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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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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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抬头看了眼长顺,见其有些犹豫,遂道:“诶,若是少爷有何不测,老奴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老爷啊……”这何富贵明白着呢,知道长顺不待见自己家少爷,或有悔婚的念头。怕长顺拖沓着,回头少爷一死,长顺也不用悔婚了。所以,后一句是拿话点长顺,多想想当年的救命之恩。

“哼!裴纬,那麻六是何人?”长顺无奈冷哼一声,得,这事得管,人命关天啊。别说不管,就算管了没管好,回头指不定背后怎么让人戳脊梁骨呢。随即不再犹豫。

“禀大人,那麻六可是积年大盗。前些日子不知怎么跑到会春楼喝酒闹事,被衙役认出投了大狱。”回话的是一三十许人的幕僚,一双三角眼透着精光。

“哦,富贵啊,放心,必保得绍明性命就是了。”长顺也放心了,不就是一个人犯么?放了就是了。不说别的,吉林这地方还没有什么自己做不了主的事。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何富贵连连叩谢不止,面露欣喜之色。只要长顺这吉林将军答应了,这事就好办了。

“慢,大人……放那麻六不过是小事,不过……”幕僚裴纬有些犹豫。

“宁之,有何疑虑但说就是。”

“是,大人,那麻六可是红胡子雪里红的二当家,何少爷落在雪里红手里,怕是……”

“恩?”长顺也反应过来了,雪里红的名头他是听过的。早就听说雪里红纵横关外无人不怕,这么些年下来,还真没听过肉票能从雪里红手里能讨得好。通常都是赎金吃下,随即伤票(意为撕票,当时没有撕票这一说)。

“大人,宁之以为,眼下当速速放归麻六,使一精通追踪之人,查明雪里红落脚之处。随即兵围寨,迫匪众不敢伤人才是。”说罢,裴纬有些得意的拱了拱手。这裴纬做过松江道的幕僚,为人颇有智谋。今夏才投长顺,平素无事也就没什么表现的机会。眼下大好机会放在眼前,自不会放过。

“恩……如此甚好,此事就交由宁之办理,定要保得绍明性命才是。苏色!”长顺转头对另一将官模样汉子喝道。

“卑职在!”

“着你统六营兵丁助裴宁之围剿响马,万事以宁之为主!”

“喳!”“是,大人。”

随即,裴纬苏色领命而去。何富贵见如此安排,也放下心来,叩别长顺。

“大帅,那雪里红手下聚逾两千之众,绿营多次征讨未曾得好,宁之新来,如此安排怕是对何少爷……”俩人刚走,另一幕僚便忍不住出言。

长顺只摆了摆手,随即长叹。幕僚所说长顺如何不知?怕是出此谋的裴纬知道自己不想嫁女的心思,才出如此只中庸而已的安排。派人跟踪?那些个积年老匪能跟的住?就算跟住了,随后派兵围山。派多少兵?如今旗兵绿营皆不可用,派少了,那是给人送枪械;派多了,人家呼啸一声遁走山林。一个土匪换个贵少爷,雪里红说不定还觉得赚了。

那幕僚见长顺不说话,便拱了拱手不再说话。签押房中众人都精着呢,这还不明白长顺的心思,就不用吃这口饭了。

此时,长顺府内宅。

只见一穿绿色夹袄丫鬟打扮之人于院落间快步而行。时值寒冬,两腮微红的小脸上,掩不住的喜色。急转而过,步入一处厢房。抖落身上寒气,推门而入。

“小姐……小姐,喜事,真真是大喜之事……”,丫鬟不顾喘口气,便急急地说道。

“秋菊,还有何喜事?莫不是那纨绔答应退婚了?”,闺房秀榻上,端坐着一旗装少女,二八年华,长的清秀可人不说,那一双丹凤眼更是顾盼风流。只是此时少女眉宇间多了些哀怨之色,听到秋菊如是说,也不停手中女红,貌似随意的问道。

