“所以你现在要赶紧去通知皇上,让他尽快采取措施,不然就来不及了,等到鲜卑人应援过来,晋国就真的生灵涂炭,对了,玄无珩还被关押着,你把他救出来,碧波山庄好歹也算有些人马,我现在已经遭受了万点的冲击。”
扈思聪点了点头,继而看着我犹豫了一番才起唇说道:“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其实······我是匈奴的皇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了那句,皇上,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呀,其实早该在匈奴公主莫名离开晋国时我就该想到的,这个身在江湖的思聪大哥不一般,他爸不叫王健林,他爸叫匈奴可汗,在我遭受万万点冲击之前,扈思聪很识趣的逃了。
扈思聪离开后的第三天,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常常听见外面慌乱的脚步声,我一颗心悬而未决,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每个月大姨妈来临前的预兆,南宫柬也没再来过。
“王爷,就是这里面。”
伴随着说话声房门被推开来,南宫宴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他凶残着一张脸看向我。
“褚贺,你果然在这里,我竟然被南宫柬骗了那么久,给我一把火将这屋子连人在内一起烧了!”
我被手脚捆绑在屋子里,看着渐渐腾起的火势把整间屋子包围,浓烈的烟味呛得我闯不过气来,这次是真的逃不出去了,最后的命运竟是葬身在这片熊熊烈火里,我努力的让理智唤醒要沉睡的自己,死亡从来都只是在一线之间,我看到了那个身影从火海里奔赴而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早已大局已定,他们说我错过了最精彩的时刻,没有看到南宫宴和南宫柬他们遭受围剿的时候实在可惜,而我却不觉得,毕竟我不想看到南宫柬最后悲惨的结局,好歹他也是我曾经的男神,即使到最后他也没手刃我。
这次功劳最大的莫属扈思聪,若不是他带着匈奴的人马扭转了乾坤,结果肯定又是一番磨难,不过这次政变却促进了晋国与匈奴之间长达N年的友谊,在边境上威慑了鲜卑人,扈思聪历史功劳功不可没啊。
在所有人都欢天喜地之后,唯独我悲怜哀伤,因为火场一事,整个晋国都知道了我与新丰长公主生死以共的爱情佳话,成了年轻男女们崇拜的新偶像,小贱贱由克夫的形象一跃成了女人效仿的榜样,就差给他立个贞节牌坊了,简直是世风颠倒啊,耿直boy一纸婚书下来,这回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因为小贱贱身后是万万人的晋国百姓在撑腰。
听说我和小贱贱的婚事定下来后,童颜大叔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齐全,直说我是个骗子,竟然卑鄙的抢了他的心上人,我好莫名的委屈,后来又听说我大婚的那个晚上,他和扈思聪坐在山崖边喝了一整晚的酒,至于最后有没有跳崖就不得而知了。
大红喜灯高高挂,婚房里我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子,他顶着西帕端坐一头,为什么这样的场景我竟然觉得这么怪异?
小贱贱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声传来:“你还等什么,快来揭喜帕啊!”
我迟疑的走过去,我就这么跟小贱贱成亲了?感觉好似在做梦,一切都不真实,我真的娶了小贱贱?揭下喜帕的那一刻,艾玛,这娇羞样真是作死。
他迫不及待的一把将我拉倒在床上,整个人覆下来,胸口顿时被压得闯不过气。
“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抓紧点时间!”说完就开始猴急的伸手来扯我的衣服。
我吓得一把抓住那双淫爪,想了想很认真的问道:“到底谁在上谁在下?”
他看着我思考了一下,索性开口回答我说:“好像姿势是不对,不过没事,你先在上吧,一会换我。”然后乖乖的翻了个身躺下,一副任我左右的样子。
我看着身下的小贱贱,不由的咽了几下口水,算了,反正事到如今就豁出去吧,闭上眼睛吻下去,结果床板忽然翻了,我和小贱贱尖叫一声双双掉进黑暗里。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墙一片,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心电仪器传来的机器声。
“你醒了?”身穿白衣的护士MM朝我看来。
这里是医院,我竟然回来了?在我震惊又惊喜之后,我想到了小贱贱,我一把拉着护士急切的问道:“小贱贱呢?他在哪?”
“什么小贱贱?”
“乔尼,就是那个当红炸子鸡的乔尼。”
“啊,你说的是他呀,他在801的VIP病房。”
我拔了针头已是顾不得其他,匆匆跑了出去,在走廊上我看见了刘公公,哦不,是小贱贱的经纪人。
我跑过去拉着他问道:“小贱贱呢?他人怎么样了?”说完对上他一双哭红的眼睛,我心里沉入海底。
一群医护人员从病房里推出一具尸体,身体上盖着白布,那一刻我的眼泪涌出眼眶,我走过去扑倒在尸体上哭得震天动地,气动山河,我把小贱贱害死你!
“你干嘛呢?”
“没看见我在哭丧啊,小贱贱死了!”
“你丫的才死了呢!”
我闻言转身看着朝我吼声的男人,小贱贱穿着病服站在我眼前。
“你没死啊?”
“你眼瞎啊,这是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