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但是爸爸我也不打算放水哦。”
“妈妈!”男孩有些恼羞的寻求外援,得到的只是哈哈的大笑,和父亲有些粗狂的笑声不同,母亲的更加低沉温和。
骨碌滚远的球轻轻碰到时江的脚边阻碍了她的行走。
“姐姐——麻烦你把球扔过来一下!”小男孩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辩的可爱感。
【姐姐——来玩球吧——】
恍惚中,时江似乎听到了有一个相似的声音在对她说话,那是一张和她长相相似的脸。她是怎么回答的?
“要接好了哦——”
虽然这么说,但时江还是弯腰捡起球送到了他们手上,要是扔球的时候砸到那个男孩就不好了,她是这样的想的。海蓝色的瞳孔中盛满了温柔,时江抿嘴一笑。
从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擎着笑意的温柔侧脸,柔和下来的眉眼让周围不可思议的仿佛镀上一层光辉。在和这家人道别的时候,时江本人都不曾注意到,她微笑的嘴角抿得有些落寞。
我的愿望是——
“愿望什么的……”
——我想要【 】。
“愿望那种东西我没有啦,真的。”
连直面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斑“好心”的提醒:“如果是万能的许愿机,你的愿望也不是不能实现。”或者说,即使是不使用圣杯的力量,实现她想要达到的愿望的方法也有好几个,但是斑不打算说出来。
自从遇到斑之后,时江的思想似乎经常受到拉扯,所表现出的东西和内心真正期盼着的东西经常碰撞,以往想都不曾想过的,全被斑血淋漓的撕开,斑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要是不好好回答又绝不肯善罢甘休。时江越来越不懂斑了,他究竟想要自己成为什么样子。时江胡思乱想,脸上带着挣扎的神色。
还是操之过急了吗,斑注视着她,少女的表情和想法被他一眼看穿。真是麻烦的家伙。
***
夜幕降临。
一道黑色的影子穿梭在森林当中,结界受到的波动传到给爱丽丝菲尔,女性有些虚弱的晃了两下,在回收caster之后,她的身体就越发不如意,原本像是人类的身体机能转换成更适合魔力流通的回路,或许再回收两三个英灵后,她也只能躺着了吧。
“来了!”
“让我去迎击吧!”这么说的saber,传说中的骑士王的服装迅速换上战斗的盔甲。
卫宫切嗣只是思考了一两秒立刻下达决定:“舞弥,你带着爱丽先走,saber去阻止Lancer,至于他的御主,由我亲自对付。”
得到御主同意的saber立刻迫不及待的朝着Lancer散发出的魔力奔去。
Lancer站在树下,英俊的相貌以及眼角的那颗带着魔力的泪痣几乎会让所有女性倾倒,他手中握着一长一短两把枪,目光灼灼盯着saber的方向。
“等候多时了。”
尽管是对手,但二人的骑士道惺惺相惜,并且从心底都认为,如果没有外界的阻力的话,或许这就是真正的最后一战。
“今晚的战斗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么按照骑士决斗的规则——”saber将被风王结界隐藏的宝剑横在胸前,她的目光坚定带着凛然的战意,“我乃不列颠之王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
“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迪卢木多·奥迪纳!”
宝剑和长【哎嘿】枪接触溅起大量火花,英灵之间的战斗无法用肉眼来观察,在残影当中,已经过了十几招。瞬间的攻击当中,几棵大树轰然倒地,浓厚的烟雾瞬间升起,但这无法阻止他们的攻势。
侧身躲开Lancer刺过来的长【哎嘿】枪,Saber将剑刃狠狠披下,但这是一位双枪骑士,短【哎嘿】枪错开刺向她的腰腹。还好有盔甲作为抵挡,仅仅是刺破了一点皮肉,但短【哎嘿】枪上的诅咒已经足够让伤口无法愈合。同时Lancer的肩膀也被saber砍伤,整条胳膊都被血液染得鲜红。
“不愧是骑士王。”这份清澄的气量正是让他所佩服不已的。虽然有些对不起御主,但Lancer还是忍不住思考过,要是最终他所宣誓效忠的是这样的一位主君,会是什么样。“你的左手,还能握住剑吗?”
“这个你应该已经试验过了。”saber笑着说,遵从骑士精神的战斗让她的心情变得十分欢畅。
短暂的寒暄后两人的武器再次默契的碰撞开来。
Lancer作为先锋军进入爱因兹贝伦的森林后,肯尼斯已经抵达结界入口。尽管带有讨人厌的特性,但肯尼斯在魔术上的造诣无疑是天才的,他动作优雅的解开一道道感知结界,从试管中倒下他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
凝成一团的水银物质跟随他的脚步移动,肯尼斯傲慢的操纵它破开大门:“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前来拜访。”
Saber和Lancer,卫宫切嗣和肯尼斯,爱因兹贝伦分成的三线已经有两方遭遇了对手,另一边的爱丽丝菲尔在舞弥的护送下,也在转移出城堡。
时江被斑抱在怀里高速的移动着,忍者的脚程加上英灵本身加强的速度使得他的身影几乎只有一道残影,时江把脸埋在斑的胸前好遮挡迎面而来的风。空气中流通着结界被破坏的残留魔力,看来肯尼斯和Lancer已经到访。在他们路过的途中可以清晰看到打斗残留的痕迹。
在前方出现三道人影,并非英灵。
准备转移的爱丽丝菲尔在路上遭遇了前来寻找卫宫切嗣的神父——言峰绮礼。清楚明白这个男人会带给丈夫极大危害的爱丽丝菲尔,即使在身体不如意的情况下,也毅然决然的准备阻止他,但是很遗憾,她丝毫不是言峰绮礼的对手。
像是提着人偶一样,当然本身可以算作人偶的爱丽丝菲尔轻易的被言峰掐住脖子举起。即使难受的要命,她凛然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求饶的意向。
言峰绮礼这个感情缺失的男人,带着本身冷漠的神情将黑键插【哎嘿】进爱丽丝菲尔的腹部——本该如此。从前方射来的手里剑角度刁钻的朝着他的颈子射来。言峰用爱丽丝菲尔当做盾牌挡住了射来的手里剑,利用完毕后,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女性痛苦的挣扎了两下,背上的手里剑还不致命。
卑鄙的男人!时江啧了一声,收回投掷的动作。
“为什么本该退场的人还会在这里!”