“诶呀,小姐,当真是喜事啊。”丫鬟也不管主仆之分,上前几步抢下少女手中的活计,伏在小姐耳畔细细的说着什么。

“什么?”旗装少女大吃一惊。

见小姐不信,丫鬟又喜眉笑眼的伏在小姐耳畔悄声诉说。少女听的时而欣喜,时而吃惊。没一会,丫鬟说完了,满脸的邀功之色,手上的帕子更是来回画圈。

“小姐,听说何顺那狗腿子被割了耳朵,还打折了胳膊。这事十成十是真的。小姐,这回您再也不用为婚事愁了。”

“你这小妮子,还不是怕陪我一起嫁过去?”旗装少女顿了顿,压下了欣喜,“要说那混人虽然混了点,可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这么死去……”少女有些犹豫。

“哎呀,小姐。这何少爷被红胡子掳去,那是他自找的。哼,大雪天的去看佃户?他有那么好心?怕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上门逼债去了。被掳去,说不得是报应呢。”小丫鬟对小姐的话很不以为然的道。

“小妮子,这话就在我这说说,出去别乱说。阿妈额娘听到,定要责打你的。”少女想想也是,遂不再放在心上。

主仆二人随即手拉手坐在榻上,两双眼里透出憧憬的目光。

第二章死里逃生

夜色深沉,星月无光。

老龙口以东不过三十里,一处简易行军营却是篝火冉冉,人马喧嚣。

中军帐内,裴纬端坐在火盆旁,悠哉地回婆娑着那几根悉数的胡子,脸上说不出的惬意。

苏色却有些急躁地来回走动着,是不是望向帐门。

“裴纬!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眼下明哨跟丢了,暗哨迟迟不见消息。若是何少爷有什么不测,你我如何交代?”苏色这个气啊。本来么,数九寒天的好好在吉林城待着多好,领了这份差事受苦受累不说,办不好可就麻烦了。

“呵呵。”裴纬抬头看了眼苏色,眼神中满是戏谑,“稍安勿躁,苏将军,大帅说了,一切以我为主。倘若办砸了,自有我顶着便是。”言罢,又摇头晃脑的。

苏色见裴纬如此说,也不便再说,长叹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少顷,帐外脚步声渐近,门帘挑动,戈什哈走进。利索地打了个千,道:“报,派出去的暗哨回来了!”

苏色大喜:“快快让他进来!”

裴纬也停下了手中的书。门帘再动,走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

二话不说便伏地道:

“大人!小的探明白了,那麻六七拐八拐的进了西边三十里外的老龙口就被人接上了山。小的怕让人现,没敢再探。”那汉子一身猎户打扮,粗手粗脚,倒也雄壮。

“你再转向别处吧?”苏色问道。

“大人,小的可以肯定。人是往山上走的,老龙口后山就是悬崖,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胡子窝肯定就在老龙口左山上。”

“好。”苏色喜得拍了下桌子。“下去领赏去吧。”

“谢大人。”那汉子躬身退出了帐篷。

苏色敛了喜色,转身跟裴纬商量对策。二人怕日久生变,急忙击鼓聚将,传令拔营起寨。大营内马嘶人乱,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才集合完毕。苏色大手一挥,兵老龙口!

且说山寨上,待何平再次转醒,已是一日之后了。

楞格里见少爷醒来,神色稍松,赶忙扶起何绍明,口中兀自絮叨:“少爷,您可得悠着点儿,这脑袋上可还伤着呢,哟,还着烧呢……这儿有点饼子,您对付着先吃点?”

何平也不言语,默默接过一块饼子吃将起来。光绪十四年,也就是一八八八年,甲午战争,百日维新,庚子事变……满清灭亡……也许自己人品爆一下,活上个一百二十多年,冲击下吉尼斯,然后一定要赶在结婚那天阻止那帮混蛋!人都说再回已百年身,可到咱这怎么成了再回已百年前了?

