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宣传绥东军初步设立的指导思想,收复失地,抵御外侮!
在遍地饿殍,饥荒常年的民国时期,暂且不说这种指导思想的空洞和所缺乏的民意基础,甚至连张良佐这个政治部主任都有些不知所云,就别提广大的士兵了,所以他就将政治部主任的军事权限用到和彼得罗夫这个临时舰队司令较劲上来。
而在这次军事会议上,按职责他本来是被排除到会议之外的,但是由于特殊时期,所以海军人员也在参会之列,这就给了他充分发挥的机会。虽然他在绥东军资格最浅,几个月前他甚至只是西伯利亚老林子里一个土匪般的武装头子,半年前他甚至就是一个在深坑巷道底下挖煤的矿工,后来在海参崴一战他才得到了吴孝良的大力提拔,成为绥东军的高级指挥员。但是,这一切经历似乎都促使了他以惊人的度进步,以致于吴孝良交代给他的任务全部完成的漂亮、完美。
用澹台继泽的话来形容张良佐,此子已非吴下阿蒙。
“老毛子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这笔账怎么算?想合作也不是不可以,起码得欠的债全部还了再说,否则咱们绥东军还是爷们吗?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张良佐一番话上纲上线说的铿锵有力,把刚才那个发言的高级参谋说的满脸通红,诚然,从国际形势上看,搞多方势力制衡才是上策,但是绥东军的情况却是军心所向正与其相反,忽略了这个涉及到绥东军根基的问题是他的理论里致命错误之所在。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将来日本、俄国都将是绥东军的敌人啊!他没在发言,而是继续沉思这个难解的问题。
张良佐先算账再合作的方针实际上和吴孝良的想法不谋而合,庙街是一定要收回的,只是时间问题上他不主张如此急促,没有一口吃成的胖子,绥东军这样急的扩张,面临各方势力的反弹与压力也会成倍增长。想到这里,他清清嗓子准备结束这场争论,一转头看见方其道在一边低头摆弄这手的笔,心一动便说道:
“致之兄,说说你的意见吧,你这个参谋长不能不表态!”
方其道听吴孝良提到自己,这才放下手一直把玩的自来水笔,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喊打喊杀的热血小青年,虽然只有短短几年时间,但南北数次大战,尤其是傅作义反水后的经历,已经练就了他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会场上几次交锋之后,他已经看出,吴孝良是倾向于收复庙街,赶走马利诺夫斯基的,但是显然他又不赞成仓促动手,而暂不动手这一点又与他的观点在前期行动上保持一致,看到这个共同点以后,他决定支持吴孝良的想法,如此对绥东军才是最有利的。
“老毛子这笔账不容置疑,必须要算,只是时间上有迟有早,我们要等待一个对绥东军最有利的时机,目前日俄再度相争正是我们渔翁得利的大好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所以,我的态度是,坚决支持找老毛子算账,但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绥东军如何在此地立足。”
方其道讲到这里环视了一圈会场,有人点头,有人则歪头沉思,于是又接着说道:“如今与日本的海战刚刚大胜结束,并且陆军又将交战,这些早晚会招致他们的疯狂报复,但如果有了俄国人牵制,情形就对绥东军有利多了,我们在此地行事才会游刃有余。”
第263章 武藤的选择
会议进行了四个小时,从午开到晚上,双方争论不休,最后还是吴孝良拍板,暂且按照方其道的意思,援助马利诺夫斯基赶走日本人以后,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并于当晚给已经抵达庙街的第二师发报,命令梁遇春务必约束部下,克制情绪,不要和马利诺夫斯基的人产生冲突。
傍晚十分,梁遇春接到司令部于绥东舰发来的电报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立刻下令进攻日军登陆后构筑的防御措施。李泽军所部骑兵团一马当先,由侧翼插入,日军由于将主要的防御力量都部署在了马利诺夫斯基集结大量人马的庙街方向,对于绥东军的发难猝不及防,在他们看来据说这只部队乃是海军拦截的漏之鱼,已经是丧家之犬,加之日军内部历来对**队的鄙视,所以浑没将梁遇春的第二师以及李泽军的骑兵团放在眼里。
前不久那个号称帝国最年轻的名将之花三宅光治成为了整个帝国的耻辱,连帝国海军也因为河内号的被俘蒙受了耻辱,那些愚蠢的支那人真的如此厉害吗?他认为这一切不过苏俄军放出的烟幕弹,其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转移帝国报复的视线。
此时,登陆日军最高指挥官为陆军步兵第23旅团,少将旅团长武藤信义,虽然名义上出兵的最高司令官是掌握第六师团的大谷喜久藏大将,但是由于他年事已高,陆军部考虑到安全因素,决定只让其挂名鼓舞士气,实际的前线指挥者是陆军新锐武藤信义少将。
而防守侧翼监视马利诺夫斯基动向的是本庄繁大佐的步兵第11联队,李泽军的骑兵团正撞上了这些人,不过他们并没有如惯常一般直接发起冲锋,而是驻马后,呼叫了师部炮团的火力支援,冰雹一般的的75mm四一山炮炮弹将本庄繁的阵地前后左右里里外外像犁地一样犁了一遍。李泽军这才带着他的骑兵团呼啸着冲锋而去。
本庄繁大佐被冰雹似得四一山炮炮弹打蒙了,支那军队什么时候喜欢用火炮了?在所有陆军关于支那军的描述里,他们都是一群胆小怕死的懦夫,他们的大炮都是摆设,炮弹全被军官用来吃了饷,如何眼前这股支那军和描述的不一样,好像有打不完的炮弹,本来他的联队在侧翼只是执行监视苏俄军的任务,工事修筑的极为简单,如今被支那军当做主攻方向之后倍感吃力。
让他更加惊讶的是,在炮弹雨过后,支那军的骑兵竟然狂风扫落叶一样的向帝国陆军冲锋而来,这不科学啊,懦夫如何敢对战无不胜的帝国皇军发动冲锋?不过在随后的交火他立刻意识到,此前在陆军得到的关于支那军队的描述是多么的不靠谱。
只是他意识到的时间有点晚,李泽军率领骑兵团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本庄繁的两道防线。用骑兵冲击阵地本来是自杀式的进攻,但是绥东军骑兵团以快打慢,攻其不备,加之日军几度情敌,所以战斗形势的天平毫无质疑的倒向了李泽军。
“立即向旅部请求炮火支援,一定要将这股支那人的后续部队拦截住,如果不打乱他们的攻击节奏,11联队危矣!”本庄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立即命令参谋向武藤信义发电,要求炮火支援。使其得以有喘息的机会,而进行反攻。
不过,此时武藤信义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在此地恋战,他刚刚收到摄津号传来的最后电报:舰队全部玉碎,望你部好自为之,天皇万岁!