“女人么……”像是没听到时江的低吼一样,言峰绮礼也开始想着怎么杀死这个碍事者,当他看到时江身边,抱着手臂的斑的时候停止了这种想法,现在的计划应该变更为【怎么从这个从者的手下逃脱】。出于直觉,言峰绮礼从斑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的意味,这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战栗的强大。还是首次感受到名为恐惧的情绪,言峰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不仅仅是恐惧,还有兴奋。
斑一向不会参加到御主的战斗,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无趣,如果可以的话,时江希望这位“威名远扬”的教会代行者知难而退,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拿到一分。
果然,清楚差距的言峰绮礼立刻召唤出隐藏起来的assassin掩护他离开。时江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斑:“那、那是assassin?!”
倒不是非要斑说出肯定的话语,的确archer和assassin的一战中有奇怪的地方,现在时江也只能说果然如此。
尽管退场一个,但却留下了更加麻烦的存在,爱丽丝菲尔明白自己的处境变得极为不妙,她支撑着爬起来,想要叫起昏迷的舞弥。时江注意到她的手上并没有属于御主的印记,也就是说,saber真正的御主另有其人——卫宫切嗣,当然是他,九年前入赘到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杀手。
“我们去城堡吧斑,她只是爱因兹贝伦的人偶。”时江说道,“到时候圣杯降临还需要她。”
“哦?”斑的冷漠的看着爱丽丝菲尔,如同看着一个死物。“这个女人,就是‘小圣杯’?”
碎裂的土地翻滚出石块和倒下的树木一起倒在一边,saber和Lancer的相互攻击中,几乎把这一代夷为平地,开辟出篮球场大小的场合更加适合骑士们的战斗。他们的脸上带着惺惺相惜又酣畅淋漓的笑意。
“能够和你进行这么一场战斗,实在是让人高兴。”Lancer在攻击的间隙中说道,他的动作越发凌厉。
“我也是这么想。”saber的风王结界已经破开,显露出黄金的剑的真实模样。尽管左手大拇指无法动弹让saber无法使出她的最强绝招,但是其本身就具有极高的剑术能力了,在和拥有两个宝具的Lancer的战斗中,她丝毫不显得处于下风。
差不多也到尾声了。
在城堡中战斗的两位魔术师,卫宫切嗣混合了他的肋骨的礼装弹药击中肯尼斯,立刻破坏了他的魔术回路,随意组装起来。月灵髓液无法维持防御的形态又变成一团,肯尼斯因为疼痛扭曲了脸,他捂着伤口跪倒在地,嘶嘶的呻【哎嘿】吟起来。
御主的危机传到到Lancer这边,他着急的想要脱离战斗,但这不可能,saber挡在了他的面前。“等一下,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遵从骑士礼节的战斗就要有始有终。抱着这样的想法, saber的攻击越发凌厉刁钻。但是Lancer不行,他的心中有了杂念,再也无法全神贯注的沉浸在战斗中。
结束了。
Saber的宝剑刺进Lancer的胸膛。
“你是值得尊敬的骑士。”她轻柔的说,抽出宝剑溅起大量血液。
Lancer苦笑到,再也支撑不住,他迎面倒下——
“不。骑士王。”
“等一下——!!”
时江的尖叫无法阻止,斑的黑棒已经捅穿了艾丽菲尔的心肺。女性的红瞳里失去光彩,跌进泥土里。
“结束了。”
第十一章
“结束了。”
斑将黑棒插【哎嘿】进爱丽丝菲尔的心肺,大量的血液从她的口中溢出,被封印了魔术回路的她立刻失去身体机能,一动不动的瘫倒在地上,即使解开封印被捅破的脏器也无法复原,必死无疑。
“你在做什么啊!”事情太过突然了,时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大踏步走到斑的面前揪住他的领子,却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不得不踮起脚,“破坏了这个……圣杯还怎么降临啊!”她咬牙切齿。
“阻止圣杯的降临,这就是我的目的。”斑拍开时江的手,整理了被时江抓出来的褶皱。“走吧,接下来去解决掉saber的御主。”
“等一下!如果你不解释清楚的话,我就没办法相信你了!”
时江张开手当在斑的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件事揭过去,圣杯容器如果被破坏了,那么所储存的从者灵魂会怎么样,大圣杯还能否可以降临,在斑任性的行为之后还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你还真是固执。”
“刚刚好而已!”
斑不耐烦的咋舌,他用食指挠挠脸颊,有些无奈的说:“你啊……”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清醒的久宇舞弥突然往上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刺目的白光一下子在夜幕中炸开。Saber和卫宫切嗣注意到爱丽丝菲尔一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故,超人的速度,刚刚结束战斗的saber飞快赶来。中了他的魔术礼装弹药的肯尼斯因为大量失血已经休克过去,即使侥幸活下来,他的魔术回路被破坏早就失去魔术师的资格,已经不是值得切嗣关系的对象。他面无表情的往手【哎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