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喵喵走到月牙儿身边,称赞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随身备着银针是个好习惯,哪一天看死心不爽了,扎她几针下去。”
噗——
月牙儿囧囧有神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月牙儿记下了。”
丝星怒了,叉着腰吼道:“为什么又是我!受伤的怎么总是我!”
夜喵喵:“因为你这丫头比较欠扁,脑子还不灵光。”
月牙儿:“娘娘说的对,你太蠢了。”
夜喵喵:“诶,我只是说死心脑子不好使,我可没说她蠢。”
月牙儿:“……”
丝星鬼哭狼嚎:“娘娘,你就是个欺压良民的土财主!”
是夜,漆黑的天牢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隐约瞧见天窗外投射进来的一抹微光。
夜喵喵闭了无数次的眼眸最后总算放弃阖上,睁得大大的,有些失神。
早上的时候她被人陷害入狱,对花祭夜无不失望难过。
他终究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么?
她以为,他了解自己的。
他知道她夜喵喵从不是那种善妒的人,更何况还是对待那两个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的人。
他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呢,难道他口口声声说的爱她,都是半真半假的么?
其实他,根本没有爱自己爱的想象中的那么深罢?
想到这,夜喵喵突然笑了起来,她果真不适合生存在这险恶的皇宫里,傻到相信一个帝王有真爱,真是愚蠢!
不仅如此,就连他们也不相信她,认为真的是她动的手。
上官绫,慕容语,我该怎么办呢?
我要为你们报仇,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皇宫的生活真的好累,我还是学不会如何的勾心斗角,这样的我,要怎么才能为你们报仇,还我清白呢?
还有身上的傀儡蛊,我要怎么办才能解开,我甚至……连她们是如何种下的都不知道,又怎么换回支配身子的主导权?
不,必须得有心计,若没有城府,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风晓晓那个恶毒的巫婆陷害,只有让自己变强大才可以!她要变强!
夜喵喵看了眼身旁的人儿,两个丫头睡得倒是很安稳,但都是护着睡在中间的自己的睡姿,这样窝心的举动,让夜喵喵的眼角忍不住湿润下来。
死心,月牙,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为我受苦,我要害我之人——不!得!好!死!
不要怨我选择改变,是现实的逼迫,我只能这样做。
那个天真鲁莽,甚至是横冲直撞的夜喵喵,从此不再,你们会看见涅磐重生的夜缃缌,是夜缃缌,不再是夜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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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沿着蜿蜒的石阶而下,石壁两旁点着烛火,忽明忽灭,将人影拉得纤长。
第十五章 审问
脚步声轻而缓慢,但听得出,此时正在行走的有好几人。舒殢殩獍
踏着石阶而下,是一条长廊,两旁是用铁门分隔开的房间,门边守着两名穿着黑袍的暗卫。
“在哪?”
“主上请随我来。”
一人从众人身后穿梭而过,领头在前。
哐啷——
铁门被人打开,被隔音得极好的石室里适时的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行走在人群中间的紫袍男子停下步子,众人分开站成两排,为他空出一条走道。
那张绝代芳华容颜从黑暗中展现,不似朝堂上束起的丝,只是慵懒的在末端两三寸的地方用白绳系起,这样的妖孽却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
只因那双绝代无双的银色瞳眸,那双恍若可以看透世间一切的锐利冷眸,仅仅只是对视一眼都能令其心慌无比。
他缓步走进石室里,除了拿着拂尘,紧抿唇的内侍,一黑一白两名清俊的男子还有那先前领头的人跟了进去之外,其他的人皆是识相的守在了门外。
那欣长的身影一出现在石室里,正在坐着看那些人痛苦的刑使暗卫立刻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属下参见主上。参见残主,痕主,营主。”
那人轻抬手,示意几人起来。
小凉子搬来椅子,让他坐下,不远处,那身处在地狱中的人们出刺耳的尖叫,却是声嘶力竭。
这间石室里分作五个行刑的地方,分别唤作:“伊人梳洗”、“点墨成华”、“十里长亭”、“笙磬同音”、“芳香漫天”。
因是对女子行刑的地方,故此行刑的方式也较为柔和。
仅仅是用粗糙的毛刷一遍又一遍的刷在身上;用刀子在身上刻下一个又一个的‘奴’字,然后染上墨汁;银针插入指缝间,连带着夹棍一起行刑;铜钟与金锣在耳边敲响,震至七窍流血。
最后一种,是为最恶心最残忍的一种。
身上涂上毒虫喜爱的汁液,然后放出毒虫,将受刑之人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咬去,在见骨之时又将虫捉回,在骨头涂上另一种香味,再放出另一种毒虫,将人生生折磨至死。
在这里,只有他们让你死的选择,没有你自杀的机会,若是想要让你生不如死,刑法比比皆是。
看着一个个犯下最大滔天的犯人们在承受痛苦,角落里被迫绑着看了一遍又一遍过程的被雨五人,已经陷入癫狂状态。
一个个披头散,手脚被缚,嘴里用布堵上,红着眼睛,流着血泪却不得安生。