这都不重要,关键是现在深陷土匪窝!那可是红胡子啊。别人不知道,何平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红胡子可是什么丧尽天良就干什么。小命要紧,还是赶紧想辙吧。等自己那将军准岳父救自己?那可不成。这等于是把命交到别人手上,还是自救吧。

待吃完,急忙跟自己的忠仆商量起来,“楞……楞格里。”

“少爷。”

“你过来。”说罢,何平拉过楞格里附耳低声道:“楞格里,如今难道咱们就这么等着?就算长……恩,我那世伯来赎人,万一这帮子土匪不守信用怎么办?你知道红胡子是什么意思么?那可是杀人不眨眼之徒,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少爷,那您说怎么办?”楞格里听罢也有些犹豫,雪里红的名头确实恶名昭著。

“恩……”何平低头想了想,“这么着,我躺下装死,然后等人进来……”何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抬头希翼地看着楞格里,希望这忠仆摔跤的本事能向他吹的那样好。

楞格里面色有些古怪,顺势还摸了摸何平的头。“这烧的是挺厉害的。”

“啪”,何平打掉其手,“少爷我好着呢,别废话,到底行不行?”

“嘿,少爷,您这招估摸着百十年前就用老了。别说是这个中行家的胡子,就是在官府那都不好用。”楞格里讪笑道。

何平有些苦恼,从来就没有当人质的经验,这可怎么办?油灯有些昏暗,何平不停地打量着周遭,想找出逃脱虎口的办法。

良久,“还有水么?”,不能等下去了,今天是十月初九,被掳已经两日,楞格里说吉林城到这也就是三天的路程。按说这帮胡子应该不会留自己太多时间,时间一到就算不杀自己,丢个耳朵鼻子什么的也受不了啊。拼了吧,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还有点儿。”

接过小半碗水,再从袍子上撕下两条布,蘸在水中殷湿。楞格里此时也明白了,心说,少爷这是打算拼命了,可少爷什么时候有这胆儿了?

心中揣测,手上不停。没一会儿,湿布条便系在二人鼻口之处。何平暗暗平息下心中的涌动,“要死要活就看这一回了!”抬脚踢翻油灯,枯干的草梗转瞬燃烧起来。

二人随即伏在地上。

烟,满屋子的烟!何平只觉得眼睛红肿酸涩,嗓子更是干涩的像火烧一般。干草上的火苗,早就窜上了门窗,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如果外面的胡子再不冲进来救人,怕是自己就交代在这儿了。此时何平这个后悔啊,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不是自己望火坑里跳么?可笑自己先前希望一切都是假的,是噩梦。想着醒过来会躺在舒服的床上,女友关切地端着杯咖啡过来说:“不能喝就别喝,以后别喝了。”转头又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穿越了。清末啊!结婚前一直都挺愤青的,这可是拯救中国的好机会啊。赚钱!造反!废除不平等条约!灭了小日本,屠掉俄罗斯!然后称霸世界!然后……嘿嘿,据说这个时候三妻四妾不犯法……

呸!想什么呢?眼下能不能过这一关还两说呢。“如果,如果能闯过这一关,我誓,一定要把这天变个颜色!结束这个民族百多年来的苦难!”绝望与期盼中,何平心中暗暗誓。

“二狗,你看!”

“坏了,起火啦。四哥,咱赶紧叫人救火吧。”

“叫个屁!等你叫来人俩肉票早成灰了。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门外的说话声虽然有些模糊,可何平还是听到了。拿手捅了捅楞格里,楞格里闭着眼点点头。爬起来弓着身子溜到门口。

“碰,哗啦。”门被撞开四分五裂。俩胡子眯眼看了看,现了趴在地上的何平。一边捂着鼻口,一边咳嗽着冲了进来。

楞格里骤然暴起,侧面一脚踹飞当先的胡子。趁后面的还在愣,一弓身,左手卡住对手脖子,右手掏档,顺势便抗在肩上。“嘿!”大吼一声抛向火堆。那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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