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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安全起见,吴孝良并未与张学良同乘一辆轿车,防止出现意外被人一勺烩了,耽搁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有警卫來报告,警察巡逻船已经顺利抵达码头,请他和吴孝良登船,同事贺耀祖专门派了一个副官來前后协调,声称已经在江南码头准备好了轿车,只等两位长官一经靠岸便可等车前往委员长私邸。
张学良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四点钟,太阳很快就会落山,渡江之后,今日便不会返回汉口,天黑之后谁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
青年今日换上了一身利落的中山装,由于平日里很少穿这类衣服,有些不自然的摆弄了一下衣角,这是他第二次來到繁华的汉口码头,前面依旧是那个身材曼妙,充满了成熟而又使人迷乱气息的女人,女人回头冲他嗔怪走的太慢,让他走快些,今日任务排的很紧张,这使得他一阵面红耳热,心跳不止。
青年在暗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她是陈先生的人,但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想入非非的各种想法,从那天晚上开始,他满脑子里都是这个女人紧致丰满的腰身与沼气灯光映照下的雪白大腿,这种迷乱与遐想使他充满了负罪感。
一辆雪佛兰轿车劈开拥挤的人群,往码头方向开去,引起了行人们阵阵的惊呼,这才将青年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來。
“怎么还在愣神,王先生现在处境很不妙,不可能久等我们,再不抓紧就晚了。”
温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音调抑扬女人的气息喷在他耳际鼻间,便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女人的指尖轻轻在青年的手背有意无意的触碰了一下,他又向触电一般,猛然缩回了手,彻底清醒过來,他此番來汉身负国人重托,岂能沉迷在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不能自拔,于是振作精神。
“是,是,咱们快些去吧,莫赶不及了。”
码头上汽笛阵阵,摆渡的渡轮缓缓靠上汉口码头,张学良此刻已经下了轿车,看着匆匆上下渡轮的人群,若有所思,吴孝良催促了他一句:“别傻看了,想坐渡轮便去,我不拦你。”
张学良张嘴刚想说话,却忽闻巨响传來,脚下的地面甚至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吴孝良地第一反应便是炸弹袭击,当即压着张学良的肩膀便矮身到轿车之后,尽量减少两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下的几率。
再抬起头时,却见东南方向的码头边上已经腾起了浓烈的黑烟,随之而來的就是哭嚎不止与慌乱奔逃的男男女女,警察无法阻止狂奔的人们,很快就被淹洠г谌肆髦校孀磐妻费梗腥艘虼说沟乇豢癫炔恢梗皇奔洳铱隹涨埃置婢故乔八从械氖Э亓恕
吴孝良不清楚这次袭击是否针对他和张学良,他有些气愤,在当今中国想要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敌人的打击,国人的暗算,什么时候才能心无旁鹫的抵御外侮呢,这也许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他扭头准备去寻那贺耀祖的副官,却发现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早不知逃到何处去了,不由得心下责怪贺耀祖如此不靠谱,竟派了此等人物做联络工作。
不过下一秒,吴孝良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只见那副官急吼吼的由码头方向跑了回來,口中还高喊着:“警察的巡逻船还在岸边,长官还登船吗。”
这让吴孝良的心头一动,调拨巡逻船是临时行为,渡轮被炸或许便于某些人信息滞后有关,如果就此回去,将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宣传大好机会。
第627章 可能不死吗?
码头上浓烟滚滚,又相继有两艘轮渡爆炸,吴孝良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针对自己和张学良的恐怖袭击,而贺耀祖的副官又满头大汗的从岸边挤了回來,“警察的巡逻船开走了,说是发现可以人物,要对他们进行缉捕。”
从那副官满脸的愤懑之色中,吴孝良能很明显的分辨出,一定是那些警察瞧见形势不对,已经脚底抹油溜掉了,想到这里,他暗自叹息一声,看來自己与蒋中正今日还是无缘相见,有此乱局只怕是武汉三镇又要风声鹤唳了。
这时负责吴孝良的警卫人员认为两位长官已经不适宜在留在轿车旁边,而由于人群的失控,轿车也根本无法开动,他的建议是由警卫们护送两位长官步行转移到安全处,再做其他处置。
吴孝良觉得这个想法还是很靠谱的,于是转向身后的张学良,向他征求意见,就在张学良刚要开口说话之际那名警卫忽然扑到在地,似乎整个身子遭受了猛烈撞击一般。
有人开枪,这是吴孝良的第一念头,刚才也许是精神过于紧张,又加上乱哄哄响作一片的人群,而忽略了枪声,即便是怀疑,吴孝良也丝毫不敢放松,立即矮了身子,一面喊着前面不远的张学良矮身隐蔽。
呯。
尖利的枪声清晰的传入了吴孝良的耳中,对方居然还准备了步枪,这难道真是王亚樵这种单打独斗的此刻能够做到的吗。
张学良刚才并洠в刑轿庑⒘嫉木妫辞逦奶搅瞬角棺拥粜ザ纳簦灸芊从Φ钠说接诘兀补瞬坏靡簧碚感碌奈髯埃飞系奈拿髅耙苍诨怕抑胁恢搅四睦锶ァ
张学良的判断则较吴孝良更为直接,“他娘的,蒋委员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半路就敢劫杀党**政大员。”
很快,整个汉口拉响了警报,就在几分钟之前,武汉警备司令陈明枢接到了省政府主席贺耀祖的电话,吴孝良与张无量两位军政大员在汉口码头遭遇炸弹袭击。
陈明枢得信之后又惊又怒,紧接着他又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如果吴孝良和张学良之中的任何一位出了问睿裾烁耍蛘咚蹈苑绞窒碌募甘虼缶桓鼋淮技锌赡芙约禾岢鰜淼弊魈孀镅颍置允遣豢赡埽偃ブ耙彩强梢栽ぜ摹
难道这事真是委员长那些侍从们在暗中动的手脚,陈明枢禁不住怀疑,但又觉得这种可能简直匪夷所思。
至于王亚樵其人,在他了解了整个袭击过程之后,就已经将此人排除在外了,这家伙只是一个单打独谁都的刺客,并洠в心芰ψ橹黄鹑绱搜厦埽婺H绱酥蟮南鳎豢慈叶陕窒嗉瘫徽ǎ钟惺徊角乖诎抵芯焉保獾扔刑醪晃傻男卸仓挥芯细裱盗返木瞬拍茏龅桨伞
陈明枢毕竟是武汉警备司令,应急机制地动以后,很快便有相关情报人员前來汇报,此前严密监视的有日本背景的几位人士消失了,当然,事发时这些人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在汉口码头,不过却并洠в幸斐6鳎诨炻鄣娜巳褐校嗍尤嗽笔チ怂堑淖偌!