这是什么情况?武藤信义一时间难以接受,连发数封电报询问具体情况,但是电波如同石沉大海,等了许久没有半点回音。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意识到了整个步兵第23旅团的处境已经变得凶险异常;于是他立刻在小范围内着急参谋部开秘密会议,商讨下一步旅团的去处。
由于舰队的全军覆没,本土舰队已经成为不解近渴的远水,他们现在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军,摆在面前的路就那么两条,一则死战玉碎,尽忠天皇陛下。二是撤退避开俄国人。
一位军官站起来行礼,吭声道:“大日本帝国陆军只有死战,没有逃跑,如果不幸战败,我们23旅团应当玉碎以谢天皇陛下!决不能向三宅少将一样使帝国受辱!”
三宅联队已经成了帝国耻辱的标志,他以少将之衔任联队长,高衔低配实在是军罕有,足显示了陆军部大佬们对他的器重与厚望。只可惜竟然连玉碎的勇气都没有,成为了支那人俘虏,这是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武藤旅团绝对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那军官说罢,立刻赢来一片响应附和之声,但是反对之声亦是颇为刺耳。
“在后援断绝的情况下,如此做简直就是愚蠢到家,比支那人还要愚蠢!”另一个佐军衔的军官言辞激烈的反对,他是步兵23旅团参谋部附石田信一。
“目前情况,我们可以战略性的暂时放弃对庙街的进攻,转而渡过黑龙江向北,避开苏俄军。待本部增派援兵后,再大举南下,与援军呼应,则大事可定!”
石田信一的计划的确诱人,既不用玉碎,还保全了武藤旅团的荣誉,可谓一举两得,很多人开始心动。
但是,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主战一派很快占据了上峰,多数军官都主张拿下庙街,使用庙街内的长波电台向本土求助,然后坚守待援。
就在这时候本庄繁大佐得求援电报发来,武藤信义看罢内容,将电报纸狠狠的拍在桌子之上。参谋部附石田信一就在他左手边,一把抄起电报纸,也是看的透心凉。
石田信一与本庄繁同为帝国陆军大学毕业生,深知其脾气秉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发这一封措辞紧张的求援电报的。支那人如何够胆进攻帝国陆军;之前陆军部大佬们曾分析,三宅兵败有很大可能是俄国人在幕后主使的,如今庙街危如累卵,胆小如鼠的支那人应该抱头鼠窜才是,如何,迎难而上来给俄国人雪送炭了?
本来武藤信义是倾向与攻取庙街坚守待援的策略,可是如今该死的支那人在旅团侧翼突施偷袭得手,想顺利攻取庙街的计划顿时充满了变数。
“武藤信义啊武藤信义,你到底该如何选择?”武藤旅团长在心喃喃自问着。
第264章 收复庙街
石田信一公布了本庄繁关于两道防线被突破,请求炮火支援的电报,在座军官一片哗然,本庄大佐在陆军向来以铁血强硬著称,居然被支那人连破两道防线,这无论如何都难以让人相信,是帝国陆军变弱了,还是支那军队变强了?
武藤信义最终还是下不定玉碎的决心,决定天黑后由本庄繁的11联队掩护后路,整个旅团则由运输舰渡过黑龙江,向西伯利亚东北方战略性转移。
李泽军骑兵团在连续突破日军防线之后,便遇到了强大的阻力,骑兵本就不是突击阵地之用,一击受挫便在阵地前掠过向其它方向疾驰突击而去。紧接着第二师的一个步兵团冲了上来,不过他们就没有骑兵团那么幸运,日军旅团部的炮火支援就位,将这一团人压制的寸步难行。
日军的炮火压制整整进行了一个小时,将两军之间的空地炸的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梁遇春得知进攻受挫后,便派人进入庙街与马利诺夫斯基取得联系,约定同时进攻已达到共同钳制日军的目的,谁知马利诺夫斯基表面一口应下,在接下来的行动却坐看绥东军第二师孤军奋战,使他们在本庄繁的第11联队面前吃了不少苦头,无论梁遇春如何催促,老毛子死活就是不出一兵一卒,为此,梁遇春被气的直骂娘。
“娘的,老毛子什么时候都变熊包了?”骂了一阵梁遇春终于平静下来,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命令道:“晚上八点一刻钟,发起对日军总攻!”
绥东军第二师在晚间八点一刻钟准时发起了对日军的进攻,数千人同时冲上阵前,山呼海啸,大地都为之震颤。但梁遇春却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原来,他们占领的竟然是空空如野的阵地,只有零星的抵抗很快便被淹没在如潮水一样呼啸而来的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