被雨从不知道,那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在对待那些犯下罪无可恕的罪人时会这般的残忍,她亦不知道,这里,便是虎营的‘地狱’,四朝中,最恐怖最让人绝望的一个地方。
花祭夜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为所动。
他是冷血残酷的人,骨子里向来都是这样。他见过太多的世间百态,亲身经历过太多的生不如死,他比一般人要狠心数倍。
只是在坐上皇位之后,先是用温情面具伪装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其后用他的冰冷面具塑造起坚不可破的冰墙,而现在这样无情狠厉的他,才最令人觉得,地狱的修罗降临世间了。
营主雾觞对刑使暗卫使了使眼色,暗卫会意,将五人押到了花祭夜面前。
而后,雾觞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五人闻过后,先是昏迷一阵,然后渐渐清醒过来,眼中一片迷惘,仿佛忘却了先前看见了一切。
身后,那些正在被处以极刑的犯人们早已被压离石室,只闻血色味道,不见染血之人。
小凉子将堵着被雨嘴巴的布拿下,被雨先是一怔,随后狠狠磕头:“皇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也是听了娘娘的话才做出那些事的……”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膝盖,一下一下,颇有节奏。
可那手指的主人却始终不曾开口,只是用着冰冷的目光一直看着被雨。
这种幽芒让被雨只觉一阵寒,像是被幽灵盯上。除了死,毫无翻身之地一般。
在她额头上流出红色的液体之后,花祭夜这才悠悠起唇:“雾觞,告诉我,眼前这个人是谁。”
被雨一愣,嘴唇颤:“皇上,奴婢是被雨啊,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奴婢入宫已经有四个年头了,您不相信可以去问问内务府的人。”
“信。主上怎么会不相信呢。”雾觞似笑非笑的开口,“你确实是四年前就入宫了,只不过,你真名可不是叫做被雨,而是漠雨。风月王朝第二股势力,漠阁的长老,来自南疆的巫女,最擅长用巫蛊之术,我说的可有错?”
被雨浑身颤的更加厉害,头磕的也更用力。
“皇上,奴婢真名确实不是被雨,而是李潇雨,是在入了宫之后才改的名字。奴婢不知道漠雨是谁,不知道漠阁是用来干什么的,更不会巫蛊之术,皇上,奴婢冤枉啊!”
“呦,从前本主还没现这丫头这么能说会道,看来她身上恐怕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想,应该很多吧?要不要对她用‘芳香漫天’呢?”残影摸着下巴,笑得邪恶。
“她已经忘记芳香漫天是什么了。”落痕提醒道。
“不怕,让小凉凉提醒提醒她。”
小凉子扫了眼残影,后将目光看向疑惑的被雨,道:“芳香漫天者,身染异香,招之毒虫,露骨方休。另香涂骨,再招毒虫,噬骨,休矣。”
被雨的双目渐渐瞪大,脑海里出现一幕场景:
浑身赤|裸的女子被缚在绳索上,身上涂着一层汁液,散着浓浓的香味,然后一群从未见过的毒虫从竹筒里爬出、飞出,扑到身上一点一点咬去身上的肉,不一会儿便白骨森森。
最恐怖的是那人的脸还是完好无缺的,身子却依旧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那些毒虫没有爬到脸上,把身上的最后一块肉咬光之后又自行爬回或飞回竹筒里,然后骨头再次被人涂上另一种香味的汁液,放出另一种更加凶恶恐怖的毒虫,在眼皮子底下彻底将白骨吞噬,只留下一个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脑袋掉落在地上。
她怎么会想象的这么清楚呢?难道真的亲眼所见?
不,或许——她真的见到了!刚才落痕口中的‘忘记’,说的就是这个!
是要死了么?
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说:
——“今后你们就是我身边的人了,记着,在我面前,你们不许跪也不许动不动就说你们错了什么的话。”
——“总而言之,你们做的不太过分的,我都允许!但是你们不许欺负自家人,而且要秉着‘谁欺负初凤宫的人,就把他往死里欺负’的宗旨!懂了?!”
后来,她说: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动我……初凤宫……任何人!!!!”
最后,她对她种下蛊的时候,她说:
——“被……雨……老子……当……初……真……他……娘……的……瞎了……眼……”
——“不……要……让……我……恨……你……”
娘娘,您恨奴婢么?
奴婢也恨,恨自己为什么是风月的人,恨自己亲手将您推入险境。
娘娘,奴婢……奴婢……
被雨红了眼眶,她不是怕死,而是因为对夜缃缌的愧疚太深。
她对她那么好,视若亲姐妹,可她呢?她都做了些什么!?
向风晓晓禀告她的一切,对她下蛊,她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她有什么资格求得那个女子的原谅!?
娘娘……
娘娘……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还是不能背叛我的国家,我不可以……
她抬头,很认真的看着花祭夜,说:“皇上,奴婢从未骗过人,奴婢确实是被雨,熙朝人,若您不相信,奴婢以死明志!”
说罢,她闭上唇,想要咬舌自尽,可还没咬下,雾觞便夺过小凉子手中的布,再次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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