这也可以解释为一种巧合,但在陈明枢看來,今日的袭击只怕与这些突然消失的日本人脱不开关系,也许今日之后,他的特务人员就再难于武汉寻到这些人的踪迹,而这些人只怕也早就知道了有特务人员在一直监视他们,弄了半天,竟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陈明枢一直以为智珠在握,却不料被人狠狠的阴了一把。
“抓,把所有日本背景的人全都抓回來,一个都不许放过。”
这句话几乎是在陈明枢的牙缝里挤出來的,三日后就是全国大会召开的日子,在这个当口给他上眼药,也就别怪他陈某人辣手无情了。
青年幽幽醒转,他只记得强大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然后便失去了知觉,他伸手想支起身子,但入手处却柔软至极,屋中的光线很是昏暗,外面已经夜深如墨,但他仍旧感觉出了自己是在床上,而且还是那种床垫里装了弹簧的高级货。
随着啪嗒一声,房间的壁灯点亮了,借着恰到好处的幽黄灯光,青年的眼睛忽然就直了,呆呆的望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很显然这是一个套间,女人从外面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这才进來查看情况。
“你醒了。”
女人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浴袍带子随意的系在腰间,交叠的领口松垮垮的露出一片雪白,胸前鼓胀的呼之欲出,以至于青年产生了一种错觉,那浴袍随时都有可能被撑开……
女人來到床边,带起了一阵风,夹着好闻的香皂味,或许还有女人特有的体香。
“你的头部受了撞击,可能现在还有些疼,都是正常现象,先把药吃了。”
青年忽然觉得阵阵头晕,却不是受伤所,在女人俯身的一瞬间,他终于看清楚浴袍里面竟什么都洠Т皇奔湫脑骋饴恚硖謇镌锶饶涯停鋈痪醯米约旱氖直蝗颂崃似饋恚确从齺硎币丫丛诹伺朔犭槿崛淼男厍埃馐乔嗄甑谝淮未ッ说纳硖澹暮粑急涞眉贝伲竽砸惨蛭溲涞乃嘉眩稚洗珌淼母芯酰盟绯杖缱怼
“想要我妈。”
女人看着他,风情万种,满室生春,青年木讷的点点头……
激情褪去,青年开始后悔自责,他睡了同志的女人,女人的脸上则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男未婚,女未嫁,我又凭什么只守着他一个人。”
青年分明从女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醋意,里面似乎还夹杂了失落,按照他一贯的原则,这无疑是一种水性杨花自甘堕落的表现,可眼前的女人却让他生不出一丁点反感。
“那……为什么……”
女人将温软的身子紧贴向青年,好像知道他在问什么,“千里迢迢來送死,就当我可怜你,让你在临死前尝尝女人的滋味。”话说的很不客气,让青年有些发窘,但随即又有些黯然,心防大堤似乎在一点点被浪花蚕食着,这是他决心赴死之后,第一次生出了对人世间的不舍与留恋。
女人的身子离开青年平躺在床上,眼望天棚。
“他有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洠в校膊换崛⑽业摹!迸俗猿白牛骸拔艺庋呐耍帜苊髅秸⒘嘶厝ァ!
青年很想告诉她,如果自己命大不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娶她,但是,他可能不死吗。
第628章 更改会址
汉口码头的炸弹袭击事件使得武汉警备司令陈明枢顶着极大的压力,国民党内质疑声声,湖北省内的反陈势力开始蠢蠢欲动,大有山穷水尽之感的陈明枢感到心中无限委屈,他在这之前一直对国民党各方的争斗,保持了克制的中立态度,但各方甚至并不领情,反而对他变本加厉的横加指责,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这件事居然还搅合进了日本人。
对于日本人的态度陈明枢是表面上予以声讨,暗中予以绥靖,而日本人似乎也不念及他的手下留情,找起麻烦來毫不手软,陈明枢对此暴跳如雷,既然各方都不念香火情分,也就别怪他陈某人无情。
爆炸案当日,警备司令部的宪兵开进武汉三镇,按图索骥进行了一次空前的大抓捕行动,其中被捕者有各方的情报特务人员,也有亲日的中国人,还有一部分是在华顶着各种身份从事间谍行动的日本人。
仅仅一夜时间,武汉的监狱人满为患,被捕者拒粗略统计,超过三千人,如此大规模的抓捕在武汉三镇,已是除了宁汉合流前汪兆铭与蒋中正在汉口进行清党行动以外最大的抓捕行动了。
对于这些人,也分为甲乙丙三等,已有掌握切实证据在武汉从事特务工作的,为甲等,与从事特务工作人员交流频繁,洠в星惺抵ぞ莸奈业龋嗾呦酉督洗蟮奈取
陈明枢这一回主要针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