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的,他们一起看向了打着白旗的勇士城。
胡轸也跳下了马背,将手中的一杆铁枪插在了雪地里,抬头望着勇士城上的李谌,喝问道:“韩遂何在?”
李谌道:“大帅自在城中,等董将军到来了,大帅自然会出来相迎的。”
胡轸被人拒之门外,实在很没有面子,但是这个时候又不能攻击城池。他在来的路上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这方圆几里内实在是太安静了,静的连野兽和百鸟的吼叫声都听不到,就算是冬天,动物们总是会出来觅食的,多少会发出一两声鸣叫。
可是,胡轸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有风声,呼啸着的朔风吹拂的旗帜乱响,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
凭借其直觉,胡轸可以断定,在这方圆几里内,叛军必然是布置下了埋伏。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凝视着城墙上每一个士兵的脸庞,发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兴奋。按理说,投降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表情,可是士兵的那种表情却一直不断的出现在胡轸的眼睛里,让胡轸不得不对韩遂的这次投降产生了怀疑。
不多时,胡轸突然转身指着自己部下的几个屯长吩咐了几句话,那几个屯长听完之后,便立刻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部下分别朝着不同方向奔驰而去,而胡轸也和其他剩余的人一起翻身上马,纷纷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站在勇士城上的李谌见后,不明所以,因为从他的视角来看,胡轸的一千骑兵突然间向着四面八方跑开,仿佛是出现了什么岔子,看上去甚是杂乱。他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他要等的大鱼不是胡轸,而是董卓。
就这样,胡轸所带领的一千骑兵分成了好几部分,从各个不同的方向散去,很快便消失在叛军的视线当中。
胡轸带着三百骑兵,跑了一阵子后,渐渐感觉远离了危险地带,这才停顿下来,然后登上了一个高坡,让旗手把自己的大旗立在这里。
过了不大一会儿,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不少骑兵,纷纷向着大旗所在的位置靠拢。当所有骑兵完全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胡轸便将各个屯长召集起来,问道:“情况如何?”
屯长们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致的,方圆三里范围内,没有一个人影。
这样的情报倒是让胡轸有些迷茫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乎,他下令道:“扩大范围,继续寻找,两刻钟后,不管找没找到,都要回来向我报告。”
“诺!”
此次,胡轸派出了八名屯长,没名屯长带领一百骑往不同的方向以地毯式的方法搜索而去。同时,胡轸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多,他仿佛觉得这里有许多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但是他却又无法将这些人给找出来。
随后,胡轸派人回去向董卓报告,并且告知这里的情形,期望董卓可以率领大军暂缓前进,以免中了韩遂的奸计。
胡轸和二百骑兵留守此地,环视一圈,除了白茫茫的雪原和凌厉的朔风之外,这里都是毫无生气的。他皱起了眉头,暗暗的道:“难道,是我太过多疑了吗?”
他并不知道,在他指挥士兵所做的这一切,都被叛军看在了眼里。许多双眼睛都在紧紧的盯着站在高端的胡轸和他的部下,不时有人在心里嘲笑着胡轸等人,任胡轸怎么想,他也不会想到,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叛军最为集中的地方,而叛军则就躲在了他的脚下。
为了对付董卓,韩遂这次下了大血本,在地下挖掘了一个又一个可以藏兵的洞,让他的部下全部躲在藏兵洞里,这样可以很好的隐匿起来,不至于让人发现。同时,在藏兵洞那里还留着许多进气孔,这些进气孔非常的渺小,加上上面又被积雪覆盖起来,肉眼一般很难发现。这些进气孔还可以作为瞭望的用,让叛军得以观察外面的情形。
两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八百骑兵从八个不同的方向纷纷靠拢过来,向着胡轸这边集中,并且将自己所发现的事情一一禀告给了胡轸,结果还是一样。周围八里范围内,竟然还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胡轸听后,托着腮帮子,细细的想了很久,始终么有想出所以然来。于是乎,他只有在此按兵不动,等待董卓抵达此地后,再做定夺。
此时此刻,董卓的大军正在匀速前进,不快也不慢,步骑兵始终保持着一致,通过昨天的养精蓄锐,士兵的疲劳感消失了不少,以至于今天行军显得是格外的精神。
董卓骑着赤兔马,奔跑在整个大军的最前面,忽然看到前面来了一名士兵,那名士兵他认得,是胡轸帐下的一个亲兵,他便立刻问道:“文才派你回来,是不是说明文才已经进入勇士城,并且成功接受韩遂的投降了?”
亲兵回答道:“事实并非如此。叛军要亲眼见到将军才肯投降。而且我家大人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认为叛军很有可能会暗中捣鬼,如今正在全力搜索叛军是否埋下伏兵。所以,我家大人希望将军能够暂缓前进,等到事情明朗之后,才前进不迟。”
“区区一个韩遂,怎能抵挡我的大军?即便是有埋伏,我也能将他们杀败。兵贵神速,此时刻不容缓,若果真有埋伏,胡文才也能帮我找出来,并且加以消灭。”董卓自负的道。
转过身子,董卓对身后的大军吼道:“加速前进。”
亲兵无奈,见董卓不仅不放慢脚步,反而加快了行军速度,只得回去向胡轸报告。但是,他的马始终没有董卓的马快,董卓一声令下后,“驾”的大喝了一声,整个人便像是离弦的箭矢一样,飞一般的向前冲去,远远的将部下撇下好远,朝着胡轸所在的地方而且。
☆、先锋胡轸 (2)
大军的统帅如此离开了军队,而大军却还能照常运转,不仅没有一点慌乱的样子,反而更加的沉稳和淡定,不管是步骑兵,仍然保持着一致的步调。不得不说,董卓的这支军队的确是纪律严明,而且各部都相互协调。
董卓骑着赤兔马,只身一人飞快的驶过茫茫的雪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赫然看见前方竖立着胡轸的大旗,便拍马直接朝着胡轸而去。
一溜烟的功夫,董卓便已经来到了胡轸的面前,不等胡轸反应过来,董卓便先行问道:“叛军可有埋伏?”
