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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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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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武将们在马上单挑的真实战况。
    实际上,双方每一次催马交错,通常只是会花费一、两秒钟的时间。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花费在调转马头,控制马速的过程当中。所以,在这样的战斗中,最累的不是骑手,而是骑手身下的马匹!
    但是,如果这样,就认为武将的单挑显得很无聊,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双方骑着快马,风驰电掣一般的错马换位过程中,其实便是生死考验的那一刻。
    如果稍有不慎,从高速奔驰的马上被对手击落下来,别的不说,光是摔落地面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让落马者去掉半条命。更不要说,在双方相互对冲的过程中,武器所获得的巨大杀伤力。
    即使是一柄小刀,这种情况下,也可以穿破重甲的保护,带来致命的伤害。所以,每一个回合,交战的双方,都像是在鬼门关上打了一个转。
    敢于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对手大战数十回合的人,都是可以算得上“猛士”一流了。
    “当当……”
    经过前几个回合的交手,乐进与曹豹对敌手的马上实力,都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战斗进行到这一步,开始渐渐的激烈起来。双方的士卒们,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难得一见的好戏,一边喝彩,一边给己方加油打气。
    太阳已经西斜,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落山。曹豹全身上下,都被汗水包裹着,即使爱马在高速奔跑中带来的阵阵强风,也无法消解这些汗水。这些汗有热汗,有冷汗,还有爱马在剧烈的奔跑中甩出的马汗!
    交手十余个回合,曹豹的心在下沉。对手不过是区区一介小卒,大概连队率都不是,可是马上功夫之强,让他不由得生出了一股由衷的惧意。
    力量,敏捷,技巧,马术……全方面的比较下来,曹豹竟是没有一样能占到便宜。特别是对方“战炁”之强悍,更是他习武十多年以来所仅见的!
    ——自己已经是徐州公认的“千人破”了。横行徐州数年,所遇到的最强者,也不过是与自己平分秋色罢了。而对方能在十多个回合中,全面的压制自己,则可以算是“千人破”中的佼佼者!
    又是一个回合。
    对方那矮小的身影,在曹豹的视线里越来越大。曹豹对准敌人的身躯,奋力挥动长枪,又是一枪刺去。
    但是,对方却没有像上一回合那样,用长柄环首刀磕开长枪,却只是在马上一扭身躯,从腋下避过这一枪。与此同时,对方手中的刀锋,反手对着曹豹的头颅,就是一记斜切!
    曹豹惊骇得连魂都快飞出来了!
    眼看这一刀就要让他身首异处,曹豹也不知是从哪里获得的力气,居然及时的弃枪,做出一个“铁板桥”,向后一仰,倒在马背上。刀锋呼啸着刮过曹豹的面部,曹豹几乎能感觉到锋刃上透出的那股寒意。
    只听“哐当”一声,曹豹脖子上一轻,全身汗出如浆,惊恐万状的大叫一声:
    “我的头……”



第45节 孰能横刀立?
    曹豹脖子上一轻,全身汗出如浆,惊恐万状的大叫一声:
    “我的头……”
    叫声嘎然而止。曹豹双手捂着脑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绝处逢生的喜悦,正想放声大笑,猛然间又醒悟过来,再次“啊!”的一声,身体伏在马背,急匆匆的蹿进了己方的阵营,这才惊魂初定。
    乐进这吓得曹豹抱头鼠窜的一刀,不但切下了曹豹几缕短须,还将曹豹头上的银盔,一刀斩落于地!
    眼看着对手狼狈逃入军阵中,乐进意犹未尽,立马横刀,对着徐州军的阵营大叫一声:
    “可有敢战者?”
    虽然对方明明是在数十步之外,然而前几排的徐州军士卒,却集体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几个向来桀骜的“丹阳兵”军官,固然是满脸的不忿,最后也没有哪个敢于出去,向阵外嚣张跋扈的乐进挑战。
    ——连勇猛如曹豹,都败得这样惨。这些在曹豹手下,最多走不过二十招的军官,自然不敢去自取其辱。
    “哪个敢来一战!”
    “有没有种!出来一战!”
    在敌人阵前咆哮了三声,见无人敢于出战,乐进得意的拨转马头,返回本阵。在四周天平军将士的大声喝彩中,乐进来到张狂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回报说道:
    “乐进不辱使命,敌将已经逃逸,不敢出战。特来交令!”
    张狂看着麾下的乐进,真是越看越高兴,哈哈大笑着说道:
    “谁敢立马横刀?唯我乐大将军!”
    周围的天平军一听,立刻随声大呼:
    “立马横刀!立马横刀!……”
    等士卒们三呼完毕,张狂上前扶起乐进,将自己所骑骏马的缰绳塞到乐进手中,大声说道:
    “文谦的勇武,果真是天下少有。只可惜现在军中战马不足,好马稀缺。我这匹黄鬃马,虽然还是配不上文谦的马上功夫,但也请文谦将就着先用着。待到来日,军中有了好马,再换与文谦骑乘。”
    “主公……”
    虽然只是一匹好马,并非名马,可是看着周围士卒投过来的羡慕眼光,乐进这个在战场上从无惧色的勇将,这一刻也忍不住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嘴上不好说些什么,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正当应于此刻。
    至于另一方,曹豹固然落败,徐州军却也没有人敢于笑话他。曹宏将满脸羞愧的曹豹从头到脚好好的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没有缺失什么零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见曹豹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战败中不能自拔,曹宏一反平时的严厉,好声劝抚道:
    “仲彪,不用自责。自古以来,沙场上又有几个长胜不败的名将呢?再说了,敌方固然勇武,可是论起军势,却依然是我方更加强大啊!”