胡轸知道董卓座下马快,但是没想到会快到这个程度,而且也没想到董卓会撇下大军单枪匹马的来到这里。他惊讶之余,便道:“暂时还没有发现叛军在此地埋下伏兵,只是,我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很有可能是韩遂的一个圈套……”
董卓没有出声,而是骑坐在马背上,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耳边除了风声,眼睛里除了白雪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回过头,对胡轸道:“叛军若有埋伏,以你的能力,绝对能够把他们找出来,可是现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可见叛军没有埋伏。文才,你为人谨慎我是知道的,但是这次你未免有些太多疑了。”
胡轸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对董卓唯唯诺诺的。
“一会儿大军就会赶来,我们合兵一处去勇士城,接受韩遂的投降。”董卓道。
“是,将军。”胡轸抱拳道。
藏兵洞里,杨秋、梁兴、马玩、张横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他们透过缝隙,看到了一个骑着火红色战马的人驶到了胡轸的身边,而胡轸对那个人似乎又很毕恭毕敬的,虽然他们四个人和董卓从未谋面,但是董卓那威武不凡的高大身躯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显得格外耀眼,更何况,董卓还骑着一匹极为神骏的赤兔马,更惹得众人前来围观。
董卓的突然出现,让杨秋、梁兴、马玩、张横四个人都心花怒放,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盘算着如何将董卓抓住,然后去向韩遂邀功,却将这次伏击的主要目的给抛到了脑后。
山坡上,董卓、胡轸以及部下的一千骑兵正在耐心的等待着援军的到来,在猎猎的寒风中一动不动的,显示出来了这支军队的独特气质。
忽然,从地底深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闷响,“轰”的一声,董卓、胡轸等人所在的坡地下面,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叛军纷纷从地底下钻了出来,一经露面,叛军士兵便立刻对董卓、胡轸等人展开了攻击,箭矢如雨,董卓军一时没有防备,被射倒不少骑兵。
董卓骑着赤兔马,瞪大了眼睛,望着坡地下面不断从地底下涌出来的叛军士兵,一时间竟然也感到吃惊不已,原来叛军都埋伏在了地底之下,难怪胡轸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呢。
“全军防御!”董卓处变不惊,立刻展现出来了身为大军统帅的独有气质,拔出腰中所系带着的佩剑,立刻大声吼了出来。
战斗,就这样毫无声息的展开了,杨秋、梁兴、马玩、张横每个人都求功心切,纷纷指挥士兵向着董卓所在的位置扑杀,原本空荡的旷野,如今却显得很是拥堵,叛军发疯一般的朝着董卓所在的山坡猛扑了过去。
短兵相接,董卓、胡轸所带的骑兵一时间施展不开手脚,只得下马步战,士兵们都相互围成了一个圈,将董卓、胡轸保护在其中。
“放箭!”杨秋骑马登上了一个高岗,指挥着自己的部下向着董卓所在的位置射击。
随着杨秋的一声令下,但见漫天飞舞的箭矢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董卓等人所在的坡地上,一时间又射杀了好几百骑兵。
梁兴、马玩、张横也不甘示弱,纷纷带着自己的部下向山坡上冲,生怕杨秋抢走了头功,而且三个人一条心,都是奔着斩杀董卓而去的。
胡轸带着十余名亲随,手持一杆铁枪,横在了董卓的前面,一边拨开射过来的箭矢,一边杀死涌上来的士兵。他部下的一千骑兵也只剩下二三百骑了,都蜷缩在一起,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斩杀来犯之敌。
董卓的神情显得很是淡然,他扫视了一圈战场,见叛军已经从藏兵洞里尽数出来了,而且所有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了他这里,他的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同时,他从腰间掏出来了一个号角,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力吹响了号角。
呜咽的号角声一经响起,整个地面都开始为之颤抖了起来,从远处的大道上传来了极为雄浑的马蹄声,轰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单听这声音,便足以让人联想到万马奔腾起来的场景。
杨秋站的最高,俯瞰整个战场,忽然发现西南方向有一股黑气迅速的向着这边压了过来,而耳朵边响起的马蹄声似乎是在敲打着丧钟。在他的心里,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他凝目四望,等到那股黑气越来越近时,他才得以看清楚那股席卷而来的黑气。
那股黑气竟然是无数名穿着黑色玄甲的骑士,除了两只眼睛外,其余的部分全部被黑色的布遮挡住了,就连他们座下的战马也都是清一色的黝黑,看上去像是在墨池里浸泡过一样,宛如从地狱中刚刚出来一样,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死亡的气息。
杨秋从未见过这样的骑兵,但是他可以肯定,这支骑兵是敌非友,而且从其行进的速度来看,这支骑兵绝对是最为彪悍的。
“轰!”
黑色玄甲骑兵很快便从外围冲撞了过来,直接插进了叛军的背后,犹如一把利刃一样,这些黑色玄甲骑兵势如破竹,所过之处人头乱飞、鲜血不断的喷涌,杀那些叛军士兵像是在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叛军的兵力虽然多,但是战斗力不是很强,加上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所以许多人都各怀鬼胎。
杨秋亲眼目睹了黑色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