    曹宏虽然对军事不太懂,这话却赢得了好几个军候的一致赞成。自从战国末年以来,随着战事的激烈,双方大将单挑这样的事情,就极少出现在战场上了。
    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在汉军阵前,要求与高祖皇帝刘邦单挑,以决定天下的归属。结果汉高祖轻飘飘的一句“宁斗智,不斗力”,就把全副武装的项羽给打发了,也没见到己方士气下降什么。
    几个“丹阳兵”军候,此刻更是跃跃欲试。其中一个最为好战的出来说道:
    “司马大人,且让某带领本部人马,出去讨回一阵!”
    曹宏挥了挥手中的羽扇,看了请战的军候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敌方的士卒也颇为严整,看起来战斗力不弱。而且,就凭你手上的人马,可挡得住刚才那叫做‘乐进’的猛将的冲击?”
    军候哑然。
    所谓“千人破”,便是指在千人一级的战斗中,一个这样的猛将,便可以打破双方的战斗均势,率领己方获得战斗的胜利。而在百人级别的战斗中,有了这般猛将的助阵,胜败根本就没有悬念。
    对这样的结果,曹宏心中略微得意。他又话锋一转,说道:
    “再说了,吾率军前来,到底是何目的,难道尔等都忘了吗?”
    几个军候更加无话可说。他们这一次行动,说白了就不是来打仗的。若是此行,没能救出陈家的未来家主,就连曹宏都要灰头土脸的去向陈珪请罪。更别说,他们这几个地位低下的军候了。
    “那么,这次的交涉,就有劳‘公祐’了!”
    见到军中局面,完全被自己掌握,曹宏这才对身边的一位年轻儒士施了一礼。那儒士回了一礼,也不推辞,泰然自若的说道:
    “乾固然驽钝,然必竭尽全力,请回陈元龙。”
    于是,在徐州军后撤三里地之后,两家势力各自安营扎寨,以作对峙。而那位年轻的儒士,已经骑着毛驴,单人独骑,进了天平军的大营。
    张狂坐在帅帐中,身边有乐进陪侍,看着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心中好一阵赞叹。徐州,还是有人才的。
    “足下何人?”
    来使没有回答,而是环顾了四周一圈,淡淡一笑,说道:
    “远来劳累,但请一坐。”
    张狂成心杀杀对方的威风,故意答道:
    “此地狭窄,更加行军不便,未曾有多余坐席,足下恕罪。”
    ——小子,你就老实的给我站着谈话!
    来使哈哈一笑:
    “吾尝闻昔年‘晏子使楚’之事,心中狐疑,以为楚王千乘之君,何得鄙夷如此?今日一见,才算是若有所信。”
    ——你没听说过当年晏子使楚,楚人欺负晏子身材矮小,要晏子钻狗洞,结果反而被晏子反唇羞辱的故事吗?
    张狂脸上一红,心中暗想:
    ——这位的口才不错啊……
    “张某失礼了。去找一找,有没有好一点的坐席,给客人铺上。”
    这年头,中原的正统坐法,是类似于后世的跪坐,即是屁股压在脚后跟上的那种姿势。
    为了避免坐着的时候,衣服被弄脏,所以要在腿和膝盖下面,铺上一块席子。如果在野外,没有席子,那就叫做“席地而坐”。意思是将大地当做席子,然后跪坐在地上。
    对于这种坐法,张狂一开始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在习惯了这具身体之后,坐下去却也觉得相当自然。至于后世的椅子,这年头还被叫做“胡椅”,属于从外国传来的东西,不登大雅之堂。
    “足下何人?”
    等到双方分庭抗礼的坐下,张狂这才问道。
    “在下姓孙,名乾,字公祐。现从郑尚书求学。日前偶过彭城,知东海陈元龙在贵军盘桓,特来拜访。”
    ps:人物——孙乾。
    刘备手下的重要外交人员。玩过三国志系列游戏的,当知道这位孙乾的口才,是相当不错的。



第46节 何为千金子?
    “在下姓孙,名乾,字公佑。现从郑尚书求学。日前偶过彭城,知东海陈元龙在贵军盘桓,特来拜访。”
    “郑尚书,莫非便是北海郑康成?”
    “正是。”
    张狂对孙乾有些印象,好像是刘备手下的一个说客,擅长外交。不过,对郑玄郑康成的了解,可就不是从后世来的,而是来自于当世。
    若要排列当今大汉的最着名学者,郑玄、郑康成可以居于首位。其名声,甚至压倒了曾为“帝师”的蔡邕、蔡伯喈。孙乾既然在郑玄的手下求学,比起后世的北大清华学子,还要有光彩。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人的学生,想要换回陈登的人身自由,总是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与孙乾交谈了几句,张狂发现,要是论起口才来,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既然如此,他也就不与对方多说。在请出陈登,与孙乾见面之后,张狂果断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粮食五千斛,铁料两千斤,外加一家人,一家张狂想要找的人。
    “张君,如何这般藐视于吾?”
    张狂的条件并不算低。可是没等使者孙乾说话,在一旁的陈登却踞坐而起,大声说道:
    “粮食六百钱一斛,铁料一斤八十文,不过合计三百余万钱,一百六十‘金’。何其贱也!”
    这时的一“金”,指的是重量为一斤的黄金。由于大家喜欢将黄金铸造成饼状,所以,一斤黄金,通常就是一个金饼。按照官价,一个金饼,价值一万钱。不过若是按照时价,一个金饼,可以兑换五铢钱两万。
    这番话说得孙乾都想要翻白眼了。从来没有见过,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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